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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一切如姜幼宁所料,姜戎接到密信后,思忖再三,终究是带兵赶回了京城。他虽然忠君,却也不是盲目之人,知道改朝换代之时应该做些什么。

        彼时谢彧之的人马正在与其余皇子手下厮杀,姜戎的出现,无异于天降神兵,迅速逆转了僵持已久的局面。

        一月后,先皇帝的丧事处理完毕,原太子谢彧之,正式登基称帝。

        而因为姜戎围剿逆贼有功,谢彧之对姜府大加封赏、赏赐金银珍奇无数,一时间,姜府成了京城贵族里的香饽饽。

        姜幼宁一家人却没沾染上一丝跋扈骄傲之气,反倒比以往更加深居简出,断绝了一大堆人想要攀关系的心思。

        姜幼宁枯坐在包厢里,实在等得不耐放,问一旁低头侍立的眼生小厮;“你说你家主人要见我,可过了多久,谢琰怎么还是没有来?他可不是这样失信的人。”

        少女娇嫩的脸蛋上略施粉黛,原本就漂亮无比的面容再加上口脂和眉笔的修饰,显得更加艳丽脱俗,眉间水滴状的花铀则增添了几许魅惑。

        姜幼宁原本没有打算出门,无奈谢琰约她,便急匆匆地赶了出来,身上穿的玫红色石榴裙还是轻薄的夏装,萧瑟秋风从窗外面渗进来,让姜幼宁打了个哆嗦。

        她皱了皱眉,显然是被冷到了,于是无意识地咬唇,心想好你个谢琰,害得她受冻,一会子要是没有什么正经事,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小厮不敢抬头看她,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得像尊人偶。

        姜幼宁察觉出几分不对,试探道:“诶,你是谢琰身边的哪个长随,我怎么看你这样陌生呢?”她和谢琰待在一起的时间多,按理身边的仆人她都认识,怎么单独没有见过这个。

        “没有,姜小姐,是您记错了,小的见过您的。”小厮依然一板一眼。

        “你不是谢琰的仆人,你是谁,谁让你来诓我的?”姜幼宁反应过来,没心思废话,转身就想要往门外走。

        “慢着,我还没有好好招待姜小姐一番,谁允许姜小姐离开的?”这道姜幼宁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跨在门槛的脚僵住了。

        男子的声音清隽温柔,带着若有似无的蛊惑意味,叫人下一刻便想要沉沦在他的怀里。然而姜幼宁不但没有一点动容,反而心生恐惧,她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害怕。

        她转头,果然是谢彧之。

        他是便服出宫,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看起来华贵的装饰,但是由于生了一张剑眉星目、清俊非凡的脸,愣是让身上简简单单的玄色长袍显出不显山不露水的华贵出来。

        这人于皮肉一道却是有蛊惑人的资本,姜幼宁不得不承认,自己前世瞎眼喜欢他那么久不是没有理由的。

        姜幼宁活了两世,知道这人美好的皮肉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副毒舌心肠,此刻见到他,只想远离:“陛下说笑了,臣女在这等待未婚夫,既然没见到人,便只能够告退。”她说着就想要从谢彧之身边快速逃开。

        然而谢彧之就是专门把她叫到这边来的,岂能放过姜幼宁。见人欲离开,他手疾眼快地抓住姜幼宁的手腕,质问道:“我说过让你离开了?”

        她比她矮很多,这样瞧完全是俯视的角度。

        少女身穿玫红色石榴裙,这款京城最流行的夏装,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好看,将她细细的腰肢恰当好处地勾勒出来,也衬托出她雪白如冷玉一般的肤质。几个月未见,姜幼宁又长开了许多,而为了见心上人,她似乎是仔细打扮过的,抹了口脂、描了黛眉、云鬓间的发饰小巧而精致,愈发显得她窈窕动人。

        两人贴得太近了,几乎能够听到彼此身上的心跳。

        只是姜幼宁的心上人不是谢彧之。

        谢彧之自问,他是喜欢上她了吗?当然不是。

        他只是不容许任何形式的背叛,即便是他从前厌弃反感的姜幼宁,即便他在姜幼宁身上没有付出过一点真心,他也决不允许姜幼宁的离开,要离开也得是他主动放手。

        “你看够了没有?”姜幼宁杏眼圆瞪,反手就想给他一巴掌,骂她水性杨花的是他,现在用这种眼神打量他的又是他,他姜幼宁怎么这么倒霉,今生即便和他没有关系了,也要被谢彧之平白侮辱一番吗?

        见反抗不过,自己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腕在挣扎的时候刮擦出了红痕,姜幼宁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不敢说什么,眼前的人不是父兄、不是谢琰,不是她做错事情撒娇卖乖几句就能放过她的。

        姜幼宁努力把眼泪别回去,故作坚强道:“是你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她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谢彧之没说话,静静地观察眼前眼睛红得似兔子的可怜少女,她很反感他,却依然太年轻了,不懂得羽翼未丰之时,朝敌人看去的眼睛里恨意和泪水都应该藏得干干净净,要不然只会被敌人拆吃入腹、得不偿失。

        这样怎么和他斗呢?谢彧之轻嗤:“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不动声色地将姜幼宁扯远了一些,姜幼宁身上不知用的是什么香,清淡中带着点勾人的意味。要不是姜幼宁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几乎要以为姜幼宁在欲擒故纵。

        自己的手腕又被扯住,姜幼宁像只毫无尊严的兔子一样被他扯来扯去,手腕上咯得人难受,姜幼宁迅速低头去看,才发现谢彧之大拇指上戴了枚玉扳指。

        那是皇权的象征。

        姜幼宁冷静下来,原本脱口而出的反驳被她咽了下去,她不能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害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以从来没有的柔顺语气对谢彧之服软:“陛下,是臣女的过,陛下是天子,臣女身上既无诰命、也无爵位,不应该对陛下出言不逊。”

        她将脑袋低得更低,眼眶周边隐隐有水光,这会儿倒是真的眼泪:“还望陛下明示,将臣女召于此处,究竟有何事?”

