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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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现的是一个让夏知秋有说不上来感觉的环境，地上都是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这些东西下面，有闪着光的诡异的线条，似乎有力量在其中流动。
有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少年站在阴影里，秦飒和几个人站在这片区域外围。
其中有几个是秦飒的队友，夏知秋见过。
少年率先开口：‘你不用再和我说教，从今天开始，我脱离龙九，和你们再没有关系了。’
说完这一句话他转身就要走。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秦飒的声音有些低沉，很明显她生气了。
‘地上这些人不全是土著，还有其他队伍的轮回者，你确定要我留下来？’
秦飒闭了闭眼睛，‘我会给其他队伍一个交代，你不用管，以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以后也一样。’
‘我不会停止复活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你能一直给我收拾残局？’
‘你愿意，其他人也不愿意。’
秦飒哑口。
少年说的没错，秦飒是一支队伍的队长，她必须为每一个人考虑。给别人交代，不是嘴上说说，他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愿意，其他队友会不会有怨言呢？
‘我不会动摇的，你花再多的时间我也不会改变。继续留在龙九，我们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掉，我不想有那一天。’少年微微低着头，没有和秦飒对视，或许是怕看到秦飒失望的眼神，也或许是怕会忍不住动摇。
‘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吗？’
‘知道，我不怕。’
‘可是我怕！’
少年一震。
‘我怕你死在哪里！’
少年背过身去，用冷漠的声音说：‘用不着你管！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后果。’
他打了个响指，地上的“人”就都化作了飞灰，在秦飒想要动手抓住他的时候，一个牢笼阻碍了秦飒的行动，只能看着他在漫天飞灰中传送离开。
少年离开之后，牢笼消失。
秦飒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秦飒没有说话，夏知秋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如果不是我太过放纵自己，罗亦就不会变成这样。’
画面像是定格了一样。
夏知秋知道，只要他往前走一步，这些画面就都会消失，他往前走了一步。
画面消失，远处闪现着一些人影，是那些秦飒无法忘却，耿耿于怀的过去。
眼前是一块黑幕，所有的光都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无法照射进去。
夏知秋很想知道秦飒的过去，但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更何况时间不等人，他虚弱而又坚定的走向黑幕。
一团灼热的光漂浮在空中，身上的光线照亮了这个方形的空间。
在光不远的地方，秦飒低头坐在地上，胸腔在不断起伏，能看得出她现在十分疲惫。
‘没有用的。’
“哈！”秦飒深深喘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光团，“有没有用你说了不算。”
这个模样似乎是已经决定要和祂刚到底了。
光团没有生气。
‘吾不会选择你的。’
秦飒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
说的好像她多稀罕似的。
秦飒冷漠的看着光团。
如果有的选，这团光，也就是主神的神格她根本就没有兴趣，只想丢得远远的。
可是偏偏主神的神格对他们对付主神非常有用。
‘吾能感受到，另一半神格已经被祂吸收融合了，你就算得到吾，也一样是必败的结局。’这就是神格不愿意选择秦飒的原因。
就之前秦飒和主神的战争中，主神不仅在和她抢夺意识的主导权，也在抢夺祂失去的那个神格。
在这个过程中，神格分裂成了两半。秦飒没有办法夺回另一半，只能带着剩下的一般躲藏了起来。
这才变成现在神格所说的这样。
一半神格被主神吸收，另一半在秦飒这里。
秦飒微微一笑，“没关系，就算没办法和你融合，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神格上下漂浮了一下，似乎对秦飒的话感到有些惊讶。
“反正你和我融合过一小部分，有些内容还挺有趣的，我想了想，要是我用我转化过的主神力量，带着你们一起毁灭，你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吧。谁让那股力量和你们平级呢？”
“什么办法不是办法，只要能给他们增加一点成功存活下去的几率，有什么不能去做？”
‘……可怕的人类。’
“彼此彼此。”
秦飒表情平静，她的确在一开始就做好了这样的决定。
唯一遗憾的是，她体内已经转化好的主神的力量不多，自爆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有限，最差的情况就是，这一半神格受到严重损伤，但依然存活下来，主神受轻伤。
她微微抬头，看着上方，好像能在那灰暗的空间里，看到自己那些同伴一样。
希望她做的这些，可以让他们存活下去。
她微微眯起眼睛，想让内心的翻涌平静下来，冷静的面对她自己做下的决定。
可通常事情都不会顺着人的意志发展。
秦飒忽然感觉到了颈边似乎有细微的风在游动。
就好像那时候蝴蝶最后煽动的那一下翅膀，然后在她面前消失的场景再度出现在她眼前。
她感觉到背上的人瞬间沉重的身体，感觉到他的体温渐渐消失，感觉到她无论再怎么呼唤，对方都再不会回应她……
那是秦飒永远都不能忘记的无力感。
用尽所有的力量，依然无法挽留。
秦飒的大脑嗡的一下失去了她所有的冷静。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认输，怎么能把生存的可能性全部投注在概率上？
她一路变强，走到现在这一步，不就是不想在需要的时候如此无力吗？
她不就是不愿意让失去同伴的事情再度发生，才变成现在这个她的吗？
她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如野兽一般盯住了神格，“今天你只会有一种结局，臣服于我。”
在这一瞬间，神格有一种祂似乎也有了感觉的错觉，那种感觉是——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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