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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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长长叹了口气,既然劝不住,留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了,只道:“今儿天已经黑了,想是城门已经落锁,现在也回不了村里,明儿一早再走吧。”
谭佩兰看了看外间的天,的确已经黑透,若是现在走回不去,倒不如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早些再走。
“好,谢谢李妈妈还特意来劝我一番。”
“你呀,性子硬得很,以后要吃亏,你听姐一句劝,有时候啊,能软就软些,没坏处的。”李妈妈好心提醒。
其实李妈妈说的这些她也是知道的,之所以这么坚决,第一是她觉得不能让人欺负太过,第二是其实自己早就有了出路,离开是迟早。张老爷对她太好,怕以后自己想走,还不好找什么合适的理由借口。
如今刚巧遇到这个机会,既给莲月正了名,又能顺理成章的走,何乐而不为。
谭佩兰心中这样打算,莲月却是不知道,谭佩兰这样为她出头,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心中直接认定了她就是自己娘,如果说以前还有什么顾及,现在可以说全都抛了。
两人将东西整理好,就睡下。李妈妈到书房给张老爷复命,将谭佩兰的意思简明扼要的说了,张老爷当即就砸了一个茶杯。
“简直过分,给了台阶都不下,一个厨子摆出这样大的架子,老夫抬举她,倒让她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好!她既然这么硬气要走,就让她走,我倒要看看,她能混出个什么名堂!”
李妈妈知道张老爷要发火,却没想发了这么大的火,直到夫人过来劝才算好些。
第二日清早,谭佩兰在天刚擦亮时,就带着莲月和王威历从张府的后门走,那想刚到还碰到了几个后厨的伙计,还有些小丫鬟。
“谭娘子,我们知道你要走,来送送你。”
谭佩兰有些感动:“我来的日子不长,得你们尊重,是我的福气,以后要想吃什么,来找我,我还给你们做,啊!”
几个伙计和丫鬟用力的点头,将三人送走后,才又回院里去做活儿。
谭佩兰和莲月走在路上,莲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谭佩兰:“怎么了,不是早就想出来吗,现在出来了不高兴了?”
“娘,我是想你出来我们自己发展,但是这样憋屈的走,心里不好受,而且都是因为我冲动,不然我们肯定能攒够钱再走。”莲月委屈道。
谭佩兰笑开,将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拿出来:“谁说没攒够了,这是张老爷赏给我办流水宴的赏钱,我算了下现在我们差不多有三十多两银子呢。之前我去问了,在城西最边上有一间两层小楼铺子在出租,大概租金一月五两,我们这可以拿十五两出来做三个月房租,剩下的用五两将店面装潢一下,还有十几两请一个伙计,再添置物品购买食材,怎么也能够干三个月的了。”
“三个月啊!”
谭佩兰笑道:“咋了?你不相信你娘的厨艺三个月能回本吗?”
莲月倒是没想到谭佩兰已经把出路都谋算好了,心中更是感动,“倒不是不相信娘,只是觉得三个月时间确实短了一些,而且这些钱是我们身上所有的积蓄了,若是办砸了可怎么办。”
莲月之前一向想带着谭佩兰去开酒楼,但真到了这一步,经历了三小姐这一遭,她却有些胆怯了,毕竟这件事情是因为她才闹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她和三小姐争执,如今她们一家人还好好的在张府住着,吃穿不愁呢。
现如今谭佩兰为了她带着一个傻子出张府出来了,还要四处奔波劳累,为生计考虑,谭佩兰做菜手艺是不错,但三个月时间确实有些太短,万一就是赔钱了呢?
到时候她们岂不是要身无分文的回乡下去的,连吃饭的温饱问题也没办法解决了。
谭佩兰倒没有莲月想的那么复杂,在原书中莲月可是锦鲤体质的女主,带着她一起去开酒楼,再加上自己的好手艺,何愁赚不到钱。
谭佩兰宽慰道:“你别想太多了,如今我们已经从张府出来了,自然是要谋个活路的,与其像之前那样去伺候人,受别人的欺负,还不如自力更生,只要我们娘两齐心协力,何愁赚不到银子。”
“我们现在便去看城西那边的小铺子,最好今日就订下来,那位置不错,可别被别人抢先了去。”
莲月听谭佩兰这么说,总算露出了一丝真心笑容,三人朝着城西铺子而去。
城西是一个老铺子,之前也是用于做生意的,只是东家陈老板家里的老娘在乡下发了病,没人照顾,这才着急出手。
陈老板听说谭佩兰有意要盘下这铺子做酒楼,一路热情给她介绍着,“哎呀,我这个铺子虽然看上去旧了一些,但位置好啊,之前用作生意也有固定的客源,谭娘子只要盘过去稍微装修一下,那肯定生意好,财源滚滚。”
对方吹得天花乱坠,谭佩兰却不为所动,她看了一圈,确实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有些陈旧,但好在地方宽敞,后厨也大,后院还有天井,两层楼,还有房间可以让她带着莲月和王威厉住在这里。
综合考虑下来比较方便,而且价格也便宜。
谭佩兰问了问莲月的意见,莲月瞧着房顶摇摇欲坠的瓦板,开始砍价钱了,“陈老板,你这铺子还能再便宜点吗?”
