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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亲缘利益


  ——不是紫云会埋得深,而是她恶贯满盈罢了。

  听到此话,众人皆纷纷往着殿外看去,就像是见到昔日的同袍一样。

  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来人穿着青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长发如墨散落在青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跟他的剑一样冰冷的气质!

  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

  是宣平侯回来了!

  今日算是万事俱备,冬风犹在了。

  娄归的事情,怕是要真正的公诸天下了。

  娄归看着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忽然起身上前走了过去,带她看见是宣平侯的时候,神色中竟然有了那么一些害怕。

  她记得祁钰曾经传信过来说过:

  鹿阜原,九瑶公主与宣平侯所在之处。九瑶公主本应和亲,既然为此便直接带回梁渝。宣平侯因救公主,不慎跌落往生崖,生死不知。

  生死不知!?

  如今竟然......

  她的惊讶之下,竟然喃喃了这样一句话,“你不是,死在往生崖了么。”

  素和长慕的出现很显然让她有些慌乱,今日难道真的是大势所趋吗?

  群臣讨伐,她孤立无援,真的就要输了吗?

  踏入大殿的时候,看见娄归慌张的样子,也恰巧听到了她口中说的那句话。只是觉得有些可笑,又觉得是娄归自己太过于大意了。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荒淫无度的生活过得有些神思涣散了,还是她原本就是靠拙劣的手段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若不派人围剿,你怎会知道我死了?”

  鹿阜原的事情,还都是拜她所赐呢。

  若不是她收买了吴丹穗,清珞也不会因为雪鹞的事情日日揪心。

  吴丹穗的出现,很显然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罢了,只是清珞着急为婉娘报仇,正巧中了他们的计谋。

  楚祁钰因为此事追到了鹿阜原,他们短短的生活也因此结束。

  清珞坠下往生崖,若是那个时候慢了一分,或许这世上就没有九瑶公主了。

  “九瑶公主被你的人相逼,跳下往生崖为冲破困局......若非是你,她如今怎么会困在梁渝,身边没有一个亲近之人,被母族这样的抛弃!”

  说起清珞的事情,都是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伤痛。

  若是裕帝还在世,知道自己的女儿嫁给梁渝皇子后根本不幸福,是不是会后悔呢?

  “素和清珞自己跳的崖,与我何干?”

  “你若不派人前往,怎知她会跳崖?”

  说到这里,娄归只觉得自己被素和长慕摆了一道,说多错多,终究是陷入了他们布好的局面里,再怎么进行,自己都是输。

  “太后娘娘还是少说几句吧,不知道很多东西都祸从口出吗?”

  娄归站在大殿中央,周围都是群起愤怒的大臣们,这个时候的她竟然觉得自己输了。

  素和清绝的无动于衷,还真的是心寒。

  “你们算计好一切,想把我赶下那个位置?你有证据么?”

  “太后娘娘谋害先帝、谋害帝女之责,残害宗亲皇室之罪,一桩桩一件件的,看太后娘娘要如何给天下人一个解释了。”

  辞渊回归,必然是带了十足的把握。

  如今所有人都站在他身边,自己的身边,还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她最没有猜到的,就是南鸿岳最终的面目。

  听到谋害先帝这些话,清绝的脸上竟然冒出了不可思议的意识......他以为自己的母亲只是想要高位而已,只是想要自己坐上皇位而已。

  可她为了这个位置,竟然谋害了先帝、谋害帝女——那可是自己的父亲与姐姐啊。

  血脉连心,不是旁人能懂的。

  四下开始纷纷扬扬的交谈,溶星居顿时变得吵闹了起来。

  这样的氛围之中,清绝忽然觉得他自己的一生都在被别人掌控,他的存在不过是自己生母想要高位的欲望罢了。

  “都出去!”

  忽然,猛地一拍桌,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振。

  那些大臣们听着皇帝的这句话,也不好一直在这里,毕竟要处理的不仅仅是国事,还有家室,朝臣在此,终究是会干预一些的。

  桌案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手指印,清绝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以为他是那种文文弱弱的才子文人,不懂什么国事朝政,以为他与世无争,只想和自己的家人和睦而已。

  今日看来,不是他不懂,只是他不想要而已。

  一家和睦,难道不是每个人心之所往的事情吗?

  他走下高台,缓缓到了娄归的身边,一脸不忍的询问,“父皇的死,究竟是如何?”

