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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与她


【因为我们受得了这欺辱,所以我们才敢站在那更高处。

我们困顿,翅膀背负着枷锁,壮志被囚,却不敢忘记那红旗傲骨!

谁会记得,谁又会庆贺?抱歉,我们一无所有,只配卑微地咆哮,但你迟早会看到我们的利爪,还有那万古!这是姿态,这就是西楚!

爱着谁,又欺骗者谁,谁知道对错,又由谁来指责。

神明不会让你好过,因为那便承认这是它的过错。我们都在这里卑微,因为没有人会甘心臣服。不要用你的存在延续那谎言,谢谢,我在。我等你回来,却想一个人孤军奋战。

孤坟,自刎。

我陪您,从黄泉渡口到领域的树下,从凰袍的枝头到远处的山丘。

我在,用信仰,刻画存在。】

没错,是浮藻的字迹,他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暴论了。

不过为什么怀刺的祖境底蕴会是浮藻呢?

麾旗、枝鹉、囚鸟呢?

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鲸跃鲸跃,你鲸鱼的骨架去哪儿了?

天光破晓,鲸跃昂扬。

这可是你亲笔写下的序章。

谟鸟还是轻侠?

随着契约星收尾开始倒计时,灼羽便越来越热闹了。

【不懂我就别说理解我,不知道前路凶险就别说能陪我,我若不在你这里占据重要地位,就不要为我拼尽一切。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就这样回报?狐朋狗友,不过如此!

我不承认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别让我瞎了眼之后,再为了你们生气!就算是你们最后的良心未泯!

你们让我知道,我应该去结交一些新的朋友了;或者,已经不需要了。】

嗯,是这无赖的味道;

还没看见人影就满嘴跑火车四处写拜帖,誓要搅一个天翻地覆不可。

不过祖境级别的无赖,确实很难对付,需要格外慎重。

秋衣搁笔,准备给秋裳写信:

他跟轩禅作为两大剧本的核心,彼此之间有让灼羽根本就没有办法切断的联系,何况两位同为灼羽当代顶尖强者,就算明面上交流,逐明之眼也会主动帮忙送信,很多禁止谈论的话题它们说悄悄话般光明正大、无所顾忌。

当然,如今他所作的行为仅是出于对四妹的关爱,并没有带着其它情绪。

至于浮藻性格的属性,也不知是从哪里流传出来得,不过既然王菩萨屈尊来到盖亚星,并且用钓鱼的姿态抛出了鱼饵,想来很快在其它地方争夺无望的野心家都会在这里碰面。

何况还有大帝苏醒,盖亚星里面堆积的复杂局势很快就会暴露出伏笔,念都贤者将成为重要的钥匙。

可怀刺在哪里?

他现在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幼稚却又少年意气的书信表明那位三千年如今在灼羽过得十分得“滋润”。

意绝恒阳仙客秋衣,八大棋主状态风雪煮香客。

这位月白色长衣做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极为轻松,甚至都不会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是绝对得冰山一角级别的巅峰强者,无形之间卫廉、掌灯都矮他一头,是可以正面跟血刃并列的当代天骄旗帜。

他和怀刺并不相识,只是方漠时有缘。

作为域外顶尖传承序列,秦墨能够就这么轻易得折服,九方阁幕后推手也承认了这素衣少年当代核心的地位,显然也是未来可期的顶尖祖境。

大约是为了回味,君子冠对着那展开的白纸笑了笑。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如此喜欢这鲁莽且不要脸的孩子。

很奇怪,竟恶心得我欢天喜地。

【失去得好快,在你不经意间有人就流浪去了。

孩子就这么大,时间却把他催熟。时间抵不过距离,远远地看着,看得再久也是,远远得。遇见过这么多人,随着人流,而今不过是重新放手于人流。

出了洞,露出了头,缩回去,还是留下了脑袋。哭着,笑着,都是过去。现在你走了,我也该随你远去了。你往东,我往西;都在努力,一个努力再也不见,一个努力,不经意间遇见。

望着枝头的鸟,你飞得高不高?

飞得高,能看见白云,哦,那,看得见他吗……

一个远走的人怎么可能再让你追上?一个不愿晒太阳的人怎么愿意暴露在你的眼光之下?六十啦,一转眼都老了,搬个椅子在黄昏下看看,躺躺,不愿起来了,累。

我,找不到你的衣袖了,你也没有给我递来,绢帕

也就我特别在意你们一点吧,默默地记下被你们忘记的一切。我只有你们,你们,还有他们。

这么多年,你我依旧萍水相见。

默默付出的一直受伤害,一直索取得形成了习惯。

没人给我快乐,我身边围绕的,都是悲伤。】

这算是绝笔?有什么讯息呢。

秋衣抖了抖发黄的信纸,表情凝重、有些许得无奈。

这孩子太闹了,而且遵守得也不是灼羽的规矩,作为方漠顶尖祖境,他的叛逆独树一帜。

可惜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听你念叨规矩的时间,祖境既然看得懂剧本,未来便是命中注定得,结局成了必然,那么当初选择走在这条路上得,那便只能走到底,也只有撞南墙才能得到他所期许的未来。

