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人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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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混蛋,我跟你……啊呀!”
方卿璇本来想硬气地制服眼前这个幼童,却不想被张骏一个向前猛扑的动作吓得一跃而飞,抱在离地面四米高的房梁上伏了起来。
这小混蛋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我已经神志不清了?方卿璇看着趴在地上睁大眼睛好奇张望的张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张骏可没有她这般复杂的心思,他现在心灵幼稚,只知道这漂亮的姐姐看上去很害怕他,别得东西他考虑不到。
于是,张骏玩心大起,开始在房间里到处乱爬,而且边爬边不利索地打翻带倒一些器物……
“小混蛋,你别乱动!”
“哐!”
“啊!我的水盆!里面有水啊!”
“砰!”
“我的镜子!小混蛋,你给我站那!”
“刺啦!”
“那是紫鹰元丹泡过的床帘!呀啊啊!小混蛋,今天不狠下心来收拾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张骏这熊孩子,将方卿璇精致的女子闺阁搅闹的一片狼藉,尽管他听到了方卿璇大声的呵斥,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骏不但不害怕,反而因为得到了关注而兴致更加高昂。
爬着爬着,他感到天一黑,似乎是又一次进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失去意识。一阵芳香扑鼻,嘿,这笼罩在他身上的黑色穹顶还软软的,像是由布料做成的,甚至还有一丝温热。张骏觉得这有些舒服温暖的环境,让他感觉很安心,于是便趴伏在这里不动了。
方卿璇见状,脸上的表情的由惊转怒,这一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这盖住张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自己的贴身肚兜。
“好你个小不正经的,等着,我这就整治你!”贴身隐私之物被侵犯,即使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也让方卿璇大为光火,她认真了起来。
方卿璇从房梁上飘了下来,尔后朱唇微张,从口中吹出一股仙气,这仙气化成一股气流,而气流飘过之处,被张骏打翻摔碎的器物全部神奇的恢复原样了。
然后气流吹开了肚兜,将张骏裹挟到了离地两米高的半空中挂了起来。
方卿璇见小魔王已经被制服,便踏着莲步从容的走近他。
这下我看你还能怎么放肆?
张骏陡然间被凭空倒挂了起来,这让他在觉得新奇好玩的同时又有些不适,他只觉得下身一松……
“尿、尿、尿……尿了?”方卿璇不敢置信的望着张骏说道。
只见这熊孩子下身一松,一股明黄色的液体顺流而下一泻千里,地上原本带着女儿体香的肚兜立刻变得腥臭不堪。
“……”方卿璇看着地上湿透了的裤头,嘴角抽搐发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骏此时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还没心没肺的在半空中如同水中的鱼儿般摆动着自己的肢体。
“唉耶耶耶……”见方卿璇在原地站着不动,那小幼童咿咿呀呀地朝她张开了手臂,小肉嘴嘟起来吹了好几个泡泡,一双明亮的眼睛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那阴沉的脸。
一阵甩袖声后,方卿璇发了狠。房间里那扇琉璃窗被一股仙气吹开了。张骏也随即被那气流裹住掷出了窗外,然后在窗外的半空中悬浮了起来。
只见那窗外头,峰峦迭起,彩云环绕。而在这云峰之间,有序地点缀着亭台楼阁、桥廊榭舫、馆轩辕斋、殿室堂厅、房舍窝棚。从远望去,翠绿的山峰衬托着的地势的高耸,云雾的遮挡使得东雷宫的建筑若隐若现,称之为仙境也犹不为过。方卿璇的小阁楼,则是坐落在这嵯峨黛绿中的至高点,将一片雄伟壮观尽收眼底。
张骏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激动之下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周围的彩云,那可爱的样子,让气头上的方卿璇有些心软。
她本意并不是要夺了这个孩子性命,只是这孩子的出现太过诡异,再加上他把自己的房间搅的一团糟,冒犯了自己的隐私,这才使得不了解小孩子的方卿璇动怒。
要知道方卿璇自习武修仙以来,几乎没人敢这么对待她,今日被一个尿炕小崽如此“戏弄”,她若不动点真格以镇住他,她就不叫方卿璇了。
而此时的张骏,在腾云驾雾的新鲜劲过了之后,后知后觉的他终于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太高了,高到自己根本就看不见地面,掉下去会摔死。张骏终于知道害怕了,小嘴一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见这小魔王终于服软,方卿璇有一丝扳回一城的爽感。她向来是争强好胜的人,只是一个月前的打击太过严重,导致她消沉了下去,暂时没了斗性。今天,因着这个孩子,方卿璇的好胜心再一次重燃了起来。哪怕她是在与一个不会走路的一岁小孩斗法,她也要压过他!