陈老板见莲月是小孩子,当即不客气道:“你这小姑娘懂什么!我这可是旺铺,若不是我家里老娘急病我哪儿舍得拿这铺子出来租,便宜不了。”
莲月蹙眉道:“你这里到处都破破烂烂的,我们接过来修缮也要花不少钱。”
陈老板摆了摆手,“五两银子已经是最低价了,我这儿地方宽敞着呢,只是旧了些,你们做酒楼就得要这么宽敞的地势,爱要不要吧。”
“你什么态度啊……!”
眼看着又要发生矛盾,谭佩兰连忙拉住了莲月,道:“五两就五两吧,陈老板,我们签个字契。”
谭佩兰不怕老板态度不好,就怕态度太好,急于出手,倒像是怕砸在手里的。他们三个人现在没地方去,只能立刻订下来。
与陈老板签好字据,陈老板便着急回去看亲娘了。谭佩兰和莲月将这二层小楼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把地面和窗台等弄的干净整洁,而后就去家具市场买了家具回来。
雇人将整个铺子放置好桌椅板凳后,已经天黑。第二天谭佩兰和莲月把“谭家酒楼”的牌匾挂上去,并采买了一些易保存的蔬菜肉食,还聘了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伙计。
到第三天,谭佩兰的酒楼便开张了。谭佩兰和莲月两个人站在门口揽客,吆喝着“茶水免费,饭菜实惠”。然而人来人往并无一人进去。
谭佩兰想着这地界的酒楼都有老顾客,新开的店没客人也正常,于是也不急躁,在门外拼命揽客。
直到过去两个时辰,谭佩兰和莲月喊不动了,莲月凑近谭佩兰道:“这怎么没客人啊,买家具和食材把钱都花光了,要是不开张咱们可真吃不起饭了。”
谭佩兰虽然心里也着急,但还是拍着莲月的肩膀安抚她:“别着急,今天刚开张嘛,好多客人没吃过咱们的饭菜,自然会多多考量。”
“娘,要不咱们去招一些托给咱们酒楼热闹一下?反正人都是从众的嘛。”莲月出主意道。
谭佩兰摸摸腰间的钱袋子,现如今一文帐没入,钱反倒花的差不多了,要是再雇人,又要支出一笔钱。她摇摇头,道:“要是没客人来,咱们就做一些方便的餐食,在这里支个摊子,免费试吃。他们尝过我的手艺,又瞧着咱们这里东西实惠,肯定会来吃的。”
莲月点点头,心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她不明白谭佩兰怎么会想出试吃这个办法,如今的时代,好像还没有广泛运用免费试吃这种推销方式吧。
没等她细想,这时街上突然走上来一个人,径直朝着谭佩兰去了,到谭佩兰跟前问道:“谭娘子?是你吗?”
谭佩兰看着眼前的一脸络腮胡的青衣男人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是点点头,道:“是我。”
“哎呀,我可是你的忠实食客。上回你受邀到孙府做川菜,我便在其列,我还说自己吃的有些上火,你便做了解暑的红糖冰粉给我吃,那滋味真是不错。如今,这是……”男人望了望店门口的牌匾,“这是不在张家做了,自己开店单干了?”
“是呀,本是在张家的,前几日刚出来自己开酒楼了。只是现在没什么好酒,但菜管够,不管是川菜还是江南菜或是北方菜都有。”谭佩兰热情招呼着。
“那倒是好,我想你这口想很久了,这地方根本没川菜馆子,我找了好久。”男人边说边往酒楼里走,最后在门口处的桌子前落座,“你出来单干是个好事,以后我就随时来解馋了。这北方菜我真是吃不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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