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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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捷琳娜不明白,既然亨特认识她的父亲,那为什么之前在听到唐沃伦的名字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他一开始作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有疑问那就直接问出口。
亨特料到她会问这个,他耸耸肩,「都怪那条鱼,牠害我头疼得难以思考。」
卡捷琳娜皱眉。
怎么的他忙着虐待人鱼吗?
这算什么回答?
「请原谅我,我之前在精神上出了些问题导致记忆错乱,不过感谢上帝,现在已经痊愈了。」亨特抬手撑着下巴,语气无奈地道,「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想起他,他离开太久了,久到快要从我的记忆里淡去。」
精神上的问题?
似乎也能解释得通。探险者为了寻找宝物甘愿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不怕置自身于险地,斯提姆兰德的历史上不缺因寻宝而走火入魔的探险者,罹患精神病比比皆是。但更多的年轻人依然不以为惧,他们甚至觉得由探险带来的后遗症是光荣的。
算了,追究这个意义不大。
「你说的离开太久,是有多久?」既然亨特不用敬语,那她也不多执着。
「嗯……大概十几年了?」亨特用了一个不确定的疑问句。
斯提姆兰德的时间流速比地球快很多,她还在家里整理头绪时,这边的时间完全不等人,只顾着飞速流逝。
十几年前……等等,手机,对博物馆里曾经出展过的手机,那里面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她于沉思中抬头,捕捉到亨特目不转睛的视线,后者不在乎自己被抓个正着,反而轻笑:「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
「哪句?」
「很可惜,你没能成为怪奇博物馆中的一员。」
亨特他喝光杯中剩下的烈酒还未融尽的冰块,冰块于舌尖打转,烈酒顺畅地滑过喉咙,其所到之处泛起阵阵辛辣。
他说这句话时的嗓音很低,就像那天他给她别上勋章时一样低沉。
他喊来侍应生倒酒,而她面前的酒仍一口未动。冰块化成水在酒面漂浮,杯壁的水珠排列密集,却不往下掉。
「别这么严肃。」亨特大笑几声,引来其他人的侧目,「那只是一句玩笑,对淑女可不能那样做。」
她不觉得那是玩笑,当时亨特的语气在她听来十分认真,她甚至认为,如果她一开始没在外表上做伪装的话,她现在绝对不会有机会坐在协会柔软的沙发上,而是会被囚禁在怪奇博物馆的铁笼里。
异类不会得到和人一样的尊重,他们只会被当成一件展品。
她的表情太严肃,导致亨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一脸「真是拿女人没办法」的表情:「好吧,这个笑话不好笑。」
「你当初也有对我的父亲开这样的玩笑吗?」
「那当然没有。」亨特嚅嗫:「哈……女人可真是不依不饶……」
她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了,方便的话,我能和你的父亲见一面吗?」
亨特嘴角勾了勾:「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唐突吗?」
啊?
她露出疑惑的神情。
「唐小姐,我们才见面几次?」亨特摊手,「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好到可以见对方父母的程度了吗?」
一想到能查到父亲的下落了,她就有点着急,关于别的她没想太多。
「至少该让我知道原因吧?」亨特又说道。
「我相信你父亲是与我父亲通信的最后一个人,有关父亲的事情我想当面询问他。」
侍应生直接给亨特换了一杯鸡尾酒,漂浮着气泡的蓝色液体透亮,穿透液体的灯光洒落在亨特的手上,晕出一阵阵光圈。
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了人鱼。
不知道牠是不是还被囚禁在博物馆的办公室里,持续被热气蒸腾的水花冲刷牠的鳞片。
她还在耐心地等待亨特的回答。
「很抱歉,家父病重不好接待客人。」亨特垂下眼帘,手指在杯口划圈,「关于这件事,我们为什么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详细聊聊呢?」
于是这天傍晚,协会里的每只眼睛都在盯着卡捷琳娜和亨特相伴离去。
一群年轻的探险者开着那两人的玩笑:「真是奇怪的搭配。」
「亨特先生习惯了大口喝烈酒,现在渴望来点充满异域风情的小酌。」有人戏谑道。
「喔,男人偶尔疯狂的心血来潮。」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笑了。
被他们围在正中间的男人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边,五指轮番翘起又落下,另一手抽出嘴里的雪茄后轻抵下巴,望着门口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门外又进来几人,他们从侍应生那边拿了酒后便聚集在男人身边,其中一人低头跟男人搭话:「布柳丹斯先生,我已经跟报社那边的人沟通好了,新报纸大概后天就能出版。」