        “你染了恶疾,所以要与我解除婚约?”谢彧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姜幼宁平时好歹在他身边待了许久,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心里咒骂这人果然是天底下最小心眼的人,姜幼宁面上却越发抱歉:“回陛下,是也不是。”

        “臣女回忆过去岁月,忽然醒悟过来,陛下高行修德、风姿高尚,非臣女等凡人能够沾染,如果臣女真的嫁给了陛下,才是陛下一生中最大的污点,故让父亲请求先帝,解除我二人的婚约。想必先帝在天之灵,也十分满意今天的结果。”

        姜幼宁一边编造此生最违背心意的话,一边无声咒骂谢彧之,狗皇帝要是识趣,还不快点放她走!

        “哦,‘沾染’?”谢彧之仿佛听着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口中细细揣摩,又道,“那么现在我允许你沾染呢?”他语气平铺直叙,姜幼宁愣是从话中听出森然的意味。

        少女眨了眨眼,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小心翼翼地问:“恕臣女愚钝,陛下陛下这是何意?”

        “听不懂人话吗?你方才说不忍心沾染朕。”谢彧之没心思和她演折子戏,换了称谓径直道,“姜戎在朕危难之际立了大功,朕以为金银财宝还表达不了朕感激的心思,现在朕允你沾染朕,允你进宫,成全了你一番心意,如何?”

        姜幼宁浑身发抖,是气的。或许前世她听到这些话会感激不断,但是现在听到这些话,只是感到恶心和失望。

        他谢彧之当她姜幼宁是谁?能够让他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本来就和谢彧之解除婚关系,只待及笄后便要嫁给谢琰,现在他让她进宫,他让姜幼宁怎么和谢琰交代,怎么被天下人看待?

        实在怒不可遏,姜幼宁趁谢彧之不注意,低头朝攥住她手腕的手便狠狠咬了一口。她咬得极其用力,不一会儿那只估计分明的手就被姜幼宁咬出个分明的牙印,带着红色的血迹。

        谢彧之试图甩开她,极其恼火道:“姜幼宁你疯了不成?快放开!!!”

        两人力气悬殊大,姜幼宁执拗地咬了一会儿,终于被谢彧之来开,他冷冷瞥了下旁边试图赶过来的小厮,小厮得了个冷脸,悻悻然推开了。

        姜幼宁狠狠吐了口血水,反正已经招惹了谢彧之,她索性冷冷讽刺道:“陛下让我进宫,是准备让我当皇后吗?”

        “你说什么?”谢彧之脱口而出,他本来没有让姜幼宁进宫的意思,方才说出那番话也只不过是想羞辱她一通,岂料她还真的顺杆往上爬了,“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像你这样的女子也配当皇后,依朕看,当朕身边的一个扫地丫鬟还差不多!!!”

        姜幼宁说完那番话后便后悔,前世遭到流放时苍老的父母面容乍然出现在她面前,提醒着她的愚不可及。是啊,她是痴心妄想,痴心想着不属于她的后位,痴心盼着一个冷心冷情丈夫的回头,痴心望着得到帝王的爱。

        是她愚不可及,所以前世那样悲惨痛苦,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重来的机会,她才更要牢牢地攥在手心里,护自己和家人安全。

        谢彧之这番话再一次提醒了她,今生不要再轻而易举地陷入一场爱情里面去了,即便是以后面对谢琰,也应该留存余地。

        “确实是我痴心妄想,所以陛下也不要借此羞辱我了,我对陛下已经死了心了,刚才只不过是胡乱之语。”姜幼宁想明白了,不再挣扎,闭眼屈服道,“万望陛下放过臣女,臣女胆大妄为、入不了陛下的眼,但陛下只要相信臣女父兄忠心耿耿、一心想着大雍便可,臣女以后一定谨记陛下教诲,不出现在陛下面前讨人厌。”

        姜幼宁这番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她一边说脸上一边流下晶莹的泪水,顺着脸蛋和外裳滴落到两人贴在一起的手上。

        少女泪水滚烫而炽热,灼烧着谢彧之的手背,他一边看着姜幼宁哭,一边怀疑,这样的悔恨和遗憾之气,真的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姜幼宁哭得两袖都沾满了泪水,再哭下去怕是又要沾染到谢彧之的衣袍了,她不想自己在敌人面前如此失态,故作冷静地问:“请问陛下,我先走可以走了吗?”

        谢彧之今日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放着满桌子的折子不批,撒了癔症出宫来见姜幼宁,见旁边目睹主人私事的小厮瑟瑟发抖地听着,又想提醒自己回宫的样子,不耐烦地朝姜幼宁“嗯”了声。

        少女提着裙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谢彧之人生头一回感到一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瞬。

        “主子,您手背的牙印,要不要现在就叫人处理?”小厮讨好地看向谢彧之。

        一瞥自己手上还冒血的牙印,谢彧之冷冷扫了一眼小厮,对方立刻识趣地闭上嘴,跟在谢彧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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