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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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是是异域风情的歌舞，鬼娘们婀娜身姿在窗前晃动，在这黑暗的夜晚，有种诡异的勾人。
玄下月如今坐在何处？
他又会同身旁的人，怎么议论自己，肯定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玄下月做了多年鬼王，该是冷心冷肺，无心之人。
她死了，他大可以恨她入骨。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
凰芷抿着唇，她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今后也不可能开口，
鬼娘已经将拍卖品拍到了第二件，是一颗罕见的巨龙蜥蜴蛋，拍卖场里头纷纷有人出价，为了两人发生事端影响拍卖，驰渊特意将凰芷和玄宣姬的位置隔开去。
“这些貌美的鬼娘，今晚可都是冲着我四阿公来的！”玄宣姬说。
凰芷盯着她：“大小姐，你拐弯抹角在骂谁呢？”
“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呗，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句，可别白日做梦，四阿公可不是你能想的人。”
玄大小姐到底要在她四阿公的事情上多执着！
口腔生火，她抖着眉毛怼人：“可我觉得，那鬼王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的，大小姐何必多操这份心思。”
玄宣姬便拿身份来压人：“论年纪，你得叫我姐姐！论修为，你一个结金丹的，若不是你是驰渊哥哥带来的，我才懒得和你说半句废话！”
凰芷：“我劝你还是少在小师叔面前提鬼王。”
“为什么？”玄宣姬根本不明白：“你这个臭丫头，少自以为是了！”
论年纪，要是算今年多大岁数，说出来能压死个人！论修为，玄宣姬顶死一个元婴中期，凰芷在她这个年纪冲破化神后期，每天劈一个天雷，那是家常便饭！
但毕竟拿着自己的前尘往事欺负小辈，不是她本意。
如此想来，凰芷慢悠悠道：“大小姐你深受鬼王慈爱，应该多多用功学习才是。”
凰芷苦口婆心道：“你四阿公当年在昆仑山当弟子，他的剑术中是排行第一，年岁恐怕比你还小些，就算后来被伤了手，入鬼道，天赋异禀，短短一年间自创心法，横扫鬼王宫十二大妖，登上鬼王王座，这番说来，大小姐莫不是比鬼王当时处境还要难些？又或是，你有什么比你四阿公还难的难言之隐，做什么，不能好好修炼？”
这一长串的话，她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简直就是四阿公的真爱粉啊！
换做自己，好像也说不出驰渊哥哥如此多的好来，玄宣姬心不在焉的问：“你让我做什么？再说一遍。”
看看这不争气的怂包，仙界中人贪图享乐，她换做自己巴不得多练几套心法，也好过在这里谈情说爱！
凰芷扼腕：“让大小姐，好好修炼，早日渡劫飞升。”
玄宣姬面色一紧，竟然无言以对：“臭丫头，你在耍心眼！”
凰芷淡淡一笑：“大小姐，我说的哪一句不对，你指出来。”
“——”这是干啥么呢！
玄宣姬她知道这少女对四阿公很崇拜，没必要再听一遍当年四阿公横扫仙界，赫赫有名的战绩，听多少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凰芷站的笔直，忍住笑意：“那你就管好你喜欢的人，别来管我。”
玄宣姬被怼的语塞，可转念一想，这少女对四阿公的往事，如数家珍！简直，就是真爱粉啊！又有些可怜她了：“哎，四阿公年纪太大了，相好都能串一串鲛珠手链，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我驰渊哥哥！”
怕是不能把？玄下月有很多相好么？
凰芷面色尴尬：“他有几段请史，我并不感兴趣。”
“哈！四阿公和姑奶奶的旷世绝恋，你没听过！”
被小辈深扒感情史，有点丢脸。
能不能不要再提！
凰芷提起精神：“大小姐，帝王绿对修炼有何奇效？在战斗中又起到什么作用？”
“你说的什么？”玄宣姬完全没听明白。
“帝王绿已经达到上等灵石级别天花板，修炼并无禁忌，都可通用，在战斗中为了方便应用，大能都是直接捏碎转化为灵力，是最好的补给品。”
“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答不出来？大小姐。”她眼尾扫了一眼。
“本大小姐，才没有答不出来呢！”玄宣姬被说的有些难为情，又不想输给她，死鸭子嘴硬：“我学习要你管你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你姑。”凰芷差点脱口而出。
“姑什么？叽叽咕咕，磨磨唧唧，你倒是说啊！”
凰芷望着玄下月离去的方向，她知道很多事情，但似乎有些看不透她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这让自己有些懊恼。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在面对玄下月的时候，她头疼！
