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姐夫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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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人狼吞虎咽,顾徵起身准备出去,正好被一直关注着他的阮氏喊住,“顾,顾徵。”
看得出来,阮氏并不是很确定他叫什么。
也是,没有人会轻易喊住他。
阮氏眼中的是关怀,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你不吃些么?”
“不饿吗?”
阮氏这么一问,众人都想起了这么一茬,是了,一直做饭的人,却没有吃一口。
奚斯年突然想起来顾徵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了,他之前给顾徵的那些干粮,也都被顾徵递给南佐了。
饿?好久违的感觉。
顾徵眼中难得闪过一丝迷茫,倒好像想起来了,缠了他前半辈子的这种知觉。哦,当时,好像一开始是知道饿的感觉的,后面熟悉了,就适应了,也不觉得饿了。
现在不一样了,他解决好自己的温饱问题已经有三年多了。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通过进食的方法消磨饥饿感的,他早就习惯用内力挂着节省胃里的食物的这种空荡荡的感觉了,平日里南佐、修宴都在他身边,总是会不耐其烦地提醒他,现在他只身一个人,果不其然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顾徵,坐吧。”奚斯年本来对顾徵就没有太深的偏见,在他眼里,顾徵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而已。他放下筷子,给顾徵挪出个空位。
“不了。”顾徵摇摇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完全和刚才借盐问醋时判若两人,“厨房剩的还有,我去给沈婆婆送。”
“诶?还够不够,要不你把这盘端过去。”顾衍之、奚斯年均是一愣,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他怎么忘了这茬?
人家本就是孤寡老人,生活不易,分给你这么多吃食,做好了你怎么好意思不给人家送去些?
得,全给吃光了。
奚斯年看着映着人倒影的光溜空盘,嘴角抽了又抽,果然,哪怕最后一点点,还是没抢救过来。
惊鹊手上还有一小块,被傅卜芥伸手抢了过去,他也不恼,宠溺地看着小丫头吃,眼神温和,似乎并没有发现周围的尴尬。
傅卜芥吃饱了趴在惊鹊的怀里,打了一个又长又响亮的嗝。
惊鹊捏了捏他脸上的肉,头一次觉得顾衍之说的对。
这丫头太瘦了,要好好养养,完全忘了自己也瘦的和排骨一样的事实。
不对,奚斯年的视线扫过众人,南佐哪去了?
顾徵进厨房前,不对,好像自从进了镇子就不见人影了?
奚斯年无声询问,瞬间望向顾徵,眼里的压迫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带着无数道锐气,这和平日里他温和的性子截然不同。
正事是正事。
顾徵脚下一顿,微微垂眸:“南佐去接顾三将军了。”
他指了指自己腹部的伤口,神情清清淡淡的,不紧不慢地说:“快好了,白泽找不到。”
奚斯年语塞,是了,他也听顾长惟提起过白泽和顾徵之间的联系,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懊恼,怎么还没一个孩子想得周全,顾长惟不出一日必会赶到,这里鱼龙混杂的,派个人去接会稳妥很多。
尤其是顾长惟的那边的情况尚不能确定。
“那你……”没了南佐,奚斯年皱了皱眉头,他好像忘了自己这趟来是抓顾徵的来着。当然,顾徵不用他抓,自己很主动地跟着他走,根本就没反抗过。
南佐走了,这里能照料顾徵的人一个也没有,顾徵真的是一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奚斯年摇了摇头,理清自己的立场,他是来抓人的不是?怎么快处出了朋友的感觉?
奇怪的是,南佐清晨的时候没有回来,顾长惟也没有赶上。
这不是个好兆头。
要是顾长惟没有解决掉那群土匪,反而是被冲散了的话,他们这样在原地等才是危险。
奚斯年和顾衍之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赶路,到前面的歙丘等,到时候联系上歙丘护城军,就可以去接顾长惟。
于是,整个马队都提了速,顾衍之和带着缺颜的惟清在最前面,惊鹊落后一步与顾徵并排,奇怪的是,顾徵虽然脸色看着不好,马骑的却稳当,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堪称夺路狂奔的速度。
然后就是和副将章弥在同一匹马上的阮夫人,再后是带着傅卜芥的奚斯年,在整个队的最后面,他一路上都看着顾徵的背影。
越看越不对劲。
这人明明虚弱的很,控马却很老道,连背影都带着一种闲庭信步的自如,每次他们的马快要追上时,顾徵就不着痕迹地加速,仿佛一直躲着不让人和他并排。
而且,他那白衣,腰上好像有血?星星点点,看着也不太明显。
不是昨天都结痂了吗?他该不会是昨夜又自己对自己下狠手了吧?这人怕不是个疯子?
