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素和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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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辞渊!
他一身紫衣,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换了身衣服,一尘不染,丝毫不受这些人的干扰。仿佛置身事外,他也是这其中的势力一样,有着自己的目的与审视。
这些青衣暗卫见到是他,纷纷向后撤去,在两旁俯首。
辞渊走进,看到高位上的人神情不变,一看就不像是来对峙的。
他们,果然是有所联系的。
娄归与楚祁玉的计划里面,辞渊竟然也参与其中。
怕是他的紫云会,早就已经被娄归给骗走了人心吧。
辞渊忽的低下头,看着阿暖嘴角的血迹和脸上被鲜血飞溅到的点点,身上长袍也尽数变成了别的颜色。
他怎么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欺负呢!
哪怕是自己也参与了这场谋划——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动她分毫么!”
辞渊言辞有些狠厉,显然是质问眼前这个高贵的女人。
很显然,辞渊选择帮她,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为的就是不让娄归对阿暖下手,为了这样一个要去,他才甘愿把紫云会的暗卫借给娄归所用。
自然是在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才会在城外一直阻拦......
可终究是,没有拦住。
裕帝身死,二皇子失踪,四皇子为救她而被斩于乱刀之下。
明明都是大胤的皇室,竟然会这般死的狼狈。
娄归忽然缓缓起身,走到辞渊的面前,看着他怀中横抱着的阿暖,忽然发声的冷笑,“是她先动的手,难不成我就坐在这等她来杀我!”
阿暖当初如何羞辱娄归的,这些事情,她可记得清清楚楚的。
娄归这个人记仇,很多事情她就记得很清楚,就比如说阿暖打断了霜红的腿、阿暖从来未叫过她一声皇后、阿暖在岁朝国宴上当着满朝贵族羞辱她!
一个人能这般隐忍,从前看不出丝毫的变换,还真的是难为了。
“四皇子无辜,你何必做得这么绝。”
看着远处躺着的素和清梵的尸体,辞渊不禁觉得,阿暖或许会承受不住的。
“我们的协约里,可没说不能杀素和清梵。你借我紫云会的势力,我不杀素和清珞,公平交易,你就不必想着保别人的性命了。”
“你目的达到了,我得带她走。”
刚说完此话,娄归眼里竟然闪烁出了浓浓的杀气,而背后的御林军也顿时围住了大门,将辞渊堵在南薰殿不得出。
娄归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阿暖呢?
她要么就不要回来,回来了,就别想着走了。
“是你没有拦住她,她既然回来了,也就还是我大胤的九瑶公主,必然是哪儿也不能去。”娄归上前低身在清梵尸身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朝着辞渊再次言语。
“素和公子,她是我大胤和亲公主,我自然不会对她如何。倒是你,得好好考虑你的身份了!”
娄归脸上的一抹笑,看起来真的是瘆得慌。
不过她叫辞渊,竟然称呼其为素和公子。
想必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了。
真的是看不出来,娄归这般隐忍这么多年,竟然是为了有朝一日踩在所有人的头上,成为那个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
或许他都不是为了她儿子,她为的是她自己。
是她手上,那种诱人的权利!
