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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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我想你并没有质疑我的资格。”
既然都是组织成员，里克也并不想费心去伪装些什么，她觉得她现在还能在任务过程中记得控制呼吸就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尊重。
毕竟她对待目标向来不会有那么好的心思。
最终，里克还是没有沾半点食物或者水。
这样的表现在三人眼里就成了戒备心很强，不信任任何陌生事物的表现。
下午的时间，里克表现的和很多孩子一样，去排一些热门的项目。可是他并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只是排到项目然后从项目旁边的出口转身离开。
波本和莱伊对他这样的行为不置可否，并没有和里克一起参与排队，只是站在项目旁边安静的等待。
唯一愿意参与里克这样闹剧的只有苏格兰，他确实好好扮演了一个哥哥的角色，即使弟弟如何的骄纵蛮横他也会用心包容，陪着他一起胡闹。
身边走过一群孩童，他们欢乐的向前方的过山车跑去，嘴上还念叨着去看日出。
似乎最后的两个字触动了里克，她也向前方的过山车看去。那是一个被巨大屏障笼罩的设施，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个像壳一样的建筑。
波本看到里克似乎对那个建筑感兴趣，他道“这是游乐园十周年特殊开放的过山车，据说里面是全息投影，能让玩家体验最为真实的海上日出。”
里克看了看时间，距离5点还有两个小时。
所以她很自然的跟在了那群孩子们的后面，进场排队。苏格兰已经对里克的行为见怪不怪，他也跟了上去。
在过山车的座位出现在眼前，苏格兰以为里克又要转身离开时，里克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了。
也许是震惊直接麻痹了苏格兰的思考，身体先一步坐到了里克的旁边。
过山车并没有像它描述的那般刺激，不过也许是因为里克本身就没有心跳，所以无法感知到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情绪。
吸引了她全部注意的是所谓的全息投影，过山车的时间是三分钟，比其他过山车时间要长的多，可是这样的时间看一场日出还是太短了。
过山车一路向上，全息投影中是夜幕的星空，近的好像抬手就可以摘下一颗星星。在过山车的旋转中好像日夜颠倒，黑夜与白昼的界限都那么混沌不清。最后直冲而下时旭日升起，那样的速度好像要奔向那抹初生的光。
身下被溅起的水花在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晕，像是掬起的一个又一个太阳，美丽而又耀眼。
等一切重获光明的时候，过山车也到了终点。
那些水花打湿了里克单薄的白衬衣，透出里面裹了好几次的纱布，因为过山车安全带的压迫，那些血迹隐约有渗出的迹象。
里克倒是并不在意，她看到了日出，确实很美，但是并不像她的眼睛。她见过她的眼睛，那是空洞无神的，并不似日出那般耀眼夺目。
苏格兰在里克起身的第一秒就发现了里克身上的不对劲之处。见少年毫不在意的向前走去，苏格兰拉住了他的手。
那是出乎意料的冰冷，就像是一件毫无温度的物品。配上他过于苍白的脸色与腹部渗血的伤口，苏格兰直觉他的身体状况一定不容乐观。
那样的温度可能是失血过多加上刚刚受寒的多重结果。
“里克，你……”
不等苏格兰说完，里克甩开了他的手。
“我不喜欢有人碰我，下不为例。”
“附近有安全区，我觉得你需要治疗。”苏格兰还是说出了口。
“把你外套给我。”里克接过苏格兰的外套，却并没有去安全区治疗的意思“我不需要治疗，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在门口的波本看了看时间，按照里克的性子应该已经出来了，可是现在依旧没有人影。他担心的自然不是里克，而是一同前去的苏格兰。
与一位危险的变态在密闭空间独处，这无疑是很危险的。虽然组织没有自相残杀的传统，但是里克那样的变态可不一定会遵守这样的传统。
特别是波本刚刚在调查山本竹下资料时看到了里克的脸，那是属于山本竹下朋友孩子的脸。这说明里克根本就是一个变态的恶魔，他从未展露真颜。
波本首先看到的是里克，他披着hiro的外套，原本白色的衬衣上依稀可见没有洗干净的血迹。
波本瞳孔收缩，失去挚友的恐惧与恨意在他心头蔓延，直到他看到苏格兰后脚走出黑暗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莱伊看到里克身上的血迹时并没有太过惊讶，他只是讶异于里克既然已经隐藏了那么久为何又突然暴露他身体欠佳的信息。
难道是故意示弱为了试探他们的忠诚吗？亦或者有别的什么打算。
里克无视了来自苏格兰的关心，在面对苏格兰询问伤情时，里克只回应了这是必要的代价。
众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琴酒被割落的长发，原因无他，只是传闻里克与琴酒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计划开始的时间已经到了，波本在暗处提供情报指导，莱伊已经去往最佳的伏击地点，而苏格兰与里克在另一个射击点处理意外情况。
