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开灵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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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春末夏初，早荷将一亩见方的池塘铺得层层叠叠，满眼绿色。
绿色里泛出一点嫩白和红光来。
一颗小石子飞速射向那嫩白。
下一瞬，一声尖叫响彻合园，“啊！”
一道白色人影从荷叶丛中弹坐起来，睡眼惺忪地揉着胳膊，“好痛！”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跑这儿来睡觉了？”万婆婆赶紧上前把她拉了出来，细心地给她拂去头发上的露珠。
少女瞥见白袍，也不搭理万婆婆，径直跑到寒气逼人的楚幽幽面前，想抱住他手臂，却被他闪开。
她眼里的泪水泫然欲滴，撩起衣袖露出一小截藕白的小臂，“疼！帮我吹吹！”
楚幽幽在射出小石子时已经收了力道，并未想饶是如此，还是在她手臂上留下了鸡蛋大小的红肿。不过，以她荷花仙的体质，这点小伤不出一盏茶便能恢复。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她手里抓着的那块红色物件之上。
不等他发问，少女抹了抹眼泪，笑得雨过天晴，献宝似的摊开手掌，“哥哥，你看，我找到了宝贝。”
楚幽幽脸色更水，他一早外出办事，行经山脚，发现宗门的石碑不见了，元神探得一缕荷香，便来到了合园，却发现合园鸡飞狗跳，哪里还有往日的安宁。随后又见到这红光，气不打一处来。
“哇，这块红宝石真漂亮！”一名小女孩赞叹。
少女一脸嘚瑟，纠正道，“这不是红宝石，这叫血灵芝。”
血灵芝！合园人的目光齐齐投向傻姑娘掌心那处红色。
血灵芝可是稀罕的宝物，它是重天界唯一可以提升灵智的神药。
合园里不少是富家出身，也只闻其名，不见其踪。有人曾经想高价悬赏一小块，也未求得，可见这血灵芝的罕见。
一块拳头大小的血灵芝突然从一名傻姑娘手里冒出来，相信她的可能也是傻子。众人摇头，收回了目光。
楚幽幽眸色转深，“跟我过来。”
少女欢天喜地地跟着跑了。
八卦的女人们围拢过来，有个胆大的试探地问万婆婆，“万婆婆，这姑娘是什么人？”
万婆婆捡起地上的公鸡，这只公鸡是她亲手养大的，自言自语道，“天天打鸣也没见招来一只母鸡，还不如人家不声不响就捡回来一个。”
通往后宅的小路上，少女跟着楚幽幽踩在未经打磨的石板上。
此刻，楚幽幽的心情和这石板一样毛糙，看来有些话得和她说清楚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少女来不及停下小跑，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他皱眉想推开，却见她眉心红芒交替闪烁，双眼紧闭似是失去了意识。
无奈下，他将她抱进了修习之地，这是一个简陋的草房子，里边除了一个蒲团别无他物，此处连万婆婆也未踏足过。
血灵芝被紧紧攥在少女的五指山里，楚幽幽一节节掰开才拿了出来。他端详片刻，看形状确是那极品血灵芝，只是颜色暗淡了许多。
血灵芝既然有开启灵智的本领，那它本身必极具智慧，何况还是极品。想当初，他追了它整整一年方才擒住，后来用不老灵石封印，外边伪以普通山石放在山脚下。几千年来，经过的人千千万，从未有人注意过它。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这丫头来的第一天，这块血灵芝便折在了她手里，看情形她已吸收了大半精髓，罢了，这血灵芝权当弄醒她的补偿，这下两清了。
一缕白气从楚幽幽掌心袅袅升起，悉数钻进少女眉心。在这股精纯元气的指引下，眉间闪烁的红光顺着脉络上行，在神庭穴徘徊游离。楚幽幽闭上眼，心神微动，一股墨绿色的神念自额头渗入，一遍遍轻抚少女神庭穴处，神庭渐渐裂开一条细缝，红光顺势而入。至于吸收，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红光极为霸道，进入神庭后分化为无数条光线四处游窜，痛苦的呻吟从少女唇间流出。
一条红线飘到神庭深处，似是受到召唤一般，它径直向更深处游去，停在了一株幼苗前。它伸出小触角轻轻碰了碰小芽，小芽微微颤动似是回应。红线扭成个8字，快速滚走了。
不消片刻，成群结队的红线在8字红线率领下，将幼芽围了个水泄不通。当8字钻入幼芽，其余红线也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幼芽闪着红芒急速膨胀，细茎爆发式抽高变粗，眨眼间长成了一株半人高的荷叶。
夜幕降临的时候，少女悠悠醒来。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宛如换了一个人。
万婆婆端着鸡汤走进来，眉角眼梢洋溢着喜气，“哟，姑娘醒了！感觉怎么样？”
少女撑起身子，微微笑了笑，“让万婆婆挂心了，头有些沉，不过无碍。”
“宗主说你开了灵智后需要滋补，让老婆子等你醒来后盛碗鸡汤给你，来，尝尝看，大公鸡汤。”万婆婆递过陶碗。
......
少女白皙的脸颊绯红，昨夜她好不容易将石头里的血灵芝挖了出来，正累得想睡觉，谁知一只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踱过来叫唤，在它叫出第二声前，她捡起手边的碎石块就这么飞切过去，夜，恢复了寂静。谁想，这鸡竟然......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开启了灵智之后，关于荷花仙的所有仙规矩她都一清二楚，前十之一，便是戒杀生。
这鸡她是无论如何吃不下去了。
万婆婆以为她害羞，解释道，“姑娘宽心，宗主将你抱出修习之地后就交给了老婆子，你这身上的衣物是老婆子差小丫头换的。”
“万婆婆，你们宗主于我有大恩，我得去感谢他。”说完，一阵烟似的消失在空气里。
万婆婆露出了姨母笑，万年铁树终于快开花了。先前听人提起过，合园皆是有家有口的宗门人的安居之地，孤家寡人的则居住在山腰的个园，而宗主则占据了高处不胜寒的南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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