风徐徐掠下,带来冷意。
一番对话后,辞渊慢慢平息了最初的震惊,恢复了常态。
就算是他带走阿暖,或许也不会得到她的信任,既然娄归还认她为和亲公主,自然就不会动她分毫,留在宫里自然是更安全的。
况且,自己也已经向她解释不清楚了。
大胤三十年,三月初六。
原本一场空前绝后的两国缔约和亲婚礼,一时间竟然变得这般血色空濛,竟成了这样的模样。
这一时间,墨枢的战局处于胶着状态——
皇都之内在一开始的时候处于被动局面,不仅内部有着激烈的矛盾,外部更是遭到了几路力量的夹击:梁渝军队、九王旧族、右相一派、皇后一族,甚至加上了御林军大营的势力……
这些本来散落各处的力量被聚集在了一起,拧成了一股空前强大的绳索,勒住了墨枢的咽喉。
血战一日,杀阵连云,一时间白骨蔽平原,昔日富庶的墨枢皇都变得荒无人烟,四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和散乱的尸体,只有碧绿的青山依旧静静流淌——然而这溪水也不可避免地在这样地乱世里发生了变化,水不再清澈、鱼不再欢跃,依旧碧绿的水里死气沉沉,幽深如鬼眼,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刚刚经历过惨烈内乱,国力大为减弱,一时间措手不及,步步退缩。
皇后把控了宫内势力,曹司空和骠骑大将军进不来,有没有兵符为凭,他们也不敢擅自出兵。
只是娄归到现在都未意识到,兵符与国玺,她一样都没有拿在手里。
皇后一派与梁渝军有所勾结,联合了九王旧族,正好打压了欲起兵谋反的右相一派。将白近枫与白鸣筝捉拿与太极殿,然而娄归自己却正大光明的控制了国朝。
看来当初白近枫以为自己能够得到皇后的额帮助,能够想着立素和亦岚为皇太女,自己一家就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皇后也有一子,她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儿子,而且了那个九王的余孽?
今日一此,皇后把控了朝政,将裕帝和四皇子的事儿全都推到了白近枫的头上,二皇子也因此下落不明,就连和亲公主也昏迷不醒。
众臣被威胁,皇后党羽竟拿出裕帝的圣旨,说是立六皇子素和清绝为帝。
一时间,纷拥立此。
但朝廷上更有其他人不为此事情买账。
白近枫能够有多大的势力,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城、破坏和亲军队,再次杀入皇都来。
固然有罪,不过也只是个替死鬼罢了!
还未举国推丧,就迫不及待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帝。
娄归的叵测居心,怕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得很。
一时间,朝堂大变——娄归以先帝皇后之名、圣旨之引,册立自己的儿子为帝。因先帝刚刚逝世,四皇子不醒遇难,无辜百姓死伤无数,应举国同丧。
尽管有人愤愤不平,可娄归的权利过大,拥护她的人过多,甚至还有人连连转了风向,都站在她那一方。就算正理再对,也已经没有丝毫讨论的余地了。
曹司空得知,阿暖此刻正昏迷不醒,也被娄归所控制,所而也不能因此误了再一位皇储的性命了。
只是阿暖,已经睡了一整天了。
从昨日之后,她就一直没有醒过来!
虚晃的灯光,浅红的蜡烛和四周的白衣使者,怎么这么陌生。像是昏迷了好久才醒过来一样,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不过像是听到了一句话——
“等到香烛燃尽,就等着诀别。”
火,都是火一样的血色记忆。
恍惚之中,有熟悉的脸庞冲她笑笑,却又消失在大火无尽的灰暗之中。
在她的周围全部都是火烧寮般的红莲,无尽的黑暗,无可抗拒的恐惧。大火烧烬一切,她被包围在那团大火之中,有人冲着她呼唤了一声阿珞,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却又跌入了另一片空白的荒芜。
阿珞——傅庭兰身死之后,她再也没听过谁叫她阿珞了。
突然一阵痛苦欲裂涌上心头,有莫名的沉重感,是让人觉得悲伤至极。
灼灼的火光朝着氤氲而去,再一次从心底突击而起的,便就是虚幻的人影。
那时候的她,顿时只觉得眼前模糊,慢慢地向后倾倒了下去,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熟悉?她又该熟悉什么呢?
她的哥哥,她的父亲,她的母亲。
“阿珞,回去吧,大胤需要你。”
空虚荒芜当中,有着一点点微茫的光晕,闪闪烁烁,回回荡荡。
在一片模糊的朦胧当中,就只是听见暗处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依旧在回转飘荡。
她站在黑暗的中心,整个虚幻的空镜当中,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个熟悉但而又模糊的看不清的人影。
“母后,我一个人,一个人怎么撑得起整个大胤,我不想你们离开,不想你们离开我。”她徐徐的往前追寻,可是却丝毫不见踪影,那模糊而又虚晃的人影。
她一个人又怎么能够承担起整个大胤的一切呢?
