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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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元朴把孔伊敏带到落汐苑,交给无情师太,孔伊敏有种不好的预感,孔元朴要把她打发了,她的泪簌簌而落,孔元朴也是愧疚不安,“伊敏,让师太尽量治愈你脸上的伤疤,恢复你的容颜,等风头过去了,为父为你选个夫君,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伊敏忽然问:“是要嫁给武家公子吗?”
孔元朴笑了问:“难道伊敏对武菱有好感?若是喜欢,那为父就撮合你俩人。”
伊敏害羞地笑了,也许是武菱憨憨痴情的样子吸引了他,心中喜悦之下,更多的是惆怅,前途未卜,迷茫惶恐中,喜忧参半。
红尘雪顺手揭了伤疤说:“猴子身上的皮,哪儿块?”
徐璟恩捂嘴偷笑说:“猴子哪儿块没毛就是哪儿块的皮呗!”
“啊?不会吧,恶心死了,徐璟恩你就纵容孔元朴,不行,你也得贴一下……”她举起假伤疤往徐璟恩的脸上贴,徐璟恩满屋子跑,躲闪,“这是你爹为你定做的,我不贴,太恶心了!”
“你也觉得恶心,我也不要,干嘛非要贴呀?”
“不要不行,天京城的人都知道三小姐跌倒在花丛中,被花枝划破了脸,你需装得像些,否则露出马脚,穿帮了!”
红尘雪把假伤疤扔在桌子上,“切,就会想这馊主意,不如找个借口就说脸治愈了,伤疤没了,谁还劳什子贴来揭去,太麻烦。”
“诶,这个主意呢,有好有坏,好呢,就是不用白天贴,晚上揭,坏呢,对外声称治愈了,恢复了花容月貌,不过……别人一定会问,什么药这么神奇,什么人手到病除,是不是神医啊,他住在哪儿?我们也去求医,到时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你就没完没了圆一个又一个谎言,你说麻烦不麻烦?”
“麻烦!还不如贴上吧,省得费口舌费心思!”红尘雪看着手里的假伤疤,愁眉不展,“徐璟恩,你的无影暗卫靠不靠谱,找到武菱了吗?”
徐璟恩被问倒了,“不知呢,还没信儿呢,再等等吧,不如抛开烦恼琐事,我们两个先入洞房吧?”
红尘雪气得瞪大眼睛,“胡说八道,这事儿得……得想好了才行呢,不能说干就干……”
徐璟恩没皮没脸地坏笑着,“那你说什么时候干?”
“我……我……你无耻下流……”
“什么我呀你呀的,你应该称我夫君,我称你爱妃……你爹说教你一些礼节,看来还真得付诸行动,否则出去你谈吐举止粗俗,别人私下里会说你恃宠而骄,我这个王爷放任散漫,宠妻无度。”
红尘雪气到冰点,“敢这么诋毁我,我把你变成一个冰人……”她双掌悬空托起,形成雾气球团,一个挥手袭在徐璟恩脸上,徐璟恩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头发脸上糊了一层寒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随即一个大喷嚏,“阿嚏”用手擦了一下脸和头发,全是雾气冰霜,他惊诧之余,懵住了。
红尘雪大笑起来,“怎么样?服不服?我只用了三分力,怕你承受不住。”
徐璟恩自然吓得不轻,他喃喃自语说:“这么厉害,你能将水有形化为无形,你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呢……”红尘雪怼了他一句,看着他出囧的样子,痴痴地笑着。
徐璟恩上前抱住她,“冷呀,你暖和暖和我吧,我本来就体弱,容易患病,伤寒病才好,你这冰霜冷气我可扛不住了,救命啊!”
他耍泼皮无赖似得抱紧红尘雪,两个人嬉笑打闹起来,欧阳先生来到门前,故意咳嗽了一声,“四皇子,无影暗卫有了密报!”