  他不信旁人说的,这一刻,他宁愿听从娄归的话。

  事情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了。

  都已经对簿公堂的事情,没必要在瞒着任何人了。

  娄归嘴角扬起,没有直视清绝的眼神,忽然向一旁走去,戏谑的说着。

  “呵,不过药蛊而已,能让他在死之前,亲眼看着女儿出嫁,算是便宜他了。”

  疯疯癫癫的模样,到真的是让人觉得是她咎由自取。

  “那是朕的父皇,你的丈夫!”

  清绝听到蛊毒之后,狠声力绝的说出这样的话。

  “丈夫?嗬,谁家丈夫处处提防自己的妻子,还与自己的女儿足足做了八年的戏,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日日猜忌,谁能受得了!”

  裕帝毕竟深谋远虑,知道傅后的死有蹊跷。

  加上清珞在那之后受了刺激,不愿意待在宫内。正巧裕帝也是在傅后离世一年之久,便立了娄归为后。很多事情加在一起,宫里的一切都让清珞觉得作呕,那个时候她出宫也只是单纯的想要逃离而已。

  只是没想到后来,竟然还是跟裕帝做了一场八年的戏。

  清珞的的确确是有勇有谋,傅阿暖的身份也的确不是徒有其表。

  这是八年之间,从建立稳坐到鼎盛之期,都有过裕帝的暗中相助。

  整整八年,他们把外戚参与提携、卖官鬻爵的所有人都一一铲除,整整的阴谋维持了八年,知道后来素和缱云的背叛,她才不得不因此回归的。

  说素和清珞的帝女之身,倒不如说傅阿暖的鼎盛之时。

  那些东西,无非都是做给娄归看的罢了。

  之时所有人都没有猜到,这对父女看似表面的不和,其实早就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了。

  帝女之位,还说什么以墟阁天选,不过都是早就定好的结果。

  以墟阁祭司商连,是傅翃笙老将军的学生,这样的关系,傻子都看得出来吧。

  “明面上我是他的皇后,私下里,我不过是他的垫脚石而已。他娶我不过是想要敦煌的兵力,他还无力对抗紫云会余孽的时候,若不是我,他不会有今天。”

  或许是娄归自己太狂妄自大了。

  那时候没有她,也有傅翃笙将军和傅庭兰的紫云会。

  娶她,不过是因为她自己爬上了龙床而已。

  为了皇室的名声,并非是为了敦煌的兵力。

  “是你自己野心太盛罢了,卖官鬻爵本就是死罪,先帝陪你做戏,想让你回头是岸,是你自己一错再错的。”

  娄归微蹙眉头,口中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那位目光闪烁着凌厉的人,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吧。

  清珞是他心爱的人,若是最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们该如何处置?

  缓缓稳住自己的情绪,再次打量起眼前丝毫不掩怒气之态的人。

  “我野心大?你们敢说,你们没有野心吗?你为何在素和清珞身边藏了五年,紫云会的势力,不也是盯着皇位的么!”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紫云会公子不假,可我从未利用过清珞。”

  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区别,就是他与所有人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楚祁钰,永远比不上的地方。

  低沉的声音竟在此处响起,“溱羽之毒呢?”

  清绝冷不丁的问了这样一句,毕竟溱羽是奇毒,当初傅后也是因为此而身死的。清珞只是刚刚回宫参加宫宴,就会这么凑巧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岁朝宴会上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真相。

  若非有人从中作梗,怎么会到如今都不知道?

  “那原本是给素和东墨的东西,谁知道缱云那么恨她,竟然不听我的话,把毒下在她的酒杯当中。”

  缱云,对啊——

  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们怎么能够忽略这个人呢。

  听到娄归说到这里,辞渊朝着身旁的桓风羽言语了几句,那人便推门出去了。

  想必是要去找素和缱云吧。

  那个与清珞斗了这么久的人,做了这么多错事的人,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素和清珞的命好啊,有人愿意为了她出生入死,你竟然找回来了无人所见的龙舌百芜花。傅庭兰就没有这个服气了,她为了保全脸面,只能把自己活活呛死在椒房。素和清珞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面前,无动于衷呢。”

  音落,便是几声凄厉的笑,这种笑声仿佛是一种释放。

  这么多事情,瞒了这么久了,说出来是不是释怀了些呢?

