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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执剑者


哇哦。

是璀璨星河诶。

小旋风在羽翎的额前绕,他身着雍容华贵的星河长袍,布料有绸缎质感,柔软到随风起舞。

头戴抹额腰佩香囊,羽翎的君子剑是木质得,碟躞清脆,束发端庄。

你不喜欢我?很好,我也讨厌你。

小娃娃傻笑,矜贵而桀骜。

“五哥诶,你现在的样子满是仗势欺人的味道,像坏蛋。”

满岂手臂伸直,点了点顾成朝肉肉的脸颊,“为什么你也有婴儿肥,我是可爱,你就能被形容酷?”

“因为你土黄土黄得呀!”羽翎应承了满岂的吹捧,很骄傲。

至于那个长了五官的球,他看着就很搞笑。

羽翎心思活络,似是大彻大悟。

不论如何,总该打完自己这辈子的牌,履行被糟蹋的人生,用体面的方式坦然赴死。

这大约就是成熟吧。

有人曾是我的光,我要做的就是护其在天上,看她安然无恙。

打开窗,羽翎容貌干净,略显白皙的皮肤看着有些许得稚嫩,星河广阔,倾洒下漫天荧光。

星河流转,满岂踩着凳子踮着脚,双手趴着窗户努力想把头抬出去。

顾成朝的长袍是靛蓝色,清新的绿草味有露水得加持。

这里下了场雪。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纯澈。

“五哥,等会出去吃蛋糕嘛,我饿了。”满岂看了眼窗外的星河,百无聊赖。

“拿好棒棒糖,披好衣服我带你过去。”顾成朝棱角分明。

无欲则刚?

如今的羽翎并不是被世界圆滑处理过的少年。

他活着,就像守卫领土的战士,带着蓄势而发的暴力。

十脉老五,在青天白日下等死!

少年未曾携带器械,但浑身上下的锐利都具备杀伤力。

“五哥,出去打架?”

“夸张了。我只是想亲手把马秋北遗落的刀,还回去。”

星河在灼羽脚下平铺,头顶的窗户是风景,脚下镜子是摄取来的权力。

乳白色的太空轻飘飘得游荡着,顾成朝在冲动之中流动血脉,千古主宰的实力并未隐藏。

屋外常言倒在门外,朝口中倒着薯片,没啥精神,陷入了走不出的困境。

落茗与谭贞对坐,彼此之间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

“总领如今,还记得什么?”

“记得该记住得。剩下的执念,不会再提了。”

“那你们这费尽心思的迎接,图什么?”

谭贞一袭青衣,腰侧三尺白旗。

滕王阁的席位很稳固,大多都是这般穿扮,又护犊子到病态,所以哪怕是千秋阁的杂役弟子都不能轻视。

横苍渡江门槛高,幕后天骄出来追杀是你活该。

但这三尺白旗不讲道理,你偷鸡摸鬼他就过来屠城,跟煞星一样。

“你来问我这样幼稚的问题合适吗。”黑白羽衣没有回答。

十脉的关系,在你们眼里真得没有重量吗?

就算是荒唐,我们也奉陪到底!

落茗就像是带刺的玫瑰,看着充满了侵略性。

谭贞缄默,他觉得棘手。

登良楼位列中郢第一楼,行事做派温润儒雅,但荐鎏者苏颜、盗马令落茗在十脉天骄的做派,像厉鬼。

天骄的强大力量有立场的缘故。

滕王阁天骄立场就是它们的实力,千秋阁的立场就是护犊子,所以其它势力对此都礼让三分。

但登良楼实力显然没有胡作非为的立场,它们在道理上有优势,可以随意在道德制高点上发动诘问。

不然为何白彦仅不敌落茗?

其它天骄可不敢照猫画虎,那惊鸟铃是会质疑得。

但黑白羽翼的发问自带深意,就跟考试一样,你必须要自己去做考题,再自己作答,写完之后自己批阅后交给落茗,随后这位盗马令就会露出微笑。

当然,这微笑也是需要解读得;

如果落茗再朝着远方显露出感慨和深邃的目光,你完了。

这题你要写几千几万年,能不能及格还得落茗批阅。

但这真得是羽衣自己的能力吗?

