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心

　　红薯到家的时候已经吃完了，袋子和皮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没想到许妈却急匆匆的从楼梯口走出来，“妈？”“哎？哲航！你跑哪里去了？找你找半天了！”许妈走过来看了看许哲航的脸，伸手摸了摸其嘴角，“你又跑出去吃啥了？黄乎乎的，快去洗一下脸，你爸爸带你去买衣服”“还要买衣服？不买，够穿了。妈，我上去写作业了，对了，明天想喝排骨汤”说完，许哲航就匆匆的跑了上去，太困了。

　　上周的月考试卷又改完了，这是第三次月考了，但不同的是许哲航不再是第一了，他要严格控制分数，不可以太高，不然黄静就考不了第一，不可以太低，不然老师要找家长。这次不出意料的是他是第一，不过是并列第一。

　　郑雅丽依然回过头来找他聊天，当然两只眼睛都盯着许哲航的试卷，“今天咋没有面包？还有牛奶呢？”“昨天面包店关门了，停一天，你饿不死”一边徒劳的想夺回卷子一边在桌上写着第二份给金牌的词谱，郑雅丽切了一声，但又像手机发现了什么？“你可真的笨啊？这也能错？”她转头去找她的同桌黄静“你看，哲航这题都可以错哈哈哈，上次他还教我的，说我咋这么…憨比？这次我对了他错了，还有这个，许哲航”黄静也是头一次的有了回应，她很用力的抓住许哲航的试卷看了几眼错题，这些题都是简简单单的算术，不像是做不来，后面的大题一如既往全对，写的简介明了，最后一道大题是从去年的初中生竞赛压轴题改编的，自己听老师说都需要一些时间理解，但许哲航不仅写了出来，而且可恶的是每次都提前一个小时交卷去操场玩耍了！

　　“你干嘛故意写错？”许哲航有些心虚的看着把他卷子攥在手里的黄静，但是转念一想大大咧咧道“咋的？我不能做错？”他有些大言不惭的道“没有十全九美的人对不对？我再完美错几题不很正常吗？老师都没说什么。”黄静没有说话只是看来许哲航一眼“我不需要你可怜我”随即转过身趴在了桌子上，许哲航脑子一懵，女生要哭的前奏都是这样，但他没做错什么啊，他小心离开了座位，蹲在黄静的桌子面前，“咋了，别哭啊，对不起啦”没有反应，旁边的郑雅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是想找黄静嘲笑一下后面的笨瓜的，可怎么同桌看一眼许哲航的错题就哭了呢？

　　今天放学是许哲航这组值日，作为一名老师眼中的好孩子，许哲航按道理来说是可以不值日的，也没有人会去说什么。但每次他还是去认真打扫一下地面，虽然打扫的地方只有自己座位那一大块。

　　郑雅丽和黄静一边擦着窗户一边调侃着许哲航，“喂，今天记得去看看面包店开门了没，我想吃肉松的”“要吃自己买去，”许哲航把扫帚靠在桌椅上，正要去拿垃圾桶，门口却传来了骚动。

　　几个把头发染的白一块紫一块的社会青年正在班级门口站着往里面探头，但这个时侯杀马特还没出来呢。班上的混子正在边上指来指去，似乎自从被老师调走后混子越发无拘无束了。

　　此刻混子正指着黄静和郑雅丽然后对着几人说了什么，接着就看着混子走了过来“黄静，出来一下”混子的表情很冷漠，又带着一丝挪揄，似乎即将发生的事情让他很兴奋。黄静顿了一下，似是思考了一番走了过去。

　　郑雅丽正要说什么却被许哲航转身拉住，平日里轻松的神情此刻肃穆了一些，但不知为何让郑雅丽安静了下来，“去叫老师，老师不在就去找家长”顺手拿过靠在课桌旁的扫帚，许哲航也跟着走了出去

　　门口的几人把黄静团团围住，正要说话，许哲航走了过来，拿起扫帚扫起地来。几人面面相觑，混子在旁边骂道“扫你马的笔啊，没看见大哥在办事吗？”“那你扫卫生区？”许哲航眉毛一挑，“谁要管闲事了？”一个白毛的青年转头皱眉说了句“扫快点，小朋友长的挺帅，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许哲航当然不是出来打扫卫生区的，他清楚混子没打扫过班级卫生所以压根不知道他们班没卫生区这件事。但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参合进黄静这件事情呢？也许是路见不平？又或许自己对她有什么想法？

　　黄静和几人的对话许哲航听了个大概，原来黄静问这些人借过钱，而很自然的，这些就是高利贷啊。高利贷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泡沫经济前的RB和扫黑以前的华国。