和计划的一样，山本竹下最后一个进入更衣室。他脱下厚重的人偶服饰，展露出真容，他很谨慎的观察着周围，尽量避开窗户，将自己隐藏在墙壁的射击死角。
降谷零很满意他的配合，他已经安排手下给他穿上了全套的防弹装备与血包，他只需要配合公安指导的走位卖一个破绽给莱伊，莱伊就会射杀他。
这个时候放一把火，在距离尚远的情况下组织不会刻意接近回收尸体，这就方便了公安救火时将他换出。
计划本是如此进行的，山本竹下按着公安的要求走到某易燃物的旁边，点燃了一根烟，接下来只需要“死亡”时把未熄灭的烟向旁边一扔，就会有一场大火让他逃出生天。
也许是时机将近，他点烟的手都在颤抖，那种兴奋与恐惧的情感让他浑身战栗。
果然，一切如同计划的那样，莱伊的子弹射中了他的胸膛，他状似倒下，手中的烟也顺势坠落到可燃物上。
波本没有想到计划会如此顺利，刚想要安排人手替换尸体，眼前山本竹下的脑袋上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此时的苏格兰正看向那个拿走了他狙击枪的少年。在山本竹下心脏中弹的那一刻，苏格兰的任务是稳住里克，阻止他第一时间接近“尸体”，可是没想到看起来孱弱的少年突然暴起，直接拿走了他的狙击枪，瞄准，射击，整个过程迅速而干练。
他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真正了结了山本竹下的生命。
“他没有死，不过现在他死了。”
他冰冷的撂下一句话，然后将狙击枪还给了苏格兰。
里克在山本竹下中弹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他还活着，即使看到了飞溅的血液，即使看到了穿过身体的子弹，但是里克并没有感受到那具身体里意识的消亡。
她还不能占据那具身体，那就说明他还没有死。
对于死亡这件事，即使能够骗过琴酒，能够骗过目睹死亡的一众眼睛，也不会骗过她的能力。
这样的行为在众人眼中就是另一种解读，他比琴酒更加偏执，只相信自己亲手解决的事情。冷血到漠视一切的生命，无论别人，亦或是他自己。
这样的疯子才最令人恐惧。
里克敲了敲队内通讯的耳机“你们的任务结束了，下次击杀目标应该永绝后患。”
里克当然看到了更衣室里微弱的火苗，她需要更快一点，在尸体还没彻底被火烧为灰烬时完成任务。
苏格兰这次并没有挽留，也许是见识到了她的冷血，也可能是任务结束并不需要再扮演一个哥哥的角色。
“苏格兰，你并不适合组织。我可不想我下一个手刃的叛徒会是你。”
里克并没有理会苏格兰震惊的表情，她迅速赶往更衣室。火情并不算严重，但是也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在警方赶来之前，她还是潜入了房间。
她迅速读取了山本竹下的记忆，为了不留下尸体，她用山本竹下的身体带走了已经废弃的少年尸体。
此时已是黄昏，借着这昏暗的光线，她潜行在暗处，躲过了那些好奇的游客。毕竟现在的火情已经吸引了大量游客的注意，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果不其然，在游乐园的门口她就遇上了在此等候的琴酒。
“山本竹下与公安的交易内容是组织数据库的密钥。但是那个密钥是错误的，只是他本人以为是正确的。他先前透露给公安的信息是几个外部成员外貌与姓名。”
里克交接完她的任务后就准备离开，只是没想到琴酒会开口。
“监视结果。”
里克通过山本竹下的记忆当然知道此次行动公安在里面掺了一脚，不然以山本竹下的能力不可能活到现在。
当然公安也很小心，并没有透露出什么人员信息，不过唯有一点：山本竹下能得到里克的实时位置信息。
最可疑的当然是苏格兰，只有他才是真正的实时都陪在里克身边。虽然不需要山本竹下的记忆里克已经大概猜到苏格兰是卧底，不然在走之前也不会和苏格兰说那句话。
“并无异常。”
但她并不想将这一切告诉琴酒，无他，既然说了要亲手杀死苏格兰，就不需要琴酒来加速这个过程。
况且，里克还得知了一个名字：降谷零。
对于这个同样名为zero的人，里克有很浓烈的兴趣，无论是苏格兰就是降谷零，还是降谷零另有他人都会让里克觉得异常兴奋。
……
降谷零拿到了公安对于游乐园事件的报告，里面有一项倒是让他很惊讶，那就是火灾过后更衣室中没有发现尸体。
他很好奇，里克是如何在重伤的情况下运走一具比他高壮的成年男性尸体。里克的伤并不似作假，他能出入火场已经属于人类身体的极限了，更妄论带一个具尸体离开。
就在他沉思时，风见裕也打来了电话，说指纹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奇怪的是，枪身并没有留下什么指纹，只有扳机处留下了些许指纹，经鉴定没有与指纹库中任何人的指纹相对应。”
“我送去的狙击枪指纹鉴定结果呢？”
“狙击枪上有两组指纹，一组来自诸伏景光，另一组和之前玩具枪上的一致，也是只有扳机处有些许存留。”
“我明白了。”降谷零挂断了电话。
按照hiro的说法，里克全程没有戴手套，按理来说应该可以采集到他的指纹，可是为什么采集不全且无法匹配。
组织里关于里克的传闻众说纷纭，他以往确实都是戴手套的，只是这次任务却没有戴，究竟是为什么呢？
“波本，莱伊，该吃饭了。”苏格兰的声音响起，降谷零将手中的文件烧毁，向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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