“欧阳先生请进!”徐璟恩恭敬端正坐好,欧阳先生进来感觉空气中带着凉气,他看着徐璟恩鬓发上的霜花,笑着说:“外面六月天热气腾腾,王爷这书房但是凉爽带着寒气,莫不是小姐的神力出神入化,强大到了巅峰实力,召唤水魂任性幻化了?”
红尘雪尴尬地笑了说:“随便玩玩,欧阳先生见笑。”
“无影暗卫传来密报,凤凰岭涂家庄园位居深山处,三面环林,另一侧是瀑布深潭,武公子很可能被藏匿在此。”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形图,展开铺平放在书案上,“王爷小姐请看,涂家老六涂谟现在是皇上亲军的内务都统,这个宅子是他精心修缮而成,无影暗卫昨夜潜入周围勘查,发现院子里阴森诡异得很,浓重的草药味,也许是姚太医与陀老二在秘密研究什么,无影暗卫嗅到草药味,就不自觉产生幻觉,眼花缭乱,头发胀,四肢不听使唤,他们意识到不好,迅速撤离了!”
“把黄七叫过来,再详细盘问一下,他们进宅子为何没有幻觉,反而无影暗卫产生了幻觉?”
黄七和庄青被叫来,黄七左思右想,“我确实也嗅到草药味,被蒙了眼罩,堵了嘴……”忽然他说:“对啦,堵嘴的棉布上有另一种药味,与空气中药效相生相克,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们才没有产生幻觉幻听。”
欧阳先生点头赞许,“有道理,一定是这个原因。”
红尘雪道:“既然无影暗卫到达不了,那我去看看,凭我的本领,应该能救出武菱。”
“不行,你不能去!”徐璟恩瞪了她一眼,“太危险,里面凶险万分,姚太医诡计多端,再说了那个陀老二是不是陀老大兄弟,陀老大就是一个混蛋恶棍,他兄弟一定也不是善茬,最好是打听清楚了,确保万无一失了再出手救人。”
欧阳先生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不打无把握之仗,必须查清楚,若是中了他人暗算埋伏,我们就太被动了。”
庄青也道:“小姐,稍安勿躁,里面的暗道密室也是险象迭生,危机四伏,还是再等等,无影暗卫潜伏在附近,一有异动马上禀报。”
欧阳先生与庄青黄七告辞,退出了书房。玖儿陈良端了饭菜进来,“王爷王妃等用膳。”
“玖儿,王妃原来的那两个贴身婢女,打发到厨房帮忙,另找两个机灵点儿丫头侍候王妃,韩总管今晚大婚,就别打扰他。”
玖儿边摆饭菜边点头回应着,陈良说道:“昨日梅妃娘娘派人来问,王爷王妃什么时候进宫奉茶,即便是侧妃,也应当大婚次日进宫奉茶,起码不失了礼节,一拖再拖,恐怕引来非议,本来就是树大招风,纷乱是非,再沦为天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且不是丢了王爷的脸面,辱了声誉。”
徐璟恩推他说:“去去去,帮韩总管忙活成亲的大事,我的事不用你絮叨,梅妃娘娘的话已带到,本王也知晓了,你就该忙啥忙去吧。”
陈良苦笑着,退出了书房。他们二人开始用晚膳,掌灯时分,天色昏暗下来,红尘雪看着天上的圆月思忖着,“快十五了吧,怎么月色红晕,寒气逼人?天色异样,恐有变故。”
徐璟恩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怎么啦?”
