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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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我给你……不要再为难你自己了……
他是阶下之囚,浑身缠缚着血迹未干的锁链。
跪伏在她面前。
而那时的她已登临人极,立在长阶之上。
睥睨着他。
她要他的脊骨,那截沾着血色的莹润白骨已被抽出过半,台阶下的人已经没力气再维持着跪姿,靠着缠缚双臂的锁链拉扯,才勉强不至于倒地昏厥。
她原本以为他会恨她。
恨她罪恶至此,再无回头路,恨她竟曾是他的徒弟,如今辱了他凌微仙尊的好名声,恨她毁了这个他护着的世界。
她原本以为他会骂她,斥她,唾弃她……
可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起那双目露悲悯,破碎又强悍的凤眼,看着她,而后……
他几乎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难以想象是忍受了多残酷的折磨和疼痛,将那截辛染取出一半却不打算继续褫夺的脊骨迸裂出身体。
他咬着唇,一个疼字都没有喊。
只能听见皮肤撕裂声,血肉分离声,如莹玉般剔透的脊骨完完整整地被剥离了他的身躯。
如她所愿。
没了支撑身躯的脊骨,楚澜衣终于撑不住身躯,浑身以极扭曲的姿态被缠绕双臂的锁链吊挂着。
彼时的辛染已成了魔神,她已经很难再拥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为了抑制疼痛而咬破下唇都不发出一声哀嚎,看着他用那双破碎的悲悯的眼望着自己,双唇翕动,说着似乎怎么也发出不声的文字。
她看着他渐渐失去意识,濒临死亡。
她看了他很久。
看到他似乎已经死了,似乎已经连尸体都凉透了。
时间在流动,她却觉得不够,这些时间还不够她思考,她不晓得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直到身边的魔使将那截半分碎肉和血渍都没沾染的脊骨递给她,她接过来,触手是那么冰凉,那么刺骨。
半分该属于人体的温热都不存在。
和它的主人一样,都是凉薄的。
她皱眉看着掌心的脊骨,她真的想要这个东西吗?
直到身边的魔使说:“尊上,这具尸体要如何处置?和以前一样送去血池融了吗?”
她倏然反应过来,如梦初醒般怔忡很久,难以置信地狠狠蹬着楚澜衣。
尸体?
怎么会是尸体?
他是修仙之人,被剖了血肉剥了脊骨也不至于会死,她要他苟延残喘的活着,他就必须活着。
她没让他死,他就不许死。
哪来不长眼的居然诅咒他死?
辛染眼底浮现出暗红,她狠睨那魔使,一脚将人踹下长阶,踹断了那魔使的肋骨。
近乎疯魔一般。
“谁说他死了?谁说他死了?!本座允许了吗?”
“本座……不许……”
“楚澜衣!你别死,本座还不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让整个修仙界给你陪葬,你必须活着……”
眼前脊骨还包裹在血肉之中,只要她的指尖再往里刺深一点,在往下这么一剌,将皮肤和血肉都剖开,就能见到和前世一模一样的那截……她渴念已久的脊骨。
可是……
当她听到楚澜衣均匀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后,她犹豫了。
明明眼底的欲·望都要奔涌而出,明明嗜血的渴念都要将她淹没,她却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因克制而浑身颤抖,因不甘而激烈喘息。
她要他脊骨,她也要他活着。
她现在还不想要他的命,他便不许死。
上辈子,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他怎么可以用自己的死作为对她的报复?
她又怨又恨,又无奈。
女孩子闭了闭眼,空气中除了她身上的血腥味,还有楚澜衣浑身的岭梅冷香,也许真的是冷香起了抑制躁郁的作用,她深嗅几息,却还觉得不够。
尽管入冬,前几日还下了几场雪,辛染穿地又单薄,可她浑身是热的,是血液翻涌的。
露出森然白骨的指尖渐渐愈合,包裹上皮肉。
唯独楚澜衣后颈上,那条鲜红的细线顶端还绽着一滴靡丽的血珠。
辛染找回自己意识的时候,发现她已经顺着本能,将微凉的双唇一点点贴覆在楚澜衣温热的皮肤上,那点属于这个男人的血液沾染在她的双唇上,一点点晕开,像是在唇上点了胭脂。
在尚且稚嫩干净的少女脸上头一次显现出了馥郁靡丽的妖艳感。
他身上的岭梅冷香好香,他体内的血更香。
无论前世今生,辛染对男女之事并无太多研究,没那个耐心也没那个兴趣,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渴望,那就去汲取。
想要,那就去占有。
女孩子身形娇俏,翻身上榻侧躺在楚澜衣身后,也占据不了多大的位置。
她双目死死地盯着楚澜衣的后颈,那点微创尚未结痂,她双唇贴上吮吸完血渍又冒了出来。
她又贴上,又用唇揩去那滴血液。
又渗出……
到了最后,他的伤口始终也无法结痂,女孩子很有耐心地玩着这么幼稚的游戏。
可能是冷香。
可能是距离她渴求的脊骨那么近。
也可能是他的血给予她慰藉。
刚刚还一副渴极了,要嗜血要杀戮的恶兽忽然消失了。
女孩子眼底的猩红褪去。
双眼迷离地盯着那一次次重新渗出的血珠。
但那创口毕竟微小,这样的拉扯也没多久就彻底愈合了。
她尝不到血味,看不见血珠,又不悦地蹙起眉头。
女孩子闭了闭眼,抬起胳膊揽住楚澜衣的腰,柔软的唇贴在他后颈上,声音模糊又轻柔,温和又狠辣。
“师尊这脊骨我该不该取走呢?”
