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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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伊诺走了,带着武菱重返武安城堡,一路上她的泪无声无息地流,似乎要流干了。武菱也感觉到了,时不时用手去抚摸她的脸,“阿雪,别哭,我没事,经得起折腾,不就是又瞎了么,没什么大不了了,能吃能喝,不碍事。”
鬼医韦道子驾驶马车感叹道:“小圣女,你还治不治他的眼睛了?以我的能力,若不换五皇子的眼珠子,换成别人的,只要有生筋藤应该问题不大,五五概率,武公子的眼睛还是可以复明的。”
孔伊诺惊喜地问:“若是换成我的呢?把我的给他呢!”
武菱听了急得心慌,忙说:“不可以,我不要你的,你是女人,眼睛太亮。”他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语无伦次。
鬼医韦道子想了想说:“当然没问题,依我的医术保证可以。”
孔伊诺高兴地说:“好,我们马上去渊魔山,我下水取了生筋藤,你好为我们换眼睛。”
武菱急得要哭了,“不行,阿雪,我不想要你的,送我回武安城堡,若是执意而为,我就咬舌自尽。”
孔伊诺忙安慰他,“好,好,别激动,不去渊魔山,回武安城堡,别着急啊!”
他们才到三江口镇,准备朝渊魔山方向而去,孔伊诺使个眼色给鬼医韦道子,韦道子眨眨眼表示明白,瞒着武菱,朝东驶去。
谁知才到路口,就看见一群群人,一辆辆马车往回走,个个垂头丧气的,“前面山洪爆发,又连连降雨,苦水河泛滥,把山路冲毁了,山洪引起山顶倒塌,山路滑坡,没路了,过不去了,看来只能水陆了。”
“水陆?也不行,那苦水河水位大涨,水势汹汹,又赶上六月雨季,把好几只小船打翻了,淹死好多人了。”
“你们不知道吧,有时晴空万里,无风无雨,有几艘渔船莫名其妙地翻了,几个年轻的渔夫掉进水里,虽然水性特别好,还是死了,你们猜怎么就死了呢?告诉你们,水里有吃人妖怪,渔夫被捞上来时,血肉模糊,被啃噬撕咬得面目全非,没个人样啦!”
“陆路不通,水陆又有风险,那怎么办?我跟客人说好了,这批鞋子三天后交工,怎么能违背协议呢?”
“我也是呀,本来打算到渊魔山收点山货,再运到天京城去卖,谁知道路毁了,没法子呀!”
鬼医韦道子说:“没办法喽,改道吧。”
武菱从路人口中听出来啦,此路是朝渊魔山方向的,大吵大闹起来,“阿雪,都说了回武安城堡,你们欺骗我,阿雪,我不去渊魔山,不许你再下水,上次有过教训了,怎么就不改呢?”
孔伊诺安慰说:“好,回武安城堡,别闹了。”
他们又返回三江口镇,准备次日前往青铜城方向绕道而行,他们三个寄宿在土地公公庙里,孔伊诺跟武菱说:“你猜这是哪儿?”
武菱笑着说:“我嗅到柴草味了,这是土地公公庙,我们旧地重游,阿雪,我们曾经在这里拜土地公公还拜了堂。”
“不算的,是你诓我的,我那时也傻,什么都听你的,你太狡猾了。”
夜里武菱与她躺在柴草堆上,一只胳膊拥抱着她,武菱说:“如果我们这样一辈子该多好,一辈子守在一起,不离不弃。”
外面圆月当空,皎皎明亮,孔伊诺装作睡着了,也不知多久听到外面脚步声,鬼医韦道子爬起来出去了,她看到武菱也睡熟了,那只手却牢牢实实地抱紧她,她干脆把头枕在他胸前,闭眼又睡了。
鬼医韦道子出了庙门来到后山,来人是巫女,两个人认识,“你怎么来了,巫女,你是不是惦记清毒丹,我看没戏,小圣女又不是傻了,你口口声声答应救武菱,反倒最后做了缩头乌龟,她觉得你不是诚心诚意,不会下水帮你取清毒丹的。”
“唉,我本来是要帮她的,谁知手下人禀报,我师父跑了,他自断了肋骨,我只得赶回锁魂山,铁链子上只留下他的斑斑血迹,等我返回天京城,你们跑到三江口镇了,我一路追寻而来。”
“跑了不是更好,他死不了,你也没事了,说不定他在哪儿苟延残喘地活着,只要他一天不死,你也会相安没事的,你们身体里的蛊虫叫做母子虫,母虫死了,子虫也活不了,我奉劝你,还是别妄想解药了,还是把你师父找到,好好尽孝道,他多活一日,你就多活一日。”
“可我恨他,他奴役了我二十多年了,不把我当人看,鞭挞,侮辱,我们就是他的奴隶,稍不称心,非打即骂,我受够了,还不如干脆地死了,活得憋屈啊!”