  傅庭兰的死、裕帝的蛊毒、素和缱云的挑拨、素和清珞的溱羽之毒、相国白氏的谋反、楚祁钰的和亲谋乱......这么多事情,恐怕已经是罄竹难书了。

  怎么会想到,这是一个女人谋划了十几年的事情。

  金阙在朦胧未亮的天际亦然闪闪发亮,有人时不时侧目凝视,总觉得这个情景在记忆中似乎曾经出现过,仿佛——自己曾由金阙而过。

  想到此,娄归不禁自嘲一笑。

  露着一双炯炯的目光低声喃喃,眼底有着数不尽的亮光。

  身着敦煌民俗华服的娄归,缓缓走到素和清绝的身边,抓着她最后的机会,一直在灌输着不同的话语。

  现在,应该只有素和清绝是娄归唯一的机会了吧。

  清绝表情,看似心中空空无底,总觉得他的目光中藏了太多令人费解的东西。

  走进之后,拉抚着他的双肩,“绝儿啊,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就是想要你坐上这个皇位啊。”

  说到此,清绝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太过于荒谬了。现在,难道还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自己吗?

  “深宫之中,谁人不是这样的?做人不狠,我又如何稳坐后位。做人手段不尖利一点,又如何爬到现在的位置?我为了我自己的儿子,我又有什么错?别把自己说的深明大义似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害过人么?”

  笑的疯疯癫癫的,口齿不清的耳语倒是然别人觉得罪有应得。

  她看着身边一个个的面目,一个个走进,一个个指责......当初,他们同样都一起谋划的事情,怎么到了今日,站在自己对立面,就想一切都不承认了么?

  “你,为了向我表忠心,青木塬你是怎么对待素和清珞的?你难道没有为难过她么?”

  伸手指着南鸿岳,毕竟一开始的出现,他都对清珞如此为难,若非当初那样逼真的行为,她也不会将最重要的禁军一职交给他来统领。

  只是没想到,原来一开始就是一个嵌入的钉子。

  “湛碧楼一事,难道你没有为难过么?扶风寨的绑架,你可做的真逼真啊。”

  一丝哂笑,缓缓觉得当时的事情都有那么些可笑。

  “素和长慕,这个名字你熟悉吗?叫了你五年的辞渊,你倒是没有忘记素和氏的荣光啊。看看清珞对你多好啊,多信任你啊......你难道没有骗过她么?”

  在场的人,谁不是手段狠厉的,同样的行为,谁人难道都是一点错都没有吗?

  素和清珞如今能够有此下场,不单单是她一个人所导致的吧。

  光凭自己的利用和欺骗,怕是没那么容易击垮一个人的意志。最重要的,还是辞渊骗了她五年的身份吧,心爱之人竟然与自己同姓,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不打击呢?

  在一望无际的游廊中,每七步便会有两名手执金刀的侍卫于两侧把守,其森严壁垒让人不敢亵渎这个神圣的地方。

  巍峨殿宇朱碧耀,一名素青衣女子和一名宫女徜徉在蜿蜒的游廊中娓娓前进,温润的凉风卷起她的衣袂,发丝飘零飞扬。

  宫内已经变了,想必素和缱云应该有所察觉吧。

  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声讨太后的时候,她若是能够逃出宫去,应该就不会有人想到她吧。

  谁人都惜命,她想承担自己的错误的。

  毕竟当初那么多的事情,都有参与其中,若真的等辞渊来声讨她的罪名,怕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吧。

  脚步缓缓放快,非常的迅速,生怕有旁人认出她来了。

  桓风羽奉了辞渊的命令来寻找缱云,不知道缱云能不能够逃得出去了。

  风呼啸着从耳畔掠过,她在坠落的刹那才惊觉自己在接近死亡。地上尖利的兵器如同利剑般迎面刺来,生的本能让她脱口惊呼。

  然而,只是刹那的失神,眼前的人陡然凭空消失,抓着她的、依然是那只齐肩而断的苍白的手,鲜血淋漓,外表可怖。

  如今的宫内,跟三月初六那天,没什么两样。

  这天,终于要变了啊。

  素和缱云逃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大的动荡,此时此刻的她已经离开皇宫西门了,桓风羽应该找不到她了吧。

