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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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儿抽抽搭搭地哭着,把前夜霍凌游如何拼命工作,如何熟睡,听白如何为他弹琴,他们如何闹了矛盾皆一一道来。期间免不了些添油加醋,更多的是为听白说话,埋怨霍凌游的不是,但事情大致是讲清楚了。
清樊听后脸色愈加难看,他低头自饮,沉默不语。
怀伊反而轻笑了一声,语气也不如先前那么忿忿与忧虑,“我一直以为霍三公子是个绣花枕头,如今看来他只是珍惜听白你,才不会轻举妄动。”
新儿急道:“可是怀伊相公,三公子他如今就是轻举妄动了!”
“那又如何?”怀伊不以为意,“身为相公,这些不都是本分工作吗?听白不可能不明白此事的深浅。”
新儿虽然觉得怀伊之言在理,但他仍然坚定地站在听白身边,“但三公子突然如此讲,难免令人难以接受。”
怀伊对着听白,极为郑重地问道:“听白,你并不讨厌霍三公子,对不对?我知你的规矩,你心恶之人决计不会与他多讲一句话,而你已为这位霍三公子让步太多了,若不是对他有意,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听白感慨道:“此事皆为我的不是,与三公子无关。三公子待我很好,我本应尽职服侍他”
清樊眉头紧锁,“听白,你看着我。”
听白眼眶发红,慢慢抬起头。
清樊的语气十分激动,却依然压低着声音,温言道:“听白,你与霍三公子的关系我无权过问,我也非替他说和,我只想让你清醒一点,你我皆心知肚明,束楚早在七年前便殒命了,你何必还要故步自封、作茧自缚呢!”
听白的泪水在眼眶中饱和,终于流了出来,他咬着嘴唇,轻呼:“我我”
怀伊一头雾水,刚要发问,却见清樊仍有话未讲完,便又把心里的疑问吞了下去。
清樊抓住听白的双肩,切切地道:“听白,死去的人便不会回来,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你若真的爱束楚,便要让自己振作起来!”
听白带着哭腔反驳:“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如何没有振作?我千里迢迢回到这伤心地,我为的是什么?我一直很振作,我知道我要为画唐找出凶手,我不可以不振作啊!”
怀伊见清樊把听白逼得哭了起来,更是心焦,想要上前劝阻,但他也知道,清樊并非要伤害听白,只是想帮他解开心结而已。而“束楚”和“画唐”——他从未听过的名字,在听白心中一定重要非常,可看来两人皆已不在人世,不禁也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掉了下来。
清樊轻抚听白的背,声音愈加柔软至极,“听白,束楚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自责下去。我知你见到霍凌游就像是见到了束楚,但你要知道,他不是束楚的替代品,他只是他自己。若你对他无意,便干脆地拒绝他;若你与他心意相通,大可放手一试。你早就明白,束楚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听白无法完全释怀,痛苦地道:“可我忘不了阿楚,我总能听到他在质问我,怨我”
清樊坚定地道:“听白,束楚是个好孩子,他最爱的人是你,他怎会怪你怨你呢?”
“纵使束楚不怪我,我也怪我自己。而且而且,三公子身子尊贵,我怎能”
怀伊听听白如此言说,顿时千般滋味,万般情愁涌了上来。
他还记得初见听白的情景,他是那么出尘脱俗、洁身自好,他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也不畏强权胁迫,他在过自己的生活,他是大小-洞天中唯一过着自己生活的人。自己深深地羡慕着听白,羡慕着他的自信,羡慕着他的孑然独立。
可如今的听白,居然会变成一个如此自卑懦弱的人!
他知道,只有感情,才会让一个人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陡然起身,拭干泪水,提起长杉,准备冲出屋子。
清樊不明就里,叫道:“怀伊,你做什么去?”
怀伊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我要去杀了那霍凌游!”
“你在说什么胡话!”
怀伊的泪水瞬间又来了,“我要杀了他,是他把好端端的听白变成了这幅样子。只有他死了,听白才会变回来!”
清樊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道:“怀伊,你且先坐下,不要意气用事。”
怀伊不依不饶,“不行,我就算今日杀不了他,以后也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他。”
听白起身,将他牢牢拥入怀中。
他被听白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瞪大了双眼,眼泪却如决堤一般,扑簌簌地滚到地上。
听白语气含笑,“傻怀伊,不要做傻事。你若真杀了他,余生岂不要在大牢中度过?那里面老鼠不绝,饭菜也是馊的,你能忍得了?”
怀伊直起身子,望着听白,闷闷地道:“大牢真的如此不堪?”
