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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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还想要点别的。
“可不可以发朋友圈？”
程言兴收拾完宵夜的残局，半边身子靠在床头，歪着头看向周湘，没闲多久，手轻轻攀上她的小腿，一下一下若即若离的撩拨着，“可不可以？”
周湘皱皱眉，轻轻踢了踢程言兴的手腕，“你准备怎么发？”
这种事情也发朋友圈，有点变态。
他不会是喜欢公共场合……暴露的那种人吧，还蛮刺激的，不过有违公序良俗，那就真和网上愤世嫉俗的人说的一样：90后是垮掉的一代。
虽然看他不像这种人，但人的相貌并不总和性格契合，程言兴刚给自己上了一课。
“就发，周湘答应做我女朋友。”
很朴素无华的文案，一点修饰也没有，但是程言兴很喜欢，他想发这个已经想了好多好多年了。
哦，就这个，踢早了。
“大半夜发给谁看？”周湘有点困，还有点累，想睡觉了，想要程言兴别闹腾，“你发吧。”
她就算不同意自己也会发，就像今晚她就算不想和自己亲近，自己也会死皮赖脸的缠着她，非要事成才心安。
“年轻人不会睡这么早的，睡着的人一睁眼就看见你是我女朋友，多好。”
程言兴笑嘻嘻的，从背后搂住周湘，蹭了蹭她的脸，又低下头在她颈间闻了闻——很香。
自己也买过和周湘一个牌子的洗衣液，但就是没有这个味道，肯定是她生来就有的香味。
“别蹭。”
周湘冷漠的回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冷艳的断层顶流，警告想要捆绑自己热度上位的同公司新人：别蹭。
她这样一想觉得很滑稽，没忍住又笑了。
程言兴当然觉得她是在笑自己，“对我来说是第一次，第一次之后变粘人是理所应当的，万一你睡了我就把我甩了怎么办。”
“怎么办？”周湘挑挑眉，这么大人还装作可怜兮兮的无知少男，应该自己装可怜才对，明明书里都是痴情女子薄情郎，“你不知道怎么办吗？掐着我脖子把我抓回来关起来呗。”
好禽兽的行为，程言兴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会是喜欢粗暴…冷漠s的那种人吧，自己好像做不来，但她要是非要，咬咬牙也可以学一学。
他和周湘一样，都很会揣测。
程岑夜跑完回到宿舍洗漱完是晚上十一点，他本打算给母亲发条消息谈谈毕业的事情，想到国内已经是深夜两点就没发，只是习惯性的打开朋友圈看看。
他微信好友不多，朋友圈内容也很少，一打开就看见两条紧挨着的朋友圈，一个属于他本应该最亲的堂弟，一个属于他本可以光明正大爱着的女人。
【程言兴真的很烦。】
【周湘答应做我女朋友。】
后面还有一条。
【程言兴是世上最好的男朋友啦！】
“拿她手机发的吧。”程岑轻笑一声，垂下眼眸退了微信，眼里的失落藏得很好——他一个人住也要藏，真是要强成了习惯，“幼稚。”
他猜到迟早会有这一天，只是没猜到会来的那么快。
“你没分组？”
辅导员和专业课老师点了赞，母亲也点了个赞，周湘还是要在意在意的。
“嗯。”
程言兴点点头，有点心虚，他也没分组，父亲的微信还没回，但周湘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昨晚上太上头赶着就发了，也没问问她，“太困了，忘记了，对不起。”
敷衍三连。
“没什么，发就发吧。”
也不是丢人的事，迟早要众人皆知的，发这个还要分组显得自己很不老实，又不钓鱼，别人知道了就知道了。
只是这个“啦”和这个过分显眼的“！”，不像是自己的作风，好肉麻……
周湘没忍住，“下次给我看看再发。”
“万一你看完不让我发呢？”程言兴追问道，觉得很有可能如此。
“不会的。”
“为什么？”
哪有这么多问题可以问！
周湘换了身衣服，黑t配白色短裤，随手扎了个高马尾，很运动风，好像下一秒就要上高尔夫球场，转身对程言兴说起话却软绵绵的。
“因为我喜欢你。”周湘歪了歪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向程言兴，看着他从意外到害羞，任何一点点变化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你干什么都可以。”
调戏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不腻。
“不准反悔。”
程言兴半天才回这么一句，在床上什么话都听过了，比这深情缱绻的很多，下流龌龊的更多，大白天的听见这么一句喜欢还是让他受宠若惊。
可能慢慢就会习惯吧。
一直到六月，程言兴还没习惯。
“要不要买？”
每到栀子花盛开的季节，路边都会有老奶奶支摊卖栀子花，有单只做成胸针的，也有串成手链带着的，离着还有几米远就能闻见香味。
“要。”周湘甩了甩头发，松开了程言兴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花摊前——昨晚上得知最难的那门课是论文结课，她心情很好，“你要不要？”
男孩子要花做什么，程言兴摇摇头，加快步子赶上周湘，“我不要，你离我近一点，我们身上就都有花香了。”