“那实在没办法,你就跪求小圣女让她帮你拿到清毒丹,这个小圣女可不好说话,为了武公子,她才勉强愿意去渊魔山下水取生筋藤,我一旦拿到生筋藤,每年春天我就不必忍受脱皮断肠之痛了。”
他继续说:“当年我以身尝试断肠草,药毒性太大,导致留下后遗症,每年开春,我全身的皮肤一大片一大片脱落,断肠之痛啊,一百天代谢才生出嫩皮肤,整个春天我不敢出来晒太阳,一年一次,循环往复,四年了,我拿活人做实验研究解药,却是不见成效,只要有了生筋藤,我就不必再遭受这个痛苦了。”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感觉,似乎生筋藤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巫女冷笑着:“各有各的如意算盘,我们一路货色,你是骗人,我是求人,都想拿到解药,你的做法更让人不耻。”
一阵哨声突然响起,一群人从天而降,个个白衣白袍,手持三尺剑,杀气腾腾,将两个人围住,其中一个人指着鬼医韦道子说:“今日是你死期,到阎王爷那报到吧。”
说罢一个手势,白衣侍卫冲了上去与鬼医韦道子打在一处,鬼医韦道子喊:“哪儿路神仙小鬼,我得罪你们啦?”
巫女只得退到一旁,那群人并未对她动手,只是猛攻鬼医韦道子,看架势,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孔伊诺也听到打斗声,想起身去查看,被武菱拉住说:“别出去,外面很多人,是敌是友,分不清,他们是冲鬼医韦道子而来,也许是他的仇家。”
孔伊诺担心说:“万一他死了,你的眼睛就无人能治了,得去帮帮他,别让他死了呀。”
武菱摇头说:“不听他的,他是坏人,居心叵测,目的不纯,在天禄阁我亲耳听到他说,他不择手段地想拿到生筋藤是为了他自己,以这个为借口,诓骗于你……”
武菱死死地拉住孔伊诺,不让她动,孔伊诺听到外面打斗声,坐立不安,“还是出去看看吧,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死了,这天下谁还能医治你的眼睛啊?”
“不治也罢,只要有你,我无悔了。”
“武菱……你能不能现实点儿,我已经焦头烂额了,能不能让我省省心……”
她话音未落,只听到鬼医韦道子一声惨叫,她心里暗道:“不好。”,慌忙地跑了出去,只见到鬼医韦道子被白衣侍卫刺中了腹部,鲜血流淌下来,他痛苦地捂住伤口,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撒在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意乱神迷,白衣侍卫深知不好,忙屏住呼吸,跳开躲闪,韦道子趁此机会落荒而逃,几名白衣侍卫边捂住口鼻边去追了。
为首的白衣侍卫抱拳拱手,“小姐,大人吩咐要杀了韦道子,然后带小姐回落汐苑……”
孔伊诺气地瞪着眼睛,“凭什么他擅作主张要杀鬼医韦道子,我还指望他医治武菱眼睛呢,他是坏人不假,等医治好武菱眼睛再杀不迟呀,没有了他,武菱的眼睛怎么办?”
“大人说了此人心怀不轨,并非全心全意要帮你们,非杀不可,不杀,恐留大患。”
孔伊诺无奈至极,武菱摸索着过来,脚下磕磕绊绊说:“此人心怀鬼胎必须除掉,一副坏心肠,蛊惑阿雪下水取药,不是个好东西,杀死了吗?”
白衣侍卫抱拳拱手说:“属下办事不力,让他跑了,已经去追了。”
孔伊诺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听你的话,不听我的,武菱,什么时候你心肠这么硬了?”
