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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晚上大乔写信时,再三琢磨这信应该怎么写,写好后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将心塞进信封,明天找个信客送信。

        收到信的司马懿:……送东西才是重点吧。

        看着大乔写的那个位置,他真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

        方辛:不要拿你的野心家思想猜测我,我就是单纯的咸鱼,单纯的看热闹。

        司马懿盯着信,上面有问方辛眼睛的事,她的眼睛异变成那般模样没有一点征兆。

        很大的可能是他有什么不知道的,毕竟以前除了罗盘的事,离开学院后跟她也没有什么交集。

        山上

        方辛在尝试将魔力驱使到眼睛,这是她前段时间练功时,把魔力散到全身发现的,眼睛受到魔力的影响视力就会恢复正常,如果能一直保持魔力在眼,还能消耗一□□内的魔力,让它减少对身体的压迫。

        只是以她现在的情况,单独将魔力送至眼睛有很大的难度,太容易伤到经脉,她只能一天一点的来,等成功时已经是深冬,且每天能恢复视力的时间也不长。

        “辛姨,义父来信了,让我们去魏都过年……”大乔拿着回信,跑到方辛面前,然后又被吓到了,眼白的部分此时变成了黑色,还有几道裂纹,比白眼珠更渗人呢。

        方辛:?他脑子里还有过年这件事啊!

        从大乔手里接过信,看着信上的内容,方辛百思不得解,这人这么顾家的么,还喊大乔去过年。

        “你去吧,我现在可以照顾自己。”

        大乔对这话表示深深怀疑,毕竟方辛的身体越发的弱了,现在到了喝口凉水就能生病的地步,这高山上又比其他地方冷,而且义父的意思是辛姨也去。

        “怎么了?”方辛好奇的看着大乔,然后又看着天,天上乌云密布,于是提醒大乔,“你要是再收拾东西不出发,赶上大雪封山,路就不好走了。”

        大乔思索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看着方辛进屋的身影,义父让你也去啊。

        又拿起信看了看,义父表达的很隐晦么?没有啊!辛姨你为什么看不出来呢!

        大乔跟上去,“可是留辛姨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啊,辛姨跟我一起去。”

        方辛,“我也去?还是不了,你们家团圆,我就不打扰了。”

        “义父不会介意的,一起去一起去,好不好~”

        大乔向方辛撒娇,可是方辛这铁汉子不吃撒娇这一套。

        “辛姨不去,年纪大了就不想动了,这里挺好的。”

        大乔疑惑地看着方辛,虽然说方辛病恹恹的,但是怎么看都跟年纪大不沾边啊。

        不过辛姨好像确实不想去,那她到时候该怎么跟义父说。

        临行前大乔又问了一下方辛,只是方辛铁了心的不去,她也放弃了,只能跟义父说辛姨不想来了。

        等大乔走后,方辛自己在山上,最近起了风,山上的温度降低了,方辛披着披风站在山边看着下面草木枯萎。

        马上就是第四年了,三分之地的战乱应该快开始了吧,不过带着记忆的司马懿总让方辛感觉那里不对。

        他不应该借着记忆早一些部署么,现在又在磨蹭什么。

        魏都

        大乔来到司马懿的宅院,与司马懿撞了个正着。

        司马懿没看见方辛,只好问道:“只有你自己?”

        “辛姨不想来。”

        说完后大乔将目光看向一旁,不去看司马懿的神情。

        司马懿疑惑道:“嗯?为什么。”

        大乔说着方辛那离谱的理由,“辛姨说她年纪大了不想动。”

        年纪大?她浑身上下哪里大?

