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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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傅淮瑾憋了一肚子话想说，可在场这么多人，他说不出口。
临川好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去天台吧，你跟我来。”
薄暮远脱离薄家后买下了这块地，那时他刚和临川认识，为了求一个合作机会，他甚至考虑过把地送给临川。
可临川没收，反而给了他一张设计图，让薄暮远按照图纸造一栋房子。
就是他现在住的这栋三层小洋房。
院子里种了好几颗桂花树，房子是砖造的，外墙是清新的浅粉绿色，左半边墙长满了爬墙虎。
进门要先上几级台阶，大门是木造的，漆的白色，门边挂着黑色门铃钟，连接了屋内智能管家。
一层在有薄汐之前是完全简约且开阔的空间，客厅摆了张四人座沙发和投屏，餐厅除了一张八人圆桌没别的东西，厨房是开放式的，为了保证通风，开了一扇通往后院的玻璃推拉门。
在有薄汐之后，多余的空间全摆上柜子，放满玩具。
二楼凸出的两个小阳台，一个放了藤编吊椅和木制矮桌，一个放着深灰色沙发和玻璃茶几。
很明显两个房间的主人性格大相径庭。
二层内有四个房间，除了薄家兄妹和薄汐以外，第四间是临川专用的，那是他们的坚持。
对，这里没有客房，他们拒绝除了临川以外的人留宿。
三层是个阁楼，算的上是半个阳光房，除了储藏室的功能外，也是薄安念的画室。
薄汐一岁的时候，薄安念让临川在阁楼抱着孩子，薄安念给她们画了一张绝美的油画。
临川搬到江苑时也带着这幅画，现在正挂在江苑阁楼呢。
她带着傅淮瑾上了阁楼后，又爬上了一个小小的木头梯子，往上的开口堪堪能让一个人通过。
出去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星星灯串。
“？”临川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问号，上次来的时候明明不长这样。
小小的空间，刚好能放一张双人秋千和一个小茶几。
两人坐好后，傅淮瑾先开口，“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变。”
三十年前女孩在火场救起自己的画面，至今仍在脑中回荡。
他疯狂想要成长，为了报答给自己第二条命的恩人，可等他找到恩人后，一股感激却又觉得奇怪的复杂情绪冒了上来。
这个女孩的长相，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
这使他不禁开始思考，临川是人类吗？她从哪里来，又为什么没有变化。
“如果你说的是我和三十年前一样这件事，我无可奉告，准确的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至于变了很多，你说的应该是性格吧。
阿远他们也说我变了很多，简单来说，只是一个善于隐藏锋芒的人不想再装下去了，仅此而已。”
临川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很多，对傅淮瑾来说不符合常理的事。
“我说的不只是你露出利爪的样子，你现在的行为好像是不顾一切的想毁了某样东西，那么的不择手段。”
傅淮瑾在纠结，他不确定说这些在临川耳里会变成什么样。
“洛家抢了我的东西，他们一直在给我使绊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商场上的斗争就算了，可他们危害到了我身边的人，这我可忍不了。”
“真的只是这样？我想听你说实话。”傅淮瑾不明白为什么临川不愿意说实话，这让他特别受挫。
“什么实话？我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了解我。”
对临川来说，傅淮瑾只是朋友的朋友，如此简单。
或许是临川的回答太过直接，傅淮瑾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低着头像是在思考。
的确，他找了临川好几年这件事，对方并不知道。
从一开始单纯的感谢，到见到真人后的喜欢，这些他都没有明确表示过。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在临川即将要尴尬到脚趾抠地时，傅淮瑾开口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喜欢很久了。”
决定破罐子破摔后，说出来也没那么难。
“大概三年前吧，那时候我跟老薄正好有个合作，我俩约见面的那天，他先到的，我大概晚了二十分钟，进去时正好听到他在和你打通讯。
想着等他聊完再谈工作也行。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厉害，利弊分析的非常清楚。
我想着，如果能认识的话，对我的工作肯定有帮助。
于是我请老薄当中间人，想让他介绍我俩认识。
第一次正式和你见面是两年前的秋天，主席办的宴会，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平时很少离开陶园，就算朋友邀请，你也不会出现。
我就一直等，可是等久了后发现，我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之后我就一直缠着老薄，问陶园的地址，结果这家伙嘴紧得很。
我实在没办法才尾随他去找你。
哪怕最后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就是想要个机会。
看看你也好。”
说完后，傅淮瑾的头更低了，像是只鸵鸟。
不愿意接受临川的答复。
这下换临川思考了，她想了很久，像是把彼此分成一条条线，再慢慢比对。
得出来的结论是，“傅淮瑾，我不值得你喜欢。”
“你哪里不好？至少我不认为你是不好的，我知道你的精神有问题，情绪也不好，但这些都是小事，给我”
“不是这些。”不等傅淮瑾说完，临川直接打断。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过了三十年还是这个样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辈子都不会变老呢？”
就算之前感冒告诉她，世界意识已经把她当成世界的一部分，以后她会随着时间而有变化。
她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孤独的在时间长河里沉浮。
更害怕自己爱的人随着时间而离去。
这也是她现在选择孤身一人的原因。
太漫长，太痛苦了。
“川，你喜欢过别人吗？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了对方放弃所有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
傅淮瑾不想放弃，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怎么可能没有爱人。”临川低头苦笑道。
只是她爱的人都死了。
爱人的能力在进入时管局后也被封存。
现在的她是不完整的，从她选择把爱交出去后。
她就失去了爱人的资格。
再次抬起头，临川决定把自己交代清楚，也像是让自己长时间无处安放的情绪，有个归宿。
“傅淮瑾，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谈爱，至少我没有”
临川曾经说过自己是个矛盾综合体。
渴望爱情又害怕爱情。
喜欢拥抱却讨厌肢体接触。
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父母能陪自己去学校参加活动，在父母问起后又说不需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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