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同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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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嬉笑不断,此时却寂静无声,房间内的人们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清樊率先打破沉默,“听白,时辰不早了,娘子有孕在身,我们想先回了。”说着起身,扶起方芊合。
听白拦住他们,建议道:“清樊,我看嫂夫人有些劳累,你们回家免不了车马劳顿,不如在我这里委屈一夜,待嫂夫人恢复体力,明早再走也不迟。”
清樊见方芊合确有困顿之貌,也不再推脱,便应允下来。
听白教新儿下楼去收拾出一间干净客房。
新儿下去复返,面露难色,回道:“相公,今夜台中良人颇多,客房都被占上,仅剩一间了,且环境不太好,对着对着茅厕”
听白毫不犹豫,果断地道:“既然如此,那清樊你们住在我的屋子,我去客房。”
清樊连忙推脱:“不可如此。”
“只是一宿无妨,但千万不可委屈了嫂夫人。”
方芊合也是百般不肯,自知前来岚蒸台已为听白添了麻烦,又要留宿在他房内,实在是脸皮厚了些。
清樊固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心念妻子,也只好如此。况且他与听白熟络非常,彼此之间的过分客气反倒显得生分,便应了下来。
霍凌游见状,脑筋活络,心念电转,道:“听白,我今夜也要住在这里。”
听白以为他有意“报复”自己,便皱着眉头说教道:“三公子,你也听到了,岚蒸台客房都满了,怎么住人?”
霍凌游不依不饶,“那听白,你随我回素荆苑吧。”
听白尽量耐性解释,“三公子,今夜我非你出堂之人,恐怕如此随你离去,坏了规矩。”
霍凌游早就猜到听白会拿“坏了规矩”来搪塞自己,也很快想到了对策,诡辩道:“你不肯随我回素荆苑,又没有客房可住,难道教我住怀伊的房间吗?他可是正在气头上,我怕我还未近他的身,就会被他轰出来。”
听白当然知道霍凌游此言只不过是托词,怀伊并非如他所说那般厌恶他,相反,怀伊对他也是有一丝好感的,若他执意要与怀伊同屋,那也不是不可能。可他一向能言善辩,无论自己再说什么,他都会找出合理的借口推脱掉。
听白索性放弃了争辩,“好吧,那三公子你睡客房,我和新儿去住客栈。”
霍凌游一边嘴角上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道:“干嘛花那个钱,异土和新儿挤一挤,我与你挤一挤便可。”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听白宽大的衣袖,轻轻扭了扭身子,好似一个讨糖的小孩。
新儿心领神会,“异土来我房间睡,怎会挤呢。我的房间是个大通铺,上面只睡了四五个人,小异土来绰绰有余。”
异土乖巧地道:“多谢新儿。”
听白被霍凌游这一闹,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他想要拉回衣袖,却见霍凌游没有放手的意思,只得任由他继续拉扯。
他见霍凌游嘟嘴聚唇,情之切切,当下顿时不忍起来。
他突然不想要旁人见到此人如此可爱的模样,便一个侧身,挡在他的面前。
他身量未及霍凌游,只能挡住对方下巴,却适得其反,教那俊美清逸的脸完全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一时间竟心急如焚,想要抬手捂住众人的眼睛。
霍凌游见听白神色焦虑,不知何为,便眨巴眨巴眼睛,脆生问道:“听白,你怎么了?你的手不舒服吗?”
听白脸上一红,急忙放下手臂,口中喃喃:“还不是因为你!”
霍凌游低着头,迎上他的目光,笑意吟吟,“听白,你适才说了什么?因为什么?”
听白眉头一皱,害羞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道:“没什么。”
霍凌游依然将他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手段发挥到了极致,软磨硬泡地又问了一遍:“听白,让我与你挤一挤如何?”
