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Scene14.圣诞节

scene14

        哈利和韦斯莱兄妹的消失简直让乌姆里奇气疯了。玛蒂尔达瞧见她矮矮胖胖的样子变得狂乱——她的眼睛冒着怒火，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流了下来，鼻翼因愤怒而长大，两颊红的像番茄一样。

        乌姆里奇怒气冲冲地向着校长办公室快步走去，想和邓布利多先生理论。

        她似乎对邓布利多先生的理由感到非常不满，直到邓布利多先生走出校长办公室，她还不死心地跟在他身边，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尖声尖气的质问声。邓布利多一直坚持对她说，由于韦斯莱先生在圣芒戈医院，所以他批准他们去探视。邓布利多这么说，乌姆里奇无能狂怒，她也没有办法做什么。

        玛蒂尔达咽下她的笑声，专心致志地考虑实行她回家的计划。她拿起羽毛笔，摊开羊皮纸，准备在上边写上她的计划，整理思绪——她应该在她刚来的时候就这么做的——不过她的思绪很快就被别的事物扰乱了。

        老实说，不知怎么的，玛蒂尔达觉得和金妮的那场谈话让她心里开始对德拉科感到有些尴尬。回想先前和德拉科的种种近距离互动都让玛蒂尔达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起来。

        当然啦，不是说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在她穿越之前他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个书中的角色，谈不上对他恨得牙痒痒的，但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那种情愫？

        这段时间玛蒂尔达也许喜欢他，但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她发誓她只是喜欢他作为一个朋友。也许吧，是的，他们只是朋友。即使玛蒂尔达这么努力劝说自己，可她的脸似乎不争气的红了，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打赌她就像红苹果那么红。

        真古怪，为什么玛蒂尔达的脑海会突然浮现潘西亲昵地靠在德拉科肩上的场景，她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变得郁闷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这难道就是名为嫉妒的心情吗？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心情。

        事实上，玛蒂尔达以前喜欢的男生和女孩子说话，她都会嫉妒得发疯。不过看在上帝的份上，她为什么要嫉妒潘西！明明之前见他们互动，她的心都毫无波澜。绝对是金妮的话影响了她，她敢肯定，她没有喜欢他。

        她真的喜欢他吗？不知道，也许是其他什么东西，她现在还不清楚。

        玛蒂尔达的心情为何变得这般难以预料？这究竟是为什么？她想不清楚。就像解不开的数学题一样，玛蒂尔达最不擅长对付数学题了，于是，她对此也同样没有耐心去思考了。

        德拉科·马尔福不是玛蒂尔达现在最需要考虑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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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蒂尔达在走廊的一个转弯叫住了德拉科。

        “什么事，霍普斯？”德拉科挑起一边的眉毛，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

        玛蒂尔达清了清嗓子，“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你要对他表白吗？”有人不嫌事大地大声说，“嘿，听听霍——”话还没说完，玛蒂尔达给了那个人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拳，他疼得大呼小叫，已经没有心思八卦了。

        趁着这个机会，玛蒂尔达和德拉科久违的到了有求必应屋。

        “听着，”玛蒂尔达直截了当地说，“这事情关乎我能不能回家，而且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回家？”德拉科拖着长腔重复，似乎不明白她说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说，“你还想回去哪里，你的家不是在——”他猛地止住了话。

        “那是什么意思？”玛蒂尔达冷冷地问。他在说什么什么鬼话？这句话仿佛否定玛蒂尔达前生的所有，令她十分不快。

        玛蒂尔达眯起了眼睛，她的眉头紧蹙，感觉胃好像沉到了肚脐眼，“我很怀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凭空出现在你寝室的——你亲眼所见，我当然要回去我原来待的地方啦。”

        该死，德拉科如果不答应的话，她就要以武力胁迫他了，反正离了魔杖他是赢不过她的。

        德拉科快速摸了摸他的鼻子，错开了他们的视线，灰色的眼睛看着远方。玛蒂尔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只有空无一物的一面墙。

        他不看她的这一事实让玛蒂尔达肚子里涌起一丝丝怒火——最重要的是他不帮忙她少了一个实验回家的方法了。她凑上前，恼火的伸手把德拉科的脸转向她，“认真点，看着我。”她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

        “该死的，你在干嘛？！”德拉科对于突如其来的举动吃了一惊，他有些慌张的转了转眼珠子，苍白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他咬了咬下唇，举起手想要拉开玛蒂尔达，但又收了回去。

        “离我远点！”他挫败地说。

        玛蒂尔达也尴尬的意识到了他们离得有多近，她的行为越界了。像被烫到了一样，玛蒂尔达跳开了：“帮我！”她不放弃道。

        德拉科一脸怒容，“这就是你们麻瓜求人的态度吗？”

