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dj一路上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看不出妖姐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一言不合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白了，看看这气魄！为什么能当上育祥老大，这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赵眠和程许适应地就比较快了，尤其是赵眠，罗妖前一天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但是也没成想事情来的这么突然，她差点就给呛到了。

        star和安迪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真不知道俩人要是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想想就刺激！

        罗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star和安迪在奶茶店等了挺久了，游戏都开了两轮了，想着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墨迹？两点就要上课了，其实也难为他们俩还记得下午要上课这回事儿。

        育祥有规矩，中午虽然可以出来吃饭，但是只能出来四十分钟，十二点四十静校，每个同学都得回到位置上，学生会的值日干部会去查人。

        哎，罗妖他们偏不。

        好在今天是程许值日，但他也从来不干活，程许是综合部部长，今天综合部值日，一般都是部长，程许总指派别人去，起先年级办的的主任还去找过程许，问他怎么不值班，程许就实话实说：“我一般出去吃饭，经常回不来。”

        罗妖从树上拽了片叶子：“有点郁闷啊。”

        “活了十七年了，第一次遇见喜欢的人，第一次表白，直接就失败告终，说出去让我面子往哪搁？”她把叶子放在人中那里，撅起嘴夹住。

        dj撇头看她，少女皮肤白皙光滑，小脸白净不着粉黛，额前的碎发被拢到耳后，桃花眼微微上翘，看什么都该深情的眼睛，看什么都带有警惕性。

        她个字高，在人群中又出众，鼻尖小巧，看起来拽里拽气，这就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又桀骜难驯的罗妖。

        程许把她的校服外套扔给她：“十六年八个月零十一天，你还没开始追他也不算，你顶多就是见色起意并且表达了你内心的想法，只不过对方冷漠拒绝了你而已。”

        “你怎么算的这么清楚？”

        “很难算吗？你是正月初三，今天是九月七日也就是农历八月十四，这很难？”

        难不难的什么的，罗妖都不计较，重点是不能让程许侮辱她对陈暂的一腔爱意。

        赵行星把手机关掉，揣进口袋里：“相信我，老大三分钟热度，她除了打球和打架，哪样超过一周？”赵行星没提弹琴的事。

        安迪吸溜了一口手里的雪顶乌龙茶：“我看不一定，打游戏不是还坚持的好好的吗？”

        罗妖听了这话越发不爽，上去就是一人一脚，安迪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去，罗妖的两年跆拳道还真不是白学的，一脚差点没给他踹废，他后面还有比赛呢。

        “你们可以说我没有恒心，但是不能质疑我对陈暂的感情，再让我知道，我弄shi你都是轻的。”

        dj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脸，拍的啪啪响，幸好他刚刚没说话，要不然他这张贱嘴指定少不了一顿打。

        程许从东楼梯上去，这一群人从西楼梯上，安迪猫着腰在前面，其他四个人跟在后面，谁让他运气不好，石头剪子布老是输。

        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迟到了，石头剪子布，谁输谁打头。

        安迪顺利地进班，还没来得及看讲台，先坐在后门的位置看着窗外，平常这个点老师都不在教室了，十二点四十到一点是老师在班，纵然李国志在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会叮嘱他们在校外别吃路边的烤串，少喝奶茶之类的。

        教学楼楼道一如既往的安静，站在楼道里都能听见风声，纸张的翻页声，破旧的风扇与空气摩擦的嗡嗡声，还有几只教学楼后面大树上栖居的蝉的嗡鸣声。

        骄阳似火普照大地，少年们迟到偷偷摸摸地钻进教室，一切都是那么的刺激又惊心动魄，值得回忆。

        即便是在很多年后，罗妖也依然忘不了曾有一□□心的朋友，每天做什么都要窝在一起，正经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好比现在，几个人站在年级办门口排成一排，迟到被季伟逮了个正着，季伟是另一个主任，比秃驴的官还要再大点。

        季伟看着这几个人：“来，你们几个，哪班的？过来登记。”

        罗妖没脸没皮惯了：“我们五个都二十二班的。”

