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转落幕

“这能说明什么？她又不是我院里的人。”继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想强行定罪？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就算您不承认也没有关系，还有很多呀，比如您给妹妹倒的那杯茶。”

        “我并不认为这是证据，我并不知情，这也的确是上好的茶，陪罪道歉总得拿出点真诚，不是吗？”

        陆瑶步步紧逼：“可是环环相扣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

        “那万一是别人有心栽脏给我呢？”

        “母亲您若行的端坐的正，何必害怕呢？”

        “咳！”父亲开口道：“瑶儿，你母亲说的没错，关凭这一点确实欠缺证据，你来的这几日可有找出些什么？”

        “……”难不成陆瑶这几天在陆家不肯走就是在四处寻找证据？

        不是，恕我直言，除非天上掉馅饼，证据哪有这么好找的，要是那么好找的话，人家凶手，哪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给我下毒，当然也不怀疑我是倒霉蛋。

        陆瑶招手，让人带了一个身形消瘦，瑟瑟发抖的人上来，身上灰扑扑的，一进门跪下来就喊：“老爷小姐饶命啊！”

        陆瑶介绍：“这是厨房里的厨娘，对于那些食材的事情，她应该知道的不少。”

        厨娘抹了一把泪，父亲怒斥：“还不快说！”

        对方肩膀抖了一下：“宴上的食物都是夫人让做的，我们只管听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曾见过她？”陆瑶指了指那个跪在地上的老仆，厨娘见到了对方的相貌，立马点点头：“见过见过！就是她跟奴婢说要多买几样相同的食材，还……”

        “还什么？”到了这里，陆瑶就有些急迫。

        厨娘眼神瞟了眼四周：“她曾说大夫人有上好的茶，然后还向我透露，说二小姐最近实在休息不好，让奴婢做些安神的食物糕点……”

        “母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继母居然还有心思倒茶，抿了一口，丝毫不见慌乱：“即便这样，她也不能说明这是我的人，给点银子就能到位的事情，说不上什么稀奇的。”

        “如果这就能定我的罪，那……我不服。”

        陆瑶定定看了对方一眼，突然开口问我：“妹妹你怎么看？”

        “……”不是，我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就轮到我了？你可真是会让人措不及防。

        姨娘连忙开口：“大小姐，矜儿才刚刚退烧，刚刚休息了那么一会，她甚至还没搞清楚情况，你问她她也不会清楚多少的。”

        “放肆！”陆瑶目光冰冷：“我问妹妹，哪有你说话的份？”

        姨娘一僵，立马跪下来：“是我担心过头，忘了本分，请小姐恕罪。”

        陆瑶不耐烦的招了招手，“这没你说话的份，既然知道就给我老实闭实。”

        我抓紧了被褥，低下头说：“姐姐莫怪，姨娘这也是担心我的，我天资愚笨，实在看不出来是谁。”

        “说了那么多——”继母发话了：“为何瑶姐儿认定是我呢？就因为我管理家事的时候，顺便还管了一会厨房的事务吗？”

        “……那母亲觉得还有谁？”

        继母看向她：“我觉得你也很像。”

        “不可能！”/“别胡说！”

        父亲与陆瑶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表情上都带着些许愤怒，父亲护住陆瑶：“夫人，凡事都要讲证据！”

        继母摆弄摆弄发间的首饰，听了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证据？老爷和瑶姐儿不也没找到证据，就认定是我了吗？”

        “既然凶手是可以随便指认出来的，那我为什么不能说是别人呢？”

        两人哑口无言，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紧接着，两个侍卫就压着一个男子进来：“这个人刚刚想从后门逃出去，被我二人捉拿，过来询问老爷夫人的意思。”

        那个男子吵嚷的声音很大，嘴里反复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往往这种话最能让人引起怀疑。

        陆瑶几乎是立刻就指着对方问：“你要出去干嘛？是不是要逃跑？！快说！不然你这条贱命就没了！”

        那人连忙磕着头：“各位，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要出去采买食物的。”

        “人人都说不知道，我有那么好骗吗？”

        那人像是崩溃至极的，见到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老仆，连忙喊了一声：“阿娘！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你要我出去的！”

        老仆佝偻的身子止不住颤抖，陆瑶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点：“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快说，不然你儿子就没命了！”

        男人爬着到旁边，使劲摇晃对方：“阿娘求你了！你的孙子不能没有父亲啊！你知道什么，你就快说出来吧！”

        老仆哭着磕头：“老奴对不住夫人啊——这一切都是夫人让老奴做的！老奴认了！”

        哇，这瓜啃的真上头，我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剧情，这么想着我的心口也没那么痛了，突然又浑身有干劲了。

        陆瑶几乎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有些得意的看向继母：“母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二妹妹到底得罪你哪里了？用得着你这样痛下杀手！”

