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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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说话时,南佐早驾着马车从巷子里离开了。
此刻在车厢内除了顾徵,对面可不就坐着一个手执拂尘的小道士。
“胆子是愈发的大了。”顾徵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小道士本是懒洋洋的靠着,闻言当即坐直了身子,满脸堆笑,全是讨好的意味:“公子,咱们也有半年多没见了吧?我这一来就帮你救了俩人,你怎么就不知道谢谢我呢?”
“这就是你蹲在萧府门口的理由?”
嘿嘿,那小道士挠了挠头,笑道:“小道我可掐指算过了,咱俩今日有缘,命中注定的遇见,您肯定会接应我。而且,我刚才插手不是也是为您积德嘛?”
“正好东朝皇帝去祭坛查验,不也顺路?”
修宴冷声:“简直胡闹,刺客也是能随便引的?”
“哎呀,北公子的事一等一重要嘛,我来得急顾不得许多。”
“得了您吧。”这话连马架上的南佐都不信,只放慢了车速,“您要真有事,麻烦晚上来行不,主子迟回顾府可不好交代。”
啊?小道士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一副我懂你的表情,直起腰掀开车帘就跳下了车,只留下了一句:“晚上见。”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荒院的狗洞就卡了一个人。
前半截在院里,后半截露在外头。
那根又长又蓬的拂尘插在背上,倒垂下来,盖住了整个头,远看着像极了一块飘浮的白布。
荒院除了一片林子,空地本就不多,现下又堆得到处都是饶老院长送的菜,不违正好在收拾,恍惚间一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墙上明晃晃飘着一团白布,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就在他下一声尖叫即将冲出嗓子的时候,那团白布嗖的一声飞进他的嘴里,死死堵住。不违被塞了一嘴毛,眼见着狗洞硬生生挤进来一个人来,差点没吓得厥过去。
哪来的狗洞?狗洞不是被顾世子他们都堵上了吗?
完犊子了,不违满嘴白毛呜呜两声,记起顾五公子上次就是这么凭空摸进来的,可他事后明明已经补上了呀!
所以究竟是那个狗娘养的又把狗洞挖开了呀?
本来荒院侍卫就不管不顾的,万一来者再图谋不轨,他和他家公子要怎么办呀?
不违急着拔自己嘴里的拂尘,而那人则呼哧呼哧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道袍都被刮破了几条长豁口。
是个道士?
不违把拂尘往地上一丢,这才看清那人身份,正要破口大骂。
身后便传来了顾徵的声音。
“不违,退下。”
不违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两人一眼。
小道士靠在一根秃树枝上,扶正自己的逍遥巾,见顾徵来了,指了指自己划破的青灰道袍,毫不客气道:“记得赔。”
“有门不走。”顾徵垂眸,嗓音淡淡。
“那还不是为了找你。”小道噘嘴耍赖道,“走前门怕被你家里人一刀劈成两半。”
顾徵轻笑一声,薄唇轻启:“那你再钻回去好了。”
“公子你还有没有良心。”小道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几步走到顾徵跟前,“好了,说正事,咱们六皇子,想见莫书幼。”
顾徵像看傻子一样瞥了一眼小道士。
那你来找我干嘛?直接把六皇子带去萧府不就得了?
在萧府外面炖了这多么天,至于最后一无所获?
小道士低头思索了一下,正色道:“西陵这次出使东朝的除了我们六皇子,还有二皇子、平宁郡王,这两个都不是好糊弄的。六皇子现下还在路上,他们盯的很死,根本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怕在大朝会上也不好多交涉。”
所以管我什么事?顾徵不想听这些废话,抬脚就要走。
小道士连发三问:“公子您不觉得这几次刺杀有问题吗?南汇与西陵秘密组建的杀手联盟您知晓吗?您难道不好奇向来制衡的南汇和西陵如何走到了一条战线上,并对您死咬不放吗?”
可顾徵脚步都没停一下。
小道士赶紧更换话题,追了上去:“你要的那些遗骸都找到了!”
“在西陵?”
