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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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寸？有距离感？
“哥。”自来熟上来就抱的人松了手，又喊了一声。
“季韶？”博顺看着他，眼神有明显的探究。
李白少不躲不避，笑着回望过去，“在。”
“我帮同学送东西，没想到再次见到哥了。”李白少说：“哥你下课了吗？”
博顺点了一下头。
“这是？”他将目光转移。
“我朋友。”博顺说，没有介绍。
“哦。”李白少点头，没有询问。
朋友：……
“哈哈哈。”他干笑，“我先走了。”
“嗯。”博顺点头。
“再见。”李白少挥手。
朋友心情微妙离开。
“哥有事吗？”
“嗯？”
“我请哥喝水吧，柠檬水好不好？”李白少指了一下路旁的奶茶店，他语气熟稔，动作自然，没有半分不自在。
博顺和他对视半分钟，轻轻笑了一下，“那谢谢了。”
他先一步转身上前，李白少落后一步，衬人不备，向前倾斜，有一瞬，两人离的极近，他吸气，眼睛更弯，侵略性地扫视着那人每一寸。
“一杯柠檬水，谢谢。”
“叫冰吗？”店员问。
“加……吗？”李白少扭头问，和博顺的目光直直撞上，博顺一直没有移开视线，似笑非笑带着玩味，李白少心脏碰碰快速跳动了两下，指尖有点点痒，有羽毛轻抚的温柔，轻过，痕迹历久弥新。
“哦。”博顺点头，“加。”
李白少勾唇回了个大微笑，“加冰，谢谢。”
手机震动，博顺拿出看了一眼，那个朋友：！！！
：？？？
：怎么回事？你认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还那么熟，一见面就抱，张嘴就喊哥！
是啊？为什么呢？
手指在手机侧面敲了敲，漫不经心地回复：想不起我名字就直接喊哥了，不尴尬
朋友：。。。
没信，他笑了一声，收起手机，看了一眼递过来的饮料，那手格外瘦削，但不会有瘦弱感，两根手指挂着阴凉袋子，压出白色的印子，拿画笔的时候估计很好看，博顺想象了一下，有种照下来的冲动。
“谢谢。”他伸手拿过来，等待这个一面之缘的家伙的下一步动作。
“哥我先走了，我同学等着我呢，谢谢哥上次帮我，下次再联系，再见。”李白少离开的迅速，仿佛只是为了送出一杯柠檬水。
“……哦。”博顺抽出吸管，戳了个小洞，叼着慢慢吸着，像被猫挠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生气，那猫就收起了尖利的爪子，用软乎乎的肉垫抚慰，憋屈，断的戛然而止，却不生气，反倒是……让人很期待那下次的出现。
他一手拿着阴凉吸溜着，一手拿着手机散漫地搜索：季…韶…
美院大四学长……温柔系校草男友……夜店偶遇跳舞学长，蛊死我了【照片】【照片】【照片】
博顺一一点开，口中有冰冷的柠檬的酸甜，一身黑衣的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眼神闪着兴奋印着昏暗中的彩色光斑，眼尾上挑，一手解着口子，张扬，每一张都是荷尔蒙，每一张都在故意散发着魅力……第一次见面的他，局促不安的像个小乖乖，刚刚见面，邻家弟弟的小自来熟……
“呵。”博顺吸到一块碎冰，舌尖轻轻含着冰块抵在唇缝，笑声就散了出来。
什么目的？
他乐意等着看戏。
美院某间教室，朋友拿到李白少递过来的东西，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跑这一趟，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锻炼身体，准备……”
“准备什么？”他挺好奇。
李白少回神，点点头认真道：“准备参加马拉松。”
“……”
“走了。”李白少摆手，“有事别叫我，没事可以联系一下。”
工具人朋友悄咪咪比了个口型：狗——
循序渐进是李白少定下的中心思想，他不着急。
所以，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大好日子里，许熠然给了他一张美术馆的票，据说不便宜，秉持着不浪费有便宜不占非人的原则，他欣然应允。
李白少一早收拾了一翻坐地铁三个多小时到了荒无人烟的市郊，遍地寻不到吃的喝的麻木地进馆参观，发现一群男男女女拿着相机手机站在画前左一张右一张，他的心态是有点崩的。
迅速潦草地参观完这三层文化盛宴，李白少彻底蔫了。
错误，这是个错误。
当他出门的时候看见后门上贴的通告时把许熠然打一顿的心思愈发强烈。
【限时活动，团购价25元一人。】
贵你个头贵！
25块一个人！
我坐地铁快四个小时！早上到现在尼马连口水都没喝！
别给我说你这25块团购价高档门票了，下次你不去直接扔掉，提都不要跟我提一下！
李白少靠墙蓄力飞快打字，许熠然短时间收到一串来自弟弟的亲切问候，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发了两个红包。
【二百五十块，待收】
