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宫

睡前，两人说起今日殿选时所发生的事。

        “今日在宫内等待召宣时，差点儿与别的秀女撞到，幸好今早走的并不匆忙，当时手中也未曾端着茶盏，我在外间又一直警醒着，不然怕是错不开身了。”陵容想起今日发生在宫内的事，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怎么了，可是与人发生什么争执了？”为了防止发生与夏冬春的事儿，前一晚便让陵容早早睡下了，今早起的也早些，便让陵容多少也用了些吃食与茶水垫垫。

        “那倒没有，只是有一位秀女姐姐行走转身间有些突然，我与她发现时已快要撞上，我观她身着朱翠华服，又容色艳丽，怕冲撞了贵女。无奈错身躲开时差点儿与另一位匆匆避开她的一位秀女撞到，那位姐姐手中还端着一盏茶呢！”陵容想起今日种种还是有些后怕，若茶水洒到身上，那她一时半会的也没这么快再换好合适的衣服首饰，而且她们这边刚刚说了一会儿的话，就有公公前来宣她前去殿选了，想想就后怕。她们准备了这么久，万一殿前失仪连累家人就糟了。

        海棠一时有些无语，这么莽撞应该就是那位夏冬春了，这都能差点儿撞上……罢了罢了，想起这位还没侍寝就被赏了一丈红的主儿，也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皇宫内院都如此不知收敛，想来今后就算能当选，应该也不用我们费心思的，恐怕这位也是位莽撞的主儿，若今后遇见了避着些就是了。”又想了想，还是不得不感慨剧情惯性的强大，如此准备都差点躲不开。不过也不是没好处的，事情既然躲不开，那有些事就要准备着了。既然得了先机，自然要多某划些好处了。至于那位莞常在和沈贵人，入宫后陵容与她们都是皇帝的人，平常心对待就是了，前有沈贵人这位新起之秀，皇帝还准许她学着协理六宫之事，后有莞常在后起之星在，想来不论是皇后还是华妃，都不会对一个县丞之女的答应有太多关注。

        “你说的也是，我观那华衣女子容貌不错，就是眉眼间瞧着，不像温婉的样子。不过左右今日我与她们并未起争执，现下倒也无需费心思在她们身上。”陵容也觉着，那女子样貌虽艳丽些，但是今日宫内秀女出色者众多，且不论着装打扮是否华丽，所穿所带多是不凡。“陵容今日可算是见着了，若不是乔嬷嬷之前提点过，乍见得如此多千娇百媚的秀女，我恐怕要内心惶惶不安了。”之前得乔嬷嬷提点，面对那些秀女倒也没有失了礼，今日参选的秀女虽佼佼者众多，但容貌气质，陵容知道自己未必输与她们的。就像乔嬷嬷所说各花入各眼吧！那花园里不也是百花齐放吗。尽人事，听天命吧！

        “是呀！先不要想这些了，想来这两天要进宫的秀女就会接到通知了，今儿早上起的早了，小姐还是早点儿休息吧！后面还要学习规矩的，想来也要费些心思。”海棠还是觉得要再看看自己空间里的东西，有些东西也要提前准备好了。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吧！也忙了一天了。那些侍卫就有劳梁大哥那边儿多费些心了。”

        “不妨碍，左右也不用事事费心，只需烧好茶水，备着就好了，我刚刚也做了许多的糕点备着了，都已经告诉姐夫了，小姐就只管好好歇息歇息吧！今天肯定一直绷着神儿累了吧！”虽说不用担心那些侍卫吃饭的问题，但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就太不招人待见了，不过是费些功夫的事儿，不求这些人以后多念着她们陵容的好，能给他们和宫里的人留下个好印象就好了。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以后有没有用着谁的时候不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女，安陵容着封为正七品答应，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谢皇上隆恩！”

        “诸位请起，这位是宫中教导礼仪的如意姑姑”

        “姑姑安好！”陵容从容上前轻施一礼，来之前乔嬷嬷曾教导过，能长久在宫里生活的，必不可轻视。虽然在家时这些礼仪嬷嬷也是教导过的，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有没有改些什么，多学些总是好的。并且她们待姑姑敬重些，也是希望姑姑教导期间能用心些，且现下她们对宫中很多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多一个了解的渠道总是好的。

        “好生伶俐的小主”那公公也没想到，这位安答应虽说出身不怎么样，但是行为举止倒是不错，再看这位的相貌气质，今后怕也是不俗。在宫里久了，别的不说，那眼睛可是要亮着的，不然他也做不到这个位置。

        “公公过誉了。”陵容轻声答道。

        这位如意姑姑也是觉得，这位小主看着是不错，虽说出身不太好，但是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若有运道必定也是不凡的。瞬间想过后，便也上前规矩施礼参拜“奴婢如意参见安答应，小主吉祥。”身后的两个小宫女也是随后参拜道“奴婢参见安答应，小主吉祥”

        “姑姑客气，不必如此。陵容愚笨，今后还需劳姑姑费心神教导。在此之间，姑姑也不必行此大礼。”陵容自是牵起姑姑起身。

        “两位姑娘也请起。”

        “小主身边只带了一个姑娘伺候，日常多有不便，宫里便暂且先派了两个宫女前来先伺候着，这两位分别是采荷，采叶。”两位小宫女又再次拜道“奴婢采荷/采叶请小主安”

        “两位请起，有劳了，也多谢公公费心了。”