“除了我,师尊怎么有那么多徒弟……好烦啊……师尊要是还想收徒……”
“那我就将师尊藏起来,藏进燃灯瓶中,谁也不给看……”
“……谁也不能再叫你师尊。”
“师尊……上辈子你没陪够我,说好的要陪我下地狱……你看,你不陪着我,我连地狱都没去成。”
“这辈子……你再也逃不掉了……”
·
楚澜衣惊醒的时候,夜还未明。
他做了个梦,梦里荒唐。
他深知那梦与自己的记忆和经历无关,要么是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意识,要么是这些天他总在揣摩原著剧情造就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他梦见辛染拥着原著中凌微仙尊的脊骨入眠,后来那脊骨变成了他,不,应该说是原主凌微仙尊。
他梦见她抽他脊骨,囚他至死。
他梦见她喃喃低语,如恶魔诅咒。
她说要他陪她下地狱,她说他再也逃不掉了……
梦境荒唐,不能细想,细想便浑身觳觫,令人恐惧。
醒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触摸枕边床榻,无人酣睡的位置自然不会残留什么体温,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说梦境太真实太骇人。
惊醒一身冷汗,楚澜衣再无睡意。
他忽然想起一个自己从未察觉到的问题:
辛染囚禁折磨她师尊是因为恨。
恨他不信她,恨他伤害她欺瞒她,与她刀剑相向。
那她为什么将他囚了十余年才让许他殒命,单纯只是因为恨意而去折磨吗?
梦里,辛染抱着他,紧紧拥着他,恨不得将他锁死在身边,嵌入骨血,嚼入腹腔。
那是恐惧失去又或者失而复得才会产生的紧张情绪和反应。
楚澜衣做了个大胆的猜想,又被自己荒诞的想法惊愕到连连摇头。
怎么可能?
他这拿的明明是大女主升级流剧本,他就是个炮灰男二。
怎么可能?
凌微仙尊喜欢自己徒弟就已经够离谱了,辛染要是对自己师尊有感觉,那简直离了大谱。
相爱相杀也太缺德,太狗血了吧?
但不管辛染对他是不是那种感情,有一点还是让楚澜衣毛骨悚然。
辛染的占有欲很强,强到离谱,强到令人窒闷,梦里她那种死也不撒手的可怖欲·望让人不寒而栗。
梦里的一切可能是在补全剧本中的漏缺,也可能是未来的预兆。
楚澜衣觉得,他既然接了这不退不换的剧本,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了,不管是为了苟命还是为了让女主不再走上歧途,他都必须掰回这种不正的三观。
他真该给女主当爹……
又过了几日,裴宿风派人来找他,说是已从苍涯门回来。
邱掌门伤势过重,捱了几日终究是药石无医撒手人寰,独留稚子邱继敏继承他的掌门之位,大约是苍涯门经此一役已大不如前,陆深那个丧心病狂又带着人人觊觎的宝贝不知所踪,苍涯门已经没落了。
于是,众人对掌门人选倒是没什么异议。
长青长老挟着尚且稚嫩的新任掌门重新统御整个苍涯门,万年老二跌落谷底,也没什么心思和能力同琼华明争暗斗。
这些原本不关楚澜衣的事。
但裴宿风找他来还有一件别的事。
“玄铁简是禁书的一部分,寻回后我便将其放在藏书阁的顶楼。”
楚澜衣微讶,“不是我说啊,师兄,藏书阁都失窃过一次了,你还敢……”
裴宿风:“知道我们寻回禁书的人没几个,何况,他们都以为藏书阁失窃过,定然认为我不敢再启用此地。”
他说的有理,但楚澜衣还是觉得不妥。
“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我们能想得到,对方未必不这么想。”
“所以藏书阁的玄铁简是假的。”
“……”
行吧。
裴宿风既然能成为琼华的掌门,琼华又是第一仙门,他这个师兄自然是有点手腕的。
裴宿风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朴素的锦囊散发着微弱淡蓝的光辉,里头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
“玄铁简感应到其他禁书残片的位置,方位有两个,其中一个在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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