武菱笑着说:“从今日起,我要好好保护阿雪,不让她以身冒险,让她平安喜乐,顺遂福康,像普通女子一样的生活,有夫君疼爱,有家人关心……”
孔伊诺感动之余,她也渴望这种生活,可是命运多舛,什么时候日子能安定下来?远离是是非非,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她叹了一口气,“也许此生颠簸流离,没个安定时候。”
巫女躲在暗处,看到鬼医韦道子被围困,负伤逃窜,韦道子杀人无数,心术不正,最后阴谋诡计也未达成,还被孔元朴追杀,恐怕凶多吉少,人呀,算计来,算计去,也在别人算计中。
巫女看到孔伊诺与武菱,走出来说:“小圣女,对不起,我食言了,没帮你救武公子,可是我实在有难言之隐,请小圣女多多包涵。”
孔伊诺看她也是可怜,说:“都过去了,也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不怪你,若你等我几日送武公子回武安城堡,一旦有时机我定然下水帮你取解毒的药,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还年轻,今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呢。”
巫女感激涕零,孔伊诺怜爱地搂着她的肩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很美的女孩子,眼神里没有希望,没有光彩,只有愁绪哀怨,绝望,等拿到解药,你要重新开始,学会笑,高兴……”
巫女抱着她痛哭起来,知己难求,孔伊诺的善良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也许是积怨已久,痛哭一场发泄情绪,顿时舒缓了不少,孔伊诺拍她肩膀安慰一番。
白衣首领说:“小姐跟我们回落汐苑还是回武安城堡,大人意思是把你绑回去……”
“你们小姐跟我回武安城堡,你们回复孔大人,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别为难阿雪,到了武安城堡,我会写信报平安。”
孔伊诺一看,自己也做不了主了,“按武公子意思去办吧。”
他们三个返身回了土地公公庙,孔伊诺招手对巫女说:“我想运功看看你体内的蛊毒,你不介意吧?”
巫女忙回答:“不介意的。”
巫女盘腿坐下,孔伊诺坐在她身后,运用五行达摩神功的阴柔之气搜索蛊毒,在其丹田处,感觉到却有异常,果然有蛊毒,好似冬眠了一般,她想,若是巫女师父死了,子虫就会醒过来啃噬巫女的骨髓,把子虫震出来如何,一旦离开人体,弄死它,省得它再害人。
随即她说:“子虫在你体内筑巢了,我要用真气把它震出来,你能忍受吗?”
巫女感激地说:“能,我可以的!”
武菱不安地说:“十万分小心啊!”
孔伊诺真气合盘托出,化作一股炙热之气,巫女觉得气涌丹田,排山倒海一般,这股真气慢慢上移,她心潮澎湃,逆血翻滚,只觉得到了咽喉部,一张嘴喷出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忽然就觉得身轻如燕,压在腹部的石头不见了。
突然那堆血肉模糊的东西炸开,里面钻出一只奇丑无比的昆虫,有胡须有触角有獠牙,翅膀微微乍起,作势要飞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孔伊诺收了炙热功力,化作冰封掌,将它冰封起来,慢慢它不动了,触角不动了,翅膀也不动了,被冰块冻住了,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巫女感激之下,跪倒磕头,“谢谢小圣女,多谢救命之恩。”
孔伊诺托着冰块说:“这就是蛊毒,生性贪婪,恐怕清毒丹只能杀死它,不能清掉这个巢穴,这个巢穴是你的血脉筑成,它体积越来越大,这个巢穴也越来越大了。”
巫女后怕极了,“幸亏小圣女及时铲除,否则我必死无疑。”
武菱忙说:“烧死算了,不能留着,噬人血肉,邪恶的东西,阿雪快烧死它。”
巫女一听忙出去到院子里,抱柴点燃了一堆篝火,孔伊诺笑着说:“我想玩玩呢,不过是个虫子,你害怕了?”她拿冰块贴武菱脸上,武菱吓得直躲,“害怕倒不至于,就是觉得恶心,快拿走……”
孔伊诺来到篝火旁,将冰块扔进火堆里,一会儿冰熔化了,那个虫子苏醒了,意欲飞出来,被孔伊诺拂了一股气流,跌入火堆里,瞬间被点燃了翅膀,一会儿烧成灰烬了。巫女一见,深有所感,开始痛哭起来,孔伊诺安慰着,“摆脱了,你自由了,走吧,过你想要的生活,忘了痛苦,重新开始吧。”