【二百五十块，待收】
季阿韶：谢谢哥。
季阿韶：哥哥真棒！
季阿韶：玫瑰
许熠然轻笑，没骨气的。
收了两个二百五，李白少怏怏地踏上回去的慢慢长路。
事实证明，地铁坐多了也晕，出门换了裤子，李白少不知道是低血糖的原因还是他现在晕地铁，换站的时候觉得没在车上地也在晃。
他晕晕乎乎地看了一眼地方，还有两站就到学校了，他晕晕乎乎地飘出去，晕晕乎乎地站在路边缓神，晕晕乎乎地跟着熟悉的公交号挤了上去，晕晕乎乎地感受到恶心感才回过神儿来，怀疑许熠然那两个二百五给他下降头了。
两个二百五的蛊。
坐你妹的车李白少，你脑子被门夹了吗？核桃仁都碎出来了吧！
呕！
挺了二十多分钟猛刹车猛油门，李白少踉踉跄跄地下车扶着路边的小花池不文明不美观地干呕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想着什么来着，我可去他阳光明媚的大好日子。
脸庞多了一瓶水，李白少眨眨眼，反应慢了好几拍顺着水往上看，望进了含着笑意的熟悉的那人眼中。
“漱下口。”博顺把水抵给他，侧了下头。
远远看见这货蔫不唧唧地下车，脚下虚浮地踉跄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担心要摔，他弯腰就吐了起来。
晕车。
他买了一瓶水，出来的时候这货已经不吐了，耸着脑袋蹲着，没有起来的意思，可怜又狼狈。
博顺很不厚道地想笑，前两次见面孔雀开屏的毛被拔吐了一般的舒爽。
抬起头的时候眼底有湿痕，眼睫毛沾成一捋一捋的翘着，呆呆的，像只二哈，看见他的时候，嘴一撇，眉头就垂了下来，眼里甚至开始泛小泪花，一副委屈不行的样子。
博顺……博顺想笑。
李白少听话地接过水呼噜呼噜地漱口，照着小花台开始洒水，洒了两波，又喝两口，才撑着膝盖站起来。
博顺递过去一张纸，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好惨呦。”
李白少接过来擦擦脸，控诉地望过去，声音有些哑，和平时的清润不同，像撒娇，“哥。”
“不笑了。”博顺咳了两声，暗自唾弃一下自己这幸灾乐祸的心思。
装？叫你装？装不起来了吧，惨。李白少悄咪咪抓了抓头发，妄图塑造一点帅气。
博顺看见了，彻底放弃忍不住，一阵笑。
“哥！”这一声有些高，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李白少抓住他肩膀处的衣服，凶狠地瞪着他。
博顺笑，“生气了？要收拾我？”
李白少瞪着他，视线慢慢下移，哥的上嘴唇很饱满，唇珠很漂亮，小小一颗，圆圆的，想……舔。
“不嘲笑你。”博顺推开了李白少没用力气的手，看他垂着头没有精神，以为是真被他笑恼了，安抚地捏了一下他的肩，“抬头。”
李白少抬头。
“笑笑。”
李白少敷衍地呲牙。
博顺近距离看了一眼，“笑的时候脸上有个小窝啊。”
李白少心头快速跳动，压下紧张，轻轻笑了下，“是啊。”
“哥你下课了吗？”李白少自然地跟着博顺走，没说要离开。
“嗯，交了一下作业。”博顺说：“出来想买一点小面包，今天关门，出来就碰见你了，在南门离你那边不近啊。”
“什么小面包？那儿种的？”李白少问。
“……我发现你抓重点能力很强啊。”
“哦，我实在受不了了，等不到再走一点了，就下车了。”李白少抿了下唇，“太难受了，人多，说话声也大。”
委屈，太委屈了。
博顺笑笑，“我得买点吃的囤起来，那个超市，你……”
“我也去。”
“嗯？”博顺看他。
李白少委屈：“我今天什么都没吃，饿晕了要。”
博顺挑了一下眉，在口袋里摸摸，触到一个硬块，“吃吗？”
“嗯？”李白少低头，看到一颗圆滚滚的糖块。
“吃。”眼眶有点热，心口酥酥麻麻泛着酸，李白少剥开糖含进嘴里，“谢谢哥，好甜。”
博顺很久没跟人一起逛超市了，这个点人不多，他推了个车，随意地溜达着沿着货架走，李白少跟着：“我推车吧？”
博顺点点头，他揣着兜溜达。
酸奶，面包，饼干，奶酪棒……都是一些直接可以吃的东西。
“哥你一个人住吗？”李白少问。
博顺在挑两种味道的巧克力豆那种好吃，闻言不在意地点了一下头，觉得都买了吃。
“哥不做饭吗？”李白少微躬身压在车上，一前一后地滑动。
“不做。”博顺往前走，“你做吗？”
“嗯，会一点。”
博顺没问太多，“不是饿？怎么不买？”
“糖，想吃糖。”糖果区还没到。
“嗯。”博顺勾了勾下巴，“走。”
帅。
李白少冒星星眼，手里有纸有笔就准备现场来张速写。
李白少衣服是小v领设计，站直的时候不明显，博顺拿着两种话梅糖回头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到他脖子上的时候，看到了贴身带着一个挂坠，皮绳是手工缝制，侧面有细密的针脚。
李白少过去，“哥，你找到了啊，就要那种，里面有糯米纸的糖好吃……”
博顺打断了他的话，在他走过来的时候直接上手揪开了他的衣领往里探，“脖子上带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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