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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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大月大日子，却是亡灵归来的日子，也是这个亡灵最后一次可以回来的日子，再过这个日子之后，他就不能在冥界停留了，有功德的，要转世投胎，有大罪孽的，则是要进入冥府地狱受刑，偿还罪孽。
而这个老爷子，在秦不惑的叙述中，是一个正经有大功德的，而且还是从龙之功，那可就不是一般人了，所以，这个善缘，她还是愿意结一下的。
而且那该得的，她也不会少一分，只是不知道那个老人还能活多久。这本来就是尽头的身子，再加上这次阴气的侵袭……、
安静的客厅里面落针可闻，所有的老老少少，包括不是很精神的老太太在内所有的人全都看着这个在室内也很典雅冷漠的女子，一身黑色的蕾丝旗袍，带有高根的老式布鞋，鞋头还坠着一个黑色的丝坠，每一个丝线的下面都有一颗小珍珠，耳朵上挂着两颗典雅的足有拇指大小的珍珠耳坠，饶了手腕整整九圈儿的珍珠手串，坠下来一条红色的足有一尺长的红色丝坠，同样的，每一个细线的最下面还有着一颗颗的小珍珠，但是那颜色，也看得出来绝非凡品。
整个一个古典美人，她聘聘婷婷的坐在单人的沙发上，秦不惑看着这个气场都没敢坐在一块儿的好么，看着谁都不说话，他干脆打断了所有人的沉么：“张先生，孤小姐能做到你说的事情，但是也是有条件的，看是不是听一下。”
“还请说。”
“三个条件。”打开这扇，轻轻地扇着风，一阵阵的香气传来，把躁动的气氛都给化解与无形，孤陵冬确定所有人都情绪都安静了下来之后，这才开始说着自己的条件：“一，我要所有的孝子贤孙都要给念经，经文稍后秦天师会给你们，这是暂时改变阴阳的一个要求。”
“可以”
“二，老仙君的身子究竟是怎么样你们也都知道，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所以，事后，人什么样，我想你们应该有一个心理准备。另外，此次见面，只能老仙君自己一个人上去，旁人只能在两侧房间念经，不可多看，以免破了术法。”
“我懂，我母亲的日子确实是时日不多。过后不论什么情况，我们一定不追究。”
“三，我要仙逝者和老仙君的三滴功德，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危害，也不妨碍他们的转世轮回，同意的话，冥日那日，我会来布置。”
老太太重重的点点头
“那么，交易达成。”
点头之后，孤陵冬走到了老人家的前面：“老仙君，还有一日的光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好好儿的子孙们说说吧，这两日，我还你一场清净。”话音说完，三根长针扎在了老太太的脑袋上，很快针就不见了踪影。消失于无形。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老太太的神情真的清醒了过来，她一张老脸上，真的是老泪纵横，拉着两侧的儿子儿媳，一句句的说着给他们添麻烦了。
撑起来伞，孤陵冬走进了烈阳之中，秦不惑跟在孤陵冬的后面也走了，不在这打断他们的无聊了。
这日子总是最不禁过的，忌日终究还是到了，张家老娘和孩子们的亲昵时间也终于是到了头儿，从早上开始老太太就开始了在那儿整理自己，花白的头发扎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一根红木的簪子挽住白发，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刺绣小褂儿，长裤，人看起来很精神，一张脸上也带着笑意，似乎是要发生了很高兴的事情。她杵着拐棍儿催促着子女们快一点儿。
衣服，好看，却不是活人该穿的，亡灵之人的引路符文，在衣服上，是那么的明显。
时间，十一点半，一行人到了老宅的时候，他们在老宅坐下，等着要来的人，老太太甚至还吃进去了一点儿吃食，说起来，自打老太太精力不足了之后，她可是好久没有好好儿的吃东西了，结果今儿，路过一个烧饼摊儿的时候，老太太居然说她饿了，还和子女们讲述着那时候，老头子就最爱给她带着烧饼回去吃，说是那最好吃了。
酥酥脆脆的，还有这芝麻粒儿的香甜。如同他们两个的惦念，生而百岁，相伴九十，相濡以沫，情真至浓。
下午五点的时间，老太太盼了好久的人终于是来了，张博凡带着那仿若仙人古画的女子过来了，今日那女子依旧是昨日的打扮，随着她的走路，坠子上的珠子发出碰撞的声音，而她的后面，两个男人则是拎着好几个大盒子进来。
“秦不惑，经文都教好了吗？”
“我办事儿，你放心。”
“老仙君，最后一夜了，让您子女给您磕个头，然后就去念经吧。”
明明是生离死别，但是这一家人却都是心态还都不错的，他们都对着那上面的老太太磕了三个头，然后就都各自退了出去由着秦不惑领着退了出去，瞬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孤陵冬和那精致的老太太，孤陵冬慢悠悠的忙着，布置着灵位。一直到九点，两面的经文声都结束了，孤陵冬这才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儿变来了三根长香：“老仙君，起来给上一炷香吧。”
香烟渺渺升起，孤陵冬快速的从房间里面退出来，看见了在院子里的一家人：“都退到一旁，莫要扰了回门家人。”
可能是她的话语太冷了吧，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然后，都让开了一条月光照耀出来的冷意颤颤的路，又是一阵风吹来，蝉鸣鸟叫的声音都瞬间消失，然后，那个似乎是真的回来了。
先是本来就敞开着的门打开了，然后门帘好似是被风给掀开，又好似是被人打开，有了珠帘的声音之后，就传来了一阵儿不属于老太太的脚步声，那是穿着军靴的声音，可是清脆的军靴碰撞地面的声音并不能阻挠人的苍老声。
慢慢的，在屋子里踱着脚步。
“回来了，洗洗手吧，咱们好久没见了，一块儿吃顿饭。”老太太声音带着哽咽的说道。那水是特殊的，是为了让亡灵之人能承受阳间的阳气，毕竟，哪怕是夜晚，也是有阳气的，大地储存的阳气，对于鬼怪而言，伤害可不是一般的大。
盛满水的喷发出缓慢的碰撞声，然后在外面的人都看见了这个诡异的场景。
盆里面的水好似是真的有人在洗手一般，还有一些水被冲了出来，偶尔还能传来碰撞的啪啪声，甚至还能看见水莫名的撩起来，就像是在洗脸。
老太太从座椅上站起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块儿白色的毛巾，“你个老头子，洗个脸撩一地水。”
也不知道谁和老太太说了什么，就听见老太太在那儿说道：“啐，说的好像是你哪回真的帮着我擦地了似的，你个惫懒货，说干活儿，我肯定是找不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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