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花开未几忽已尽9

他说，志，对不起。把我的骨灰撒在那片未盛开的花田里，我想让自己的希望能实现。

        志回头。脸庞的那些笑容仿佛让他们又回到了纯真年代。他依然还是个孩子。他和轩共同说的那段话语。轩脸上也出现的那些笑容。什么时候又可以回到那些岁月呢。如果还有来生，他们还会是那些人中最要好的两个人。绝望亦是新的希望，希望源于绝望。还能留给他什么呢，时光永远不会倒流，很无情。他淡化掉心中的矛盾，转身走出这个地方，他永远不属于这里。前进的路在多年之后身边缺少熟悉的影子。他模糊的将连自己的影子也看不到了。花开得无声无息，不像他种的那些花。这里的花是饱满的，色泽艳丽。心是无情，是很久以后回归到最到自然状态才产生过的绝望。凋零，依是那个凋零的夜晚，轩的脸庞的笑容出现在长大的时光里，周围的花飘飞了满天，像那些年轻的时光，久久不能散去。于是他看着轩，抓起大把大把地揉碎在自己的掌心。志合上那本画集，将一切归到了现实的规律中来。

        轩的走是自然的。他见到过的轩一直都很安静，或许正是这一点，上天才要惩罚他。志的脸上滑不出任何泪水珠，他看那些洒下的满月，偶尔间，这月光还是皎洁。适合这纯洁月光的只有轩那张明晰的脸。后来还能见到这幕的机会又有多少呢。如果当时到现在还是那些流水永远不停歇地往前流去的时候，那么他们此刻也都不会出现在这片片过程里。还能学会什么呢。只是当时已过，再也找不回相同的过程了，他坐在那片花田边，看着已经溶入土壤中的骨灰，这预示着这刻终将结束。明天的这片花也将开放，这是轩的希望，是那些很久以前留下来的伤痕，到结果还是会如此的苍桑凉。他想说的话还有多少呢。还来得及吗。是否他和轩之间从很久之后都变了，彼此变陌生了。于是还和昨天一样，他看那些拍好的画面，也许这刻的轩还在讲述生命的过往。他能懂得原来生命无论怎样也逃不出一种固有的规律。

        她说，轩的脸就该是安详的，相信这刻也应该获得更多的幸福，不知他是生活在天国，地狱还是轮回呢。

        他说，或许我们了解到他的内心只是有限的，深刻的结果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而我只是在瞬间才懂，错还是我。

        她说，天国，地狱，轮回。又代表什么呢。难道还是有可供我们选择的余地吗。我应该将永远失去了一种机会。

        他说，轩带走的不过是生命还有所有的感情，包括我在内，但我还是会选择和你结婚。轩是想看到的。

        她说，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想自己还是会在轮回的时光里，我想完成一段未完成的爱，到再一次灭亡。

        他说，我们回到一起的现实，也许不曾相遇过的只是我们的心，然后放手的话，我便将会懂得一切不可能勉强。

        这不过是场游戏人间，即将结束的时光对明天又意味着人们呢。她看窗外被夕阳染红的天边，明天还是会有阳光，还有花朵的凋谢。上海这片污浊的天空中难得一见的清澈。他们的故事结束了，还有那本收藏好的画集，将永远代表着那片时过境迁的感觉。莫说这一切都是内心的伤痛，的确，她等到的结果还是会有多种，不过时光的流走和平临，中间已夹杂了无形的东西。她才开始去往更远的地方。放弃也终于不会是种罪过，或者也可以清醒地说她还能在理性面前选择正确的答案。她从那些药瓶摆放的位置里找寻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是需要他们的。或许一切来得及做场挽留仪式。才敢去确定生命离轮回还是有很长的距离。还得把握一段方向，或许她也不可能赶往下几个地方。停下来的步骤已经转向了不知明的地方了，她的心已在枯萎，对于美丽的东西，一切的时光也便会阻隔它的方向。她也不例外。

        她的眼中出现的丽江。轩和志。不过多年后他们的影子终于隐退到某种不知名的物质里。原来还是所有的东西都有标准日期，一旦过去了，也便成为了过期物质。也许是种必要的程度，让所有的人都明白生活的含义，人生的价值。即便是在死的边缘上等也无任何不妥。毕竟全部都应该是她所有的。虽然志的话还有过的承诺，她到希望完全可以忘记。不过很多的东西有它的目的，能忘即忘，真得忘不掉的话，也便留在记忆里，直到凝固在轮回的步伐里中。视线永会观注一个地方，像生命，像离别。她为何还要躺在病床上呢。这不是她要的方式，但对于这样的方式只会是现实，或许这是谁都无法去改变的过程。在某天早晨的阳光里，她看到了志和轩走在丽江的青石板路上。那时，他们还是单纯的少年，脸庞还有那稚嫩的笑容。同样的人物有不同的命运，这个悲剧似乎永远都让他们拥有生活的机会。原来这样的过程不只是他们，还有自己，都没有稳定的心情。不像她多年前的流浪岁月，也许等到下个轮回里，所有的一切也将改变，而他们依然如故地在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一切没有混乱的时刻，也就是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只是她人生里的残酷事实。