好不容易翻过半座山,众人纷纷下马休整,而顾徵的马自顾自的在一边吃草,他人幽幽的离了很远,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去。”奚斯年一把拉住顾衍之,淡淡朝后瞥了一眼,说,“你照顾好他们,我去看看。”
“可——”
“别说了,我去。”奚斯年摇了摇头,直径往顾徵的方向走去,这是奚斯年第一次单独对一个少年如此好奇,本来也就刚见面不到两周,谁都不认识谁,却好像已经打交道了很久,他拨开芦苇似的杂草就往顾徵哪里走。
“罢了,”其实顾衍之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拦着奚斯年,他只是下意识觉得顾徵很危险明明他武功尽失,经脉全断,就是个彻头彻底的废人。顾徵和他仿佛隔着一个很长很长的距离,但他们两个都是一样天生的固执,谁也不愿意跨界一步。
秋天的天又空又虚无,满眼都是荒芜,顾徵坐在枯叶堆上,离顾衍之他们那么远,只是单纯不想和她们在一起,他明知道自己对她们的排斥,却还是自虐般陪他们走这一趟。
真的是为了帮西陵六皇子吗?又为什么要帮呢?
他本可以不管这些,直接回朝京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奇怪。
现在是巳时日中,太阳高悬,东朝的秋天,连风都是暖洋洋的,这在燕地可是很少见的好天气,毕竟那里都是永久性的暴风雪。
他靠着树斜坐在地上,不想去想那么多。可脑子一停下来,他就开始犯困,意识迷迷糊糊。
谁在靠近?!
他猛的一睁眼,条件反射般抓住那只突然间放到他额头上的手。
奚斯年只觉得一道大力铁钳子似的夹住了自己,他的胳膊像是被孤狼咬住了似的无法动弹,痛感十足。他下意识嘶了一声,正是这声痛呼把顾徵的神智拉回现实,只见少年脸上像是要吃人的表情顿时散去,整个人冰冷冷的,眸子里迅速退去的凛冽寒光是那样□□,他迅速去甩开了他的手臂。
就像在极力按压住心中的咆哮着破笼的野兽一样。
刚才的顾徵只是下意识的反抗,就这样恐怖。
可见他确实在北境待过。
奚斯年眼中好不复杂。
顾徵刚才想要杀人般冰冷的眼神和他某天夜里的错觉渐渐重叠,他与他们像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残忍、冷酷、嗜血成性。
“低烧。”奚斯年并没有计较顾徵刚才做的大力。
六亲不认的他是为了保命,他见过那些人,自然也这样推测顾徵。
顾徵闻言一愣,难不成自己昏昏欲睡的,是这个缘故?
“还在流血,衣服上渗的都是。”奚斯年往顾徵腰间一指。
顾徵没有低头,他自己动的手,自己清楚。
其实没什么,这血不管它一会也就不会流了。
以前都是这样的,他又不疼,包扎或者不包扎也没什么区别。
“你吃点东西再睡吧。”奚斯年从袖口掏出一包干粮,放到离他不远的空地上,就像对一只未曾驯服野性的狼一样。
“离我远点。”顾徵淡淡开口,他刚才一手下去,奚斯年就算是个男子,手腕也该淤青一片。
语调极其冰冷,仿佛面前这位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一个踏进了自己雷区的入侵者,而这是第一次发出忠告。
“你记得吃。”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小舅子,奚斯年无奈地摊了摊手,“其实你该叫我声姐夫。”
顾徵没吱声。
他又拿出一包白布和药,同样放在地上,“那你自己绑一下,会绑伤口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顾徵原地没动。
好像南佐,一样啰嗦。
顾徵最终得出这个结论,便靠着树坐下了,不再言语。
“好了,我走了。”奚斯年又叮嘱几句,便抬脚离开。
他一走,顾徵的视线便落在了那一团干粮上,其实,他很珍惜食物的。
偷的抢的,凡事能咽进喉咙里的他都不嫌弃。
但唯独送的,最为危险。
即便是没有毒的,也可能带着麻烦,顾徵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好奇怪。
这是他第二次觉得奇怪了。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一脚把干粮踢飞了出去,危险,不吃。
药也扔掉了,只自己缠了一下白布,用他在北境的暴躁手法。
是有点饿,那就睡会好了,他很困,手脚无力。
还得让内力循环几个周天,不然等会骑马又要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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