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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刺杀


顾小宝依旧穿着一身火红骑马装,头发用红绳高高束在头顶,发辫一直垂到腰际。她悠闲地抱着一把剑说道:“跟我走一趟,殿下找你商议回京城的事。”

        “不去不去,我晚上还有事儿呢,没工夫去应付他。”花游不耐烦地拒绝道。

        顾小宝完全不惊讶她的反应,继续顾自说道:“殿下还说了,若你不愿去,那去京城就不包吃住花销了。”

        花游哀叹一声,“走着吧。”

        “走哪儿?”

        “应天王府啊,不是他找我吗?”

        顾小宝摇摇头,指着斜对面的酒楼二层,“他就在那儿,约莫都喝了三盏茶了。”

        花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二楼的窗边只站着谢琏一人,他今天穿了雪白绣暗纹的圆领长袍,头上的墨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短短的玉簪固定,浓眉凤眼,高鼻薄唇……

        “公子如玉,举世无双,心里是不是有些小鹿乱撞?”顾小宝看着花游问道。

        “嗯……”花游难得赞同,“长得确实不留余地,让人想一头撞死。”

        顾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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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楼二层已被谢琏包下,除了他与花游,再没有旁人在场,顾小宝一听说可以提早下值,一个雀跃着就翻窗而下找上官幽去了。

        谢琏交代了些去京城的时间和准备,顺便留花游在酒楼里一同用些晚饭吃食,花游因想着晚上花魁大赛的事情,一直在走神,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竟然兴趣缺缺。

        谢琏见她心不在焉,便问道:“听说万家酒楼有一场花魁大赛,就在今晚,你可想去?”

        说到花魁大赛,花游瞬间回神,对着他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可不就是想去,那可是自己花钱办的。

        见她眼中恢复神采,谢琏于是不疾不徐地端着茶吹了一口气,“本王已定了两间上等雅座,待会儿你随本王同去即可。”

        “两间?”花游不由得有些好奇,“另一间是给谁?”

        “京中来使,王宗渠,本王让他先去了。”谢琏淡淡回道。

        “王宗渠!”花游豁然起身,“那个扳倒前太子太傅李崇容坐上宰辅之位的王宗渠?来应天的是他?”

        谢琏有些意外她对朝中的事也有关注,但当她提到太子太傅时,他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于是放下茶盏沉声问道:“梦蝶会去?”

        ——————

        万家酒楼。

        梦蝶已穿上了舞衣,舞衣裙裾特意剪裁成了花瓣的形状,一层一层渐次堆叠,顺着凳子铺开在地面上。她对着镜子静静地瞄着花钿,一笔一笔,既稳又准。

        描好了花钿,她抚上一旁摆放的古琴,从琴体的底部抽出了一把双开刃匕首,匕首长一尺二寸,刀身轻薄锋利,烛光下隐隐反射出点点绿斑。

        那是剧毒的颜色。

        “父亲,女儿今日就为你报仇。”

        敲门声响起,梦蝶将匕首收进了冗长的衣袖之中。

        酒楼的掌柜亲自来请几个参赛者去参见重要贵宾,先在贵宾面前亮个相讨个彩头。

        梦蝶与几个参赛者一同来到了酒楼的上等雅座,伙计上前同掌柜耳语道:“那位还没到。”

        掌柜捋着胡子思忖片刻,说道:“那位向来不喜被打扰,来了也不必往前凑,直接带去拜见那位大人即可。”

        王宗渠不过三十六岁,生的不说面容清俊,但也颇有书生气息,加上这个年纪就坐上宰辅之位的实属少见,那身居高位的气质又比一般官员更孤冷些。

        他现在正独自坐在雅间里饮茶,听着琴师抚着小曲,难得地闲适悠然,听到门口守卫来禀报,便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得了门口护卫的允许,几名蒙着面纱的女子跨进了门。

        梦蝶的双手开始忍不住颤抖起来,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亢奋。

        排在前面的女子一个个陆续上前,说吉利话的、转圈亮相的、娇嗔软语的、婉转莺啼的,她一步一顿等待着自己出场,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那是仇人的发冠……仇人的额头……

        直到清晰看见仇人的脸,袖中的匕首又被握紧几分,她的手也不再发抖。

        王宗渠随意瞥着眼前女子,见女子穿着一身奇异的舞衣,走起路来宛如步步生莲的仙子,与前几个庸脂俗粉大相径庭,他不免起了些兴趣:

        “舞衣倒是别具一格。”