        “知道了,进去吧。”

        大乔就在刚来那天见到了司马懿,后面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估计又去忙了吧。

        方辛正坐在火炉边烤着火,喝着热茶。

        她身上的青色已经消失不见,现在就浑身都是骨白色,血管也在慢慢的变黑,身体还格外的冷,穿得在厚也暖和不起来。

        “为什么不去魏都。”

        方辛回头看着司马懿,“你怎么来了。”

        大乔应该刚到魏都没几天吧,不跟大乔在一起,跑这儿来干什么。

        这里离魏都那么近么,这么快就可以过来。

        司马懿自然是注意到了方辛的变化,仔细打量了方辛一番,胖了些,眼睛又变了个样,黑色的眼白加白瞳孔?

        见方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司马懿问道:“眼睛好了?”

        方辛收回眼睛上的魔力,眼睛变回了白色,“没有,只是魔力加持暂时恢复。”

        司马懿坐到一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近来可好。”

        “挺好,就是没什么事做。”

        “山上寒冷,为何不去山下过冬。”

        “山下是乱世。”她不想踏足。

        “是么。”

        “你什么时候走,留乔儿自己在魏都,你不担心她么。”

        “她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反倒是你,多大个人了还在意自己身体如何。”

        司马懿看着方辛,想起了她来魏军大营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大乔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自己会怎么做。

        杀掉对方,不让大乔脱离自己的控制,那是那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你很在意大乔。”

        “可怜啊,被家族抛弃,难得有个归宿。”

        “是么。”

        “你收留大乔,不也是于心不忍么,可是什么时候乔儿变成了你手上的棋子,成为彼此的寄托不好么。”

        “寄托?我不需要。”

        不要就不要吧,方辛一定会阻止他杀孙策的。

        “要不要住几天再走。”

        “不用。”

        说完司马懿的身影就消失了,方辛摸索着桌前的茶盏,凉了呢。

        重新到了一杯茶,慢慢的喝完,热水进并没有让身子觉得暖和。

        将手抚在心脏的位置,在大乔离开后缓缓变慢的心跳和呼吸,逐渐变冷的身体,在司马懿来的那一刻都在恢复,是跟人身上的生气有关么。

        现在她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也许年后就可以躺棺材里了。

        渡过了最安静的一个年,静静地看着日出日落,听着风的呼啸,雨落的声音,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屋檐下,彻底感觉不到身上的冷暖了,血管也变黑了,就像瘀血一样。

        正月十五,大乔拖着司马懿来到山上,天上却下起了雪。

        两人看见方辛赤脚穿着单薄的外套,坐在屋檐下闭着眼睛静静地睡着,方辛的身上已经积攒了一些雪。

        这场景让两人瞪大了双眼,赶紧来到方辛的面前,大乔摸着对方寒冷的身体,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司马懿察觉到人还有呼吸,赶紧将人抱进屋里。

        在被司马懿抱起那一刻,方辛就被惊醒了。

        看着神色紧张的司马懿,不解道:“怎么了?”

        “你在寻死!”

        “寻死?没有啊。”

        方辛想到可能是自己现在这样子,又在外面睡着吓到人了,让司马懿把自己放下来,司马懿没有放开方辛,而是抱着人继续往里走。

        方辛只好在司马懿怀里说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样更担心了好么!

        “为什么会这样。”司马懿摸着方辛的手,特别冷,就像是在摸冰块,触感也没有了常人的感觉,就像个死物。

        “不清楚,不过这样也挺好,除了身子弱一些,没什么大问题。”不会生病,吃饭不是必须的,做饭的功夫都省了,多好的事儿啊。

        大乔爬上床搂着方辛,一边哭一边说:“辛姨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能不能治好。”

        “也许是吧。”方辛抱着大乔,这哭起来的小姑娘该怎么安慰,她没经验啊。

        司马懿将大乔从方辛怀里拎了出来,“休息两天,收拾东西跟我去魏都,找大夫看看你这是什么情况。”

        “不用,反正也看不出什么。”

        方辛不想麻烦,这怎么看也不像病,更像是某种诅咒。

        “不看看怎么知道,还是说你知道这是原因。”

        “也许是诅咒。”

        “你身上没有别的魔力波动。”

        司马懿早就这么想过了,可下咒一定有个物作为引,他将方辛全部的东西检查过,没有找出任何被下咒的痕迹。可翻遍了典籍也没有找到与这情况相似的病。

        “我会将扁鹊找来为你治病的,你别想一直在山上缩着。”

        “司马懿,你不用对我这么上心。”

        司马懿就那么看着方辛,看的方辛心里发毛。

        “怎么了。”

        “你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

        “哈?你骂我干什么!”