“哼!知道怕了?现在这就是对你的惩罚,让你再不听话到处乱逛!”
张骏越哭越凶,小脸通红,已经快要背过气去了,慌乱中,他的本能使得他睁大了双眼,手脚并用的向着窗户另一边的方卿璇招呼求救。张骏的这番表现,让方卿璇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感觉,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啊?
………
“黄奴儿!快跑!”
“阿爷!阿娘!你们怎么了!啊………”
“哼,彦龙兄,上路之前我最后跟你说一句,闹成今天这般惨像,你要怪,就怪那嫉贤妒能的赵彦星容不下你,非要除你而后快;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不但胜不了那赵彦星,还被打的武功尽废,元炁尽散,连自己的妻小都保不住了,哈哈哈!好了,你也该死了!”
“阿爷!不要啊啊啊啊!”
“………”
“大叔,求求您,帮帮我,救救我们一家吧!我赵璇现在虽小,但愿意终身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您!”
“呜呜呜呜………”
张骏的哭声再次传来,将方卿璇从不堪的往事中拉回现实,她望着张骏,面带悲伤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自言自语起来:“唉,我这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吗?干嘛要和一个小不点置气呢?算了吧,别真把这孩子哭出毛病来。”
她的武神元一阵松懈,气息一收,张骏便从屋外回到了屋内,落在了方卿璇干净的紫檀罗汉床上。
见危机解除,张骏破涕为笑,开始在罗汉床上打起滚来。咯咯咯的笑声重新充满了房间。
方卿璇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任由小家伙围着床活动,她懒得去管了。之后自己迈着莲步,摆着纤细的身姿走到一把靠近罗汉床的黄檀太师椅上坐下,倒了一杯乌龙茶,细细品尝了起来。
嗯……这个小不点,到底是从哪来的,方才自己一时受惊,还没来得及思考过这个问题。品完茶后,方卿璇一边时不时望着上窜下爬的张骏,一边想起了心事。
这个小家伙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必然有人把他抱进了我的房间。那么抱他的人是谁呢?他有什么居心呢?为什么要给我而不是给别人呢?
香炉内的熏香渺渺升起,张骏的喧闹也渐渐平息,他累了,开始打盹。方卿璇见张骏睡着了,本打算不理他,但转念间,又不自觉的手指一动,一条薄毯盖在了张骏的身上。然后,继续思考自己的问题。
这么多年,从武林的血雨腥风中待惯了,修为也精进了,耳根子早就已经十分的敏锐,平常人如果要想悄悄潜入我的房间,还抱着一个孩子,我是不可能不醒的。而唯一能让我放心,没有警惕继续睡的,便是师父和师兄特有的气息和脚步声。也就是说,这孩子一定与他们有关。想到这,方卿璇终于有了答案,紧皱的秀眉舒展了些许。
“唉……”她拍了拍额头,用不打扰张骏睡觉的音量低声说道:“不用想,定是我那平日里就不着调的师兄干的,别人有这胆的没这心思,有这心思的没这胆。本来前几日失手打伤了师兄,我还心怀愧疚不敢见他,不过看他还能搞我恶作剧的光景,他是一点也不在意啊!”
又过了一会,方卿璇见张骏已经睡熟了。便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师兄方卿琢“问罪”。她抬手于胸前,翘起食、中、拇三指作手诀,全身化成了一束金色的光,飞出窗外,向着显文殿正殿而去。
……
“果然是师兄搞的鬼!师兄,你赶紧把那小魔王给我送回康善堂去,别来扰我清净!”