“罢了。”
呵呵，她这一番样子，四阿公不在又做给谁看。
玄宣姬：“臭丫头，我是四阿公最疼爱的小辈，你得罪了我，今后都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凰芷却不生气了，微笑道：“你这丫头，狐假虎威的还挺可爱。”
玄宣姬：“……”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不算是很意外，拍卖最后意见货品，帝王绿，被拍出了天价。
不过，来台上领帝王绿的确是玄下月手下的灵兽兵：“多谢，吾王！”
一时间，鬼娘一并跪下来，叩拜鬼王。
玄下月讳莫如深，脸冷得和冻渣子一般，让人看不透。
一直不说话的驰渊：“鬼王对身边人，倒是甚好。”
玄宣姬：“四阿公，不杀人就不错了，好怎么可能？”
还能因为什么，玄下月他有洁癖。
凰芷很有理由怀疑，是因为那块原石是已经被剥离过的，他嫌弃，可又有强烈的胜负欲，他不能允许，这东西被他人买下。
她摇摇脑袋，叹一口气，阴晴不定，胜过往常啊！
玄宣姬看她这样子，赶紧拉着驰渊到一边：“驰渊哥哥，我听说有些凡人急功近利的想要提升，就喜欢磕丹，这阿芷是不是也？”
驰渊知晓凰芷天赋异禀，幸亏她年纪正小，是入了天宗门，自己今后好好看着就是，不然这么好的苗子，入了邪门歪道，才是他的罪过。
他是凰芷的小师叔，外人看不起她，他绝对不可对她有偏见：“大小姐，慎言。”
不计前嫌，救下误入歧途的凡人，显得她玄大小姐多贤惠啊！
玄宣姬：“驰渊哥哥，她能当着这么多人对四阿公表白心意，想必是喜欢紧了四阿公，你说的对，她年纪还小，叫你一声小师叔，那我也是她的长辈了，我不该和小辈计较。”
凰芷怀疑自己耳背，什么玩意儿？
她是谁的长辈！
玄宣姬信誓旦旦，承诺道：“驰渊哥哥，今后，我和你一起管着她。”
“——”管个屁管！
夜上树梢。
从拍卖场出来，回天宗门，有门内弟子在门口轮值，见到了他俩行礼道：“小师叔，您回来的好晚。”
驰渊温和同他道晚安。
凰芷本要去休息了：“小师叔，早点睡。”
走到路口，指着她：“阿芷姑娘，你随我过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已经很晚了。
“小师叔。”凰芷并不觉得她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驰渊回眸，凝视她一眼：“现在连小师叔的话也不听了？”
“是。”
看来今日所作所为，凰芷已经被定义为不懂礼教，仗着自己几分天赋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只好默默跟上。
“你也不用害怕，在他人面前不必觉得低人一等，我许诺你，会对你倾囊相授。”
仙界在鬼王挟持下，摇摇欲坠，他有意培养灵兽兵。
此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明日就带你挑选灵兽。”驰渊说道。
是因为，方才在场所有人恭顺对鬼王的狗腿样子，让他憋着一口气？
玄家得到的富裕和特权，玄宣姬用得十成的派头，比起她那四阿公鬼王更乐在其中，她那聒噪的性子，如同她身上向人展示的一品灵器，让他却讨厌大小姐？
有些可惜，两人是订了婚的。
此时只有他和凰芷两人，她便问他：“小师叔，该上心的是大小姐，而不该是我，况且，小师叔也看出来，今晚不是我的本意。”
驰渊凝视她：“都是牵制与他人，都一样的。”
驰渊就像是仙门为了维持体面最后的一颗金珠纽扣。
他很在意旁人对他的想法，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弟子。
作为一个情路坎坷的过来人。
凰芷本该指责他的，驰渊你不该对谁都这般温柔，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幸亏你今天遇到的是我姑奶奶，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
驰渊对她说：“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做派，既然你入了天宗门，就是仙门弟子，要做一个守礼教的好弟子，你若是不听师叔的话，以后会遇上大麻烦。”
这话很是耳熟，她仿佛和玄下月，也说过的。
白衣圣女，居高临下怜悯众生的眼神：“我念你身世坎坷，今后就叫我姑奶奶可好？”
那青涩少年，倔强摇头：“不好，我要叫你阿芷。”
“这是大逆不道，要遭天雷的。”
那少年一点都不怕，难得浅笑：“遭了天雷，好飞升。”
她欣慰极了：“飞升后，可普度众生，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他似乎是不想把话说破，只是道：“不是，也没这个打算。”
凰芷再要去问，就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后来，这一切全天下都知道了，自始至终，他求不得一人，她也应了神尊说她命中无神格。
这次，凰芷要告诉对驰渊：“小师叔，不可心软。”
“为何？”
“会留下孽债。”玄下月，是她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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