        南像从很远的地方奔来，猛地睁眼，才得知脸庞和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每一次的心情都会很沉重，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个原因使他无忘记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原来不仅这个事件还是会出现，但还是清晰。也许他真得不该不把那个人带到上海来，再也睁睁地看到他在这个肮脏的地方里死去，如果真得有罪，为何上天不来征罚他呢。他也想过有那么一天会遭到报应，而那天又能在哪儿呢。他只能看眼前的一切，远走高飞才能忘记么。于是他便不会策划自己的人生旅途。到这个荒唐的世界里开始行走。看尽一切后，也会迎来他的惩罚。从那些灯火通明的高楼里看远处的天。有浮云，有星。这是他的房子。他曾经在这房子里用自己的电脑设计广告。也许他可以找到安静，充斥的逆光也开始传染这里，往日的宁静统统不见后，他看到了死亡的恐怖。恐怖的美丽，错也会造就一段美丽的错误。也许明白这个平凡的世界里容不下人的状况，就让他们统统地死去，也可以还世界一份定宁。他落泪，在眼前的灯光中。在那片夜里的星空下。

        回来的影子很多，像曾经的那片身影，他们是否都可以回来。浮游的尘土开始了落定，也许再也找不到那些话语已与他们的消失有关。别人的目光总是把这样的状况评论的头头是道。或许他也不会关注他他们异样的目光。闭眼后，花团锦簇。菊花瓣层层飞舞，那已是深秋的季节，耀眼的菊花散落在秋水的滋润里，这是那年的背景，华丽的让他找不出世界的方向，尽头到底在哪儿。畏缩在一个空虚的世界里找出笑容。找到遗忘在文明天际里的辉煌灿烂。用自己的眼睛看一切。于是天没有黑，他的眼睛还存在，失去的一切还是没有挽回来。一直到今天，他逐渐转变方向，用自己的年华遗忘某段记忆。当时似乎已经忘了，为何突然想到。他懂得深远的菊花层层掩映的那张脸。瞬间苍老的感觉如何，他曾经体会过，像经历了上千个世纪后，他还孤单地存活着。没有任何的意思。或许感觉永远折磨着生命的意志。痛过后也会想到死亡的畅快。只是他们当时也是不愿意沉浸在痛苦中，才走了一条不归路。如果还有未完成的愿望，那么太多的感慨又该从哪儿说起呢。他开始梦魇般的觊觎自己可能脱离这种环境，待到很多年，他去了崇明的那些花圃里。遇到的人又给了他的是曾经的回忆，打了了那扇门，所有的现实又出现了，便是他的痛苦。

        远说，或许我们从来都不会看淡人生，才会产生诸如此类的问题，又想从现实走到虚幻，心中的伤免不了还会产生。

        南说，我们都有错，该为这片拥挤的世界让出一席之地，所以我放弃了工作，移居到了一个偏僻地方过孤单的日子。

        远说，为何你还有拥有这所房子呢，我是学广告的，也许我从未把我的学业当成一文不值的东西看待，才会离开。

        南说，也许适合你的地方会有很多，又或许你是北方的一粒沙，无意间飘到过这里，就是为了能够遇到赏识你的人。

        远说，或许我们都从未肯家过自己的人生该用多少价值衡量，这便是永远无法去弄清楚的目标。

        南说，你去找一家公司，他们应该需要你，至于房子你可以一直住下去。

        小远看着南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自己应该得到一切了。南一定可以帮他的。小远也许认识到的南是正确的，从大北方来到大都市里，而这样生活在这种繁华的大都市里真得不算什么。他想过北方小地方里生活的父母，还有那么多的新朋友好友。而他又能回报他们什么呢。有过短暂生命的人类靠着黄土过日子，心里面的酸甜苦辣都投入到这片黄沙里，多少代人在这里撒下汗水。他看到年迈的父母站立于阳光下，感受到了如火灼烧又该有怎样的打算呢。也许他的心也早已葬送在这片黄沙土堆里，直到有一天他能够带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希望走出那片黄土堆里，他知道肩上担起的责任有多大。小远只是那刻唯一进入大城市的人，拥有远大的理想。他投奔到这复杂的世界，也感受到到了人情的冷暖。社会只会是残酷的，他们只是渺小的人类最低贱的那部分。没有任何的尊言，也许那便是他们永远不曾有过的体会。永远不曾出来，也许根本不有这样的状况。人性是善还是恶呢。或者他也可以变恶，这本来就是属于人类的罪恶，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以这些恶来为未来打算，也许这也是唯一的途径。