巫女说:“我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圣女,我的命是你救的,当牛做马报答你……”
孔伊诺摇头说:“你刚出了牢笼,还想被人所牵制吗?还是走吧,我不需要人侍候,还是远离刀尖舔血的生活,走吧,别再有报答我的心思,我不需要……”
孔伊诺说完转身进了土地公公庙,巫女感激之下,再次跪拜,“恩人,我走了,大恩不言谢,从此江湖上不会再有巫女,巫女只是一个普通女人了……”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武菱笑着说:“巫女幸亏去找了你,直截了当地要清毒丹,若她玩心眼,你不会理睬她的,你呀,心太善良,禁不起一丝一毫的情感流露,看着别人可怜,义无反顾地帮,好像你是救世主,观音菩萨。”
孔伊诺也笑了,沉思一会儿说:“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若他像你这样了解我,知道我的心,也不会如此,他就是感情用事,从未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
武菱知道孔伊诺口中的人是徐璟恩,她忘不了他,作为一个知己,武菱觉得自己自私自利,他与巫女一样利用了孔伊诺的心软,他舍不得孔伊诺离开自己,他也全心全意爱着她,可是孔伊诺心里有个徐璟恩,徐璟恩对她太重要了,恨着怨着想着忘不了,无时无刻都占据着孔伊诺的心。
武菱心堵得厉害,满满的醋意,自己处心积虑地替代他,让阿雪淡化他,然而事与愿违,无法改变阿雪的心,她终究忘不了徐璟恩,武菱心凉了,坠入谷底一般。
夜间下起了暴雨,雷声发作,大雨滂沱,这个破烂的土地庙好像随时倒塌一样,在风雨中飘摇,武菱与孔伊诺蜷缩在角落,靠在一起,听到雷声,雨声,苦水河哗哗流水声,武菱握紧孔伊诺的手不安地说:“阿雪,每年汛期,苦水河滂江渊江三条河流泛滥成灾,两岸的渔村淹的淹,毁的毁,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到处是灾民难民,饿殍遍地。”
孔伊诺叹口气说:“百姓水深火热之中,朝廷坐视不管吗?”
“也派人赈灾,舍粥,只是杯水车薪,粥少人多,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惨不忍睹。”
也不知过了多久,孔伊诺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恍惚间,武菱脱了外衣披在她肩上,外面雷雨交加,耳畔是哗哗流水声。
天蒙蒙亮时,大雨停了,四周寂静无声,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进来四个人,头戴笠帽,身披蓑衣,孔伊诺警惕地站起来,为首的人摘了笠帽,“伊诺,是师父呀!”
孔伊诺激动地跑过去拥抱着师父,“师父,你怎么来啦?”后面是静安和静心两个师姐,再后面的是孔伊敏。
静安说道:“还不是不放心你么,后面追来的。”
静心说:“我们都担心你,所以连夜赶来,去渊魔山的路被大水冲毁了,我们在三江口镇找你找了一天了,幸亏遇到孔大人,孔大人指点我们来这碰碰运气,果不其然,你们躲在这里。”
无情师太用手拢了拢她的头发,“好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就是天下最好的事……”
武菱也醒了,尴尬地站在那儿,无情师太走过去查看他的眼伤,“没有了眼球,倒是没伤脉络,等待时机吧,或许有转机……”
孔伊诺问孔伊敏:“你怎么也来啦?孔元朴知道你出落汐苑了吗?”
孔伊敏道了一个万福说:“孔大人知道了,伊敏不放心三小姐,跟师太出来找你们,伊敏没别的本事,可以侍候三小姐和武公子……”
孔伊诺点头说:“也好,反正我也不会伺候人,你就伺候武菱吧,衣食住行,不能怠慢了他。”
孔伊敏腼腆地点头答应,上前去搀扶武菱,武菱吓了一跳,随即安静下来,客气地说:“多谢小姐。”
日上三竿,孔伊敏细致入微地伺候武菱,盥洗擦手,端粥喂饭,每一件事周到细致,武菱开始很局促不安,渐渐地很听话,让伸手擦拭就伸手,让低头就低头,配合得很默契。
无情师太把孔伊诺带进密林深处,有事要谈,她严肃地说:“伊诺,渊魔山谷的宝藏,是上古灵器,你已经取了补晶石和夜明珠就不要再取了,让它们尘封下去,切记,若执迷不悟下水取宝藏,恐怕再次引起江湖纷争,又赶上洪灾,天下会大乱的。”
“我知道,师父,我只想取生筋藤,把武菱的眼睛治好,他屡次遭难,我实在不忍心。”
“糊涂啊,你若再治好他的眼睛,又有人觊觎了,再次挖他眼珠怎么办?难道你没完没了了地管下去,你管到什么时候?”