        海棠赶紧走上前，“公公辛苦了，这边距离皇宫过于远了些，劳您大热的天儿辛苦跑这一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着把准备好的一个装着满满银子的荷包放到那位公公手中。说来尴尬，安比槐实在是抠的很，给的银子实在是少，这京城不比那小小的县丞，花销实在是高上不少。嬷嬷和带来的两位小宫女这半月的花销，她们总是要出的，不能什么都不管，那也太过了。来前乔嬷嬷给的银票现下也只能先用着了，安母私下给的银子和两张银票，她们也要考虑到宫里的人。入宫的一路上，总不能真的一分赏钱都不给。海棠空间里倒是有不少金银珠宝，但是她们要是花出去，要怎么解释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谨慎起见海棠宁愿手里紧吧点儿，也不愿动空间里的钱财。

        “公务如此，姑娘客气了”公公也知道这位安小主的窘迫，既然早就知道的事儿，他也没做下人面儿的事儿，笑呵呵的收下了。想了想，还是卖这位小主一个人情，将来这位小主若是得势，想来也不会忘记这份雪中送炭的人情。“这位如意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教导小主礼仪有经验的很，小主一定要好好的多听如意姑姑的教导。”

        “多谢公公指点，公公要不做下喝喝茶再走吧？”

        “不了，多谢小主，公务在身，实在是闲不得。”

        “那送公公了”

        “您留步，留步。”

        “如意姑姑与两位姑娘，一路走来辛苦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如意姑姑还是早些用膳早些休息休息吧！也好养足了精神，明日劳姑姑费心呢！”

        “奴婢谢小主体恤，那奴婢就退下了。”如意姑姑也看得出，这安小主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也就不在推辞。虽说也不至于这么早休息，但是想来圣旨刚到，安小主身边也没什么家中长辈坐镇，骤然间恐怕也要写一封家书送回去，想必和身边人也是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说吧！

        “小主，此次入选的有八位小主，分两批入宫。按照先满蒙后汉的规矩，安小主您和济州协领家的沈贵人，大理寺少卿家的莞常在，是同一日第二批入宫的。紫禁城中大大小小的贵主儿多，不过正经主子只有三位，分别是太后皇上和皇后。其余的嫔妃都只能称为小主，这是不能错了嫡庶尊卑的规矩的。就比如说华妃娘娘，再得盛宠，也只能称作华小主，放尊敬了说，叫一声华妃娘娘。可是娘娘这两个字也不是轻易能担当的起的，也得是一宫的主位，还得是嫔位之上才行。成了主位，才能居主殿，掌管一宫事宜。主位都是有定数的，不过贵人常在答应可以要多少有多少。”（这段引自剧中原话）如意姑姑慢慢讲述宫中规矩。

        “看来我是宫中最末等的答应了”陵容轻笑着说道，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是昨夜睡前和海棠姐私下分析了，多听多问才符合一个县丞之女的形象。多引导如意姑姑说些细枝末叶的事，她们也好多知道一些细节常识。

        如意姑姑看这位安小主并无异色的样子，内心暗自点头，教导起来也更为用心了。“错了，最末的一等是官女子”

        “我只听说有九品芝麻官，没想到宫内还有九品芝麻官小主！”

        屋内几人闻言不禁抿嘴轻笑了下，两个小宫女对这位小主是很有好感。她们二人也是可怜人，穷苦出身年龄小又没什么才艺，两人在宫里也没什么人脉，平日在宫里也多是被人欺负。不然也不会被打发到这里来，伺候一个县丞之女出身的小主。不过两人现在倒是挺高兴的，这位安小主人美心善，待人亲切温和，刚来这里当晚就每人发了一两银子的赏钱，给她们高兴很。本来被指派这里，两人想着只要别是位难伺候的主儿就谢天谢地了，没想到碰到的是一位温和的主儿，不光好伺候还有赏钱拿，在这的日子可比在宫里轻松开心多了，吃的还好上些，每次还能吃到海棠姑娘做的糕点呢！她们这些最末等的宫女，平日里哪有什么糕点可以吃，能不被欺负吃饱些就不错了。

        “官女子实际上和宫女差不多，不过是能伺候皇上过夜的宫女。如果皇上喜欢，就可以封为答应，祖制宫女晋封是要一级一级来的，是不能越级晋封的。”

        一个用心学，另一个又用心教，每日的教习进度自然是快的，每日都能空下不少时间聊些别的。如意姑姑既然下了心教导，自然是除了宫中禁忌之事，别的尽量也是多多提点着的。自然了，有些时候安小主身边左右也不用太多人候着，有海棠姑娘一人伺候着就好了，采荷采叶两位姑娘，倒是可以时常在外歇会儿。

        “明日就要进宫了，小姐可还有什么想要准备的东西吗？我去安排姐夫去准备。”要带的行李早已打包好了，不过也没有太多东西可带的。来京前准备的东西，就是按着要带进宫里准备的。这些首饰虽不是多贵重，但是皆是精致细巧的，很多都是海棠画了图样，特意在乔嬷嬷首饰铺里请了手工最精细的工匠师傅做的。带着的几身衣服，也是安母衣物铺子里所能做出的最好的了。原来也是不用带着的，自然是在京里做要好点儿了，但是海棠也知道这是安母的一片心意。此去本就是再难相见，若是什么都不做，安母恐怕要一直难受着了。

        “哪里还要再带些什么呢！这么久了要带的，姐姐不是早已和娘亲与乔嬷嬷她们准备好了。”陵容轻笑着，来前早已预备的事了，那里还需别的呢。

        天还没亮，海棠早早就起来准备了，都备好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喊了陵容起床洗漱了。

        从灰蒙蒙时走到太阳升起天光大亮，海棠看着金橙的太阳从天边升起，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下，今天真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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