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师师青楼遭冷落

　　
<p>071师师青楼遭冷落</p>
<p>赵佶自从宠爱上扈三娘，就冷落了李师师，这样她的心里很不滋味。万万没想到，皇上会爱上一个梁山女强盗。</p>
<p>偶尔得到扈三娘的两张画像，看第一张也不觉得特别美，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怜人肉”，把圣上给吸引住了。再看扈三娘的脚是天足，虽然不是很大，却比自己的小脚大了好几倍。皇帝是喜欢三寸金莲的，怎么会喜欢大脚女人呢？</p>
<p>看了另一张画，李师师明白了一半。画面上的扈三娘骑在骏马上，手挥马球（击鞠）杆，一下子将球打入网中。原来这个女人可以和皇上一起在野外撒野。那她的文采肯定不行，没准是个不识字的婆娘，皇上早晚有一天会腻歪的。</p>
<p>又隔几日李师师又得到了扈三娘的一幅字，很有“颜筋柳骨”的味道，没有半点脂粉气。那是扈三娘填的一首十六字令，《鸟》——</p>
<p>鸟，擒入笼中真懊恼，撞开门，展翅上云霄。</p>
<p>用词虽然不精致，却有一股豪气在里面。这让李师师羡慕妒嫉恨。</p>
<p>皇上让扈三娘给迷住了，乐坏了周邦彥，没事就过来陪李师师解闷。周邦彥最拿手的是写词谱曲，三天两头填首词，谱上曲子献给李师师。这一日，周邦彥又来到师师处，献上一首《关河令》——</p>
<p>秋阴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p>
<p>师师一边扶琴，一边唱了起来。周邦彥轻轻地打着拍子。</p>
<p>“美成（周邦彥字美成），这首词太凄苦了！——我现在喜欢欢快一点的词。”师师唱了一半就停了下来。</p>
<p>“我已经年过花甲，越来越思念江南了，准备告老还乡。”  周邦彥说完盯着李师师看，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情思来。</p>
<p>“你走了，我又少了一个可以谈天论词的朋友。”</p>
<p>“这么多年，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朋友？”</p>
<p>“更多的时候是当成一位老哥哥。”</p>
<p>“师师，我们能不能往前走一步呢？——我每日‘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周邦彥很激动，上前握住师师的手。</p>
<p>“若是你再年轻十岁，我再年长十岁，也许能走到一起。”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p>
<p>“你是嫌我老了？”</p>
<p>“也不完全是。”</p>
<p>“你还是不死心，想着入宫？”</p>
<p>“我就是不甘心，我比扈三娘差吗？”</p>
<p>“你当然不比她差！可是，师师，你听我一句劝，入宫的日子好过吗？伴君如伴虎，哪一天皇上一不高兴，就会把你当入冷宫。那日子可就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情，对你的爱，你是知道的。我的老妻，体弱多病，说不定那天就走了，我就把你扶正。一起回江南吧，我在西湖边有别墅。游‘苏堤春晓’，看‘断桥残雪’，张‘曲院风荷’……望‘双峰插云’，听‘南屏晚钟’。那可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周邦彥特别激动，一边走一边说，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p>
<p>“听你这么一说，倒挺有吸引力的。”李师师微微一笑。</p>
<p>“你不用急于答应我，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周邦彥临别时，轻轻地拍了拍师师的肩膀。</p>
<p>“师师，你真的要跟老周头走？”李妈妈走过来问。</p>
<p>“江南再好，也不如东京繁华呀！我不会离开天子脚下的。”李师师毅然决然地说。</p>
<p>“燕青求见，见还是不见？”</p>
<p>“见！”</p>
<p>燕青换了新装，要出远门的样子，一见面就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李师师并不喜欢他叫姐姐，可也没办法，虽让自己比人家大呢。</p>
<p>“想姐姐了吗？”李师师眼神勾魂摄魄，弄得燕青不敢直视。</p>
<p>“想！”燕青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金佛手，摆弄着玩。</p>
<p>“要出远门？”</p>
<p>“宋大哥要我陪他去一个地方，也不是很远，可得几个月才能回来。明天就走，今天得闲就来看看姐姐。宋大哥让我带来件礼物，送给姐姐，感谢你为了我等招安出了大力！”</p>
<p>燕青放下佛手，从身上解下包袱，打开一看金灿灿的，是一座金塔。那金塔高不盈尺，却有十三层，每一层上挂着无数个小巧的风铃。用嘴轻轻一吹，风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p>
<p>“这物件倒有点意思！你的宋大哥是从哪里弄来的？”李师吹了吹风铃问。</p>
<p>“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时迁弄来的。”燕青笑着说。</p>
<p>“时迁是个小偷，肯定这东西是偷来的。哪天主人找上门来，我倒成窝主了。——拿回去吧！”</p>
<p>“这、这、这，送出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往回拿呢。宋大哥说了，姑娘必须收下！”</p>
<p>“跟你开个玩笑，就听你宋大哥的，我收下好了。”</p>
<p>“姐姐，那我走了。”</p>
<p>“急什么？吃了饭再走。”</p>
<p>“不行，吃饭就来不及了！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办！”</p>
<p>“饭不吃了，喝口茶总可以吧！”</p>
<p>李师师亲自为燕青倒了半杯茶。</p>
<p>“还真有点渴了！”燕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p>
<p>“不要急，茶有的是。”师师又倒了半杯。</p>
<p>“何不一次倒满呢？”</p>
<p>“满杯酒，半杯茶。——这个你都不懂。”</p>
<p>“这个我还真不懂。”</p>
<p>“你坐稳了，我给你说一说。”</p>
<p>李师师微微一笑，娓娓道来：“从来茶道七分满，留下三分是人情——茶是热饮，倒得太满了会烫着客人的嘴……。五斗解酲犹恨少，十分飞盏未嫌多——酒要倒满是老规矩了，古时候有人爱往酒中下毒，取人性命。酒倒满了，互相碰杯，就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是下毒了，都会被毒死。”</p>
<p>燕青听完，笑说：“那还是在茶里下毒方便，茶有色看不出来。”</p>
<p>“茶可以解毒！”师师脱口而出。</p>
<p>“姐姐反应真敏锐！”燕青赞道。</p>
<p>燕青喝完茶，马上要走。</p>
<p>师师不便再留，却说：“你来看姐姐，也不给姐姐带点礼物。”</p>
<p>燕青的脸一下子红了，说：“走得匆忙，忘了，下次一定带。”</p>
<p>“也不必下次。”师师扬起脸，“亲我一下。”</p>
<p>燕青的脸更红了，轻轻地亲了师师一下，转身离去，心跳得比跟擎天柱摔跤还厉害。亲得太轻了，师师并不满意。</p>
<p>“咳！一个太老，难以托负终身；一个又太嫩，还不解风情；一个不老又不嫩，对自己又三心二意。——如何是好呢？！”等燕青出了门，李师师长长地叹了口气。</p>
<p>请看下回——072星星红屋发神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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