“师父……我不能不管,他是因为救徐璟恩才瞎了眼睛,他很可怜的,我……我不能坐视不管。”
“那就让徐璟恩来还这个天大的人情,你插什么手?你背负得够多了,你对他的愧疚感才让你深陷其中,还有就是你替徐璟恩在还人情债,而不是你对武菱有男女情愫,才义无反顾地帮他,你要明白,你错误的举动,会导致武菱对你有所误解,这个误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孔伊诺沉默不语了,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究竟自己该怎样与武菱朝夕相处呢,适可而止,恰如其分,这个分寸她也很难掌握,唉,顺其自然吧,世事难料,人心复杂,谁又说得清呢?
三江口镇孔大人作为钦差大臣,正在赈灾,难民营人满为患,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天,老人妇人,嗷嗷待哺的孩子,个个面如饥色,一片凄惨。
官兵们支起帐篷,架起十几口大铁锅,施粥救济,孔伊诺看到孔元朴军帐前指挥,孔伊敏也看到了,惊喜地跑过去,孔大人笑着抚摸孔伊敏的头发,目光温柔,孔大人端了一碗粥给孔伊敏,父女情深,看得孔伊诺醋意大发,干脆把头转过去,自己一个人落寞地走向苦水河边。
孔伊敏端粥过来喂武菱,武菱不好意思地一口一口喝起来,“阿雪呢?”
孔伊敏回答说:“三姐姐去河边了,就在那边树下。”
武菱沉默不语了,他感觉到从昨夜开始,孔伊诺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疏远了他,他深知有些感情强求不来,还是给她些时间,他是眉梢眼角藏不住心事,黯然销魂只为世人情痴,听风听雨也听伊。
孔伊诺百无聊赖地站在苦水河边,看到工部的几个官员正在指挥工兵垒石坝,一群群人抬着石头沙袋砌筑堤坝,将石头固定在岸边,防止河水肆虐地侵蚀堤岸。
突然站在水里干活的五六个工兵,被水里游动的庞然大物撞倒了,溅起无数的水花,一个工兵被拖进深水区,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转眼间就被黑色的怪物吞噬了,能听到怪物“咔嚓咔嚓”咀嚼骨头的声音,河水表面瞬间狂涌起一片血污,染得通红,另几个吓得连滚带爬,大喊大叫起来,“怪物,怪物啊……”
水里的工兵慌手忙脚地往岸上跑,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被绊了一跤,水里的怪物蹿上来咬住了他一条腿,愣生生地往水里拖,怪物动作迅猛,好像是一条黑乎乎的大黑鱼,丑陋的嘴脸,锋利的牙齿刺进腿骨里,那个人嗷嗷哀叫着,被拖拽沉入水里。
孔伊诺跑过去,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到黑鱼前,挥起拳头朝着嘴巴上猛地一击,黑鱼疼痛下,吐出那条腿,人也随即沉了下去,孔伊诺卷起身边的波浪,将那个人推淌到岸边,再一用力推动,那个人大半截身子离开水面,趴到岸上了。
几个工兵七脚八手将人拉上岸,已经晕了过去,奄奄一息,那条腿血肉模糊,露出了白森森的小腿骨,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黑鱼一见到嘴的食物没了,张着血腥的大嘴向孔伊诺咬去,孔伊诺闪身躲开,黑鱼扑了几次,都给孔伊诺敏捷地躲开了,岸上聚集了不少人,都紧张地看热闹,一个老人激动地指着黑鱼:“就是它,掀翻了渔船,咬死了我小儿子,可恶的黑鱼精。”
“是它,吃了我女儿,就在三天前,我女儿在河边洗衣服,被它拖进水里,可怜我小女儿才十二岁,吃人的妖精,杀了它……”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哭喊起来。
“杀死它,除了这个妖怪……”
有几个身体强壮的卫兵举着鱼叉意欲下水,黑鱼并没有跑,张大嘴,落出满口的铁齿铜牙,锋利锯齿,有种挑衅的意思,它再次扑向孔伊诺,孔伊诺闪身躲过,谁知它一掀尾巴,巨大的尾鳍正扫到她腰间,一下子她被掀翻进深水里。
孔大人跑过来,急得双眼冒火,无情师太与两个师姐也跑来,武菱在孔伊敏搀扶下跌跌撞撞赶来,岸边围满了人,皆屏住呼吸紧张地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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