        继母还是那么淡定：“你能保证这老仆说的是真的吗？我是活久了，还是做这当家夫人做腻了？何至于要谋害？”

        “我有怎能读懂母亲的心思呢？”

        “既然读不懂，又为什么要自以为是呢？时辰上那么巧合，也说不过去吧？”

        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是，怎么偏偏就那么巧？抓到的人全都有相关的呢？

        “你还想说什么？”父亲冷冷的看着她，那可真是太奇怪，之前也没有见他有多愤慨。

        我大概可以肯定了，他演这一出完全就不是为了我，估计和继母有关。

        “郎君如此敌对我，可太伤我的心了。”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脸上完全就没有伤心的样子，招手让人带一个小丫头进来。

        那小丫头约摸着才十多岁，一脸怯生生的，一进来就止不住的发抖，眼神看到陆瑶时带着几分心虚和惊恐，陆瑶见到这小丫头也是一愣一愣的，好像隐约有几分印象。

        父亲看了一眼那小丫头，问继母：“这是谁？”

        “您问我做什么？应该问问你的大女儿，这小丫头，可是她院中的人，怎么？瑶姐儿你不认得了？”

        陆瑶皱眉：“我不认得这丫头，她并不是我院中的人！母亲，您不要信口雌黄。”

        “问问这小丫头不就成了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那小丫头身上，那小丫头惶恐不安的看向陆瑶：“小姐，我是风铃啊！您怎么可以说我不是？！”

        紧接着她爬过去抓住陆瑶裙摆：“小姐小姐！”

        “走开！”陆瑶很生气，“哪来的臭丫头要攀比我？！母亲，这是您的伎俩吗？您不想认为什么要栽赃给我？”

        “栽赃？我抓到她的时候，你还没来。”

        “栽赃这种事情都不分时辰先来后到，母亲您不想认，是为什么？敢做不敢当吗？”

        “不是的……”那个丫鬟突然开口，愤愤看着陆瑶：“是小姐，是大小姐干的，是小姐让我去夫人那里观察，然后偷偷传递消息。”

        “传递什么消息？”继母的反应很平淡。

        “就，就传一些夫人的……就是夫人日常的事，说一有异常，变要即刻传达，然后小姐看书的时候发现了夫人手中的一种茶会和一些食物混合在一起会中毒，所以就……”

        “所以就命我……就命我找一个婆子假传旨意，我在借着宴会上人多，鱼龙混杂，把那罐茶拿出来……我真的错了！”

        陆瑶气的直接打了对方一巴掌：“你居然敢这么编排我！夫人，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吗？！”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小丫头又哭着爬到继母脚边：“夫人，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你这是屈打成招，我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丫头，如何能轻易认定？”

        “怎么？你认定我母亲是凶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三妹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来，而后就看到她进屋加入这一场混战。

        三妹瞪了一眼陆瑶：“怎么？你可以我母亲就不可以了？何况她说的都是真话，若你真没做过，有何至于自乱阵脚，我还没说你屈打成招呢。”

        “三妹妹不好好在祠堂里跪着，怎么突然出来了？看来还真是把父亲的命令放在眼里。”

        “我这次不过是多带来了一个人而已，况且这个人还是陆琼院里头的，旁人说她鬼鬼祟祟的，本来就很有问题，我一问全都出来了。”

        陆瑶冷笑一声：“你问？怕是也只会屈打成招吧！”

        “反而好过你，动不动就泼脏水。”

        “够了——”父亲发话了：“你带着谁都不是你私自出来的理由，解决完了这件事情，再加一个月禁闭。”

        “加就加！谁怕谁，反正你也只会无条件站在陆瑶身后，永远都不管我们其他人的死活！”

        “你这个逆女！”

        三妹让开身子，让一个人进来，我顿时伸长了脖子要看是谁，我倒要看看是我院里的哪一个婢女。

        进来的却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婢女，父亲问我有没有印象，那肯定没有啊，我都没见过，哪只对方听见我的话，瞪大了眼睛。

        “当然啦！你这个尊贵的小姐，怎么可能会记得我这个小小的粗使婢女呢？！”对方就是这么说的，脸上带着愤慨和不甘。

        “……”我的确没见过她，我问我屋里的其他婢女，得到的回答也是否认。

        “几个月前，我不过就是偷偷外出采买东西，你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害我几乎丢了半条命，还丢我到其他院里任人辱骂，这些事情我至今都清楚！”

        “……”什么？几个月前？她是在碰瓷我吗？根本就没有打骂过任何下人好吗？再说了，本来下人私自去采买就已经很不对了，我也确实没有见过她，好不好？

        最后的最后，这件中毒事件，以一个粗使婢女的不甘和愤怒画上句号，我那时候听完直接气晕过去了，当晚又是一阵低烧。

        醒来后，这件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结束了，谁都没有占好，我知道，那家伙就是一个替死鬼，但这件事情父亲已经想尽快了结，我的意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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