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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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急刹车，沈翊惊醒。他一看外边，疑惑，“到了吗？”
“你以为？”杜城没好气道。
“不好意思啊。我一上车，就控制不住的想睡。”
杜城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心想，这是什么臭毛病，少爷似的。他试图憋了一下，但还是没憋住，下车前皱着眉出声告诫，“你现在是警察。给我打起精神！”
他俩来到蒋歌的工作室。
门被敲响。
过了一会儿，蒋歌从里面走出来，她看到是两位警察，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被笑容代替。
杜城问，“方便进去聊吗？”
“当然可以。”蒋歌给他们开了门。
杜城不找痕迹的瞥了沈翊一眼。那家伙从进门后就没吭过声。
杜城又瞥扫了他几眼，依旧无果。没办法，他一队长弄得跟小弟似的只能自己开口尬聊，“蒋小姐平常喜欢做美甲？”
蒋歌微笑，看上去颇有些无奈，“是啊，没办法，我有很多女性客户，想要跟他们快速拉近记录，美甲就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不是么？”
杜城看了一眼蒋歌的手，指甲已经剪短，他在心里挑眉，对沈翊的推论已经信服了大半，他不经意的问蒋歌，“今天没涂指甲？”
“是啊，这两天生意冷淡，所以没什么心情。”
“没心情啊……”杜城重复了一句，说着又回头去看沈翊，那家伙眼睛就像是长在了墙上的那副画上，对他爱答不理。
蒋歌也跟着看了眼沈翊，“二位今天来……不会是想和我聊美甲吧？”
杜城，“当然不是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哪懂那个，我们来是想问一下。您上次说您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家里是有监控的？”
“啊，对。”
杜城，“那能不能麻烦您把那个监控数据拷贝一份给我们，让我们带回去做一个例行检查。”
“没问题啊。”蒋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监控数据从我手机就可以发送出来，我直接传给您吧。”
杜城也拿出了手机，“那再好不过了。”
他的余光时不时的就往沈翊那里瞥。那家伙一进屋就像一个墙角摆设一样，杵在一幅画面前一动不动。
杜城期间还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依旧没有反应。
搜查令和逮捕批示蒋峰还在申请，他们先行了一步，这会儿视频也要完了，他们没什么理由再继续待下去。
“杜警官，还有别的什么要我配合的吗？”蒋歌也在问，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哦没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杜城站起来，叫了一声某个墙角摆设，“沈翊。”
离开后。杜城哼哼唧唧的抱怨，“是你说的，蒋歌有问题，来了这儿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的。”
沈翊闻言笑了一下，“她的指甲剪短了。”
杜城哼了一声，他还以为这家伙光顾着欣赏艺术作品没有看到呢。“所以，你的推论方有很大几率是正确的。”
两人在楼下等蒋峰的搜查令，并没有离去。
杜城把要来的视频远程发送给了技术支持李晗。
李晗一边检查一边开着语音，她说，“这份视频和整形医院外的一样，每二十四小时轮回覆盖。这二十四小时的监控视频中间，没有剪辑的痕迹。”
沈翊突然想到什么，“李晗，你再调取几份蒋歌住宅附近的室内监控。”
“没问题。”
李晗，“沈老师，调取的蒋歌住宅小区，附近公共空间的室内监控，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
“收到了。”沈翊左右划看，两相对比。他忽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了，破绽原来在这里。”
杜城好奇的凑过去看，“什么破绽？”
那轻缓的呼吸就喷洒在自己脖颈处，沈翊脖子天生就比一般人敏感，他感到有些痒，转头避开，却不想杜城为了看清他的屏幕凑的过于近了，就算他让开了一点，也还是很近。
两人猝然间对视，那一瞬间的定格近到几乎呼吸可闻。
鼻翼间是一种很好闻的青草味……那也许是沈翊常用的剃须水的味道。
杜城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些，他愣愣的盯了沈翊两秒，下一秒忽然偏转头剧烈的咳嗽。
艹，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沈翊的目光颇具兴味的在杜城的侧脸停留了一会儿，同时跟李晗说，“光线是不会说谎的。”
这时，一个快递小哥拿着一个包裹从他们的车辆面前经过。
杜城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了。
这年头，能送货上门的快递公司已经不多了，但还是有那么几家的，就比如刚才那家。杜城看了一眼那人背后的公司logo，也就没放在心上。
李晗在沈翊提醒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她兴奋道，“我知道了！同一时间段内，阳台无遮挡的白天录像比蒋歌提供的录像要暗。说明当时天气不好很有可能是阴雨天气。但是蒋歌那份看上去明显是晴天。现在调取到的其他几份公共区域的视频都是这个暗度，只能说明蒋歌那份是伪造的！”
杜城捏着下巴沉吟道，“所以蒋歌家的监控，以同样的手法，也是被替换过的？”
沈翊点头，“很有可能。”
快递小哥送完货出来了，他们的车就停在楼道口附近，这条后巷是这栋写字楼的后门，专供后勤保障人员出入，比如保洁厨师什么的，周末下班后这里人就少了起来。所以难得出现的活动物体很容易吸引人的视线。
沈翊在人出来的时候，就不经意的朝那里瞥了一眼。
同一时间，他们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声犬吠，那个快递小哥往后瞥了一眼。头上的鸭舌帽被他压的很低，但沈翊却在猝然间皱眉。
“不好！”他说着就拉开车门就往下跑，那动作迅猛到连杜城都来不及反应。
“怎么了？！你跑什么！”杜城被他这幅模样吓到了，赶紧追着他跑。
蒋歌工作室在三楼，结果他们刚上两楼，就听见“轰”的一声炸响。
爆炸的威力冲破了楼梯上的金属扶手。
“小心——”
跑在前面的沈翊猝然回首，那瞬间杜城诧异瞪大的眼珠里仿佛看到了一头矫健猎豹迅猛的朝自己扑来！
那一刻的沈翊手臂肌肉绷成了一种悍然的模样，他黑沉的眼底在乍然而起的硝烟里忽然被模糊。
他一把拉着杜城就边上扑倒！
硝烟散尽后，只见杜城原来站的位置一根金属扶手断在那里，断口处闪着锋利的冷光……
如果当时沈翊没有拉住我，我的胸口说不定已经被捅穿了！
杜城皱眉看着那截断口，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个画家，会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吗？
不，几乎不可能！
杜城愣了很久，才猛地往沈翊方向看去。只见后者的脸隐没在楼道间的阴影里。
杜城倏地眯了下眼睛。
……
蒋峰很快带着搜查令赶到，但是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到了，他心里猛地一跳，“城队！”
他很快在三楼找到了杜城和沈翊，这才舒了口气，“天哪，我还以为你们俩出事了！这里怎么回事？我路上就听见爆炸声了！”
“把技侦科和法医都叫来吧，蒋歌死了。”杜城站在一片爆炸后的黑色废墟里，沉着脸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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