听白为他拭去泪水,“那是自然。”
“那我倒要考虑一下了。”他面色由为难又变为毅然,“但若我心里的听白能够回来,我便决意不去杀他。”
“我一向自视甚高,很多人厌烦了我,你还想教以前的我回来吗?”
怀伊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好吧。”听白轻拍他的肩,也点点头,然后对清樊道,“清樊,你说束楚在下面会不会怪我?”
清樊笃定:“他不会。”
他心知若要完全解开听白的心结,并非他一人之力可达成的,但如今逼得他说出真心话,也算是成功了第一步。接下来,恐怕要靠那位霍三公子了。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若那霍三公子当真对听白动了真情,倒是皆大欢喜;如若他只是图个新鲜,玩玩便腻了,那听白的心恐怕再也无法好转。
清樊如此心念反复,不知该不该将听白交于霍凌游,一时神情竟流露出些许踌躇之色。
听白心思玲珑,自然读出清樊烦忧之事。他只感恩清樊,世间能有如此良友,夫复何求!若再要自寻烦恼,岂不辜负了他的一片心。不论霍凌游是真心还是虚情,一切的态度皆在于他自己,他一向善于把握分寸,只要拿出平常之心,便可轻松应付那位霍三公子。
想至此时,又不禁哑然失笑,最终自己的决断,还是要将霍凌游当做一般良人无异了。又想,即便当霍凌游为一般良人,心已然出现了动荡,恐怕难以回到从前。一时之间无法痛快决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少应尽到本分,不至让霍凌游太过失望才好。
当下稍微想通,心里也舒畅了许多。
此刻方芊合打着哈欠从里屋出来,见四人皆泪眼汪汪,不禁诧异,走到清樊身边,踮脚为他拭泪,问道:“你们怎地都哭了,谁欺负你们了吗?”
新儿撇嘴道:“还不是霍三公子。”
方芊合笑道:“这我可不信。要说霍三公子欺负你们任何一人,都有可能,但他决计不会欺负听白的。”然后问听白道,“对吗?听白。”
听白不置可否地浅笑一下。
却听方芊合腹中传来“咕噜噜”的声音,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新儿用袖子抹抹脸颊的泪水,“我去找吃的。”
怀伊感激地道:“此次咱们来此地,真是辛苦新儿了,回去教晓亦好好谢谢你。”
“不谢,不谢,只要晓亦的身体养好了,我多做这些活计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白思忖再三,终于道:“清樊,我打算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三公子。”
清樊颇有顾虑,“包括画唐的事?”
“对,包括画唐的事。”
与此同时,霍府。
自那日与听白分别,霍凌游便心事重重。
那冷冰冰的眼神如同冰刀,直插入他的胸膛,教他无法活命。他无法与其他人诉说苦闷,只得默默吞下鲜血与寒冰,往肚里咽。
他手中捏着一张戏票牌,心早就飞到了天际。
霍曲寄从房中出来,见他在天井中来回踱步,问道:“三弟,你今夜留宿家中吗?”
他赶紧回神,不动声色地将戏票牌藏在腰际,“是,大哥。我本是要回素荆苑的,但遇到了一个难题,我实在难以解答,特请大哥来帮帮我。”
霍曲寄面色和善,爽口道:“什么难题,说来听听。”
霍凌游假意懊恼地叫了一声,拍了一下大腿,“大哥,我把卷宗落在府衙了。要不你陪我一道回去拿吧。”
霍曲寄毫无心机地答应:“好。且等我回去换件衣服。”
霍凌游见大哥折回房内,便偷偷地朝墙角挥手。
只见盛浅予穿着一身粗布素衣,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边,小心地道:“三弟,你大哥走了吗?”
他点点头,将戏票牌交给盛浅予,“大嫂,这是戏票牌,你一会从后门走,我与大哥从前门出,肯定不会碰面。”
盛浅予笑着接过戏票牌,“谢谢你,三弟。我听皓雪讲,这戏票牌很难购到,你是如何得到的?”
“不是我,是蜀葵。”他向屋内张望了一下,“来不及讲了,大嫂,你见到皓雪表嫂后,大可直接问她。一会大哥就出来了,你还是先躲起来”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你要去哪里?”
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端正地站在他们跟前,疑惑地问着。
小男孩容貌酷似盛浅予,浓眉大眼,很是俊俏,性子却如霍曲寄,沉稳懂事,不闹不吵。
盛浅予赶紧低身,朝儿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想儿,不要大声叫。还有,不要教爹爹知道。”
霍云想虽然不明白盛浅予此举为何,但他一向乖巧懂事,此时只听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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