        “不如奴家再靠近点儿,让大人看得更清楚些?”女子顺势柔声说道。

        王宗渠眉头一凝:这声音与他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

        他越发好奇了,正要点头示意她上前来,不承想外头护卫突然进来垂头禀告道:

        “大人,昭王爷到了。”

        王宗渠立刻起身整装出去相迎,而进来禀告的护卫在为他让路的同时,刚好站在了梦蝶身前。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仇人安然无恙地离去?她不甘心,她不确定后面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她只想把握现在。

        她决定一鼓作气越过身前的护卫,朝那个仇人冲过去刺死他。

        对,就这样,越快越好。

        结果才越过那个护卫,手臂就被那护卫紧紧拽住拉回身后。

        梦蝶愣了片刻,那护卫已不动声色地探入她袖中要夺她的匕首,梦蝶回过神自然不肯松手,那护卫只得一把握住了那匕首的刀身,要从她手中抽走匕首。

        那匕首可是淬了剧毒的,梦蝶怔忪地看向护卫,那熟悉的络腮胡,不是花游还能是谁?

        她快速松了手,生怕那匕首将花游的手割得更深。

        待房间里的人陆续退出,花游迅速而轻声地合上了房门,对一旁的梦蝶说道:“殿下会拖住他一阵的,这里现在安全。”

        随即花游摘下厚重的头盔,卸下身上的铠甲,终于长嘘了一口气。

        梦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干净帕子,将桌上的酒倒了一些在帕子上,拿过花游受伤的手按了上去,花游疼得捂着嘴原地蹦跳了几次,像个猴子一般。

        梦蝶侧头不去看她,眼角落下心疼的泪来,手上包扎的动作却未停下。

        花游将匕首靠近烛光看了看,从里衣里撕了一块布料将它包严实了才塞进靴子里,一边问道:“是什么毒?”

        “青缠蛛。”梦蝶马上回她道。

        “是它,无碍无碍,睡过一觉便好了。”花游安慰道。

        “当真无碍?”梦蝶还是想确认一遍。

        花游肯定地点点头,“你也太能了,这刀万一不小心割到自己怎么办?难道下去和你爹说,爹,女儿不小心把自己咔嚓了?”

        梦蝶扑哧低笑了一声,想到方才的惊险,又沉了下脸,“你不该来的。”

        花游叹了口气说道:“怎么办呢,总不能看你送死。”

        “父亲走了,李家没了,我早就该死了。”梦蝶走向王宗渠坐过的那个位置,满眼遗憾,“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可以带着他一起下地狱,你又何必来阻我?”

        花游一改往日的调皮,沉默了片刻,一脸肃穆地说道:“李太傅说过要你为他报仇?若这就是他的遗愿,今晚就算拼上自己,我也助你杀他。”

        梦蝶摇摇头回道:“父亲被抓走那天对我说,叫我好好活下去,为了他,也为了李家。”

        “那你可还记得你们李家挂在前厅的那副对联?绵延子嗣什么来着?”花游将头盔和盔甲拢到一处问道。

        “是''绵世泽莫如行善,振家声还是读书''”

        想到这里,梦蝶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宣泄,“这是圣上钦点父亲做太子太傅时,父亲写来赠我的,他还说以后这就是李家的家训了。”

        她自幼丧母,是父亲李崇容一手带大,读书识字也是父亲亲自教导,即便父亲在外事务繁忙,回来也不忘与她聊上几句。

        父亲总说李家女子不逊男子,不必拘在闺阁之中,读好书,多识人,做个有用的人,方可不必仰仗他人活着,那才是一生归处,是真正的大自在。

        可李家一朝覆灭,她什么都做不了,读书百卷又有何用处?如此一生又何以为安?

        “既然都记得,那就好好遵循你父的遗愿,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亲眼看着李家沉冤昭雪那一日。”

        梦蝶双目含泪地看着花游,“真的……会有那一日吗?”

        “你活着便还有机会,若死了,再无可能。”花游回应着,想起自己的故乡骡祖山,思绪有些游离。

        梦蝶闭目思索,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紧一瞬,随即又松垮下来,进而将桌上倾倒的酒杯扶正。

        “你的络腮胡何时能去了?看着怪难受的,笑起来一点也不如从前可爱了,反而还有些狰狞。”

        花游知道她想通了,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调皮地说道:“习惯了也挺好,若没有它,我怕是如今已婚已育了。”

        “真的?你可得好生跟我说说……”

        就这样,一盏茶的时间,雅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里面的摆设一如方才,二人一前一后从雅间出来,径直往后台去了。

        待他们走远,几个护卫又跟着王宗渠回来了,进去时倒也未发现异样。

        这时,一个人影才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向着谢琏所在的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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