　　至于黄静为什么要借钱，许哲航不清楚，这伙混子为什么答应借钱也很明白，黄静可以给的只有她有的。

　　许哲航觉得自己没必要帮了，他无趣的拿起扫帚走回班上收拾好，接着背上书包，准备回去了，混子看了他出来见背着书包也就没有在意了，开始动手动脚起来。“许哲航！”黄静叫住了他，他有些迟疑的回头，混子有些烦躁起来“少管闲事”黄静却说了什么跑了过来“借我三百块钱可以吗？我真的很急用，我一定会还你的”白毛在一边哼到“别说没给你机会啊，没有就乖乖跟我们走吧”“我有，但我凭什么借你”许哲航当然不缺钱，但黄静和这一伙人在一起他没有啥可说的，三百块钱在06年可不是小数。

　　“我可以做你女朋友，你不是喜欢我吗，而且你每天早上都过来抄作业，以后你的作业我带回家帮你写。钱我以后也肯定会还你”听了这些话，许哲航心里反倒是生出了一股厌恶感，不得不说，黄静还是有些聪明的，但是她有些误会了什么“首先我不是喜欢你”许哲航指了指江宁街的方向，“我只是对你的遭遇很同情。第二，作业我不写都没事。第三，你连其他人的钱都还不起我的怎么就能保证呢？”混子听的不耐烦了“你到底有没有啊，有就拿出来替她还了，没有就少浪费时间”许哲航没有去理混子，“最后，你借了多少钱，又干了什么？”“没钱就别浪费时间”白毛使了个颜色，边上的两人一人抓住许哲航的一只手往外拉，许哲航挣脱开来，“我自己走”“许哲航！在这里！许哲航！我带保安来了”远处传来了郑雅丽的喊声，她正带着一个穿着安保服的老头跑了过来

　　安保老头还不如不来，许哲航心里骂道，老师和家长过来混子可能觉得是差班级或者接学生的，可以拖一拖，但是安保就变味了，尤其这个老头，顶多看几眼，那跑步速度还没有郑雅丽快，过来难道是劝化混子的吗？

　　如许哲航所料，老头就随便说了混子几句，叫他们赶紧离开随后自己走了回去，而郑雅丽也在一旁解释道“老师都走了，我爸今天也没来”白毛冷笑一声“小朋友你还挺聪明的啊，刚才还听说你有几百块钱呢，借我花花？”两个人走过来抓住了许哲航的手，这下抓的很紧了，而许哲航的书包也被拽了下来，被白毛打开倒在了地上，“哟，小子还怪有钱的啊，五百块呢！借哥几个花花不介意吧”白毛也没有想到许哲航竟然这么有钱，眉开颜笑的把钱数了数然后塞进口袋，然后瞬间变了脸色“操你马的叫老师？”一个巴掌就甩了过来，狠狠的打在了许哲航的脸上，“去你的”许哲航也怒从心来，以前在美国对于防卫他学过了一点，当即把左手猛的抽出，右手猛的变向顺着拉住他右手的混子手掌扣了过去，拉住最上面的手指猛的反向压去，痛的混子直接跪了下来，但是白毛也反应了过来，双手推向许哲航的双肩，却见他又松开跪下去的混子，反手抓住白毛的双手，右脚猛的踢向白毛的裆部，“嗷！”白毛的惨叫声一下贯穿了大半个校园，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滚，而其他的混子也反应了过来，重新控制住许哲航抬起脚就踢，这下许哲航没辙了，只好蜷曲着身子，抱住头，“给老子打！打废他！出事我扛”白毛在后面一遍打滚一边骂着，但许哲航只感觉自己就像是拳击馆的沙包，左一脚右一脚，有个混混不小心侧踢到了他的手肘，当即痛叫了一声，又要再踢时却听到了保安老头的怒斥，“干什么？我报警了！”几个混子相识一眼，见老头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变转头就跑，白毛走的踉踉跄跄的，还不忘撂下一句话“你给我等着”

　　被郑雅丽和黄静扶起来坐在地上，许哲航感觉自己全身都剧烈的疼痛着，他的书包被扯坏了散乱的倒在地上，边上的黄静正捂嘴抽泣着，“哭什么？打的又不是你，”许哲航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夹杂着大量的血丝。“对不起，我只是想问你借一点钱，害的你被打”郑雅丽掏出一张餐巾纸给许哲航擦了擦脸，毕竟现在的样子太滑稽了，一边痛的流眼泪一边在那老成稳重的坐在地上，像个小丑，“我说，你借钱干什么，天天给你带面包，你又不愁吃的”黄静正在帮许哲航擦血的手顿了一下，放了下来，“学校的资料费我没有钱给，所以问他们借了一百”许哲航心想原来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他们给你的是假币”许哲航从地上倒出的书里面找到一个笔记本，掏出来一张一百和组长的记录纸条“你和詹乾的到是假币，他用的是假的，给你的也是假的”“啊？怎么会，那你”“所以我想问你借钱是干什么的”许哲航翻了个白眼，“你不还钱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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