“哎呦喂,师妹,你、你轻点啊,疼啊。哎呦你还运功,越说越来劲了你。”
显文殿正殿内,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香炉带来的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和玉石堆砌的墙板交相呼应,空气中充满了久违的活泼气息。
“我来劲?没事我跟你来劲?师兄,你是吃准了我这几日不会动怒就敢来戏耍我了是吗?”方卿璇揪着方卿琢的耳朵,怒目而视。
而一旁的老方远,坐在一张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两个活宝若有所思,不发一言。
“哎呀哈,冤了大天了,无量天尊,师妹,我等也是为解你心头之困,这才出此下策,想着以毒攻毒啊!哎呀别使劲了……”方卿琢一边喊疼,一边为自己辩解,时不时还向自己师傅那瞟一眼。
“说了无量天尊四字还敢打诳语?看来师兄还是不疼……”
“疼疼疼,怎么不疼啊,小妮子你轻点…”
眼见自己的徒弟将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一旁的方远这才捋着胡子不紧不慢的将事情得经过和由来向方卿璇娓娓道来。
而方卿璇听了之后,松开了方卿琢的耳朵,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眼神中有一丝不满。
“……所以,我和你师兄因此,才不得不在夜晚把那个孩子带到了你身边。璇儿,在这件事上,为师确实欠了考虑,这是为师的不是。”
“璇儿不敢,璇儿之前本就有不尊师长之罪在先,这次又岂能怪罪师傅。”方卿璇像个小丫头似的瓮声瓮气地回应着师傅。
“你看,你还是在闹小姑娘脾气……说实话,璇儿,为师今日很高兴,因为,你现在不似前几日那般灰心丧气、不言不语了。现在的你,最起码能够像往常一样,跟我们两个吵嘴闹别扭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因着那个孩子的影响,你开始能做出改变了。”
方远顿了顿,接道“璇儿,不论你在这件事上如何看待为师,为师都绝对不能放任你这么沉沦下去,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为师和你师兄也要尝试!”
方远耐心的解释给方卿璇听,而当方卿璇听到像往常一样这几个字后,嘴角微微抽搐,泪水滚珠在那双桃花眼中打转。
往常一样……像往常一样……一年前的自己,刚刚成为夏洲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真巅峰境尊者。那时的她,朝气蓬勃,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照亮了夏洲一百五十亿武人的道路;那时的她,春风得意,师兄和师傅以她为荣,东雷宫和天下门派的徒子徒孙都以她为榜样。
现在呢,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宗门衰落,内忧外患,可师傅与师兄不计前嫌,依旧处处挂念着她。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同师兄师傅斗气呢?
想到这里,方卿璇不再言语,而方远还在开导她。
“挫折之于人生,犹如水之于鲫一般不可或缺。璇儿,想要成圣,岂能不受磨难?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你是明事理的啊!”
“是呀,师妹,我就不明白,不就是一次失败吗?不管怎么着,只要人还在不就有办法吗?你到底为什么能悲伤到这种程度啊?”眼见师妹还在纠结,方卿琢忍不住插嘴了。
“好了、好了,你们再说下去,我就更无地自容了。反正……反正我烦死那个孩子了,来的路上我已经吩咐弟子们给他送回康善堂了。”说罢,方卿璇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大殿去。她不敢看方远和方卿琢,生怕让他们见到自己已经很久未曾落下的眼泪。
“哎,师妹你去哪……噫,奇怪,我的伤口怎么不疼了?”方卿琢见师妹跑了,起身去追,却发现伤口处已完全愈合,行动起来也没有一丝痛感了。
“你师妹刚刚揪你耳朵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给你传功疗伤了。”方远见着方卿璇逐渐远去的背影,给自己的徒弟解释了起来。
“哦!我刚才确实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我却说不上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师妹给我疗伤啊!……不过师傅,师妹刚才说什么无地自容,难道是她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地方吗?”
“嗯,我看你师妹确有一种心怀愧疚的感觉,只是,现在她还没能完全走出自己心中的阴影,所以她拉不下面子跟我们明言呐。”
“师傅,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方卿琢见自己的师妹似乎有了希望,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焦急。
“卿琢,你先这样……”
入夜后,方卿琢和一位女弟子将被送回康善堂的张骏抱走,准备按师傅说的,将他和上一次一样偷偷送进师妹的房间。
一路上,方卿琢望着怀里的张骏,想起了师傅的所说。是啊,璇儿现在虽然有所改变,但都是因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可能过几天,璇儿就要再像半个月之前那样沉沦堕落了。这孩子,是唯一的变数,绝对不能让他离开璇儿。
嗯,看看这孩子,长得还挺俊,连自己这种不喜欢孩子的都觉得这孩子喜人了。看来过段时间,料理完那些烦心事后,自己也确实该找个媳妇了。
到了地方后,方卿琢将自己的气息化成一团仙气笼罩在女弟子身上,由女弟子将孩子抱进师妹的闺房……
“闭嘴,你这没爹养没娘生的,你没资格说话!”
