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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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艺斜靠着窗户,看着人来人往,忽然有了想要了解旁边人过去的想法。在未来太渺茫的情况下,她想知道她的过去。
过去也许能保障她的未来,她想。
但她却没意识到,人是不能把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的。
“我听人说,写长篇小说很孤独,需要熬过几年独自一人的岁月。”末艺的问题却恰好在这种时候唤醒了陈南西沉睡很久的记忆。
“也算后知后觉的发现吧。”陈南西没有否认。
“断断续续写了十年左右,有人会问起我为何写作,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个理由,都不相同。仔细思来,第一次写长篇是在十二岁,我给一个同学说起自己的经历,关于六岁的小孩被逼去一个地方生活六年,中途挨过打、受过骗、骗过人、逃跑过又被抓回去然后飞快长大的故事,说着说着,他比我还动容,让我写下来,然后我就写了。”
末艺更加好奇,平常的中国小孩,谁还有这种“被折磨”的经历,相是她和她周围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出来后果然和陈南西是有差别的。
她好像哪里都敢去,哪里也不怕,特别是敢爱敢恨这点,最让她欣赏着迷。她好像很容易成为焦点,成为宝藏。
“记的写书那段时间,我谁也不想见,经常“闭关”,足不出户,不想让任何人打搅我,花了一个假期,一个人笑一个人哭,好像这段“被抛弃”的人生也没那么差。”
“至少我偷跑回去后,总教练开着摩托车带我去山里兜风,虽然他也恐吓过我嫌弃过我的哭泣和软弱。至少我的鼻血流了快半碗,校长还是带我去医院了,还带了牛奶来看望我。还有当众狠狠踹过我的教练,平时对我是真的好。”
“只是当时他们并没教我,人要学会感恩,要感谢他们,也没明说这就是关爱需要铭记,以至于我就因为一点不痛快就否定了一个又一个人,真的觉得那地方一无是处,剥夺了我自由快乐的童年。”
“很小的时候我的确多愁善感,属于异类,这也是为什么被送走的重要原因,习武锻炼人的身体,也淬炼精气神,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咬牙走过来人就变得坚韧有力,一时会忘记柔弱多情的天性。
后有多了戾气,又开始练琴看书数年,修心养性。
事至如今,才是趋于完整的我。”
“人是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最多只能见着其中一面或两面。而日子里的人经不起犯错,因为现实里的人不会听你解释,你解释了他人也不会轻信。真正愿意看透其中明暗体谅你的,不是亲人就是知己了。”
陈南西说了很多,但字字都很真实,末艺觉得她能记下她所有说过的话。
“你是在说席子易吧。他让你失望了。”末艺说,但末艺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对陈南西说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从不知道你如今唾手可得的东西,是别人拼尽全力都得不到的。”
陈南西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问。看着她疑惑的目光,末艺解释道:“比如我们现在可以说走就走,但是他不能,他比你小,还有他的指责在那里。他的性格压抑,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不论如何,都束缚着他如今。”
“所以?”
“别再用你的感情去压榨他了,他根本承受不起。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要多努力,才能够得上五年前的你。”其实末艺并不知道席子易的条件远远不是她看到的这般。他比陈南西更有资本随时放弃眼前的一切,为了谁留在这里,他自己比谁都清楚。
只是末艺这么说,反而把席子易说得可怜兮兮的。
“但是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可怕的是陈南西还真当真了。
火车“逛次”“逛次”的行驶去,离首尔越来越远,旅途总是无聊的,而聊这样的话题,也容易将无聊的人带偏。
末艺得了像样的回应,更加热切的说:“你敢说爱,就应该为他考虑周全。他一直在害怕在躲避,难道你看不到吗?”
“我以为……他只是害羞。”
末艺叹息,“再多看他几眼吧,你就知道你的天真对他有多残忍了。”
可是她现在已经在去釜山的路上,再也看不到他了。这么久以来,陈南西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分。
简单的喜欢是多纯粹而美好的感情。太美好,就不现实。现实从来都不单纯也不美好,所以只有看它裂缝、破碎、远去,就像是自己种的花,没有浇水,就陪着它枯萎。只有起伏不定的痛楚提醒着她,杀死这样美好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最受伤的应该的是沉默寡言的人,太会说了,听到你心声的人也会很烦的,因为他们自己也有太多说不出来的心事。那凭什么就你可以说这么多?