        玛蒂尔达没有说话。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假装镇定地问。

        “麻瓜游乐园一日游。”玛蒂尔达煞有介事地说。

        “这种好处我一点都不想要！”

        不管怎么样，最终德拉科还是答应了她——三篇变形术论文，玛蒂尔达为数不多擅长的科目——不过要等到圣诞节假期后才能实行她回家的计划。

        ★

        圣诞节即将来临，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四下里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学生们显然对假期的到来感到很兴奋，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他们的假期会怎么度过，他们将永远不会对讨论他们的假期感到无聊。玛蒂尔达和赫敏一起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吃早餐，少了哈利和韦斯莱兄妹，她们这里就显得有些清冷了。

        赫敏很快打起了精神，告诉玛蒂尔达她早已知道的假期计划——和父母去滑雪。

        “那玛蒂你呢？”赫敏好奇的问道，“和韦斯莱一家一起度过吗？我记得他们邀请你了，但是现在韦斯莱先生……”

        玛蒂尔达耸了耸肩，“嗯，我留在霍格沃兹。玩得愉快，别忘了写信给我哦，赫敏。”

        小小的笑容出现在赫敏的脸上，她紧紧地拥抱玛蒂尔达，“不会忘记的。提前和你说一声，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玛蒂尔达说。

        “圣诞节快乐！”玛蒂尔达和赫敏道别后，对她其他的朋友们说。

        “圣诞节快乐！”玛蒂尔达回头对德拉科说。哦，意识到她对谁说了之后，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德拉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扬起了似乎从出生以来，第一个谈得上笑容的笑容，“祝你圣诞节不倒霉，记得你的三篇变形术论文。”

        “好吧——”玛蒂尔达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笑了，“圣诞节快乐。”

        ★

        圣诞节一早，玛蒂尔达在她床脚边看到了一堆包裹。

        赫敏得知她对泡面的执着，送了她一包泡面，但她在信里嘱咐她注意健康，不宜多吃泡面；金妮和双胞胎写的信与圣诞礼物一起，他们无一例外都表达了不能和玛蒂尔达一起过圣诞节的遗憾，并表示以后他们一定会一起过。

        “亲爱的玛蒂，你一定会非常喜欢我送你的礼物，我敢相信那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金妮在信中如是说道。

        她送了玛蒂尔达一本《如何让男巫师对你念念不忘》，而玛蒂尔达选择性忽视了它；弗雷德和乔治一起送了她他们新研究的产品，让她帮他们实验……

        罗恩送了她一双手套，说这能让她揍人的时候不伤了自己的手，真是贴心；哈利送了她魔法美瞳，说她的黑眼睛让他想起了斯内普教授……这是她能决定的吗？这是基因在决定。

        其中鼓鼓囊囊的大纸包吸引了玛蒂尔达的注意：韦斯莱夫人为她织了一件厚厚的黄色毛衣，上面有着大大个她名字的首字母。哦，有生以来竟然收到了韦斯莱夫人手编的韦斯莱家特有的毛衣——玛蒂尔达吸了吸鼻子，她真的是太感动了。

        看见银绿色典型斯莱特林配色的礼物时，玛蒂尔达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但显然她没有色盲，它仍然在那里，那就是来自斯莱特林的礼物。她想她不认识几个除了德拉科的斯莱特林。老实说，这竟然是双向奔赴！玛蒂尔达不得不承认她很开心，开心得在床上打滚。呃，回家的希望更大了！

        德拉科送了她用他家白孔雀做的羽毛笔——太残忍了——让她好好准备帮他写三篇变形术论文。

        当然啦，还有拉文德和帕瓦蒂的礼物。

        ★

        一个人的圣诞节果然还是太无聊了，也许玛蒂尔达应该像赫敏一样问邓布利多先生哈利和韦斯莱一家在哪里？

        不，就算问了邓布利多也不会告诉她的，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他假设玛蒂尔达对小天狼星的事情毫不知情。

        玛蒂尔达裹上厚厚的大衣到霍格莫德逛一逛。霍格莫德看上去像一张圣诞卡，茅草顶的小屋和店铺都覆了一层新落的白雪，房门上都挂着冬青花环，书上点缀着一串串施了魔法的蜡烛。

        冷冽的风刮起，玛蒂尔达棕色的头发随着风在空中飘扬，大衣领子动了动，前额一络头发被向后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在霍格莫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御风而行。

        仰起头，呼出薄薄的雾气，雪花纷纷扬扬落在玛蒂尔达身上。

        不知不觉玛蒂尔达走到了霍格莫德大街的尽头，眼前赫然出现德维斯和班斯商店。与其他商店不同，德维斯和班斯店里除了圣诞装饰，依旧随处可见迷迭香，数量多得令人忍不住好奇。