听白哪里经得住他如此哀求,心中一软,松口道:“好吧。三公子你且先下楼,我收拾一些东西也下去。”
霍凌游喜笑颜开,“那好,我等你。异土,咱们先走。”
清樊和方芊合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方芊合心思单纯,是发自内心地替听白开心;而清樊,却面露隐隐的担忧,却未多言。
听白教新儿带着霍凌游和异土去认房间,自己留在屋内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衣物,走出房门,清樊送他到大堂。
大堂内烛火点点,与前不久喧闹非凡的景象大相径庭,只有两名小厮守在大门口,也困得打着盹。
清樊语重心长地道:“听白,芊合的话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责怪她才好。”
听白怅然道:“清樊,你我还客气什么,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有些羡慕你们,一生中能觅得有缘人不易。”
“听白,那霍三公子,我看他”
听白害怕清樊提到“霍三公子”四个字,他怕自己真的已经变心,便拉住清樊的手,故意提起那位故人,也在警告自己,“清樊,我如今充满罪恶感。我对束楚的感情可能并不单纯。”
清樊心中一突,为何听白绕过霍凌游的话题,跳到了束楚的身上?莫不是他真的对那位霍三公子动了感情?
他见听白不愿直面此事,也不逼他,而是顺着他的话,关切地道:“束楚已经去世那么久了,你何必还要作茧自封?”
听白放下手,长叹一声,“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
他“不知”之事,究竟是对束楚的难以忘怀,还是对霍凌游的真情实感,自己也无法辨别分清。
清樊见他陷入了痛苦的矛盾中,心中很是担心,但此事自己也不便插手,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道:“听白,你太累了,快些歇息吧。”
夜深沉,星月穿薄雾,映人心事明。
听白与霍凌游虽说是同床而卧,但两人各守着自己的一边,好似要把床铺睡出一道隐形的界限。
听白闭眼凝思,这种感觉奇特又熟悉。此刻的枕边人不同于其他良人,他从未动过他分毫,之前的那个吻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他安心下来,思绪慢慢飘远。
突然,他眼前一个满脸污泥的人影闪过!
他猛然睁开眼,翻了个身,透过月光,偷偷凝视着霍凌游。
只见对方紧闭着眸子,黑长的睫毛也安然地睡去,呼吸匀净,神态安详,显示出一种与世无争的美好。
他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枕边人并未被他惊醒。
他又愣了一下,这种“害怕”很久未在有过了。
他曾无数次被噩梦惊醒,却只是一味沉浸于噩梦的苦楚之中,未曾关怀过身边的良人,而此刻,他竟久违地担着忧,生怕惊扰了霍凌游。
这种“害怕”,曾经是对束楚独一无二的关怀。
幼时的束楚生活尚不能自理,听白总在半夜醒来给他盖被子。等束楚稍微长大,他们因小唱与小厮的区别,分开来住。期间束楚会调皮地钻进他的被窝,听他给自己讲故事。他享受那时的无忧与相守,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罪恶的夜晚的来临,化为灰烬。
听白已无数次晃了神,他心里早就认定束楚已然死去,可枕边人却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心动。
他思虑深沉,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太傅家公子,即将官拜侍御史,高高在上,如艳阳不可直视;可自己,却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如何能攀得上如此高贵的人呢!
忽地,霍凌游侧过身,脸对着听白,星目微睁,嘴角上扬,“听白,你还未睡?”
听白被吓了一跳,他以为霍凌游早已熟睡,突如其来的对视让他慌忙转过身,背对着他,可又觉得刚刚明明是自己正盯着人家,如此的举动实在无礼,所以身子又转过一些,为霍凌游留出侧脸。
“委屈三公子了。”他的声音温润舒服。
霍凌游笑道:“我有何委屈的。”
听白将手放在耳边,轻轻咬着嘴唇,“三公子,你待我真的很好”
听白看不到霍凌游的表情,只是觉得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背后传来一句“不好”
……
翌日清晨,清樊与方芊合来客房与听白辞行,他们在二楼与怀伊汇合,后面跟着晓亦,四人一同来敲他的房门,但见房门虚掩,互看了一眼,晓亦刚要抬起手臂敲门,却见新儿端着热水赶来。
新儿见大家都在,笑着道:“我家相公已经起床了,大家请进吧。”
他习以为常地用脚轻轻踢开房门,众人也谈笑风生地朝屋内望去。
可这一望,却教大家皆怔怔地忘记了交谈,只顾呆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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