她的一生永久被禁锢,她又能够凭借什么,从娄归手上夺回来那些政权。
这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珞,你得承担起一个公主的责任。你是大胤的帝女,你该从乱臣手里,把属于你的东西给拿回来。”
此时此刻,素和东墨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语重心长的告诉她。现在的大胤,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下,需要她去帮大胤拨云散雾,重新把权利,掌握在手里。
一生都在被庇护,总要要承担起责任了。
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是大胤九瑶公主,总有她自己的使命!
那些失去的人,都慢慢的出现在她周围,恍然若揭,等着阿暖为她们讨一个公道。
拼命用手去抓住,在抓住的瞬间,确是一片黑暗……
阿暖紧蹙的眉头,忽然从虚晃中被拉进现实,身上的创痛让她有些不适,腹部的击伤让她的行动有些吃力。
华梨苑竟然还是红绸尽展的样子。
如今宫里都已经乱成这样了,她的华梨苑竟然还有这番模样。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床榻上缓缓起身,腹部上的创痛一阵一阵的,很影响她的行动。看来那个时候,那些禁军和暗卫,根本就没想过她还是这大胤的皇嗣,下手真的是狠。
阿暖轻微的喘着气,身边竟然一人都没有,她不禁想到了锦烈和缨宁的安危。
“醒了?”
外面的人似是听到了动静,被四下的侍女拥护着进来,屏风之后的身影,阿暖是再熟悉不过的。
宫侍拿来椅子,搬到了阿暖的床榻边,娄归便缓缓的坐下。
看着娄归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真是觉得弃之以鼻。不过是一个不洁身自好的敦煌异族女子,靠着爬上自己父皇的床而得到了一个名分。自此之后就开始在大胤王宫作威作福、卖官鬻爵、发展自己的势力。戕害先后傅庭兰、在自己大婚当日谋害皇帝,斩杀四哥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怕是已经改变了娄归当初那种隐忍的模样了。
还有墨枢皇都内外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娄归她真的能够闭上眼睡个安稳觉吗?
“杀了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了,你何必还留着我。”
看着身侧的娄归,阿暖其实早就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了,既然身边的人都已经离自己而去了,现在何必一人苟活呢。
“你还是我大胤的公主啊,你与梁渝的婚事还未成,和亲公主,我自然是不会杀的。”
梁渝婚事未成!
只不过自己还是大胤和梁渝盟约的工具罢了。
“你苦心孤诣为了帝位谋反,朝廷的人,不会放过你的。”腹部的刺痛让她说话都有些吃力,撑着床榻的边缘,努力的用全身的力气跟娄归而言。
但如今的朝廷,怕是已经完全变样子了。
“忘了跟公主说了,那日大婚之后,墨枢城内叛乱,右相谋反,戕害裕帝与四皇子,如今已经抄家满门,下入牢狱了。我儿清绝,有先帝遗诏,又为正嫡皇储,担当九五之尊的大任!”
真是觉得可笑,明明就是她自己做的事儿,却偏偏转移到一个替罪羊的身上,还真的是心机深重啊。
她亲眼见到,娄归放任那些禁军将自己哥哥斩杀,却也推到右相身上。
“你拿什么让素和清绝坐上皇位!”
阿暖忽的拔下了头上髻着的簪子,朝着身侧的娄归狠狠的刺了过去,整个人鼓起的力气都越下了床榻。
可耐那些侍女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那支簪子在靠近娄归肌肤的那一寸忽然停滞,没有再刺下去的意思。
阿暖强撑着身子的虚弱,就想要杀了娄归,为她的亲属报仇。
怎知袭来一身黑影,踢开了那些人的手。也将簪子从她手中踢了出来,稳稳掌控在手里,让在地的阿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你想杀我,也不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能力。”
在娄归的眼里,此刻的阿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根本没有资格跟她抗衡了。
“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就算坐上皇位,你敢去面对大胤的诸位先帝么!”