        人们常说的话牢记于心，不曾忘记过，过份的话语太多了，既然能经历太多的过程，相信这一点也是可以忽略不计。在生死边缘上的人类开始奔波，只是为了生存，是那些求生欲望里最朴实的一种。所有的人都不可相信，唯独只有自己。他是极爱自己的，所以他也接受了南这样的帮助。或许有人认为他是自私的，但他自己可以否认，也可以承认，这对他都无所谓了。一个人在追求上已经超越了疯狂的状态后，根本就没有闲功夫去理会周围人的流言蜚语了。他强调的只是自己内心深处和头脑里共存的思想。重要的事之所以重要就是要能抛开任何一切，才有心情去努力完成一件事。他偏爱自己的想法，衷爱自己的工作，像先前那些自私的表现一样，因为他急需要它们。他并不知道南是可以依靠的人，能帮他找到这些。至于这对于他来说是重要的，也许他不需要感谢南，南当然也不需要他的感谢。彼此都有想法，这些想法可以是不同的，至多也是心灵最深处很早便存在的物质了。他可以理会他是如何地在这个大世界里，扎根的整个过程。无数个夜里也就造就了这种形态。是心灵上的畸形，是表面上的无助。还是那些众说纷纭的陈年往事。该不会统统都包括吧。于是现实的压力已与心灵的独白构成了相矛盾的格局。内心的两种状态在拼命地撕杀着。他开始憔悴。

        我曾想过对我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如果不适合的话就去崇明，那儿说不定还能够帮着他们，顺便也打理。

        远说，我曾想过对我来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事业，父母，或许各占一半吧，只是我又能为他们考虑什么呢。

        南说，我们什么都没有，就连最亲的人在身边这件事都会忘记，他们给的我是什么呢，百我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远说，或许我们都清楚各自的原因，不必倾述这些事，然后再开始努力完成人生的使命，成功，失败都无所谓。

        南说，明天我打算去西藏，自己真得在这条生命张上累了，陪叶子去北方也不能实现了，好好照顾她，我会去告别。

        远说，一路顺风，也许再次能见能见到你，用不了多久。我始终也认为人生就是场旅行，这没什么大不了，放心去吧。

        南没有应有的义务去帮小远，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至于原因，他都没有想好。也许这次的事不会像当初他帮齐那样成为一件永远无法弥补的往事。齐一直都是他内心里遗憾，而经过多年后，他又在做相同的事，内心到底处于了一种怎样的缺陷处，他还是想知道，仿佛每段往事都有多种影响，积极的，消极的。但他该去的地方永远是透明的，有纯结的蓝色，洁白的云朵，还有高大的雪山，晶莹的湖泊。给自己的记忆留段美好的回忆，来忘却曾有的往事。这夜却吹来了风，似乎又要下雨，可就这片多雨的天际里。路面上又多出了一朵一朵的菊花。他感到的依旧是那场令人深思的过往和那些早已远去的人。多年该不会很久，足以记忆能够想到就在不远的地方，他才开始了那种久久不能自拔的状态。仿佛那早已被风吹走的菊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和那些人早已相辅相成了。而他只能在这样的夜色里交织内心里的一张网。错综复杂的纹路里该隐藏哪些面孔呢。他隐藏于冷漠的风中。

        每天阳光里掺杂了大量的污渍，而他正在奔赴另一个天空下。那是神圣的地方，到处都有清洁物质。车窗外有这个世界里存在的土地，还有那些过期的绿色。高大的山脉绵延在天空下的大地上。它们的色泽已经改变，令人的内心好像是颠沛流离。流离失所的人开始前往其他的地方了，最后又会消失在另一个地方，那未经文明污染的天地。后来他们融入于当地的风俗习惯中，化解内心的悲哀。他也像所有的人一样，用自己的幻觉为自己建一方赎罪的平台，面对的是许久后他到达的地方，才知道社会稳定人的内心极其不稳定。贫穷，失业，当这些最基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时，人心惶惶。破碎的小屋时常会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眼帘，内心恐惧。人吃人的社会里，失去了什么。人生这条长远的旅程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直到每个人都将看穿这个世界时，才懂得原来这场旅程永是可笑的，没有值得去关注的事。自己永远都是自己要关注的。叶子的话或许只是想让她内心里快速忘掉所有的一切。叶子是该回丽江，她能够得到她的爱。而小远找到工作了，能实现自身的价值。如果某天他的归来还有具体的数字出现，他也许会在西藏的每个寺院前做祈祷。祈祷的内容是什么，每段时间心里面所想的事不同，站在每座寺院前，神灵也许可以听到他内心里的呼喊。车窗外的夜色变得浓郁了。他依稀间听到了车的响声和夜的声音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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