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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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属的精神侵蚀已经达到了极限。”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要考虑那么多，增加输出功率！”
“可已经功率已经接近人类的能接受范围了！”
“我说，研究所的所有人进去来分担的话，理论上的侵蚀平均峰值会不会降低啊！”
“我、我照做就是了。”
……
欧米茄从玻璃培养槽中睁开双眼，半透明的血水环绕在她的周身。她睁开眼睛，白色的手术灯便是最先给予她光亮的事物。她伸手向前触摸，因为在玻璃容器外伫立着一个人，他似乎在欧米伽清醒之前便呆在那里了，他是肖冷锋。那时的肖冷锋的眼中满怀着希望与泪水。这令欧米茄也产生了同样的感情，因为她自己也是从无尽的煎熬中脱身。
“呃。”
“你终于醒了！”
希望，欧米伽体会到名为希望的情感，那是多么温柔的词汇呀！那感觉如同让她在深冬之中接收到一股贯体的暖意，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句：“爸爸。”气泡从她的嘴边浮上容器的顶部。
……
“怎么了，一味的防守就是你求胜心的表现吗？”
欧米茄稚嫩的小脸毫无情绪，疯狂驱使脉冲攻击闫开，每道脉冲所到之处即是无情地破坏。闫开有些无奈，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强力的攻击手段，只得陷入被动状态。但被动并不是挨打，欧米茄的脉冲在靠近他的时都尽数抵消，与其说是抵消，更像是能量的激烈碰撞，碰撞后产生的强座力如同双持手枪。一幢幢的高层建筑毁于一念，好在居民早已事先撤离，否则难在纸糊似的建筑中存活片刻。
闫开尝试性汇聚出一颗暗紫色球体，通过眷属的蛇尾朝着欧米茄弹去，再拼近战恐怕他的胳膊会先受不了。看似毫无威胁的能量体被欧米茄躲开后落入向地面，没有任何波动的落入地面，就像红热的铅球砸向黄油，只留下地面上残存的黑窟窿。
“哎”
见到这一幕，原本从容的欧米茄也稍微认真起来。
闫开见效果可观，能量球瞬间在身边汇聚了数十个，欧米茄也不甘示弱。暗紫色球体与能量脉冲的弹幕对射持续了一会儿。双方的力量都足以致命但又难以触碰到对方，于是闫开顶着爆炸直接冲出。
“野蛮人的打架方式。”
四面八方的能量脉冲向闫开袭来，闫开以反脉冲的方向释放力量，小型的能量爆破再次出现在地面上，一座座楼房在能量的碰撞中坍塌。
闫开生成暗紫色能量体应对，一边抵挡欧米茄的能量脉冲，一边不断接近女孩。身边漂浮的紫色球体也为他清除障碍。
欧米茄像是尽力阻挡闫开的前进。可闫开不退且进，暗紫色的能量球不断抵消能量脉冲，在声声爆炸中来到女孩身边。闫开手掌汇聚的能量球无限放大，四散暗紫色光芒如潮水般掩盖了的一切。
战斗自然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能量风暴散去，原本处在吞噬点中心的欧米茄没有丝毫变化，有变化的是欧米茄身旁身后的地面房屋都以球体的形状消失，切口极为整齐。
“哼！”
“你哼什么”闫开不解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骗子！从刚刚开始就不停防守，难道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看你这么小从哪懂的这么多？不会是个活了很久老妖怪吧！”
“只不过从一出生就接受了各种各样的知识。”
“那你考试一定非常的轻松吧！”
“你还小，体会不到考试的辛苦。”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欧米伽已经开始厌烦了闫开的唠叨。
“羡慕。”
欧米茄右脚用力跺地，强力脉冲以同心圆的形状扩散，将附近的几幢建筑从基础位置发生了倒塌。
“咳咳咳！突然掀地板干什么，好多烟尘啊！咳咳”在灰土中的闫开抱怨道。
“羡慕？我值得羡慕？”
欧米茄从见到光亮起就很少出门，这场战斗也是她少有的自由活动时间。而成天自由生存的人竟然再说羡慕自己，这点是她无法忍受的。
“许德拉。”
飘扬的灰土被一颗颗星光点亮，隐约中庞大的身影扭动着身躯，制造的气浪恢复了空气能见度。九首巨蛇赫然出现在空地上，每张巨口吐露出鲜红的信子。
“真气派啊！”暗紫色的鳞片也在闫开的身后缓缓游动。