红尘雪抿嘴不言,徐璟恩夹一个鸡腿给她,“多吃点儿,明日早起与我进宫奉茶,有些繁文缛节吧,的确是让人烦,可是又逃不掉,忍忍就过去了。”
红尘雪就知道他憋不住,不好驳了他面子,点头答应了,“王爷,我可是个粗人,皇宫规矩多,万一我应酬不了,你可别怪我。”
徐璟恩忙摆手说:“不怪,不怪,你随性即可,只要别打架,别惹事,别飞走,我就不怪。”
红尘雪“噗嗤”笑了,徐璟恩爱宠地看着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用罢了饭菜,徐璟恩把她带到寝室,没皮没脸地要同榻而眠,他撒赖的样子,让红尘雪想起了武菱,在青铜城那两日也是这样,不过他们皆是合衣躺下。
今日徐璟恩脱了外衣,扔在旁边,钻进鸳鸯衾,眼巴巴看着她,红尘雪羞得无地自容,徐璟恩拍拍床说:“上来呀,你不会想站一夜吧?”
“徐璟恩你回书房去,我不想跟你睡一起,你不老实……”
“诶,我不走,我……老实点儿,书房太冷了,我要生病了,哎呦,头疼了,全身冷,爱妃来呀,给我暖暖手!”
红尘雪握了他的手一下,滚烫滚烫的,被徐璟恩顺势拉到床上,包裹在被子里,“往哪儿逃?”
徐璟恩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伊诺,雪儿,我想要你……”
他亲吻红尘雪的额头,脸颊,下颌脖颈,红尘雪窒息的感觉,“徐璟恩,放开啦……”
徐璟恩的手褪去红尘雪的衣裳,此时此刻红尘雪多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可以正常得过夫妻生活,生儿育女,与相爱的人厮守终生,然而事与愿违,她的泪簌簌而落。
徐璟恩一下子懵住了,他伸手擦拭红尘雪脸上滚圆的泪珠,冷静下来了,“雪儿,我……对不起,我失控了!”
红尘雪侧过身子,与徐璟恩刻意保持距离,徐璟恩从身后搂着她的腰肢,“雪儿,我是不是着急了,我们两个慢慢来,或许时间久了,你就能接纳我了……”
红尘雪假装睡着了,不再搭理他,徐璟恩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用手轻轻梳拢她的长发,嗅着它的芬芳,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沉沉睡去了。
他们两个酣然入梦,后院却是热闹非凡,韩琦与拉姆拜堂成亲,欧阳先生与庄青作为兄长,大张旗鼓地张罗一番,丫鬟婆子忙前忙后,比四皇子纳妃还喜庆,果盘,喜饼,醇酒,香茶,绫罗绸缎,地上铺着红毡,拉姆头顶大红金丝的盖头,发髻高挽,满头珠翠,凤钗,身穿彩锻霞帔,脸上幸福满满,韩琦也是一身红色礼服,精神抖擞,眉眼带笑。
按部就班的举行仪式,将新人送入洞房,欧阳先生与庄青回了自己庭院,两个人又研究一下地形,决定半夜三更去庄园一探究竟。
他们二人身穿夜行衣赶往凤凰岭,走得匆忙,没注意到红尘雪也换了一身黑衣,紧跟其后,徐璟恩还在沉沉睡着,红尘雪把枕头塞他怀里,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拥抱着枕头睡得酣畅淋漓,红尘雪深情地望着他,“徐璟恩,把武菱救出来,我就做你的爱妃,不辜负你的一片痴心。”
她跟在欧阳先生与庄青后面进了凤凰岭,此时月圆如红玉盘,光晕朦胧,透着诡秘。
欧阳先生和庄青与无影暗卫鸟语联系,黑白无常跳了出来,后面是无形暗卫的几位侍卫长,黑无常抱拳说:“欧阳先生,一切如旧,没有异动。”
白无常也禀报:“那药气白天稀薄,夜间越发浓重,不敢靠近,恐迷失心智。”
红尘雪看到那个大宅院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方圆几里,空旷诡异,悄然无声,没有卫兵把守,附近连夜行鸟都少见,一定有蹊跷。
她一个飞凤翔空飞了过去,站在墙头上,从院子里飘出一股股的药香,令她心慌意乱,她仿佛看到徐璟恩在呼唤她,“雪儿,来,到我怀里来……雪儿,我爱你……”