        “二十二班？我有点印象，怎么又是你们几个？我说怎么这么面熟？上次打架的检讨还在我这，开学一个月，进了两次年级办，说了多少次？在学校有组织有纪律，你们几个，屡教不改。”

        季伟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对几个人指指点点，罗妖也不在意，几个人都没怎么放心上，听着季伟说了半天，罗妖站的小腿肚发酸，直接打断季伟，恨不得鞠一个一百二十度的躬：“我们错了主任，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不会再犯。”

        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之意，但是这孩子确实这么说了，他要不放人走的话，倒显得好像他在为难人家孩子一样。

        罗妖确实不会改，他们六个人始终秉承着“我错了我承认，但我不改”的原则。

        季伟黑着脸将几个人放走，登记是少不了的，扣分也从不缺席，检讨才是至关重要，通报批评是必经的。

        dj把自己的头发揉了揉，看着跟鸡窝似的：“检讨检讨，又他妈写检讨，百度上的快被我抄完了，都快没得写了。”

        安迪给他看了个透透的：“你说的是几把，你高一下学期和上学期写了两次重复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dj没反驳他，反倒还得操心另一件事：“哎，你说季伟会不会通报啊？”

        赵行星手揣在兜里，晃晃悠悠地：“那逼必通报，都让你登记了，你还他妈想着逃一劫？”

        dj拍拍罗妖肩膀：“妖姐，你怎么看？”

        罗妖装作深沉地摇摇头：“不怎么看，我比较好奇，王桉棣这傻逼是怎么被逮到的？”

        安迪背后一僵，没敢吱声，谁他妈的能想到今天年级班主任坐班挑的是他们班？

        育祥最令人无语的规定是每周周一都会有一个主任挑一个班级坐班，二十二班艺术生和体育生居多，很多时候中午总要缺席一部分人。

        安迪也不知道二十二班今天竟然有幸被季伟挑着了，一般他都只注意走廊，结果今天季伟好死不死就坐在讲台上，看着王桉棣给一群人打头，一群人团伙作案，结果居然还是被抓了。

        季伟就坐在讲台上看着王桉棣业务熟练，悄咪咪的坐在后门口，探起身子往窗外看了两眼。然后伸出右手比了个ok。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总之估计李国志又要被扣工资了。

        赵眠开口道：“别的都不重要，老班儿对咱也挺好的，咱老干这种损人又损己的事儿好像是不太地道。”

        “你自信点，把好像去了。”

        李国志对这几个人是有些偏爱的，这几个小孩虽然在文化课上不是很理想，但是在他们喜欢的事情上，都是下了一定功夫的。

        狄纪，王桉棣和赵行星都是体育生，罗妖也是校队的唯二女成员之一，另一个是体育生宋辽。

        那些孩子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他也见过，青春昂扬，他们是骄傲的，热血的，自信的，发着光的。

        他们夺冠的时候，甚至比那些考试得了满分的孩子更要开心，体育不是捷径，是更残酷的考验。

        狄纪受伤的时候也依然记着不久后的秋季赛，他小前锋一下场，怕其他人心态崩，怕其他人打不好配合。

        其实罗妖眼里没有赵行星他们的那种热血，但是依然可以看见光，看得出来篮球不是罗妖唯一的热爱。

        罗妖最爱的并且最擅长的，一定还是学习。

        这也是李国志不放弃罗妖的理由。

        赵眠是舞蹈生更不用说了，赵眠练舞时的专注以及她在舞蹈上的时候，全场的焦点，最骄傲的小天鹅。

        他们是热血的，不应该被那并不理想的文化课成绩所牵绊。

        罗妖双手环胸，不知道上哪薅了一根草叼在嘴里：“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把老班儿扣的工资给他补上。”

        赵行星和赵眠也觉着这个方法可行。

        下午上课，第一节是化学，罗妖最终还是挡不住周公的呼唤，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安迪也没好到哪去，靠着墙睡得正酣。

