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海

长久以来，物资贫乏的灵妖岛，一直靠海上捕鱼去玄天大陆换取生活用品。他们是渔民，说不上勤劳朴实，但为了养家糊口，也能吃得了苦。
  百年前，真龙道人入岛，成为宗门有史以来最杰出的修妖者。他天赋异禀，修行极快，不出二十年就入半妖境。为了使岛上渔民生活能过得更好，他重新规划门规，分出了内外门。
  出海抢劫也是他所倡导的，按他原话：捕鱼？你能捕到多少鱼？能换回多少物资？生活多久才能改善？
  既然要出海抢劫，就要分工明确，宗门的内门弟子，要辅助外门弟子的冲杀。比如说内门中有驭兽虎豹的，将它们一同带上船，与外门弟子并肩作战。
  这百年间，出了许多勇猛无惧的外门弟子，一次次勇猛冲锋，杀在最前线。
  许父今天很高兴，终于到了出海抢劫的日子，他虽退出宗门，但内心却依旧有着向往。如今他的向往转移到儿子身上，儿子将替他横行沧海。
  据得到的消息，此次沧海中的船舶较大，人少恐难取胜。为了能一战功成，这次修妖宗大规模出动，绝不允许失败。
  “儿啊，你没习过武，修妖没成为驭兽，此去千万小心。”许父语重心长对着儿子说道。
  海岸处，停住十几艘小船，许坏换上崭新的衣服，正在被父亲教诲。
  “爹，没事的，我会小心。”许坏兴奋着，他不仅要出海抢劫，还要上玄天大陆看看，如果可能，再去四兽城转转。
  “嗯，爹跟你说个秘密。”许父压低了声音。
  “战斗时一定要冲在最前面，要勇者无惧，千万别藏在人后，那会让人看不起，也更加容易受伤”。
  许坏不理解父亲这话的含义，身边的许母却怒道：“别听他的，保命最重要，能抢多少算多少”。
  “哼，妇人之仁，你懂什么，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女人别插嘴。”许父不满媳妇，把许坏拉到一边。
  “别听你娘的，她不懂。一个人要成功，就不要怕死，水匪是什么？是战士，是强盗，是为了抢夺可以抛出性命的人。要是没有玩命的勇气，就不要当水匪”。
  “爹，我懂，绝不会让您失望。”许坏认真点了点头。
  许父一把抱住儿子，用力地紧了紧，拍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不止他们父子，还有更多的渔民来送行，有的在送别自己的孩子，有的满眼期盼看着他们，想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
  阳光正午时，六十多名弟子分批踏上小船，朝沧海中驶进。这次随行的头领是唐狼，由他全权管理。
  海岸处，谢温、黎九蒙和赤狐站在岸边看着渐行渐远地小船，挥了挥手。他们身后，一脸怒容的谢灵素气哼哼发泄着不满，同为女子的温紫玉则想着什么，愁容不展。
  许坏这艘船，一共五人，其他四人是孔武、回云平和吴家兄弟。因他们有过配合，才安排在一起。
  多日不见，这四人眼中都起了变化，似乎对抢劫早就垂涎已久。
  许坏知道他们那一天在茅屋外，一定经历了不可言说的秘密，心中替他们高兴，但嘴上不好问得到了什么。
  孔武一身暗青色软甲套装，更显英武霸气。吴家兄弟一人一根蛇骨鞭，上面散发着难闻的气息，不知有何作用。反观回云平面无变化，畏缩着身子，靠在船尾。
  “哥几个，紧张吗？”孔武见几人都不说话，主动挑起了话头，他是几人的大哥，理应让他们安心。
  “说实话，有点怕，早些日子一直想着出海抢劫，可真要出海了，有点紧张。”吴晓川笑笑。
  “嗯，特别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一定跟出海有关。”吴晓河附和着哥哥，说出了担忧。
  “云平，你呢？怕吗？”许坏朝一向话不多说的回云平问道，很想知道这个瘦弱少年的想法。
  谢叔叔常说，他对年轻一代中最欣赏的就是回云平，因为二人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同样的生活经历，同样的秉性，同样的追求。
  许坏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只是对回云平有兴趣。
  “不怕，如果让我死，我也会在死前杀几个垫背的。”回云平面无表情，好像对生死漠不关心。
  “老四，你呢？怎么想的？”孔武最后问许坏，很想知道这个狠厉的家伙能说出什么话。
  “当然不怕死，死算的了什么？一夜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许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的轻松，顿时化解船上的恐惧，其他人跟着笑了起来。
  许坏是真不怕死，况且已经死了两回，再死一次又如何？反正青虹能救活他。
  船队慢悠悠前行着，经过一夜后，进入到沧海中心。
  粮食的短缺，导致他们出海没带过多的食物，饿了就下海摸几条鱼来生吃，渴了解开随身的水囊小饮几口。
  转天夜深时，许坏望着沧海，想到几日前看到海中的那只凶兽，缓缓闭上双眼，散发全部灵识朝深海去感知。
  可沧海深不见底，根本无法探知它的存在，只能无奈摇头。
  “四哥，你在想什么？”回云平见许坏摇头，疑问道。
  “我想抢劫后，去一趟玄天大陆，去看看那边的景象。可惜，就不知该怎么过去”？
  “我知道，我曾在师父的房间内，看到一幅地图，上面勾画着一处山脉，叫黑崖山”。
  黑崖山？许坏想着，就从那里上岸吧！
  就在此时，船队中传出唐狼的声音。
  “大家注意，已经发现那艘大船，准备好，偷袭”。
  许坏一听笑逐颜开，连忙叫醒另外三人，掏出随身弯刀，叼在嘴里，等待发动进攻。
  月朗星稀，万里无云，夜空像一面幽暗的镜子，散发着淡淡光晕。
  数十人从小船上跃下，钻入沧海，借着月色，朝远处一艘几十米长的船舶前行。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条野兽，在缓慢的游动。
  这正是：月朗星稀杀人夜，沧海无情鬼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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