她立刻意识到药香里有瘴气,关闭了呼吸功能,打开皮肤气孔,瘴气被排斥在外,她稍稍缓和了一些,神志清醒了。
欧阳先生与庄青看到她站在墙头,急得要靠近一些,红尘雪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然后跳进院里了。
欧阳先生急得团团转,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原地待命。
红尘雪跳进院里,看到院子里立着无数的大水缸,挨挨挤挤地排列整齐,大水缸有正常人个头高,气味是从缸里飘出来的,她小心翼翼打开一个缸盖,伸头一看,只吓得倒退了几步。
里面有个人,泡在泛着绿光的药液里,睁着空洞的大眼睛,痴痴呆呆,好像在笑,嘴里含着药液,顺嘴角流淌着,红尘雪一阵干呕,差点吐了,太恶心了。
她又打开旁边的大缸,里面也是一个壮汉,接二连三的,她陆陆续续打开水缸,每个水缸里都泡着一个壮汉,面目狰狞,阴森恐怖。
她厌恶至极,转身欲离开,一阵琵琶声传来,音调悲鸣哀婉,时快时慢,时高时低,高亢低谷,直击胸臆,一个巫女坐在屋顶上冰冷的像一座石像,苍白细长的手指在琵琶上飞舞。
红尘雪飞到她近前,“你是何人?”
巫女冷笑着说:“渊魔山小圣女,等你好久了,我是何人?你应该认识地狱阎王吧,他是我师哥。”
“报仇来了?你师哥被我杀死了,他手下童男童女也死了,若要报仇冲我来吧!”
巫女深陷的双眼闪过一丝鬼魅,苦涩一笑说:“我与师哥原来也是一对童男童女,自小被师父逼着服了毒丸,其实就是埋了蛊毒,若是师父死了,蛊虫醒过来,嗜血啃噬骨髓,活活疼死,我们不过是一件殉葬品,我师父现在还活着,被我用铁链穿了肋骨,困在锁魂山,他想死,我不能让他死了,他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那是你命不好,世道险恶,遇人不淑,我就不一样,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一样,我的护法对我也是真心相待,舍了性命救我。”
“小圣女,我想要清毒丹,若是你能帮我找来,我服下了就摆脱师父的控制了,我就不受他生死所控,我就帮你救出武菱,你俯身一看,下面水缸里的傀儡药人皆是鬼医药王韦道子的试验品,他们被毒液浸泡,变成僵尸鬼军,被他们袭击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帮我救武菱,一旦救出来,我们立马去渊魔山,找清毒丹,我绝不食言,武菱在下面的密室里吗?”
巫女摇摇头,“或许早已转移了,姚太医请来韦道子治疗五皇子的眼睛,韦道子旁门左道,另辟蹊径,武菱凶多吉少了。”
红尘雪一听急得心慌意乱,忽然听到水缸“砰砰”炸裂的声音,那群傀儡药人纷纷从缸里走出来,跳出来,尸变了,一个个面目狰狞,诡异恐怖,红尘雪忽然间意识到十五月圆之夜,血月当空,僵尸正是最凶猛异常的时候。
此时药液流淌了整个院落,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药气,巫女一见屏住呼吸说:“不好,我抵御不住了,先走一步了。”说完她朝密林方向跑了。
欧阳先生庄青也感到药气浓烈了,正疑惑不解时,僵尸出现,个个身手了得,钢筋铁骨一般,有几个女药尸如幽灵一般,蹿上房顶张着双手,朝红尘雪扑去。
红尘雪没料到他们如此厉害,忙飞身躲开,后面又有几个蹿上来,两面夹击,红尘雪看到他们双手指甲蓝光泛绿,忙喊:“欧阳先生,他们有毒,不要碰他们。”
她动用内力,将院落东侧的山泉水召唤过来,形成尖锐的冰锥,摧动内力朝僵尸发射出去,冰锥刺入僵尸体内,爆炸破碎,冰裂声四起,僵尸被炸得粉碎,残骸断肢遍地开花,地上还有一只手臂不甘心地在爬,花丛中还挂着一条断腿,场面血腥恶心。
大量僵尸从裂缸里走出来,红尘雪对欧阳先生说:“血月引起尸变,我们必须铲除干净,避免他们窜到村里伤害无辜百姓!”