“你胡说,我才不是呢!”
“哈哈,你和那边那个孩子一样,也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啦!”
“那边?啊,这不是……”
方卿璇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又是她做噩梦的一天。只是这次梦到的不只她一个人,她还梦到了昨天被她送回康善堂的张骏。
方卿璇望着自己那绣花的床幔,暗暗腹诽:我这是上辈子欠那个孩子了吗?怎么最近老是跟他扯上关系,不行,不能在无所事事地呆在这不吉利的房间里了,我得出去找点事做,把那个孩子忘掉。
方卿璇新生出一股动力,想主动走出去,她穿好道袍,拨开紫色的床幔,双脚轻轻的踩住了锦靴,那动作轻柔地好似怕打扰谁似的。
“耶嘿!”张骏见方卿璇醒了,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乐呵呵地向着她爬去了。
“……”方卿璇见后,美丽的脸庞先是一凝,然后啪嗒一声将床幔拉上了。
……
“方女冠,您冷静、您冷静啊!”此时的显文殿正殿,一片热闹。几个弟子在殿门外拼命的阻拦着怒发冲冠的方卿璇,好话说尽想让她息怒。而张骏呢,则是被方卿璇抱在怀里,吃着手,饶有兴趣地看这好玩的显文殿洋相。
“冷静,我静不了!你们副殿主人呢?”方卿璇瞧着这帮弟子如此没有眼力见,气的迸发出了武宗级别尊者的强势威压,让在场的弟子们一阵心悸,有站不稳的人更是直接跪了下去。
许久,才有弟子磕磕绊绊地道来:“回、回禀方女冠,副殿主他,他一大早说,要去料理与各分殿分家的事宜,已经离开多时了……”
“哼,他倒是跑得快……”一听到师兄是去办正事,尽管不知是真是假,但方卿璇也不好意思再闹得太过了。
“你等不必阻拦,我是师兄的亲师妹,难不成还能砸了他的宫殿?既然他现在不在,那我自在此地安静等他回来便是。”方卿璇收了神通,语气缓和了下来。众弟子见状,这才放心将她放了进去。
进入殿中后,方卿璇在方远平时座位的侧下方悬空闭目打坐。而她怀中的张骏因为第一次来这金碧辉煌的显文殿正殿,好奇使他不安分的乱动了起来。
“捏捏、呜哇!”张骏摆弄着小手,向着周围他好奇的东西四处抓扯着。
“别乱动!”方卿璇不悦的皱了皱眉,但眼睛没有睁开。
张骏不以为然,摆动着小屁股,伸长了手臂,将一旁花瓶内的独占春给摘了下来。
“别乱……不许吃!脏死了!还吃!别吃了,给我扔了!”
……
日渐西山,阳光的余辉照耀在显文殿的墙瓦上之上,为这如仙境般的宫庄宅驿套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睡衣。
方卿璇缓缓睁眼,仍不见师兄和师傅的踪迹,看样子,今天是见不到他们了。
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家伙,方卿璇不由得一阵头疼。她今天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竟把这孩子也一起带过来了。从她开始打坐,一直到一刻钟之前,这小家伙就没消停老实过,一会溺尿,一会屙屎,还时不时的想要搞个大动作,要照顾好这么个小魔王,只感觉与万人斗法都不比这般劳累。自己本来是来这兴师问罪的,罪没问着,先给自己搞得身心俱疲。
还好这活宝现在终于安分的睡着了,别说,这孩子睡着的样子,是真的好看。看着终于被自己哄睡的张骏,方卿璇在心底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又等了一会,师兄和师傅还未归来,方卿璇不愿意在等下去了。她怕这小家伙一会又闹幺蛾子,只想着快把他送回康善堂。
到了康善堂门口,将张骏交还给看管的弟子后,方卿璇本该一走了之,可那步子挪了几次也没挪动。她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对这小家伙有些许不舍。
一定是这连续几天梦见他的原因,梦不能当真。方卿璇最终还是一狠心,离开了康善堂。
入夜,方卿琢在与分殿那帮自私自利的老家伙磨了一天嘴皮子后,疲累的乘着青雀回到了显文殿,听闻师妹这一天的表现后,不由得大喜。
这个孩子真是个福将,他的师妹只要跟这个孩子在一起,必然要活泼一阵子,若是能保持住,师妹心头的阴影必然能迎刃而解了。
方卿琢故计重演,再一次和一名女弟子趁着夜色前去送孩子。
到地方后,那名女弟子刚一潜入,方卿琢便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啊——!”