夜色之下,顾徵不在往前走了,他转过来脸,侧颜仿佛镀着一层寒冰,嗓音不大,却疯狂涌动着杀意,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似的。
这是他第一次在东朝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连屋里的白泽都呼应似的发出嗡嗡的铮鸣声。
不违赶忙跑出屋,远远的看着自家公子,生怕那道士做了什么。
小道士见状反而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东朝。”
顾徵眸子杀意渐落,继而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默,没想到安王一直要挟他的东西,居然就藏在东朝,紧接着他轻笑了一声,罢了,本想就此平平淡淡了解余生,然天地不仁,这是天在逼在他出手。
“莫书幼怎么也算是六皇子一母同胞的兄弟,见一下不过分吧?”小道士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此时有风吹起,顾徵额前丝发微动,露出苍白的一张脸,满是冷漠与疏远,在微暗的夜色里犹如玉石覆霜花,带着淡淡的光泽、极致的清冷。他说:“六皇子见谁,自己去就是。”
“公子不能这么说呀,毕竟公子与莫公子有些私交不是?”小道士挑了挑眉,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有公子安排,势必事半功倍。”
“何以见得?”顾徵微微眯眼,唇角轻勾,看似在笑,声音却很冷很无情。
小道士捡起被不违丢的远远的拂尘,乐呵道:“公子不会以为我蹲在萧府这么长时间,只盯着莫公子了?您夜夜做好人,这么大的动静瞒得过萧府,可瞒不过我。”
“这自我牺牲的精神,看的小道我都有着动容了呢。”
“再说,北归军,七百具尸骸,如此庞大的坑葬,具体在哪里,公子不想知道吗?”小道士扬了扬手,露出一副好不欠打的表情,“北鬼大人,我会算喔。”
好久都没听到有人再叫他北鬼了。
呵,顾徵突然微微一笑,唇角轻勾,逼近了小道士的耳朵,低沉道:“我的人,我自会找。”
“我所知道的,远比你们想象中多的多。”
轻飘飘的话,却一字一字撞进小道士的耳膜,直让他脖子一凉,浑身发冷。
还是久违的感觉。
小道士僵着笑容,知趣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啥,那个,我没事就先走了。”
说着小道士提起破外袍就要往对面的正门跑,没跑几步就呆住了。
路好像不对啊,这不是林子吗?
看着阴森森的,又深又密,像是会吃人一样。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进来的地方,彻底凌乱了,这也不对呀,那不是一堵高墙吗?
所以,这地方的门呢?
“那个,”不违一直怕顾徵出事,没敢走远,见到小道士在风中凌乱,善意地指了指他后面的狗洞,提示道,“那里可以出去。”
小道士满脸迷惑,眼神来回在不违和顾徵身上扫来扫去。
这两人平时都是怎么出去的?钻狗洞吗?
顾徵脸色一沉,眸底骤然聚起骇人的寒冽,小道士被盯得心里发毛,也不挑什么门或者路了,嗷的一声就扑进了那只狗洞里。
继而非常倒霉运的,又被卡住了。
顾徵没再管,长腿一迈,瞬息间就走远了三四米。
不违好心地在后面补了一脚。
那小道士便扑通一声,炮弹似的滚出去了。
不违把后墙的狗洞拿泥巴堵实,然后回到屋里。
此时顾徵正提笔写写画画,烛光映在那双墨瞳中,璀璨的像是碎金似的。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屋子里安安静静,和往日差不许多。
顾徵右手边还有一搭纸,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墨色刚干,显然是刚刚才写的。
不违默默站到了顾徵背后,生怕挡了他的光。
不问,不说,这是不违到顾徵身边后学到的第一件事情。
顾徵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像这些名字一个个全部刻在脑子里一样,还有他们去世的日子决堤般倾泻而下,挥毫斥方遒,行云流水间,泼墨如洒酒。
一点不避讳边上的不违。
唰唰唰,熟练无比,顾徵完全是在默写,一张纸一张纸往上堆,不一会就是一摞。不违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原地猛地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家公子不是左撇子吗?他怎么在拿右手写字?
再看他写满的那几张纸,不违全然呆滞,这,这人哪里是刚学会写字?纸上笔势、力道,字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连绵回绕,出神入化,哪里还有之前抄书时的丑陋不堪?他可是见过顾恺之、顾潭知、顾衍之三位公子的墨宝的,别说比了,就自家公子这一个字儿拿出来,怕是能把他们甩到十万八千里去……
刻意用左手练字。
瞒天过海,不违脑子里浮现出这四个大字。
那又是什么导致他不再隐瞒了?
顾徵笔耕不辍,一个个名字都不用思考就落在纸上。
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时辰,顾徵抬起了头,理了理桌子上的纸,望向不违:“你做过木工,认识其他木匠吗?”
“什,什么?”
不违被自家公子冷到极致的嗓子冰得一愣。
“我需要朝京最好的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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