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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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祁声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停好车，接着他拉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来，跟江以在暗下来的天色下相望。
江以带着装饰性的黑框眼镜，多了几分书生气。
祁声移看不真切对方的眼神，却能感受到彼此的视线是撞在一起的。
他看见江以用一个帅气的姿势按断电话，跟陆眠和孟巡说了什么，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胳膊肘压在车窗上，带笑的面容难掩惊喜：“你怎么来……”
话未说完，江以就看到了坐在副驾上的涂乐然，怀里抱着那只害他眼泪鼻涕横流的“亲亲”。
“我们也来吃火锅啊。”涂乐然说着朝江以招了招手，自我介绍道，“我是他……嗯……朋友，涂乐然。”
“我是……嗯……”江以皱了皱眉，发愁起自己的身份。
他是祁声移的什么啊？要如何介绍。
老婆？不行。
老公？也不行。
爱人？
他怎么说得出口。
涂乐然救命似地打断他：“不用介绍了，我知道，江以，你俩的综艺我就看过好几遍了，你跳舞的视频我也看过，帅晕我了。”
江以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他不是真怕猫，只是不能离猫太近，现在中间隔着个祁声移，便觉得这只灰色的趴在涂乐然怀里的小猫无比可爱，不能rua，就叫了叫它：“亲亲，亲亲……”
祁声移看向江以：“？”
江以也看着他：“我叫猫呢。”
涂乐然：“你俩想亲就亲，我们不看。”
“……”
江以就开了个玩笑：“亲吗？”
祁声移：“……”
“不好意思啊，害你过敏。”涂乐然又一次救命似地打断，“今天我请客。”
“别客气，”江以看向祁声移，“那就一起吃吧？”
气氛良好，新婚恩爱夫夫一边眉目传情一边走进火锅店的甜蜜一幕被记录了下来。
然而两人谁都没想到，落座以后，才是酷刑的开始。
五个人坐在一间宽敞且装修雅致的包间里。
他们几个除了祁声移和江以都是单身，而这两位主角对好友透露的信息又太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剩下的三位就自然而然地同仇敌忾起来，组成了八卦阵线联盟，合起伙来起了个哄。
数字游戏，输的接受惩罚，真心话大冒险。
这个游戏是陆眠特意为江以选的，他知道江以从小就数学不好，接受惩罚在所难免。
他只是没想到，祁声移会一个疏漏都没有。
好在江以不负众望，没几轮就输了，一起输的还有孟巡。
陆眠：“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江以很果断：“大冒险。”
傻子才选真心话，他跟祁声移从来没对过台词，也没有从心动到恋爱再到领证的那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所有的一切都是演的，现编太考验人，选真心话绝对会漏洞百出。
孟巡更果断：“法式舌吻。”
江以硬着头皮：“你吻我就吻。”
要是陆眠说不定就怂了，孟巡还真没什么不敢的。
他在陆眠和涂乐然之间简单挑选了一下，选择了长相更入他眼的后者，挑了挑眉问：“行吗？哥们儿。”
涂乐然跟看神经病似地看着他：“行个屁。”
“那就委屈你了。”孟巡把头转向陆眠，未等对方点头，就掰着他的脸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祁声移看得真真切切，他亲的是自己的手指。
被“强吻”了的陆眠连连抹口水：“你他妈怎么这么恶心！”
角度问题，江以只看到了孟巡的后背，对这个实打实的吻深信不疑。
孟巡：“该你了。”
目瞪口呆的江以：“……”
孟巡：“不是吧？这么扭捏，我要怀疑你俩有问题了。”
陆眠：“那我白被亲，我不干啊。”
江以最受不了别人这么说。
他看了看祁声移，眼神询问：“？”
祁声移拿不准江以的意思，眼神回应：“？”
要他主动吗？
借位亲手指的话祁声移也没问题，他动了动身子，正要倾身，旁边的江以突然站了起来。
表情上写着八个大字：自暴自弃、视死如归。
祁声移就知道，江以撩他逗他信手拈来，来真的其实比谁都紧张。
而江以，站起来的突然，亲过来的也突然。
祁声移甚至没来得及欣赏一下他的表情，就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脸颊，接着头被仰成了九十度。
一个霸总式的吻。
火锅味。
三秒。
他完全处于被动。