        印象中书里没有描写过德维斯和班斯的店主，也许有，但她没有看过也不知道——玛蒂尔达猜现任店主可能对迷迭香有什么奇怪的执着。

        不过这也解释了玛蒂尔达为什么会走到这里，也许就是因为迷迭香吧，让她不由得想起来她的母亲。

        “小姐，为什么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进来看看呢？”店主亲切地过来招呼她，他望了望天空，说：“今天是圣诞节。”

        店主有着一头亚麻深金色的头发，小麦色的皮肤，一双深邃而明亮的黑眼睛。他看起来和斯内普教授年龄相仿，但比斯内普教授健硕和高大不少，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

        “圣诞节快乐，先生。”玛蒂尔达说。

        男人弯了弯眼睛，“圣诞节快乐。”

        真奇怪，店主身上让玛蒂尔达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佩特先生，我要付账！”客人大喊。

        “这就来啦！”佩特先生回复道。接着他转向玛蒂尔达，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觉得小姐你身上有一种亲切感，进来喝杯热茶吗？不用买东西也没关系。”他爽朗的笑着打趣。

        真巧。难道成年人总有看穿人的能力吗？玛蒂尔达觉得好冷好孤单，没亲没故过圣诞，好吧，也没那么惨。

        店里暖和了许多，佩特先生把玛蒂尔达招呼到一间从布置上来看是客厅的房间里。玛蒂尔达的大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她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慢慢啜饮，坐在壁炉旁温暖的暗绿色扶手椅上，腿悬在空中摇摇晃晃。

        她身子一顿，她这才惊觉自己应该更加保持警惕才行，万一这位先生是某个食死徒喝了复方汤剂呢？万一……

        大概过了五分钟后，佩特先生回到了房间，他坐在她对面的扶手椅，“你今年五年级对吧？我在前两年从来没有见过你，是最近才转校过来的吗？”

        玛蒂尔达面色不改，“是的，今年才转过来的。”

        “这样啊……”佩特先生将手放在嘴上若有所思地说，饮了一口茶。玛蒂尔达注意到，他甚至连杯子上都有迷迭香的花纹，她飞快看了眼手中的杯子，她的杯子没有任何花纹，只是纯色杯子。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迷迭香呢？”玛蒂尔达忍不住问道。这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喜欢迷迭香，就算玛蒂尔达有多么喜欢雏菊花，她身边也没有这么多雏菊花的身影，最多只是有雏菊花的香水味，但不能否认有这么一类人会像佩特先生这么做。

        佩特先生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饮了一口茶，“这是为了追忆一个故人。”他声音听起来那么的怀念、那么的寂寞。

        “也是为了反省自己的错误。”

        “哦，对不起……”玛蒂尔达不安地说，她紧张地搓了搓手，有些懊恼自己没有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没关系，没关系，这没什么。”佩特先生安慰道。他微笑着低下头，随后很快又抬起头，“她在战争中为了正义而牺牲了，人们甚至无法找到她的遗骸，有人怀疑她还活着，不过谁知道呢？我们无从得知，毕竟已经过了将近十五年，我们只能通过回忆来怀念她，例如迷迭香，她很喜欢。”

        “她一定对你很重要。”玛蒂尔达感触地说，就如她也非常想念她的母亲。

        “上次那个姑娘，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小姐？”佩特先生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你可以叫我霍普斯，先生——或者是玛蒂尔达。”玛蒂尔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当然啦，只剩我一个人了，朋友们都回家过圣诞节了。”

        “虽然很想留你下来一起过圣诞，但我知道你需要回学校了，玛蒂尔达。”佩特先生站起身说，“随时欢迎你来找我喝茶。

        “你还可以向我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他明显自豪地说，“真怀念啊，我当初还个是级长，要不是波特，我就是学生会主席了——我发誓，绝对不是吹牛。”

        听他这么说，玛蒂尔达有点好奇佩特先生这位书里没听过的人是什么学院了，不是说学院有多么重要，单纯好奇。学院不是什么敏感话题，于是她放心地问：“佩特先生，你当初是什么学院的呢？”

        也许是赫奇帕奇，也许是格兰芬多？玛蒂尔达想了很多，拉文克劳也很有可能，毕竟他说可以请教学术上的问题，但不只是拉文克劳，其他学院也有学识渊博的人，可怎么看还是……

        似乎看穿了玛蒂尔达所想，佩特先生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不，不，绝对不是你小脑袋瓜里想的那样，一切都不能只看表面……事实上，我是个斯莱特林。”他骄傲地说，然后——

        “不能有学院偏见哦。”他补充道。

        玛蒂尔达一个穿越过来有上帝视角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学院偏见，她愤愤不平地想——不可否认确实会有一些视角上的局限性，带着既定的认知，她无法脱离这个框架去看待事物。

        “好吧，”她说，“不过我从来没有学院偏见。”

        佩特先生很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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