        那一年夏天好像很短，短到罗妖刚遇上她的少年，夏天就快要过去了，蝉鸣声真的好像永远不会停歇，在窗外呼唤着教室里瞌睡的少女，光线产生的丁达尔效应把空气中的灰尘和粒子都照的分明了起来。

        罗妖一觉睡醒已是下午第二节下课，赵眠起身把校服外套脱掉，拉了拉衣服看着旁边桌子上乱的一团糟并且脸上还粘着卷子的罗妖：“哟，醒了？刚好这节体育课，你倒是会挑时间。”

        罗妖拍了拍脸：“真他妈爽，就是腿和胳膊有点麻。”

        “有多麻？”

        “这会暂时动不了。”罗妖腿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了一样，一动不动，真不是她不动，真麻了：“那仨人呢？”

        “操场了。你说你这一天过的可真爽，白天八节课，你睡了六节，还有一节体育，一节课训练，哪来的时间学习？”

        罗妖甩甩胳膊：“说的好像我不睡就能听了一样，再说，那听了也不一定懂。”

        她说的是实话，要不是程许，她到现在都还觉得五元碳环是五角星。

        赵眠从没劝过罗妖想开点，谁都不是罗妖，不知道她心里的阴影有多大，谁都没资格劝她放下那件事。

        两人到达的时候队伍都已经在做预备活动慢跑两圈了，罗妖定睛一看，体育老师双手叉腰站在操场中央，她心里一咯噔，感觉要完。

        他们班体育老师是校队的教练，罗妖这算迟到了，指定要受罚。

        罗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队伍里跑完就算了的，当然，她也确实做了。

        跑完八百米，部分女生体质不好累的气喘吁吁，就罗妖和赵眠两个人神清气爽，连演都不带演一下，她叉腰站在草坪上，嘴角挂着坏笑，看着球场上摔倒了的球员，骂了句“笨逼”。

        看起来桀骜不驯，又洋溢着青春。

        这是那个离经叛道，一身反骨的罗妖。

        “解散后大家自由活动，不要往教学楼区域去，可以去器材室取一些活动器材活动一下，好。来，其他人解散，罗妖赵眠过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罗妖在心里默念。

        赵眠吭吭哧哧：“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体育老师看了她一眼，不管是真的假的一般女生提这个理由他都不会怀疑，但是罗妖就不一样了。

        她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不想训练，而且她要是真肚子疼，那估计连操场都不会来。

        “行，那你先去，来，罗妖，你过来。”

        罗妖一步一点地移过去：“平常训练偷懒你以为我不知道？体育课你还迟到，你这已经违纪了知道吗？”

        她中午刚违纪，她当然知道。

        体育老师并不给她解释的余地：“行了，别说了，下节课准备活动十二圈。”

        育祥操场一圈四百米，一般她们准备活动是十圈，今天她受罚多两圈算少了，这要是dj他们得多五圈。

        罗妖认命领罚然后去找赵眠。

        操场上人不多，赵眠坐在旁边球场的看台上冲罗妖挥了挥手，罗妖三步并两步上去，给她击了个掌。

        “怎么样？”

        “嗯？不怎么样。罚我跑步。”

        “跑吗？”

        “不跑。”

        罗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跳下台阶，赵行星看见她下来，把球传给她，罗妖拿着球右手拍打了几下从□□运过，dj来她面前拦她，罗妖个子再高也不抵dj，dj把她防地死死的。

        两人在三分线附近运着，罗妖始终找不到突破点，不知道dj在想什么，罗妖转身一跃，一个完美的三分空心球。

        她伸出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做出一个枪的手势，看着dj往他的眉心崩了一枪，dj看见她的口型，她说：“piu。”

        dj右手插进头发里，把头发往后一顺，暗骂了一声操。

        一场球打的大家大汗淋漓，最后一节数学辅导课只有赵眠一个人回了教室，她艺术训练是在晚自习第一节课，因此少不了被数学老师摧残。

        罗妖做准备活动从来都没跑完过，跑到一半就去打球了，教练也拿她没法子，她不算是校队的成员，但是比赛就有她参与，而且她还是主力。

        球场上一个火红的身影映入罗妖眼中，那身影正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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