还要离多近，再近就不方便在街上了，周湘不知道一般人的热恋期有多久，反正程言兴这四个月是一点没变，还跟树袋熊一样，在家出门都赖在自己身上。
“十块钱两把，也不贵，买两把吧。”老奶奶挑出两把含苞待放水灵灵的，笑眯眯的吆喝着，给程言兴使了个眼色。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舍不得十块钱，小伙子看着清清爽爽的，怎么这点事都想不明白，男人再穷也不能穷老婆。
“那就要二十吧。”
程言兴蹲下身自己又挑了两把，一把别在周湘的胸前，一把带在周湘的手腕上，动作轻轻柔柔的，好像她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我只有两只手，还有一个往哪儿带？”周湘抬起手闻了闻，真的很香，和程言兴一样甜。
“别包上。”程言兴把另两把挂在周湘包上，黑白搭在一起还挺好看，chanel衬着栀子花看着都变贵了。
栀子花不仅人喜欢，鸽子也喜欢。
周湘把鸽粮往程言兴手里一塞，往后退了退，和六七岁的小孩儿坐在一起，惊魂未定，“你喂吧，我看着。”
她胆子也不小，从来林柔凝看恐怖片都是抱着她看的，但就是很怕鸽子，尖尖的嘴、一扑棱就掉毛的翅膀、叽叽喳喳的叫声，都让她觉得很吓人。
哪有自己要来喂鸽子，到了地方又看别人喂的道理。
程言兴不答应她的“逃兵”行为，笑着坐到她身边，一手喂着鸽子，一手用力搂紧周湘的腰，她挣了挣也没成功，“中山公园的鸽子可是全武汉最温顺的，解放公园的鸽子才凶，能踩着人的脑袋啄。”
“你故意吓我？”
“我怎么敢。”
他话还没说完，几只鸽子突然扑腾起来，往周湘的方向飞去，吓得她下意识想往外逃，又逃不出去，慌张着只能“逃”进程言兴的怀里。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很快，是因为鸽子，也能听见程言兴心跳的很快，是因为自己。
有点想就像现在一样抱着。
但不可能，影响不好，旁边还坐着小孩儿呢，不能危害祖国花朵。
“你有什么不敢的。”周湘赖了会儿，还是起来了，抬起头在程言兴喉结上轻轻咬了口，逼得他没忍住发出声喘息。
更想危害祖国花朵了。
在周湘面前，自己真是毫无尊严可言，想怎么玩弄自己就怎么玩弄。
程言兴叹了口气，自己选的，除了让着有什么办法，“我什么都敢，就是不敢离你近点。”
他刚往周湘那边挪一点，她又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还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喂完了。”
程言兴把鸽粮全部往地上一扔，摊开手耸耸肩，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地上疯抢的鸽子，又看了眼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周湘，“可以过来了吧。”
“我又没赶你走。”周湘舔舔下唇，小步小步的挪过来，“去吃冰淇淋吧，那后面有一家。”
那是没赶我走吗，明明就是赶不走所以才敬而远之，程言兴不服，“我要吃鸽子，它们害的我女朋友不要我。”
围着的鸽子像是听懂了人话，突然警惕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站了会儿，扑腾起翅膀全都飞走了，留他们俩站在原地，周湘也放松了不少。
一放松就放松过了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用起了叠词。
“鸽鸽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鸽鸽。”
“是吗？”程言兴压低声音，牵着周湘走到无人的暗处——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要去买冰淇淋这是必经之路，“那哥哥好不好吃？”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还是低估了周湘，周湘没那么容易不好意思。
“还行吧，还没吃腻。”
原来还揣测程言兴是喜欢公共场合刺激的那种人，现在看来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往后一点是家长们带着小孩儿喂白鸽，往前一点是人来人往的小卖部，自己和程言兴在寂静无人的中间手牵着手，身子贴着身子，脸都不红的说荤话，还挺喜欢的。
“只是没腻？没觉得唇齿留香？”程言兴没忍住吻了吻周湘，还没好好体会冰凉的触感就离开，勾着周湘又贴上来。
暗处的一个吻进了又进，深了又深，停停歇歇，最后结束时两人背后竟渗出薄汗。
“我要是花样百出，是不是你就不会腻。”
程言兴想，明年周湘毕业，也就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年，七年之痒，挺吓人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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