第86章 仙道不兴 妖兽登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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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到这里仍未打住,早在大巫兴起的时代就有所谓习练上清仙法的炼气士在华夏各地出没,不过人小力微,虽然号召人族修炼,但是终其百年,凡人也不过进入炼气期而已,延年益寿有之,但论征战实力,不要说和大巫对阵,就是山中稍微有些异种血统的猛兽,都可能抵敌不过。
那时候炼气士只是讲求吐纳升息,对法宝祭炼完全没有概念,甚至觉得修道中人更要摒绝仇杀才是。
这样千年下来,上清仙师磨破了嘴皮子,不断讲道,最终也才只勉强凑够十二弟子,其中还有两三人是纯粹软磨硬泡,一心想跟着老师蹭课的,但自己论起道行来,由于进展缓慢,实在难以和诸位师兄弟相提并论的。
也不是这些人天资愚笨,在那大夏建立初期,大巫横行天下,炼气士本来就被视作小道,不但功法入手慢,还需要各种灵根,仙缘条件所限,等修炼到胡子发白十分,才勉强能够身同山石坚硬,胸腹可以辟谷饮露不再需人间烟火,若问起是否学会战阵厮杀之法,可否降服猛兽,斗战大巫,那仙翁又童首摇摇,老师从未教过此法。
当时虽然大夏已建,大巫统帅的军队横行华夏各地,开始开疆拓土,特别是对东夷之地,也就是翔族的大本营,进行了无休止的讨伐征战,目的就是彻底消除前朝影响,毕竟翔族统治九州数千年之久,在人族心中,还是念叨帝俊大神的恩德的。
大夏是以人族为主,但充斥各地的军府都是巫士执掌,所以政权是二元结构,凡是祭祀征战等主角皆由大巫充任,人族武士,充其量是能修炼到巫武境界,其中分为几鼎几级。譬如百濮之内的庸国,在大夏的时候就是一个军府所在。各种机缘下竟然能绵延三世,也是异数。
庸国的君主也以巫为姓,皆因为首任军府将军乃是大巫,以后子孙绵延下来,竟然巫术越来越凋零,待到周武聚集天下义兵,声讨商纣王的时候,著名的牧野八师之首,就是庸国国君率领的百濮兽蛮虎贲士,可见庸国国君的实力,在当时炼气士等充斥的周军大营内,是何等的煊赫。但当时庸国国君的巫术等级,不过是二鼎初阶而已,也就是不及大夏时候的大巫实力一半。
因为大巫的实力以三鼎来做区分,每一鼎级还分为三个阶段,在二鼎开始,每一个进阶,巫术都是倍增,只有从二鼎初阶晋级到中阶,才算迈入了高级巫的层次,到二鼎上阶,才算得上大巫。大巫能移山倒海,当时九州虽然初初平定,但一来是为了政治上保持稳定,对残留的翔族大本营东夷之地,连年征讨不休,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夷残留实力,有几种先天异种,是翔族中的诸侯王者等级,比如天凤,孔雀,大鹏等等,三鼎巫以下,不堪这些翔族贵族一击,所以大巫陨落的比比皆是。
只有三鼎中阶乃至上阶的聚集一起,才可以于这些天翼翔族斗一斗,所以战事非常惨烈。这就造成了大夏对九州之内残留的鳞族实力,清剿力量不足。
人族的炼气士,在这个时候突然填补了这个力量亏空,上清仙师审时度势,开始大肆招收炼气弟子,在传授时候,传授得都是道德筑基之法,专一领悟山川树木,万物之灵,让身与万物沟通,所以这派弟子,专以道行深厚渐长,而且性情和缓,防守有余,攻击不足。
这些走道德修为的弟子,号称道德之士,又被称为道家,专门爱隐居在洞天福地之处,品茗漱泉,餐风饮露,一派逍遥度日月的做派。由于当时九州刚刚开辟,不少上古大神拔山飞升到神界时,总有一些神山灵境残留在这人间世。这些道德之士就以上清仙法,纷纷予以加工改造,将其据为己有。
只不过神人居时,神山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万类霜天竞自由,神人从不干涉。现在归为仙家道德之士所有,第一就是动用上清仙法将灵境封闭,不是白云滚滚遮蔽无踪,就是倒转乾坤阴阳移形换位,让人无从寻觅。
久而久之,仙家就成了附近人族的传说,让人族羡慕有余,却再无从前神人居时能往来沟通之便。
当时很多鳞族余孽还潜藏在江河湖泽中,常常播风颠浪,甚至触发洪涝灾害,淹没了人间的良田美景,甚至还伤害人命。
这时候,百姓群氓中常常烧香磕头,找出供奉的河伯龙王牌位,准备驻马牛羊等三牲来祭祀,甚至还有陋俗的地方,专门投以童男童女给这些作恶的鳞族为食饵。
如果有机灵的后生,愤激于鳞族余孽四处残害生灵,弱小人族却不能制,想到高山白云深处,有道德之士在上清修,和众人一说,要自己虔诚前往仙居之地,求得法师垂怜,来拯救生民于苦痛之中。
有那乡亲父老则云:“虽然此处屡有仙迹传说,但都说仙道难求,仙师难遇,这一路云雾茫茫,中间还常有各类毒虫猛兽环伺在旁,一不小心就断送了区区性命,你家中还有老娘,可想明白这一路波折究竟值不值得?”
