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姜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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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姜武和阿公回到历山村时，整个村子都是阴沉沉的……
此次进山狩猎，损失惨重！
共四人殒命、姜九四和阿公重伤！要不是姜武及时赶到，恐怕整个厉山村都无法承受失去族长的后果…
爷孙俩来到了家门口，那里已经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有方才率先下山的猎人，也有刚参加完魂启仪式的普通村民。
他们只是静静地围在院外、神色木然，或许连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村民们纯朴善良，只想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难道姜族经历的磨难还不够多么？！
“他们四人尸骨无存……择日立个衣冠冢，届时全村都去祭奠！”
阿公看着人群中啜泣的几个孩子和妇女，轻声说道。
“都散了吧，一切都结束了，厉山村…还是历山村！”
众人闻言也不再停留，阿公在他们心目中就像黑夜里的明灯，他说没事…那么众人也就释然，开始逐渐散去…
…
姜武同阿公进入家中小院，没有人影，只见墙角的驺吾兽正在打盹。庞大的身躯之上还残留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姜武皱眉，他轻轻的为驺吾兽处理着伤口，尽量避免打搅它修养…
轻推开房门，一名白衣女子和一名中年妇女正站在床前，面色十分凝重。二人正是姜武的妻子许云芝和母亲慕玉兰。
床上躺着的正是姜武的父亲…姜九四。
他的上衣被褪下，胸口、腹部都敷着大量草药。丝丝鲜血溢出，原本绿色的草药都已泛黄！姜九四脸庞乌青、嘴唇发紫没有丝毫血色！
“没出事吧，阿武？”
“爷爷您受伤了？”许云芝见阿公有些异样，慌张地问道。
“云芝，让你担心了…”姜武神色温柔回答。
“丫头，爷爷我硬朗着呢。”
“就是你父亲…看起来情况很糟啊！”
慕玉兰闻言再也忍不住，泛红的眼眶中泪水打滚、不停地往下流。
“爹…九四他还有救吗？”
阿公不语，他缓缓走到床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姜九四的手腕处…
片刻后，阿公开口说道：“好在养神丹药力不凡，修复了九四一些受损的心脉，活命是不成问题，可这一身修为恐怕……”
姜武、许云芝和慕玉兰都面露痛苦之色。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修为比性命都还重要！何况是在这个纷乱的阳灵大陆，自古以来便以武称尊！
“没有其它什么办法了吗？”
姜武看着悲痛欲绝的母亲，不甘地问道。
阿公摇了揺头…
姜武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然后默默转身离去…
…
整个西北大陆已经进入了深秋，寒风飒飒。常青的树木依旧葱郁，漫天的落叶谱写四季轮回…
姜武独自站在姜水边，望着远方的十万大山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秋风撩起他的长发，点点细雨开始落下。
他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树秋天会落叶，而有些则不会吗？”
阿公的声音悠悠传来…
姜武回头望着阿公，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
“天命如此！”
“从一粒小小的种子开始，它们便生在同一片土地，吸收着同样的日月精华。每棵树都奋力向上生长，都渴望遮天蔽日！可并不是每颗树都能挺拔、并不是每棵树都能完好的熬过寒冬！
只能归结于气数已定，这是你我、是天地万物都逃不过的宿命！”
“你父亲，也是！”
…
“阿公，我明白了…”
阿公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一千多年前，我们姜族啊，在整个阳灵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族！那时候，始祖神农氏带领姜族南征北战、所向披靡！一把神农剑让人、兽、灵三大族无不避其锋芒！
那时候，天骄无数，但唯一能与之媲美的，也仅有南域轩辕之丘的轩辕氏了。
他们二人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一南一北，威震天下！曾经于天罪山脉大战数年，可最终也难分胜负……两人并未因此结仇，甚至彼此欣赏、兄弟相称，约定十年后再战。可惜啊……”
“阿公，为何叹息？之后如何？难道先祖败了？”
姜武十分好奇，接连问道。
“之后啊，便是莫大的悲剧了…”
“由于二人过于强悍，又彼此关系密切，破坏了阳灵界各族间的平衡。太极门长老便邀约二人去中域做客。
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几个月后，太极门只是派人归还了姜、姬两族神农剑和轩辕剑，只字未提先祖下落……”
姜武皱眉，他对太极门的印象极其不好，无论是魂启还是现在…
“又是太极门！难道两大族就没有去质问他们，去寻找真相吗？”
…
“谈何容易…就在先祖下落不明后。姜、姬两族都遭到了仇敌疯狂地进攻，这背后也有太极门的影子。
没有了老祖，其它族群的强者再无忌惮，我族族人也抵挡不住众多强敌的合力围剿…最终只剩下少数族人逃回了祖地。不知为何，他们也不再继续追杀，或许觉得已经没必要了吧……”
“太极门，究竟有什么来头？？？”
这是姜武心中藏了许久的疑问。
“没人知道太极门的来头，也没人知道他们何时出现，就好像整个世界诞生之初，他们便已经存在……”
“世人唯一明白的就是，太极门是这个世界秩序的制定者！”
阿公满是无奈，无力…
姜武拳头捏得发紫，眼眸中仿佛跳动着一团火…
“我总有一天会去问个明白，哪怕已过去千年！”
“孩子，一定不要轻易去动太极门，它过于古老、庞大！除非……你有一天能到达传说中的寻仙境！”
“炼体、化气、凝神、斩我、问道、寻仙……当年神农先祖的修为据说是问道巅峰！我们阳灵界自有记载以来，还未有过寻仙境的修士。
也可能是他们超然物外，不为外界所知…不然以先祖的修为，怎会无故消失…”
阿公一阵叹惋…
“你现在初入凝神。路，还很长…不过你是几百年来神农剑唯一认可之人！所以啊，姜武，任重道远！”
阿公拍了拍姜武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去…
寒风依旧凛冽，但是姜武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的心中，一团熊熊火焰正在燃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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