“……”
因为这个尝到了对方味道，勉强算是03法式的吻，下面的游戏祁声移总是走神。
很快，他也面临了真心话or大冒险的选择。
吸取江以的教训，祁声移选了真心话。
由涂乐然来发问：“对方说过的让你最动情的话是哪句？”
哪有什么动情的话。
就算有，也是江以的口嗨，不算数，更谈不上动情。
但祁声移认真想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有，他回想着当时江以的样子说：“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这是恋综牵手的时候江以对他说的话。
那天江以如同一个矜贵的王子，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等其他男嘉宾一一拿玫瑰花上场，把他“请”走就算牵手成功。
他身边放着几只同样的玫瑰花，拒绝的话，给花，接受的话，给手。
祁声移前面还有两位男嘉宾，不出意外地，他们都得到了江以的花。
所谓压轴的都在后面，祁声移知道江以在等他。
先不说剧本是不是这么写的，就凭他跟江以秀了一整季节目的恩爱，要是be收场这节目也不必播了。
可还是有那么微弱的一秒，心头闪过不易察觉的忐忑。
如果江以拒绝了他，或者故作骄矜地刁难他，他要不要由着他胡闹。
同时闪过的还有那些相处的点滴，江以总是出其不意，热情又主动，分组活动无一例外每次都选他，有他在的地方，目光总是追随着他。
更加喜欢在他前后左右乱晃，告诉自己也告诉祁声移，更告诉所有人——
我们是一对。
但每次浪漫过后，逃离了镜头，又会赏他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走剧本，别当真。
祁声移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准备了表白的话。
只有四个字：跟我走么？
可当他同样帅气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江以就主动站了起来，语气不耐烦，又带了点娇嗔：“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
祁声移哑然。
江以坐在这儿是要被“请”走的，这么不矜持地站起来……
倒是符合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秉性。
然而还有更不矜持的，江以双手搭上祁声移肩膀，直接腾空跳了起来，祁声移没时间思考，双手稳稳地接住他。
距离无限拉近，咫尺相对，不平稳的呼吸混乱交错，眼神在躲闪与聚焦之间来回切换。
到处是五彩斑斓的夜灯，花香被夜风卷着钻进鼻尖，树上挂满了各种活动两人亲密的照片。
那一刻，祁声移觉得如果江以顺势亲上来，也没有什么好吃惊的。
那他要怎么反应？
也亲回去吗？
还是说，他应该主动亲上去？
祁声移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接着他从江以的眼神里搜寻到一丝玩味，像是在提醒他：走剧本，别当真。
他这才又冷静下来。
-
江以并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特别的。
他简直想问祁声移，这就让你动情了吗？认真的？
他不知道，这句话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等了你二十多年，怎么才出现啊？
火锅散场，江以和祁声移回了家。
电梯里，江以用一种很随意的口吻对祁声移解释：“那什么，别当真啊。”
又是这句……
祁声移：“就是真的啊。”
江以：“你说是就是吧。”
电梯上升。
片刻的沉默后，江以依旧问得随意：“你跟人接过吻吗？初吻什么时候？”
祁声移：“刚刚。”
江以：“……”
“你呢？”祁声移问他。
江以叹了口气：“哎，有点可惜，初吻就这么给出去了……”
两人从电梯里出去，发现楼道的声控灯坏了。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说话也带着回声，江以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等这个东西站不稳朝他压过来，才发现那是祁声移的脚。
借着稀薄的月光，仅靠一点暗视力能看清对方的脸。
这个时间、地点，不仅不浪漫，还有一点恐怖。
更恐怖的是祁声移，把他压在冰冷的墙壁上，并用自己的气息牢牢圈住他在方寸之间。
然后，真的，亲了过来。
法式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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