两条大蛇以翻江倒海之势纠缠在一起，虽然战局紧张，但还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刚出锅的麻花。欧罗珀斯就算少许德拉八个头颅，可并未表现出一丝的畏色。二蛇都想用力量来分出优略，能量攻击已经被舍弃了。这一幕令闫开想起了动物世界里，鳄鱼咬住靠近水源的角马，在水中疯狂的旋转，以此来将猎物置于死地的场景。两条大蛇都以这种方法，想耗尽对方的体力。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欧米茄一跃来到了闫开面前，金光闪闪的眸子令人心生敬畏。
“怎么会？”
暗紫色的空间吞噬再次释放，欧米茄手中凝聚出同样的规模的脉冲抵消面前的吞噬空间。原本两个法师类的人拼起了近战。
看似是拳脚的比试，但肉体没有丝毫接触，而吞噬之力与能量脉冲的摩擦爆炸已产生过无数次。一次爆破反冲后，欧米茄汇聚能量的小手又与闫开手中的暗紫色球体碰撞，紧接着又是第二次，第三次……
二人同时后撤，然后再次聚合，爆破。
闫开向地面释放吞噬空间，导致欧米茄脚下一滑。但当闫开要突进的时候，欧米茄全身上下再度迸发出了猛烈的脉冲，强行拉开二人的距离来确保安全，地面一次又一次出现了深坑。现在闫开处在欧米茄上空，他用双手汇聚了如陨石般大小的紫色球体，竖直砸向欧米茄。
欧米茄见状，透明名的棍状物体在手中汇聚，那是一柄通体透明的长棍，只能靠扭曲的光线才能隐约看清。她向前一掷，透明的长棍，如同导弹般告诉弹出，向着从紫色球体中中央飞了窜去，两股在完成了快速的碰撞之后，引起了晴天霹雳般的巨响，欧米伽刚从爆炸中回国神来，迎面又是等待她的暗紫色光球，她再度凝聚脉冲与闫开掌心的光球对撞，接触后，快速撤身，可都被能量对撞产生的后坐力波及到，嘴角也都挂了彩。
欧米茄摸摸胸口，一股热流在心中涌动。她在尝试理解着种感觉，就算不知道怎样形容，她也能感觉出这是好事，是令她愉快的事。每天都生活在单调无味的房间里的欧米茄，今日可以毫无忌惮地享受战斗，这种体验自然是无比舒畅的，因此欧米茄收手了，下意识地想要多发泄一会儿。
“哼！那不如来上一次全力的对拼吧！再完美宴会也毕竟有曲终人散之时。”
事实上，闫开已经到达极限，他现在的喉咙里急需血液的滋养，这便是他眷属带给他的副作用。原本他以为自己副作用最多也就是和平时饮血冲动那样轻松，可现在，皮肤上频频泛起的战栗正在警告他，眷属的副作用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当务之急只有逃走。
反观欧米伽，倒是一脸淡然，像是在说，“再战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是啊，迟早要结束的呢，那我也不多做留恋了。”幸运！闫开在心中默念。
欧米茄召回许德拉，九头巨蛇身前光线流动，不一会圆形的法阵就浮现出来。欧罗珀斯缠绕回闫开身旁，张开血盆大嘴汇聚着能量。二人的默契程度像是商量好了真祖级别怪物之间的全力一击即将发生摩擦，只怕整片地区的重建工作难度要加大了。
“唉？”
在千钧一发之际，闫开感受到了背后传来一阵了刺痛，他试探的摸了摸，发现一个棒状物正插在他的肩胛骨处，将其拔下后，赫然发现那是一管针剂，里面的液体已经空空如也。闫开的心脏突然紧缩，随之而来遍布全身的剧痛，其痛处好像是来自眷属缔结的契约内部，仿佛那条大蛇在他的体内发生了暴动，他脑内不知为何出现了阿尔妮娅生前的样子，那骨瘦如柴，面无血色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闫开眼中的赤金黯淡了。
欧米茄见闫开不太对劲，立刻停止了蓄力。闫开抱头倒地，腹中的饥渴让他无法再继续保持站立，他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无神的双眼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巨蛇欧罗珀斯也因闫开的状态，无力的摊在了地上。
“许德拉，收手。”
九首巨蛇低下头颅，静候下一个命令。
“欧米茄，杀了他。”天空停留的直升飞机回荡起肖冷锋的声音。
“我只想靠实力打败他，这是怎么回事爸爸？”
“我只是激化了眷属的副作用，现在他就是一个废物。你要做的是，就是杀了他。”
闫开恍然想起曾经的阿尔妮娅，她那时看上去痛苦仿佛也是自己这般痛苦。过度透支的眷属的力量带来的副作用，被针剂中的物质放大了数十倍。而肖冷锋等得就是他接近极限的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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