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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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说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你的潜意识空间，在这里，我只找到了你。”
“但是人还有一个深层意识，深层意识是一个人最本质的东西，就连人自己也未必能找到，未必知道它的存在，主神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所以23岁的你，或许就藏在里面。”
如果真的有深层意识的话，或许真正的她就在那里，“深层意识要怎么去？”
夏知秋说：“好好想一想，深层意识和潜意识也是有关联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找到你的深层意识，那一定是你自己。”
因为那是独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想？
想是没有用的，要是有用，她已经想起了真正的自己。
但是她发现了，自己爆发之后，似乎多了一些对力量的掌控认知，她似乎可以做到探索自己的意识空间。
只是这么做可能会暴露她的位置。
秦飒看着夏知秋还在流血的伤口。
那不是真的血，那是夏知秋不断在消散的意识，他自己或许没有发现，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必须速战速决了。
秦飒感受着这个“潜意识”空间，试图找到一条通往深层意识的道路。
为了探索到每一个位置，她放弃了隐藏，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暴露了出来。
像是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又明显。
主神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一双金色的眼睛顺着这缕荧光，将视线投向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秦飒睁开眼睛，“找到了！我们走！”
她一把拉起夏知秋，将他身上的鸟喙突出来的部分全部捏碎，抱起他就跑。
夏知秋愣住，“你要带我一起去？”
秦飒反问：“不然呢？”
“那是你最隐秘的意识！”
“不带上你，你会死的。”
夏知秋眨了眨眼睛，眼神发亮，忍不住勾起唇角，又再露出两个酒窝。
秦飒低头一看，忍不住啧了一声。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喜欢酒窝的？
下一瞬间，潜意识空间像是被冻结了一样，所有的景象都停滞，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从天而降，像是从天上落下的海浪，都头砸下。
秦飒和夏知秋像是在敲响了的钟鼎之中，大脑都随之在震颤。
这并没有影响秦飒前进的速度，她在决定放弃隐藏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刻。
她既然无法对抗，那就全力以赴的去达成目标。
潜意识空间只被冻结了一瞬间，下一刻所有的怪物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疯狂的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秦飒宛如一柄利剑，从怪物组成的“墙”中间撕开了一道裂缝，如一道光一般飞速地朝着目标前进。
她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是一个岩浆池，橙红的岩浆蜿蜒流动，将不慎落入其中的怪物尽数吞没。
夏知秋看了一眼岩浆池，并不为逼近的高温感觉到恐惧，他相信秦飒的判断。
他透过秦飒的肩膀看向他们来的方向。
那里有一只金色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仅仅是和那只眼睛对视了一瞬间，夏知秋也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遭受了重击，变得有些浑浑噩噩，这时有一只金色的巨手出现，朝着他们伸了过来，他勉力开口：“金色的眼睛……在后面，祂的手快到了……”
秦飒没有回头，说：“不要怕。”
说着，她用出了最快的速度，紧紧抱着夏知秋，一头扎进了岩浆之中。
此时，那只金色的手离秦飒只有一米的距离了。
而在他们扎进岩浆之中后，整个潜意识空间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不见，只剩下了那只金色的眼睛，和那只金色的手。
被抱住的压力骤然消失，接触到岩浆时的灼热却没有消失。
夏知秋失去依凭，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这一个意外让夏知秋身上伤口溢出的血多了起来，他也疼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他睁开眼睛，这已经是一处新的空间，岩浆没有了，怪物没有了，秦飒人也不见了，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这是秦飒的深层意识。
夏知秋依然感觉到异常的灼热，但是他没有被灼伤。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往前迈动了一步，他还要去找秦飒。
等他迈出第二步，眼前空荡荡的灰色空间忽然变成了一片干涸的土地。
巨大的太阳散发着它的热力，烤干了这片土地，什么都没剩下，只有一踩就碎的龟裂泥土，就连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似乎也承受不住这里的热度，砰的一声自燃起来。
有什么从他身后飞速靠近，不等他回头看，那人就已经越过他，跑向了前方。
夏知秋勉强认出，奔跑的人是秦飒，她背上背着一个人。
“等等！飒飒！”
夏知秋勉力追了上去。
只是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秦飒，更不用说他还受着伤。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时候，干涸的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挤满了人的房间，房间里摆了几张床，上面躺着盖着白布的人。
他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都没有脸，模模糊糊的，只有他面前的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女孩清晰可见。
她带着漂亮的头花，身上是精致的小裙子，脚踏这一双锃亮的小皮鞋。
茫然的趴在床边，紧紧盯着床上面目清白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对方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反应，她又戳了戳，皮肤甚至没有凹陷。
她转身跑到另一张床边，戳了戳那个男人，依然没有反应。
她就这样反复的试探着，又在一次一次的试探中明白了什么。
夏知秋上前一步，场景消失了。
他站在了一块陌生的土地上，眼前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熟悉的秦飒，一个是不认识的男人。
男人握着秦飒的手腕，夏知秋看到，秦飒的手上有什么东西。
像是一个小小的密封袋。
‘真做了的话，就回不了头了。’
男人说。
秦飒躲避着男人的眼睛，‘……那又怎么样。’
‘一旦迈出那一步，就相当于将人性丢掉了，作为人的那一部分也就死了。’
‘没了命不也一样死掉了吗。’
‘没了命那也是作为人死掉的。如果你真的踏出了那一步，就算你最后活了下来，回到你来时的地方，见到曾经的那些人……’男人紧紧盯着秦飒的眼睛，‘那时候的你真的还能面对他们吗？’
秦飒抖着嘴唇，似乎想要反驳，可最后只剩下沉默。
‘你的家人一定很善良，他们把你教的很好。可正是这样，才会成为你最大的煎熬。’
秦飒猛地甩开男人的手，通红着眼睛瞪着眼前这个人，‘那我能怎么办？！不这么做的话，我们两个连这个轮回场都出不去！还谈什么以后！’
‘我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走出那一步，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空气陷入沉默。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夏知秋心脏一紧，忍不住上前，想要告诉秦飒，“我也可以！”
就在他动的时候，画面消失了。
场景又回到了最初见到的那片龟裂的土地上。
男人浑身是血的趴在秦飒的背上一动不动，两只手搭在秦飒胸前，没有一丝生气。
秦飒满脸的血，眼泪冲刷着脸上的污垢，留下一道道痕迹，她张着嘴，在放声大哭。
夏知秋好像听到了她哭得很大声，撕心裂肺的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氧气都哭出来了一样。
他几乎可以想象声音中绝望的嘶哑。
可他什么都没听见。
只有她的眼泪落在泥土里时发出滋滋的响声在他耳边回响。
这一刻的秦飒，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孤独的小孩。
夏知秋愣愣地看着秦飒，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在阵痛，这种感觉很新奇，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他抬起手想要擦掉秦飒脸上的眼泪，手却穿过了秦飒的脸。
是虚假的影像。
这些都是秦飒过去的记忆，是夏知秋无法参与的过去，所以他连一个拥抱都没办法给予秦飒。
他走上前，画面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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