后生小子终究不听,备足干粮清水,趁着金乌西坠,月兔东升,天气凉快下来,开始快步而行,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难,受了多少险阻,终于到得道德之士清修之处,叩门跪拜,来诉说鳞族的肆虐,生民的苦痛,乞求仙师动用雷霆仙法,斩妖除魔,还人族朗朗乾坤,生活乐园。
仙师听完莞尔一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吾辈炼气士正是因为顺应天道,餐风饮露,方能修得这与山川树木同寿之身,而今你却要吾辈仙家,去斫伤有灵性的同类,岂非违背天地之道?
还是速速归去,仙道渺茫,非尔等草野之民所能领悟,那山民后生还待乞求,却见白云涌起,仙人洞府消失无踪。
试想,这样的仙道在那大夏天下烽烟,四方诸国征战不休,鳞族余孽又残害百姓的时代,又怎么会受欢迎呢?
所以上清仙道道门不兴,在人间界连道场也没有建立起来,倒是三位上清先师,一个先居了昆仑黄帝行宫,王母别院,充作了自己在人家驻跸之所,也算得上附庸风雅,作为对前辈大神的继承。
还有一位性子古怪,最是喜好与飞禽走兽为伍,对那上古鳞族作乱,革命造反怀有天性喜好,自己也常常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猪狗,贼老天,我通天道人偏偏要逆天而行。
通天道人自己飞行绝远,到得东海极境一大岛,名为金鳌岛,中间一座好大宫殿,名唤碧游宫,试想这岛名金鳌,和那上古鳞族定然是有数不清的关系了。碧游宫乃是翔族中的王族天翼者应有之境,通天道人既然选择这两处于二族有极大干系的地方落脚,其用心非常深沉。
随即通天道人广开山门,凡是披毛戴角之辈,翔鳞之属,都可称作弟子,且不论修行根底如何,统统有教无类。这些妖魔鬼怪娴熟的邪毒阴狠的杀着,倒是和师门仙法结合起来,更具玄妙,甚至生发出种种秒用来。
好在通天老师性子随和,加之金鳌岛处海天浩淼,这些弟子也没机会出去杀人夺宝,大家都在摸索,在延寿长生之余,能够让自己掌握的力量更强大,更有攻击性,他们都见识过大夏掌握天地之力的大巫,现在自己的道行可远远比不上这些大巫。
所以通天老师门下,有些独辟蹊径,在这法宝仙兵上用心得紧,法宝兵器杀着不穷,可以增添自己的攻击之力。这种风气并且渐渐浸染天下炼气士,一时间众多炼气士纷纷流行修炼法宝做攻防之用。仙道本自追求长生而来,却又以杀生为第一娴熟之道门,不得不说是绝妙的讽刺。
这种心态不独通天门下所有,连那最标榜清静无为的昆仑仙师,门下勉强凑够的十二弟子,也不是纯凭清静道心来排列,而是在这千余年里苦心钻研,也打造出有莫大神通大杀器的弟子为尊。
所以上清两门宗派,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以谈玄论道为往还理由,倒是四处搜罗奇珍异宝,珍贵锻材打造法宝为要务。
随着大商朝建立后,王朝统治者更加尊崇修道之人,皆因商的勃兴,乃是靠异人之助,妖人兽人皆得登场,所以大王划出各种道场,赐予这些奇人异士居住,而这些异人也投桃报李,甘愿为商王镇守天下,以供驱策。
通天老师门下一代二代弟子,辈分高崇,自然不会屈尊去为朝廷卖命,但是一些更小的徒孙,甚至热慕功名利禄之辈,则可以以道法为敲门砖,博取富贵。
还有一些心机深沉之辈,知道依靠朝廷好办事,若自己有了官家身份,则搜罗奇珍,猎取修道资源,更是方便。所以更加卖力钻营天下某处关隘之地,甚至不毛之地,只为蓄养势力,增强自己的实力。
商王乐得地域开拓,武人勇猛,也是不加羁绊,所以这大商处处以武为尊,比前朝更爱征伐,连那北海之地,接近玄冰之境,也派出大军长年累月征战不休,靡费钱粮无数,天下空虚,引得那野心勃勃的诸侯趁机觊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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