离开了一天,跨越一个国家的纬度。那边很好,学校是好学校,地处风景区,靠海,老师很投缘,和她们又说又笑一路,刚去就和一个中国男孩聊了很多收获不错,就连抽签也告诉陈南西此行有益。
末艺见她如此,预言她会在那里很快就会忘掉一个人再次重生,末艺紧紧地拉住陈南西的手,好像就能确信未来她会风生水起。
但陈南西却在末艺身上看到一个人的倒影,不安、彷徨、左右不定。
陈南西自己知道,去远方从来不是为了忘记,也不耻逃避。而是连自己都很好奇,那自以为是的深情,隔着山海人海漠不关心,究竟会走到哪里。
人在列车上,魂魄在摇晃,举杯对山川,草木皆故人,一路悼亡。
一杯敬温柔,一杯敬冷漠,喂我最甜与最苦的药,才知善良必有锋芒,能宽肃我的平凡庸俗,治了此一生的迷茫;
“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故乡,”借我徒步山海的胆量,背上梦与想,不惧人声掩藏;
“一杯敬清醒,一杯敬荒唐,”守望遥远月光,赤足踩在刀锋上,不知失血过多会掏空情长;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胸腔跌宕间,心怀白玉肝胆,耐得危楼广寒,不负年少动荡飘零一场。
“我们原本都是一粒沙,被人宠爱,所以才变得珍贵,岁月打磨,终成珍珠。”
感谢所遇,有失勿忘。
两人这次来办事的时候就遇到一个来自台湾的小姐姐,她大概已经三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左右,长相甜美,说话是标准的台湾腔。
因为刚来釜山没有朋友,大家一起去办事,刚处理完事情台湾姐姐就来主动找两人说话。
“你们是中国人吗?我听你们会说汉语呢。”她一脸甜甜的笑容,看起来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两人正疑惑就听她自我介绍,“我叫花花,你们叫我花花就好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将会是我在釜山遇到的最重要的两个朋友。”
陈南西和末艺也惊叹了,还没听哪个女孩这么会说话的。
“你是中国哪里的?”陈南西问。
“台湾的。”花花说。
陈南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花让她们叫她花花,她总觉得这是个假名字,但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现在要去哪里呢?”花花问。
“去吃饭。”陈南西说。
“好啊,我们一起吧。真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吃饭。”花花笑得很开心。
好在她是女生,两人才愿意和她一起。因为三个人都对周围不熟悉,所以就选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吃的是那种盒饭。
这盒饭的价钱比首尔便宜了三分之一,让从首尔来的两人惊叹不已。
“看来我们是来对了地方。特别是学校周围,你有没有发现东西都比较便宜,不像是首尔,到处都很贵。”末艺问。
陈南西赶紧点头,花花这才知道她们是从首尔来的。
“为什么要来釜山呢?”就连负责帮末艺办理转学的老师都会这么问。对于釜山的人来说,最想去的就是首尔了。
“因为我们想看大海。”两人只是这么说。
这只是短暂的相遇,三人约好下次再见,因为当天两人就回了首尔。
但回去之后,也不见陈南西去找席子易告别什么的,甚至有机会一起出去吃个散伙饭也没有。
末艺都替她着急。
她是知道的,这样没有告别的话,将永远成为陈南西心头的遗憾。她也不知道这两人都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彼此才罢休。
所以她忍不住问,“为何回来了,逗留数日,你也不去见他?这不像你的风格。我们再过两天真的要回国了,到时候你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反问,“我是什么风格?”
“寸土必争,寸草必得。”
听罢她竟觉得悲哀,这话形容她,那她得多尖锐?她道,“我可以顽固,但也愿赌服输。最后一步不该我走,若是走了,这一路就走成了任性,和我的感情再无关系。”
其实不难理解,她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一段感情,因为骄傲,她要付出最疼的代价,比如忍痛远离,四处流浪飘零;因为理智,她更要忍受欲望的剥蚀,不时残喘,哽咽任何一个不请自来的渴望。
“爱是一场江湖,不让被爱的人伤心,就是行侠仗义。”她若想保护好对方和这段感情,就得承受得住所有的孤独与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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