欧阳先生点头,下令:“注意安全,他们身上带毒,屏住呼吸。”
无影暗卫怕僵尸窜出院落,将大门关严实,准备大干一场。
欧阳先生说道:“可以火攻,毒液浓烈,遇火则燃。”
红尘雪焦急万分,她怕武菱在密室里,一旦火攻,密室周围燃起大火,武菱怎么逃出来呢?
她跳下屋顶进房间里寻找武菱,房间很空旷,因为心急火燎她并没有找到暗门,干脆运用五行达摩神功,炸了后墙,她用深厚内力,丹田凝聚,屏息静气,这双掌浑厚无比地打了出去,击倒在后墙上,后墙轰然倒塌一大片,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她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里面豁然开朗,转过两步台阶,下面是一个大密室,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失望地喊:“武菱你在哪儿?”
回声荡漾,忽然看到墙上有字,“小圣女,你不守信用,我们要生筋藤,才能保武菱性命,你全然不顾,置若罔闻,也别怪我们翻脸无情,等着武菱变成一具药尸吧!”
红尘雪急得眼睛通红,有些后悔没下水取药,起码还能保武菱性命,万一他真成了一俱僵尸,她这辈子良心不安,悔恨万分。
有人来了,他敏捷地飞过来,看到红尘雪无恙稍稍心安了,“没事吧,哭什么?”
“爹,武菱没在这儿,他们要把武菱变成一俱僵尸,你救救他。”
孔元朴沉着脸说:“不会的,武菱眼睛宝贵,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致他于死地,先回去吧。”
父女俩个出了密室,看到僵尸纷纷倒下了,残肢断臂到处散落一地,孔元朴的白衣侍卫也加入了剿杀,这场战争打得艰难,空气中弥漫着药气,不敢大肆呼吸,怕引起心慌情迷,无影暗卫与白衣侍卫边捂着口鼻,边挥剑反击。
欧阳先生说道:“不砍得四分五裂,他们肢体还在挣扎反抗,头颅被砍掉了,身体还在挣扎,被药物所控,实在是匪夷所思,离奇古怪。”
孔元朴沉着脸说:“药毒浸泡,人早就死了,一具傀儡罢了,鬼医韦道子丧心病狂,惨无人道,甚至拿活人做实验,他的幽冥风都鬼城到处是皑皑白骨,这种人竟然出山帮五皇子,一定是涂志和姚太医帮衬说服重金收买,伊诺,你赶紧回王府,不要随意出来,恐怕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实点儿,躲一阵子!”
红尘雪撅着嘴说:“武菱呢,他怎么办?”
“为父去查,欧阳先生帮忙,一定能找到的,别急……”
庄青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不好啦,有三个僵尸逃跑了,朝京城方向逃窜而去,我们没追上。”
欧阳先生忙拜别孔大人,“僵尸蹿到天京城,恐伤无辜百姓,我们去追……”
红尘雪忙说:“那我们回去啦,爹,你多保重!”他们匆忙往山下追去。
孔元朴苦笑着,“终于说了一句令我欣慰的话,我这爹当得太累。”
他对红尘雪喊:“恢复你三小姐的身份吧,你是我孔家女儿伊诺。”是呀,在天京城她是孔伊诺,在渊魔山她是红尘雪,双重身份,叠加混杂,其实就是一个背负使命的女孩,前途迷茫,自己何去何从,命如浮萍,世事翻转,人生无定。
与欧阳先生追到城楼处,在十字路口处,三俱僵尸就消失不见了,孔伊诺喊道:“凤凰岭僵尸出没,杀人啦,救命呀……”
城门楼两个守卫一听,本来昏昏欲睡,吓一跳惊醒了,“小姑娘,深更半夜不睡觉,瞎闹腾啥?”