  仿佛跋涉让她消耗了体力,神色是漠然而倦怠的。

  心里还是不知为何猛然一跳,下意识退开几步,隐入了树影中。

  趁着没有人发现,她脱离开了那一群人,转入另一处浓荫中。

  不过现在,很多人更注意的,是溶星居的事情。

  听到娄归的声讨之后,在场的人也无话可说,毕竟一开始对清珞做的那些事情,也的确是打击很大。

  这也不单单是娄归一个人的错,是他们所有人精心谋划的事情,不过都把清珞当成棋盘中的棋子吧。

  被所有人利用,哪怕是辞渊保护她保护的再好,都是弥补不回来的。

  “不要借着别人的错来抹消你自己的根。”

  有的人一开始,从根上都是错的,怎么可能要求她之后变得更好呢。

  清绝气的脸色铁青,已经没法端着皇帝的架子,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总是觉得自己的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好的人,毕竟从小到大母亲对于自己的庇护都很好的。什么东西都给自己是最好的,虽然父皇不是那么喜欢自己,可是从小的母爱还是很满足的。他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有自己想要东西,以为自己是家庭和睦,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只是他不知道,原来在这样的背后,早就埋藏了无数无数的东西。

  只是他尚且不知道罢了。

  娄归的眼神忽然微微骤变,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才是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脑海中有一种奇怪想法忽然重充盈,不知道又有什么心思在打算着。

  两撮青丝忽然从娄归原本安然的发髻中凌乱的凸显,发冠有些歪了,倒不像是太后娘娘的风范。

  “绝儿......绝儿,你如今才是皇帝,怎么能听这些人的话呢。你是皇帝,你才是手握大权的主人。只要你说的,禁军如何不听,你今日把这些人统统拿下,整个江山,就是我们的,没人敢多说什么!”

  她有些声嘶力竭的说着,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来做最后的一搏。

  清绝,是不会再相信她了。

  猛然的甩开了娄归把上的手,觉得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太荒谬了。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素和皇室的威仪,怎么可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夜夜笙歌、招纳男宠、崇尚敦煌礼仪、谋害皇帝、陷害皇嗣、戕害帝女。

  这样的行为,就连她儿子都不一定能够原谅她了——父亲和姐姐的牺牲,母亲成为了这样的千古罪人,倒是真的太过于荒唐了。

  “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错了。可是错了,你就该付出代价!”

  “我是你母后啊,我是你母亲啊。”

  “是,可我不也是你的棋子吗?我不想要的,你偏偏要塞给我。我想要的,你却灭之殆尽。这就是您给我的人生吗?”

  然而,那些埋藏在宿命深处的记忆一闪而逝。

  剩下的路,要走也必须要走到灯火通明。

  这件事情,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让。

  其实有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想一想还有很多人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活的。

  天下如此的广阔,他们的一生却走进了悲伤的墙角。

  若是清绝一开始能够有底气反驳母亲,或许清珞也不会因此远走异乡、宫里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他也不会成为百姓口中的笑柄了。

  旁人稍微的注意,就可以敞开心扉了么?以为这是坦率,但其实这不过是孤独罢了......

  皇室子孙,谁人不是孤独的呢?

  既然能够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必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东西吧。

  清珞身为帝女,想要保全大胤的一切,就不得不将自己献身给梁渝。

  每个人都想着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真的是实属不易了。

  其实孤独两个字拆开看,有朋友、有动物、有食物、有蚊虫......足以撑起当初的一整个时光。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其实有句话,一直值得深思的:

  从不相信掌纹能够带来什么,只相信十指握成拳头的力量,只有那样的行为,或许才能够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是那样的力量,却不是凌驾于欺骗与利用头上的。

  娄归如今是大势所趋,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了。

  庄枼婉、素和清梵、宋锦玉......这么多鲜活的人命,可不是白白因为她而死的。

  “来人,将太后带回沐夜宫,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她外出半步...违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娄归整个人瘫软的倒在地上,已经是感觉不到自己能够抓住什么了——终于,是她败了么?

  这么多年了,筹谋策划这么久了,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下的这样的命令。

  说她一朝输了。

  可当初她害人不浅的时候,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把皇帝帝女、皇室宗亲都耍的团团转,整个棋局下的也是精精细致,不得不佩服她的用心。

  说她赢得天下。

  可是最后还不是算错了一步,把自己逼在一个困局之中脱不开身,硬生生的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挫败的一无是处。

  其实在娄归想要垂帘听政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会走向输的结局。

  清绝如今大义灭亲,虽然监禁了娄归,但她太后的身份,还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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