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疑案

“感觉如何？”

        睁开眼时，面前是我在短时间内硬是记熟了的斯蒂芬的面容，管家先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一脸抱歉的微笑，我扶额缓了缓，抬头问他：“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斯蒂芬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病历本递给我：“如果是问病情，都记录在这个上面。而您的脸也已经痊愈了。”

        ……你就不能不提脸！

        我摸过床头柜上一面镜子，欣慰地发现自己没被烧伤害得毁容，也是多亏斯蒂芬照顾了。

        “谢谢……”我抽抽嘴角对斯蒂芬笑了笑，接过病历看下去——

        ……看不懂。

        于是我再次把小本本递回去求翻译，斯蒂芬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帮我解释：“胃半切除，状况已经稳定，接下来要注意饮食，调养几个月就能恢复了。”

        “胃切除……”我打了个寒战，忙换了个话题：“我手术完有多久了？可以出门吗？”斯蒂芬仍是笑眯眯地点点头：“为了防止您醒来就乱跑，先生特意选择了麻醉治疗，所以，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对了，最好先请会见一下送你来医院的几位朋友，他们可是一直很担心你呢。”

        是说迈克尔和kitt他们吗？我忙翻身下床披上外套，拜托斯蒂芬带我去找他们。

        很快，我们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公司楼下，停车场里一辆用金色图案画着象棋“马”的黑色半挂车倒也是足够显眼，斯蒂芬等在了停车场入口，我跑过去敲了敲货箱。

        门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还没等我跨上车去，迈克尔就欢呼一声一把将我捞在怀里抱了上去还顺带转了几圈——我隐约明白第一天见到kitt时他介绍迈克尔所说的“几乎每次任务都会和一个女性发展出超友谊关系”是怎么做到的了。

        “阿比琳，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如果当时我能再快一点也许就能救下你了。”kitt的声音也从迈克尔身后响起，我拍拍他的后备箱盖刚想说话，戴文就从车头方向的办公室那边走了过来，邦妮和迈克尔的神情也变得和他一样严肃，我下意识跟着他们两个一起来到了戴文面前。

        “张小姐好。”戴文注意到我在这里，温和一笑，把手中的几张报纸摊在桌子上叫我们过去看。

        ——双星软件公司股东琼斯先生的独子神秘失踪。

        ——美加边境疑似出现民间武装团体。

        ——密歇根监狱被劫狱，出逃犯人九名，一名击毙，六名逮捕，两名仍在追捕中。

        ……

        一些看上去并不相关的案件。

        戴文表示希望kitt配合迈克尔和邦妮探讨一下这些案件，随后带我来到办公室。

        “——张小姐，我得解释一下有关karr的事。”

        我也知道经历了这种事必然会得到一个解释，所以也没有惊讶，静静听着戴文的讲述。

        “我们政法基金会最大的股东是奈特工业，奈特工业的上一任董事长——我的朋友威尔顿奈特正是kitt的设计与创造者，但kitt并不是他的奈特系列概念车的第一辆产品。准确来讲，kitt还有一辆原型车，就是劫持你的那辆karr。karr和kitt最大的不同在于kitt有着保护人类的原则，而karr却有自卫的本能。我本来以为威尔顿会在死前把karr销毁，但他最终也没来得及。在你的事件之前，karr从仓库里被偷出来，两次成为迈克尔和kitt的劲敌。”

        顿了顿，戴文十指相对，皱起眉头说道：“这次，我们怀疑karr拉上了双星软件公司股东琼斯先生的儿子弗兰克做同伙，而且，他们可能不会再是小打小闹，而是要干一件大事了——鉴于张小姐你已经与他们有了很多接触，所以希望你能回来接受基金会的保护。你的父亲已经同意了我们的建议，结果取决于你本人的决定。”

        “又是接受保护吗……”我喃喃低语，不禁想起了上次以此名义与基金会待在一起时发生的事。

        戴文仿佛看出我陷入了回忆，说出了我想知道的消息：“对了，贝琪也已经康复出院了，有机会的话，可以让迈克尔带你们一起去玩。”

        “kitt也会一起吗？”我下意识地开口，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顿时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不过戴文似乎没有get到我的点，只是点点头：“当然会，他可是迈克尔的搭档。这么说，你答应了，对吗？”

        “当然要答应！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兴奋地追问，毕竟又可以有机会和kitt待在一起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上午。”戴文看了看手表，说。“回家收拾一下吧，张小姐，迈克尔会送你。”

        我欣然应允，离开办公室，迈克尔开着kitt送我回家。路上，我们一直在聊着回洛杉矶后要做些什么，竟没有注意到kitt不自然的沉默。直到迈克尔在我家门口踩下刹车，kitt才迟疑着叫住了我：“阿比琳？”

        “嗯，怎么了？”刚刚决定了要和迈克尔一起去参观葡萄园的我兴致勃勃地应了他一声。

        “我很抱歉。”kitt的语气前所未有地低落。“如果我早发现那个联系我们的不是你，而是karr的话，也许你就不用受伤了。”

        “不……不要道歉啊，kitt！”我万万没想到他一直在想这个，打开门绕到车头，蹲下来望着呼吸灯说：“是你把我从karr手里救出来的啊！而且错不在你，是我太不小心，随便搭了弗兰克的车而没有坐自己家的车……”

        说到这儿，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站起身，严肃地问迈克尔：“我上次离开你们回家时把那辆桑塔纳放在你们那里了对吗？你们做了什么实验吗？”

        “没有。”迈克尔摸摸后脑勺，为难地说。“事实上，邦妮刚刚修复好它的外壳的那天晚上，它就失踪了，我还在想该怎么和你说呢……”

        “……它并没有失踪。”我深吸一口气，拍拍kitt的引擎盖，示意他跟上。“你们跟我来一下。”

        我跑到门口，手动输入密码打开大门，kitt不用我带路，就找到了那个他曾待过一小段时间的车库。

        “我扫描到一个信号。”他停在车库前，呼吸灯闪动的频率变快了。“与karr有点相像，但不是karr，倒有点像是模仿了我的系统……”

        我觉得再怎么说也比不上直接让他们看真人——不，真车，便按下了按钮打开车库门。

        卷帘门才升起一半，里面的桑塔纳就擦着门边蹿了出来，在我膝盖前一厘米处急刹，焦急的男声响起：“主人，还好你没事！听说你被劫持后我超——级内疚！如果我坚持送你就好了！”

        “没事啦，亚当。”我摸了摸面前桑塔纳白色的引擎盖，安慰道。“是我自己主张跟弗兰克他们走的，这不能怪你。”

        亚当又发出了短促的抽噎，这时，迈克尔惊疑满满的声音打断了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奈特工业的人工智能吗？据我所知，如今的人工智能技术无人能超过我的系统！”kitt也诧异地扫描起亚当。

        “他是在我回家后不久突然出现在我和我爸面前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拥有了智能，又从你们那儿跑来的。”我一边抚摸亚当来稳定他的情绪，一边冲迈克尔耸了耸肩。“我还以为是基金会给我的桑塔纳也安装了智能系统。”

        “……这可真是个谜。”迈克尔不能置信地摇摇头。“问问邦妮和艾波吧，看她们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要不然明天你干脆带他跟我们一块儿会合，让邦妮亲自给他检查检查。”

        我没想到基金会也对亚当的事一无所知，但如今也没办法了，我只好同意迈克尔的意见，决定带着亚当一起跟基金会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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