很大程度上是,但如果没有登良楼给得道德制高点,考生就会暴力作答。

唯独盗马令不行。

他就是道德,过关唯一方法就是答题。

可如果落茗的立场上十脉天骄……

有点荒唐。

南域四十七层面的问题,是老一辈的底蕴,就算祖境都很难正面硬抗。

这也是灼羽重塑的底气,南域四十七还在,彼岸天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逐明之眼。

当然,也有势力天骄立场不在南域四十七得。

诸如洛炎、白彦、青伞、章夜白、卫廉,这些威名赫赫的绝代天骄都是立场唯我。

因而它们可以随心所欲不逾矩,只需要承担代价就好。

携带着南域四十七的底气增幅自己,但不会给背后集体带来麻烦,这种立场很适合顶尖战斗力。

流云少年大闹缘和殿,白彦在中土耀武扬威,青伞在天南村镇杀易鲸,章夜白断了刑剑山,卫廉在洛城雪山横行无忌,可这些事件都不会爆发南域四十七之间的冲突。

十脉天骄大多都是各方势力的道子或次道子,按理说没有这么随心所欲的资格。

谭贞开眼了。

落茗含笑不语,常言在后门暴饮暴食,躁郁难忍。

如今鲸鱼座还是那个鲸鱼座,但因为更高维的存在而变得不同。

诚然,灼羽的游戏中他有自己昙花一现的时刻,但慕容曻作为爱神,5.5级别的祖境,羽翎和秦墨的联合存在让盖亚星不太平。

南域四十七得到来反倒是不值一提得。

听说卡神要来。

和莎皇齐名的女战神。

灼羽的第一集团该轮换了。

这两位是四海八荒青年一代的顶尖席位,而九方阁就算底蕴都鲜少能与之抗衡。

在这步履维艰的艰难气氛中,常言在黑暗中独处。

他并不适合出鞘,会打破极限,可进入另一层面,他也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会破坏剧本,打乱如今十脉天骄的伏笔。

蓝袍羽衣不是很甘心,但无能为力。

“十三,你再哭弟弟我就看笑话了哦。”身后有小皮球傻傻地嘿嘿笑,很烦。

“小笨蛋,摆弄你的玩具去。”蓝袍羽衣生气,不愿意理人。

“哇哦。你骂我。”满岂吸了一口气,蹲下身,眼睛大大得,看常言的神情很委屈。

“我……,我宕机了。”常言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的十三。五哥出去了,我会包容你得。”大胖子嘻嘻傻笑,露出下排牙,跟格林好像。

我们是兄弟对吧。

楼道很安静,他们俩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落茗和鹭封是十脉的定海神针。

常言、羽翎、劫云、卢呈是小混混。

十脉天生的匪气,有种撞破南墙、赴死而生的偏执。

满岂就是颗糖,圆不溜秋得。

以后会甜得。

黄色短衫在常言怀里睡,羽衣没有说话,但他是十三,满岂是十四。

星河震荡,羽翎在星河中行走,他就像土豪买了个顶级游戏账号,但对一切都是那么得陌生。

耀斑仍旧如团黏菌般睡在他的胸口。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明明上面都断了联系,她还欲擒故纵得离那么近。

可是提线木偶没有行动的能力呀。

枭阳和陈雪梨大约会来买她,但始终没有碰面。

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有联系了吧?

好像我们之间本身就没有交集。

我从不会说话的黏菌,在梦中为你占卜,再到如今变幻人形跟你交集,但好像并没有特别多的交流吧。

彼此都没有过去的信息,没有现在的关系,为何要因为莫名其妙拖累了未来呢。

耀斑睡下了。

至于羽翎,谁都不清楚他还记得什么。

陈二的水漫金山,是奔着杀顾成朝去得。

不过秋月、秋裳的存在,顾成朝原先就记不得吧。

对于耀斑而言,她的使命结束了。

天鹅座的落幕,就不会再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了。

羽翎没有提线木偶那般复杂的想法,他自己割掉了有关于千金,如今只喜欢看太阳。

就跟他怀刺东游一样,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遭遇是为什么,但他习惯性得仰望星空。

至于看太阳到底是看那被隐藏了的月亮,是更加卑微得逃避,还是想用那光记得曾经,这是死之前顾成朝没有顾及得。

他现在已经不是天骄了。

是天纵。这是再安全不过的位置。

天赐是告密者,天佑是行刑者,天纵是旁观者;

天骄是生而知之者,天同是贤者。

旁观者不仅是自我定位也是客观的现实。

买票才能旁观,门票需要攒钱。且不论如何也只是旁观,没有权力上场。

且就算旁观也是刑场。

你已经不是执法者了,囚徒。

我终于把我的天赋糟蹋完了。

羽翎在星河中伸出手,看着那透过指尖倾泻而下的浪漫,这些光影是有生命的,围绕着他转圈。

我来还长刀了。

星河震荡,吹起星河少年的长发,他双眸是浓郁的淡金色,清瘦的身躯拖着一把巨大的长刀,一前一后是鹭封和寸居。

重伤之后的马秋北使不上力,动作一大就崩裂伤口,莎皇那灼热而冰冷的劲气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如今顾成朝来了,拖着把崭新的阔刃大刀。

“好久不见,怎么奖励我的拾金不昧?”

星河微笑,笑得极度残忍。

打我弟?找死!

长刀翻滚,星河中一刀狭长撕裂时空瞬息而至!

“囚徒羽翎!”

“秦山首席,顾成朝!”长袍温和,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恐怖的威力。

马秋北最痛苦的一战就是和轩禅,手持盘龙棍的令君一句“马秋北道歉!”让灼羽明白了君子二字的重量。

此后便是秦墨、易鲸、洛炎、白彦等得鏖战。

但嫌少有知道得,顾成朝跟马秋北得渊源。

关山飘雪,羽翎断臂,马秋北断头!

无翅应鸾凭鲜血依旧翱翔!

当年山水少年穿着残袍白玉冠,大魏总领统率千军万马,它们劈开了盛世。

也断了这魔王的猖狂暴虐!

如今顾成朝拖刀,天纵之躯硬抗浩瀚之威!

彼此制衡,长刀滴血,被星河长袍投掷了出去,马秋北双眸猩红的接过,他的身后出现一老乞丐搀扶。

“总领,有礼了。”

星河窒息,执剑者手臂三卷金线。

他是洛城的二代执剑者!

丐帮名扬灼羽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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