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碎之境

这几天，探员史密斯一直在汉娜的朋友和同事之间走访。
  但是都没有走失的格里泰的消息。
  但也并非一无所获，他打听到了一些有关那所老旧公寓的消息。
  于是探员找到了公寓的负责人。
  “修格斯先生，请问是你投资建造了那栋公寓吗？”
  “是我的祖辈投资建造的，我只是继承了家族的产业。”那个神秘的老人回答到。
  “那么，你为什么要以极低的价格租出公寓呢？”
  “那里地处贫民区，能在那里租房子的人都没有什么钱，房租高了自然没有人会去租。”
  “那你的祖辈为什么要在那里建公寓呢？收不到租金岂不是无法回收成本？”
  “那是祖辈们的意愿，我也不清楚。”
  “据说是因为你的公寓里有闹鬼的传言，才没人租房的，有这么一回事吗？”
  “没有这回事，之前有租客没有付房租就不辞而别了。于是就有人说是无故失踪，开始散布闹鬼的谣言。”
  “那么是什么人失踪了？”
  “一个外乡人，我记得好像叫做伊崔恩，那个人喜欢搞些奇怪的发明，闹得动静很大，经常有租客投诉他。”
  “那么他在做什么发明？”
  “不清楚，大概是些星象学之类的仪器吧。后来为了不被投诉，他就把仪器都转移到地下室去了。”
  “那他是怎么失踪的？”
  “有一天突然就失踪了，谁知道呢…”
  “你见过他吗？”
  “年轻时见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那他的仪器还有保存吗？”
  “我都当废品低价出售了。”
  “那之后还有人失踪吗？”
  “没有了。”
  “那请问格里泰你见过吗？”
  老人看了看寻人启事上的照片说：
  “没有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是住在公寓里的孩子。”
  “关于公寓里的-6层，你知道些什么吗？”
  “那是电梯安装人员搞错了，公寓里没有这个楼层。”
  “你还能联系上当年那些工作人员吗？”
  “他们都离职了，我也无法联系上他们。”
  面对探员的提问，修格斯有些含糊其辞。
  探员辞别了这位神秘的老人，再次返回公寓。
  史密斯探员向公寓管理员提出了疑问。
  “你知道关于伊崔恩的传言吗？”
  “你问这个干嘛？这跟格里泰的失踪有关系吗？”
  “我听闻他也是在这所公寓里失踪的，我认为这其中有着某种联系。”
  “不可能，伊崔恩他都失踪很多年了，现在早就该老死了吧…”
  “那么请跟我聊聊这个人！”
  “…”
  见探员一再追问，管理员也只好如实相告。
  “伊崔恩据说是个纽茵特亚的星象学家，对于宇宙虫洞理论有着自己独到的研究。但他从未对学界主流们发表过任何研究报告。”
  “那他研究这些虫洞理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又有谁能知道呢？人们说他其实是一个疯狂的巫师，专门研究那些禁忌的古老魔法。”
  “那他又因何而突然失踪了呢？”
  “这没人知道，修格斯给出的解释是他因付不起房租而逃跑了。”
  “修格斯没收了他的那些研究器材吗？”
  “是的。”
  问完了公寓管理员，斯密斯又来到了汉娜的家里。
  “探员先生，你有我孩子的消息了吗？”
  “很抱歉，还没有。目前警方正在往诱拐方面调查。”
  汉娜表现得有些沮丧。
  “你知道关于伊崔恩的传言吗？”
  “没有…这跟格里泰的失踪有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凭直觉让我觉得这两者有着某种联系。那么你知道这所公寓的-6层真实存在吗？”
  “我不知道…有人说-6层是存在的，但没有人证实过。”
  在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询问后，探员辞别了汉娜女士。
  然而这些有关于伊崔恩和-6层的疑问真的犹如黑洞一般，深深吸引住了汉娜的灵魂。
  她开始在公寓内四处打听这些神秘莫测的传说。
  甚至有人说，那个-6层是通往冥界的大门。伊崔恩以此引领死去的灵魂通过冥界之河。
  为了找回走失的格里泰，汉娜已经几乎陷入了绝望的疯癫之中。
  她趁着夜深人静，反复地按着电梯里那个前往-6层的按钮。
  然而，电梯依旧没有任何响应。
  它以沉默回应着汉娜的祈求。
  终于，汉娜无法再作等待。她从电梯上方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她惊奇地发现，电梯井边上居然还有一个直通地底的爬梯。
  这个深不见底的电梯井，仿佛在召唤着她的灵魂一样，等待着她的探索。
  她毫不犹豫地爬了下去。
  然而，这个黑洞洞的空间越往下越阴冷。
  似乎有着某种巨大的力量想要吞噬汉娜的身体。
  这令汉娜心生恐惧。
  但对于格里泰的思念支撑着她的意志继续向下前行。

  终于，她来到了电梯井的最底层。
  接触到土地的那一刻令她感到些许安慰。
  汉娜打开手电筒，走出电梯井，这里分明不是公寓的地下一层。
  那就像一间秘密实验室，里面摆放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仪器，任何一家博物馆也不曾展示过这些神秘诡谲的发明。
  密室的墙壁上张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星象图，桌子上杂乱地摆放着各种奇特的典籍。
  这些典籍上书写着那些非人类的文字。
  没有人知道这些文字代表着什么，它是一种语言，还是一种抽象的符号？
  不过这些都不是汉娜所关心的问题，她只是在密室里不断寻找着有关格里泰的踪影。
  然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格里斯不在这间密室里…
  只有那角落里已经一面已经破碎的巨大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光线，吸引到了汉娜的注意力。
  与那些看似先进的仪器不同，这面镜子显得古朴而典雅。
  镜框的边缘雕刻着长着蝙蝠翅膀一般的奇异生物。
  它们以各种扭捏的姿态托举着已经破碎的镜面。
  这面镜子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如果格里泰来过这里，那么他也一定会忍不住去触碰这个镜子。
  汉娜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尖触摸了一下镜面。
  一块碎玻璃从镜子上掉了下来，在汉娜的脚边摔得粉粉碎。
  汉娜这才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她原不应该触碰的禁忌存在。
  她发了疯一般地逃离了这间尘封已久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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