但他以后躲在哪呢?当书页合上的那一刻,里面的讯息就已经开始在世间流传。

从前他在自己可以选择的选项中挑选,路途的两边种上了跟土壤格格不入的植物,它们应该如何在长满执念的恶意里盛开出自己的姿态,早已不是可以把握的路径。

那是一片灰色的沼泽,需要光明得指引。

夜间的壁炉在星河下闪烁着,它侵略了独属于月光的亮度。那是一抹看不清的温柔,它很烫,这种灼热的温度似乎在预兆着某种从前被深埋过的记忆,但羽翎消失的这段时间,似乎已经把它独有的气息给掩埋得一干二净,他似乎已经变成了更加细小的存在,这种存在于轮回之中被慢慢得独立分化;

此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位方漠怀刺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云和雾,散落在过去的回忆里,——应该是手中的信。

叹息……

秋衣他向来是不在乎更多因果得,他只会做好份内事,作为封闭式的一环,四季宗有种诡异得独立性,它们拥有万千少年,却并不会在重大事件中站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公立性,类似于不会挪动的筹码。

但如今发生的事情,还是惊动了这位“何处惹尘埃”的灼羽领袖。

说真得,你还在等他吗?

悬崖边那素衣仍旧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好似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跟外界染上因果,从而被拖下水。

祖境是什么存在,同类更加得清楚,因此它们的情绪会格外不同。

尤其是对于羽翎这种过去近乎迷雾般的存在。

我应该如何缅怀你呢?从最初开始你我得不认识,再到从回忆里抓捕遗憾得擦肩而过,至于如今,明明此后再无交集了,作为四季宗掌舵秋衣没有理由这般得在乎他,可他很纠结。

这几日,素衣少年总是看看手上的信,抚摸那古老而陈旧的文字。

羽翎的存在,与其说独立,不如说是用于产生共鸣的鼓。

他好似把所有的人生都经历过一遍,秋衣只是平淡地默念,却也能读出自己的曾经,里面密密麻麻的不是思念就是悔恨,洪水奔流、一泻千里。

他根本就不重要,又或者说他只有死了得那一刻,才会让旁人有一点点得可惜。

羽翎的存在好似聚集了某种复杂的情绪,像个混沌的点、包容万千又藏污纳垢。

你还在吗?又或者你早已死去,只剩下孤魂偏荡在梦寐以求的地方。

这是一个能念叨很久的命题,毕竟是你,是你这盛世的奢侈品。

诚然,这个世界配不上你,配不上你这样一无所知得、对环境要求严苛得替代品,你需要更完美的环境,那是场梦幻,里面飘满了童话故事版的结局。

如今就当你没有未来吧,漫天霞光,云层下的巨鲸一步步得回到属于它的过去;

只是未来的故事还需要你,那海底的鲲鹏骨骸正在腐烂、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辉煌,连带着某些至关重要的证据都一点点得消失。

但在这过程中他很勇敢,羽翎用自己的方式去回答,回答从前众人的期许,以及如今自己为何落得如此田地;但可以窥伺到得是,这位方漠来得浪者终究还是胆怯了,没有敢亲身经历,用这样虚假的方式投影于众目睽睽之下。

捏着书信,秋衣在凉风中静寂无声。

日照暖阳,举头三尺,或许是源于场痛恨的赌局,亦或者少年还没有准备好更多的道具,四季宗党魁却终究是放开了,没有继续自己的缅怀,也停止了自己得过多参与。

到此为止吧。

发黄的信纸在半空中徐徐燃烧,那投影即将来临,有大帝的痕迹。

少年们默然忧愁:鲸跃的剧本写得是盖亚星,但参与者无不是灼羽顶尖的存在,一系列举动虽然轻微,但放大之后都能主宰一予命运。

诸神在博弈,但这种复杂的局面恰恰反应了在大敌之下灼羽所面临的困境,四分五裂的各系势力正瓦解着它的统治势力,并逐渐引导出更多不可知的变故。

诚然,《鲸跃》是羽翎在演,但它实质上却倒映着逐明之眼未来的命运。

到底是什么在等待呢?羽翎已经不存在那么久了,浮藻也已经出现了,向世人宣告自己的存在。

——那少年没变,他仍旧缅怀着自己的经历,感动彼岸天在困难时期的支撑,在这场游戏中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外来者,而怀刺是唯一只能来此地寻求庇护得,他十岁时怀疑的目光,给予了这里巨大的能量。

不过,正如所言,此刻的旁观者也罢,参与者也好,所有人都已经回不去了,正如羽翎的命运,他的未来点到为止了。

要不,为他送行吧。

秋衣默许,立在悬崖处,吹山头来的风。

我等你回来,等你展现你曾经梦里最期许的那些事迹。

我们都会默默等待着那一刻,去厚葬你博爱的灵魂

梨花落,桃花香。

这雪天呐,总会留下夏天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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