“清珞啊,你太天真了。我既然能够送我儿子上皇位,就定然不会惧怕那些人了。”
隐忍了这么久,或许娄归做的她自己觉得值得。
阿暖的眉梢轻轻动了动,唇边的冷笑消失了。
“我若是你,就不会留下一个隐患。”
她真的是一步步在逼迫娄归杀了自己,这样的话,那名不副实的帝位也就坐不稳,就算拥立他的人再多,没有国玺和兵符,她又凭什么稳坐在这个高位上。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出卖了你么?”
此话一出,忽然勾起了阿暖的心底的怒气,究竟是谁出卖了她,究竟是谁在她大婚当日算计了她,究竟是谁把百霜阁、把云初苑的一切都告诉了娄归。
说是素和缱云,可也不全是吧。
阿暖忽然怔住,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到现在了,没有人可以啦庇护她了,她只有一个人撑起所有,一个人撑起一切,一个人再把这属于她自己的大胤江山给夺回来。
侧过脸,看着华梨苑外静色,眼神宁静。
“你怕是想不到,你的影子辞渊,一直都不是终于你的人吧。”
辞渊是紫云会的人,她早就知道了,这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虽然垂目静坐,她的脸色却是再也忍不住地起了变化。多少年的回忆按耐不住的翻涌而起,阿暖忽然用力咬住了唇角,蓦然抬起头,直视娄归的眼睛,冷然说:“辞渊如何,我比你清楚,你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了。”
阿暖不禁有些嗤笑,没有理会娄归的话,缓缓起身的样子,白皙的脸,竟让人有些心疼。她缓缓往着殿外走去,初春的天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大胤亡了的天,居然也是如此。
不知何时,她觉得自己的一生,都是个骗局。
“那你可知道,你的影子,也姓素和!”
素和?!
阿暖听了这句话,忽的转过身拿来,诧异的望着娄归慢慢笑意的脸,竟真的觉得有那么一丝觉得不可思议。
辞渊,姓素和?
辞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么?
就连紫云会都只是他伪装自己的条件?
再度沉默,片刻间,白石砌成的房子里,静谧的听得见风拂动的声音。
阿暖在看见娄归的刹那,眼睛里瞬时也闪过了雪亮的光芒——有敌意。
直觉上,娄归感到眼前这个女子心里直逼而来的敌意。
“你是不知道吧,他姓素和,他叫素和长慕,他是九王的义子。”
九王的义子——
九王都离世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一个义子。那还真的是难为他了,难为他在自己这个小小的百霜阁,做了这么多年的影子。
真的是纡尊降贵啊。
“素和?他姓素和?”
阿暖一脸不可思议,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她真的不知道辞渊竟然是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原本一个骗,骗了五年,可谁曾想,这样的欺骗之下,竟然会是这样的。
“你的百霜阁,你的云初苑,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就是太蠢了,谁对你好,你就这么相信,郎月阁的暗卫,你就丝毫不怀疑吗?什么事儿都直言不讳,你还真的是蠢得可以啊。”
她扶着一旁的柱子,竟有些站不稳身子了。
这样的事情,竟真的觉得太凉薄了。
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在为辞渊辩解,就连在成婚那天,她都希望能够得到辞渊的解释。可是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哪怕她认为曾经的背叛与利用都是有原因的、或许是为人所迫、又或许是迫不得已。
但是现在,辞渊竟然跟自己拥有同样的姓氏,哪怕他不是皇室的人,竟然也骗了这么久。
百霜阁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就这样被人曝光在不属于之人的手里吗?
“在他进入百霜阁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出卖过你了,到现在,你都还不曾知道吗?”
“别说了....你别说了。”
这一刻,她真的不想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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