“阿兰,你鬼叫什么?怎么了?”
“副殿主,您看呐!那波光粼粼的东西……”
今天晚上,在他的好师妹的阁楼外,有一条用方卿璇武元炁所化成的黄金色蛟龙正等待着这不速之客。很显然,方卿璇有意防范方卿琢趁她睡着时故技重施。
方卿琢本以为这种法阵极易破除,结果,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不但没打败那蛟龙阵,还害得自己险些受了伤。
师妹即使受了伤,竟然还有这样的实力?小小的施展一个法阵,就让我这个中成武侍奈何不得。看来,想把孩子送进去,我得费点心思了。这是方卿琢在被迫撤退前的念头。
接下来几日,方卿琢一改往日练功懒散的作风,整日天不亮就往练武场跑,练习各种破解法阵的武法武技。晚上则带着张骏去师妹那里碰运气。
大多数时候,方卿琢都被变化多端的法阵打的落花流水。但随着方卿琢修为的精进,他偶尔也有能打破阵法的时候。
而方卿璇这边,她的心态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比如当方卿琢突破重重阻碍,将张骏送来后,她在第二天醒来后不会再被吓到,也不会再火急火燎的去找师兄的麻烦,而是默默的陪这个越看越惹人怜爱的孩子玩一天,然后到傍晚张骏睡熟后再送他回康善堂去。
甚至,当方卿琢没突破法阵,第二天她早上没见到张骏后,她竟然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张骏因为这几天逐渐习惯了方卿璇的气息,对她产生了依赖,在见不到她的时候,经常嚎啕大哭。康善堂离着方卿璇居所较近,方卿璇总会听到他的哭声。每次一听到,这位武宗尊者的心就跟被什么东西揪起来了一样难受。
再后来,方卿璇在白天的时候开始频繁的离开自己的阁楼,去往康善堂看望张骏,这一来二去的,便与康善堂的几个女弟子们熟络了起来,方卿璇开始能与他人正常的交流。
她与这几个身份低微的女弟子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物,但因着张骏,却能平等愉快地交流和吐槽养这小孩时的各种趣事和麻烦。也通过这几个女弟子的嘴,方卿璇那与往日高高在上、喜怒无常截然不同的印象传遍了显文殿。
许多平日里连抬头瞧方卿璇一眼都不敢的弟子们出于好奇和投机的心思,打着给养育张骏出谋划策的旗号,前去接近方卿璇这个传奇女子。
一时间,不论是张骏还是方卿璇,他们的身边都热闹非凡……
而此时的方卿琢,见自己的师妹那里形势大好,便也不再想着送人的事情,开始苦练起了破阵之术。这几天他在师妹那里受的挫折,已经让他燃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斗志,他感觉自己已经丧失多年的刻苦精神,又一次回来了……
一日正午时分,敬心堂外艳阳高挂,炽热至极,空中热气成流,地上像是被灼烧过一样,就连平日弥漫在建筑周围的云雾都要被煮沸成汤了。而在静心堂内,几位修为较高的弟子发动着凝冰术,为室内送去一阵阵清凉。在正座上,方远和方卿琢正在讨论着什么。
“师傅,师妹这几日的情况确实有很大的改善。她变得比原来温和、平易近人了,越来越多的弟子能与她有说有笑了。这种改变,就是她入圣失败之前也没能达到过啊。”
“确实啊,不过,不只是你师妹,你练功也比原来更刻苦了,你们能有这样的进步,为师很高兴啊!”
“谢师傅关心,徒儿这几日确实收获颇多。不过师傅,思来想去,不论是师妹还是我,这次都多亏了那个孩子,没有他,我们还真不一定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一听到那个孩子,方远那满是皱纹的脸就变得有些难过。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发现了师傅脸色不对,方卿琢赶忙问道。
“卿琢,那孩子,明天就要被送走了。”
静心堂外面,蝉声大作,其声之响亮,犹如晴天霹雳,轰击着堂里的地板……
【作者题外话】:桐柏观周匝,千峰累翠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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