「嗯。」布柳丹斯收回视线,端详起自己手上的银戒指,那是他某次古墓探险中在主室中央的棺椁上寻到的,古墓主人的财物全部堆积在后室,没人知道这枚戒指为什么会被单独放在棺椁上。
古墓探险者在探险界拥有一定的地位,他们对历史与古墓机关的理解和研究无人能及,能够多次出入环境险恶的墓穴。放在以往,对古墓狂烈的痴迷让一众年轻探险者义无反顾地踏入无人之境,他们的一腔热血洒落于古墓中,滋润了干涸的泥土,助长致命传说的传播。最终能够真正站出来揭开历史秘密的,只有区区几人。
布柳丹斯是古墓探险者当中的佼佼者,他运用缜密的思维和矫健的身手,多年里来往各个古墓之间,他用实力为自己撰写传奇故事,添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又一笔。
这位曾经名盛一时的探险家如今却逐渐没落,最近倒是打算转型做政客了,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发展。
「亨特和唐刚刚都聊了什么?」布柳丹斯漫不经心地问。
几个年轻的探险者面面相觑,讪笑道:「听不见。」
亨特总能准确意识到蠢蠢欲动的靠近者,他们无法轻易接近那两人,再加上协会人多口杂,到处吵吵闹闹的,以双方的距离而言,很难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
布柳丹斯并不是很在意这样的结果,「亨特的意图并不难预料。」
只是唯独有一点让他疑惑:亨特和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卡捷琳娜不知道,她只是跟着亨特离开,这一举措就被有心人歪解成「要好」,如果她有机会反驳的话,她肯定会把头摇成拨浪鼓。
两人最后在一个咖啡厅落座。
卡捷琳娜注意到,这是她第一次遇见维特尔的那家咖啡厅。
吧台那边新增了一台咖啡机,升腾的蒸汽中充斥着咖啡的飘香,西装革履的绅士们依然会聚在吧台一角高谈阔论,不过这次的中心话题围绕着下个月的市长大选。
这次政界除了家喻户晓几位的大亨一如既往地参与竞选,还另外新添了一名意料之外的人选,说的就是布柳丹斯——这位探险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让人更为震惊的是,一向政治冷感的亨特竟也表达有参选的意愿。
卡捷琳娜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谈论,不可置信地撇了亨特一眼。后者似乎看懂了她内心所想,不待她发出疑问便自觉回答:「他们说得没错。」
政界有头有脸的政客家里祖辈都是从政的,亨特和布柳丹斯两个门外汉从中插一脚,引得政客们心生不满。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们为探险者而疯狂,作为人民心头肉的亨特尚且还没出面发表政见,布柳丹斯仅靠几句发言就能吸引选民争先恐后地投他一票。
不过她还真是好奇亨特会在政治上有什么见解。
侍应生端来两杯咖啡,亨特示意卡捷琳娜:「请不用客气,这算我的。」
苦涩的咖啡侵袭她每一处味蕾,冲散她无用的好奇。
「我希望能看看那本笔记。」她伸手,掌心朝上摊开,直接问对方要。
亨特没想到她会这么开门见山,少见地愣住了,但他没有将笔记本递出去,反倒是拿在手上不停翻动纸页,「我一直很好奇上面写了什么,是你们家乡的文字吗?」
「如果那是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那我应该能看懂。」
其实也不好说,父亲去过的地方很多,肚子里装满了不同世界的语言,他自身的语言系统早就紊乱了,有时候和她说话还会忍不住冒出一两句异世界的语言。在她整理他遗留下来的笔记的过程中,就发现很多笔记都是混杂了地球文字和异世界文字,以她贫瘠的语言能力根本读不顺。
亨特不说话,只顾着低头翻笔记。
——他在顾虑什么?
那是她父亲的笔记,把笔记交还给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你对人鱼感兴趣吗?」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从亨特的口里蹦出来。
……哈?
亨特将笔记本塞入大衣内侧的口袋,厚实的布料隔绝她殷切的目光,他往桌上放下零钱纸币,站起来边抻直衣服的下摆边说:「这个周日,来博物馆找我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徒留目瞪口呆的卡捷琳娜。
——什么鬼?
外头下雨,卡捷琳娜舍弃凉透的咖啡,顶着一头雾水匆匆忙忙往家赶。夜色笼罩主城区,正逢下班高峰期,形形色色的路人打着雨伞在路上走着,偶尔有几个好奇的人回头看这个狼狈赶路的女人。
她快步冲回公寓,进门前特意往对面报亭看了一眼——黑衣人不在了。
雨滴在她的外套上凝成水珠,她在门口抖去衣服上的水汽,习惯性地抬头。
昏暗的楼梯转角处空荡荡,没个熟悉的人影。
她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不知为何,她竟非常希望奥罗拉能一如往常般出现——手里举着长长的烟杆,站在楼梯的转角吞云吐雾,脸上总能露出那种了然的神情。
她应该会微微勾起她的嘴角,笑意盈然地说:「小琳娜,刚和男人见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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