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斗酒

次日清晨，楚柠月起身没多久，看着天色明亮，后院的银杏树又长了不少叶子，不由莞尔笑道，“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江南如此美景，为何却想要还？”莫如桑踏入苏宅之后，轻轻念道。

        “人人都道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楚柠月轻轻摇头，缓声叹道。

        听着楚柠月语气中的哀伤，莫如桑的目光突然闪了闪。

        “罢了，不说这个了。只是清晨早起，想到了这是首诗有感而发而已。”楚柠月抿嘴，心不在焉回道。

        莫如桑看着即将离去的楚柠月，一时情急突然拉住了她。

        楚柠月抬头看着举止莫名的莫如桑，皱眉问道，“莫兄这是作何？”

        莫如桑深吸一口气，顿了许久才道，“柠月，我知道我这句话可能不合时宜，但是我就想现在说。”

        楚柠月望向他，静静倾听者。

        “柠月，我喜欢你。不是轻浮不是调笑，是真的喜欢，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从悦来客栈那时”

        莫如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柠月冷声打断。

        “抱歉，我对莫兄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我的举动有什么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楚柠月眉心紧蹙，“我心里只有武功和战约，这些日子也只是如苏兄弟所说对你多谅解一番，却没想到让你误会，从今以后不会如此了。”说着就要侧身离开。

        “等等！”莫如桑伸手去拦。

        看着他脸色明明灭灭阴晴未定，楚柠月心中暗道不好，毕竟他是小世子，心怀报复，要是想做什么轻而易举的，手中不由起了防备之举。

        看着她如此举动，莫如桑心下苦涩，他拦住她只是想问为什么而已，却没想到被如此防备。

        楚柠月心头亦是忧烦，若是莫如桑翻脸为难自己，那时候该如何应对。正要开口劝导，却见莫如桑轻轻撇过头，右手一撤，似要放她离开，楚柠月接机赶紧离去。

        步伐匆匆走到街上，看来苏宅还是不要再去了，毕竟苏兄弟和莫兄是好友，自己既然拒绝了莫如桑，日后不要多见面为好。

        行到一半楚柠月才发现自己的剑未带走，摸了摸空落落的腰间，她叹气一声随即去而复返。

        只是她未走正门，为了避免再见到莫如桑尴尬，绕道来到了苏宅后院的墙外，飞身一跃从墙上进入苏宅。身形一转，从窗户跳进去，随即翻箱倒柜直到拿到了佩剑，而后立刻离开。

        莫如桑听着另一边的动静，心绪低垂不由苦笑，自己是洪水猛兽吗？

        她以为自己会翻脸不认人吗？可是情之一事讲究的就是两情相悦，若是她不愿，自己怎么也不会强人所难。

        待到日上三竿之时，楚柠月来到了一家客栈，和客栈老板娘约定用每日打猎猎物换房租之后，便愉悦住下。

        即锻炼身体，有有吃有喝，真是好计划。

        收拾好包裹后，一切万事大吉，楚柠月坐在桌前。再度拿出自己那柄沐血剑，沐血剑法沐血剑，能否对抗的了孤月刀法孤月刀。

        楚柠月望剑凝视，随后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自己想这么多干什么。如今已经将近战约的约定时间，总而言之到时候再看。

        就这样，又过了数日，楚柠月一边每日捕猎，一边勤练剑法。

        翌日捕猎归来，在客栈外面正巧看见了江小白，她倚栏抱刀似是在等自己。

        来到江小白面前，楚柠月放下猎物，那是一直刚死掉的公狼。

        江小白瞟了一眼猎物，轻声赞道，“挺厉害的么！”

        “多谢夸奖，所来为何事？”楚柠月开门见山问道。

        “不为其他事就不能寻你？”江小白来到楚柠月身旁，微微靠近说道，“跟我来”

        楚柠月不知所云地跟了上去，弯弯绕绕竟来到了酒坊。

        “大战前夕，先斗个酒，免得到时候没机会。”说着江小白就见一坛酒向她扔去。

        楚柠月伸臂一揽，便接到酒坛，拔下酒盖当即一饮。辛辣感瞬间冲入脑海，这酒似乎比一般酒更加灼烈。

        “此酒名为一杯醉。”江小白饮上一口慢悠悠说道，“你多撑一会，别两三口就醉了。”

        楚柠月又饮了一大口，“我无所谓，倒是你应该担心你自己。”

        “豪爽。”江小白扬眉赞道，随即又将一坛酒扔了过去，“再饮。”

        楚柠月挥手便接到酒坛，从头到尾脚步未移。

        江小白暗道一声，好身手。当即又扔了几坛酒过去。

        酒过三巡之后，江小白支肘偏头看向醉意熏熏的楚柠月，她还在原地未动，身后的酒坛都可以垒成一座小山。然而楚柠月虽面色醉意浓重，依然立如松柏。

        江小白突然笑道，“若是我们不是宿敌，或许我能和你做知己。罢了，如今暂且与君同一醉，明日旋分仇。”

        说完正欲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步伐疲软，撑着桌子根本立不起来。

        江小白苦笑一声，还以为自己的酒量多好呢，结果是醉而不知。

        想完就倒在了酒坊之中，待到第二日天色微明，江小白才悠悠转醒。

        却见桌上酒坛已经消失殆尽，楚柠月也不见踪影，江小白也不知道她是先一步醒来，还是根本没醉。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想的，江小白望向天空，快到了。

        三日之后，便是决战之际。

        楚柠月回到客栈中，揉了揉宿醉后还带着点头痛的脑袋，将自己打猎猎来到那头狼递给厨房。

        “掌柜的，今天可以吃狼肉了。”楚柠月望向客栈内屋喊道。

        “来了来了。”身姿妩媚的老板娘当即赶来，看了看楚柠月打猎来的猎物，“到真是一个好东西。”

        楚柠月莞尔一笑，将狼放入案板上。

        “诶！每天你猎来一些稀奇野味都习惯了，真要有一天你走了我还有点不习惯。”老板娘身子微微前倾靠近楚柠月，“真不考虑到我们这里打工，报酬很丰富的。”

        “不了。”楚柠月淡淡一笑，“差不多就这几天，我就会离开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还是多谢老板娘的厚爱。”

        老板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祝你一帆风顺。”说完便姗姗往内屋而去。

        楚柠月在后院背手而立，看向天空

        另一边，苏宅之中。

        “世子，你的玉佩。”老仆人将从医馆赎回来的玉佩递给莫如桑。

        他看着玉佩久久沉思，一旁的苏木连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我还以为这玉佩是她留下的，没想到”莫如桑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也算我自作多情。冯叔你再帮我打听一下楚姑娘现在何处。”

        “你还没死心啊！”一旁的苏木连突然开口。

        “不是。”莫如桑握紧玉佩，“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知道她平安我就安心了。”

        “你我她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不可能有事。”苏木连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就还是放不下。”

        “或许吧！”莫如桑抿紧嘴唇，“我就是还喜欢她怎么样？”

        “我是怕你自己执念太深，误了自己。”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莫如桑扬眉看向苏木连，“君子贵在端庄守礼，便是我喜欢，也不会强人所难，害人害己。”

        “好兄弟，算我没有看错你。”苏木连伸手揽住好友，“那我不妨告诉你，我最近得了一个消息，楚江二人决战就在三日后。”

        闻言，莫如桑神色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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