        大乔凑到方辛身边,小声说道:“辛姨没看出来义父心悦于你么。”

        司马懿看了一眼大乔,又看着方辛,那眼神再说大乔都看出来了,你为何看不出来。

        ?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他们之间连交流都不多吧,哪来的感情基础啊喂!

        方辛回忆起这些年跟司马懿相处的时光,她没发现哪里不对,不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债主关系。

        疑惑的看着这两人,难不成她失过忆,忘了什么重要的情节,她是真想不通司马懿为什么会对自己动心。

        方辛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嘴里还念着:“这是什么梦,怎么那么真实。”

        “我的感情就那么让你接受不了么。”

        “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想不明白啊。”

        这个司马懿答不上来,不知何时对这人上心了,也许是刚开始就在意,是帮她解决打劫来的匪金?还是被钟无艳按着给她买地?还是在魏都时不时会想这人在做什么。

        也许是这一次,看见她那伤重的样子会慌张,看见她生无可恋等死时,用还钱刺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陷进去了。

        只是这人连木头都比不上,什么都没感觉到。

        想到这些,司马懿就没好气,“那就别想。”

        方辛:合着你是自我攻略啊,怎么连个心历路程都没有。

        “义父,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晚上你住哪。”大乔发出了灵魂的一问,原先是准备了两间卧室,可是另一间已经被改成了茶室。

        司马懿看着大乔,忽然觉得这义女有点多余。

        是哦,他晚上睡哪,想来想去好像杂物间还空着。

        方辛:“杂物间?”

        大乔在打扫着杂物间,好在里面有一张床,是当初打给大乔的,但大乔一直跟方辛睡在一起,这床也就没用上,现在就用上了。

        方辛又穿上了厚厚的冬装,虽然方辛说了穿上也没什么用,但是两人坚持,方辛还是穿上了。

        司马懿拿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着,时不时瞅一眼方辛在做什么。

        在发呆啊,还能干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方辛突然冒出来一句。

        “嗯?”

        “你知道诸葛亮就是解读天书的人,这时候你应该让三分之地战火连天了,现在为什么这么安静。”

        难道是要搞什么大动静。

        “与你无关。”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捡元歌。”

        ???

        司马懿看着方辛,一脸不善,“捡他干什么。”

        “不告诉你。”哪有什么原因,就是单纯的想捡人。

        司马懿在想两人有什么交集,并没有发现异常,元歌还比方辛更早离开学院,莫不是在防止方辛被罗盘控制轮流跟随她的那段时间,有什么情况。

        “那你要去哪捡元歌。”

        “海里啊。”元歌是在铁索连环的时候跳的海嘛,肯定是去海里捡啊。

        司马懿看着方辛,她没说谎,又想起方辛有在江郡待过几年,莫不是那时就在等元歌,看来有必要注意一下。

        元歌:我就没出场过几次,不要乱扣锅行么。

        “你喜欢元歌。”

        “不喜欢啊,怎么了。”

        司马懿没有继续问了,方辛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方继承传统二五仔辛,向司马懿发出了询问:“话说,你为什么没造反。”

        “什么?”这又是在说哪一出。

        “曹操杀了你的全家诶!你都没想过造反的么。”方辛震惊,司马懿的传记她没怎么看过,但是曹操灭族和烧书她记得,好像没造反这一事。

        “害死他们的是预言。”

        “不,是曹操,终归是曹操不信任你们司马家,所以才信了预言。”

        “……都是。”

        曹家不好搬,需要从长计议,以前的自己才将目光转移在书上泄愤,而现在,顺水推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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