“官爷,救命呀,我看到前面巷子口有僵尸出没,刚才还在乱窜乱撞呢,官爷快派人去捉呀!”
“胡说八道,哪儿来的僵尸?撒癔症呢吧?”
“官爷不信去查查看,有三个呢?”
这时皇城巡逻军来啦,个个匪气十足,“吵吵嚷嚷的,干什么的?”
守城门的点头哈腰,“军爷,这个小姑娘说有僵尸出没……”他们两个伸手侧头给军爷指示红尘雪,两个人吓得脸色苍白,“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忽然没人了?”
他们四下张望,其实孔伊诺飞到高处,藏在城墙垛口俯身向下看,巡逻军队长轻蔑地说:“哪儿有人?深经半夜的,见鬼了!”
“真的,刚才还在这,说有僵尸乱窜乱撞,军爷要不要去找找看?”
“看个屁,老子累死了,例行公事,巡逻完毕,回去睡觉……”
一群人懒懒散散地都撤了,看门的守卫还在四下张望,看到红色圆月,透着诡异恐怖,只吓得头皮发麻,两个人慌忙跑了。
欧阳先生躲在暗处,挥手招呼她,“小姐,回去吧。”
孔伊诺飞过来说:“不行,这么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了,万一僵尸进了院子里,伤害无辜百姓,我罪责难逃。”
欧阳先生也很着急地说:“已经令庄青带无影暗卫去追了,这几条小巷,居民密集,一家一户挨个查,得查到何时啊?何况万一僵尸藏起来,就更难找出来了。”
他们正四下张望,看到庄青返回来,“欧阳先生,找到一个在桥下,被砍成碎块儿了,还有两个没找到,这么大肆声张,深更半夜,恐怕引起骚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强盗,入室抢劫,引来官兵,就麻烦了。”
欧阳先生点头说:“撤吧,天快亮了,若是白天了,僵尸怕日光,不敢出来害人,我们白天暗地里查找,别惊吓了百姓。”
他们返回王府,欧阳先生看着孔伊诺进了寝室,折腾了一夜,也是太累了,外衣上沾满污垢,她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躺在徐璟恩旁边,此时徐璟恩睡得香,浑然不觉,孔伊诺用手抚摸着他如玉颜容,内心充满期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着了,隐约间听到陈良催促,“王爷快日中了,再不去,陛下和娘娘挑理了。”
徐璟恩不慌不忙小声说:“着什么急呀?王妃还没醒呢,让她多睡会儿,她正睡得香甜呢。”
孔伊诺伸个懒腰,起床了,日上三竿,许是太累了,睡过了时辰。
徐璟恩进来看她醒过来,微笑着,“伊诺,快吃早饭,然后沐浴更衣我们进宫奉茶。”
孔伊诺笑着撒娇说:“嗯,不去行吗?”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乖啦,去吃饭!”他对玖儿说:“打水洗漱,王妃用过饭呢,还要沐浴更衣,瞧瞧头发上沾着草叶子呢,不修边幅啦!”
孔伊诺点头答应着,用罢饭,沐浴更衣,换了一套粉色罗裙,梳妆打扮,光艳动人,孤傲脱俗,徐璟恩一旁看着,深情款款,眼里全是她,忽然想到什么,把那块假伤疤贴在她脸上,凑她耳边小声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美,会把他们魂钩掉的,你的美只专属我一个人!”
孔伊诺假装嗔怒,“呸,就会甜言蜜语哄骗我,你就是一个风月场的风流浪子,泼皮无赖。”
“那你后悔了,来不及了吧,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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