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赵佶吟唱短歌行

　　
<p>098赵佶吟唱短歌行</p>
<p>赵佶在上书房中不停地走着，一会儿抽出一本书看，一会儿又把扈三娘的“情书”和青丝看了又看。他的身边从未缺少过美女，扈三娘也不是最漂亮的一个。可是，与扈三娘那种爱恨情仇，却是过去从来未的，让他久久难忘。</p>
<p>武德妃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香得让人难以忘怀，可身上长着太多的剌，稍不留神就被扎一下。玫瑰无论是香气，还是耐寒性都是第一流的，它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花。可是，中国人，尤其是男人并不大喜欢，从未将其列为十大名花之中。</p>
<p>玫瑰因为刺太尖锐，中国古诗人们几乎都不喜欢它。很难找到大诗人讴歌过玫瑰，也很难找到讴歌玫瑰名句。唐代有一位诗人叫唐彦谦，写过一首五律，诗名就叫《玫瑰》——</p>
<p>麝炷腾清燎，鲛纱覆绿蒙。宫妆临晓日，锦段落东风。</p>
<p>无力春烟里，多愁暮雨中。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p>
<p>诗虽然写得不错，知道的人却极少。</p>
<p>扈三娘就是带刺玫瑰，能被赵佶看上，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在宫中，她的命运注定不会太好。</p>
<p>赵佶填了两首词，感觉不大好，就撕掉了。又抽出一本书，是曹操的诗集。一般而言，正统的皇帝都不大喜欢曹操，觉得他是个乱臣贼子。可赵佶这个人，没什么正统思想，只要是“艺术”的，有才情的人，他都喜欢。</p>
<p>赵佶最喜欢曹操的诗，觉得别具一格，给人的感觉是悲壮，而不是悲凉。随手一番，就是《短歌行》二首。他最爱的就是那首，当代许多人会背诵的——</p>
<p>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p>
<p>读完了曹操的《短歌行》，又读李白的《短歌行》，白居易《短歌行》，王建的《短歌行》，一气读了十几个人的。</p>
<p>《短歌行》因其声调短促，故名，多为宴会上唱的乐曲。字数灵活，少有限制，类似于今天的白话诗。</p>
<p>赵佶觉得除了曹操的《短歌行》不错，王建的《短歌行》也挺好——</p>
<p>人初生，日初出。</p>
<p>上山迟，下山疾。</p>
<p>百年三万六千朝，</p>
<p>夜里分将强半日。</p>
<p>有歌有舞须早为，</p>
<p>昨日健于今日时。</p>
<p>人家见生男女好，</p>
<p>不知男女催人老。</p>
<p>短歌行，无乐声。</p>
<p>明白如话，别有韵味。赵佶偶尔也填词，觉得词的格律太严格，特别受限制。何不写一首《短歌行》，来表达对三娘爱呢？提笔一挥而就——</p>
<p>若玫瑰，扈三娘。</p>
<p>刺儿多，花儿香。</p>
<p>本是梁山女强盗</p>
<p>怒如雌虎顺似羊。</p>
<p>宣德楼下初相见，</p>
<p>艮岳园中恩爱长。</p>
<p>后宫佳丽千千万，</p>
<p>偏偏酷爱女流氓。</p>
<p>武德妃，永难忘。</p>
<p>赵佶将笔一掷，觉得此诗写得挺好玩的，大叫一声：“小顺子！”</p>
<p>蔡顺子一下子冒了出来，笑道：“皇上，有何吩咐？”</p>
<p>“立刻马上把这首诗给我送过去。迟了，我把你再‘宫’一遍。”</p>
<p>“是！”</p>
<p>小顺子手揍着那首诗，撒腿就往上阳宫跑，一路上气喘吁吁也不敢停。想着皇上的话，“再宫一次”。我已经是太监了，再宫一次还是太监。也不一定，宫大了，没准成个女人。皇帝看上眼了，吃香的喝辣的，也挺美！</p>
<p>扈三娘接过诗，读完大喜；再读，生气了；三读，长叹一口气；四读，大笑。</p>
<p>小顺子跑了回来，刚入上书房，还没站稳，皇上就说话了。</p>
<p>“武德妃看完诗，有何表现？”</p>
<p>“喜——怒——哀——乐！”</p>
<p>“为什么呢？”</p>
<p>“武德妃没有说，我也不大清楚。”</p>
<p>“我告诉你为什么：喜，那是因为见到老公的信了；怒，那是因为我说她是雌老虎；哀，那是好久没见到心上人了；乐，那是因为他老公从来没有忘记她！”</p>
<p>小顺了听完皇上的解释，呜呜地哭了起来。</p>
<p>“顺子，你哭什么呢？”赵佶不解地问。</p>
<p>“皇上，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了娶媳妇的冲动！”小顺子说出了心里话。</p>
<p>“别急，好好干！等你到了而立之年，我赏几个漂亮的宫女，也让你成家立业。”</p>
<p>“可是，皇上，我那玩艺儿它不好用啊！”</p>
<p>“这我就没办法了。”</p>
<p>“皇上是金口玉牙，说啥是啥呀！”</p>
<p>赵佶听完大乐，道：“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你要我怎么说？”</p>
<p>小顺子也乐了，说：“皇上，你还是说我行吧！”</p>
<p>扈三娘将赵佶的诗读完第五遍，轻轻地放在床上，这回可真是心花怒放了。没想到皇上对自己的好，还真不是装出来的。  尤其是那一句“后宫佳丽千千万，偏偏酷爱女流氓”。虽然有玩笑的意思，可那是发自肺腑的。</p>
<p>哈哈哈……什么大刘贵妃、小刘贵妃、钱星星、高金谅、高银环，统统见鬼去吧。回去后，抓住时间再给皇上生个儿子，想法设成为太子。郑皇后没有儿子，位子早晚会不保，自己要争取上位，早一天成为皇后。在宫里混日子，想风平浪静也不可能。要狠起心来，好好地争斗一番。</p>
<p>武曌能做到的事情，我扈曌也能做到。凭什么几千年来都是男人当皇帝？我们女人怎么了？女人能生皇帝，就能当皇帝。</p>
<p>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上阳宫，鬼地方。看看水龙吟吧，她也够可怜的了。翻墙过去，还是走门呢？还是不去的好！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等我真当了皇后，当了皇帝，再把她放出来也不迟。</p>
<p>扈三娘又想，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皇上喜欢呢？还是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让皇上怜爱呢？</p>
<p>我就是我，这辈子就不会装孙子。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爱谁是谁，我扈三娘这一辈子，不向任何人低头。</p>
<p>扈三娘想到这里，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蒙头便睡。一觉睡来，日上三竿。仿佛身边有人，一伸手捉住对方的手腕，叫道：“谁？”</p>
<p>对方尖叫一声：“武德妃，我是小翠呀！”</p>
<p>扈三娘听是小翠，忙松手，笑说：“是小翠呀，我还以为是贼呢！”</p>
<p>“你再用点劲儿，我的手腕就断了！”</p>
<p>“我只用了三分劲儿。”</p>
<p>“三分劲儿，就跟老虎钳子似的。”</p>
<p>请看下回——099猪肉煨出人奶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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