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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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能走？”班玫扭头看他，非跟他杠不可。
晁善咬咬牙。头真的很晕，一句话都不想说。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反应就会很严重。
晁善就是这样的人。
她就不能安分点？
他快要被逼疯了。
“你去哪？想出去挨打？还是出去乱说话？”他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
他还记得班玫要出去说他得要死，还没本事。
“我不说还不行？她要刚好逮到我，我自认倒霉不行？”班玫抬眼。
……
晁善呼出一口气，然后舔了舔嘴唇。
班玫只看见他从床上站起来，长臂向她一捞，然后她整个人就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有个男人凶巴巴的，不喜欢笑。他不笑的时候很冷漠，笑的时候也冷漠。他一边变成一个幼稚的小孩子，一边慢慢成长为坚实的男人。
她想要看清他的脸，可是他身边有好多好多的荆棘，她想把荆棘全部□□，可却越拔越痛，直到拔得浑身是血，她才发现那些荆棘是她自己身上的。
原来她不是人类，而是一朵强悍的花。
——
班玫这一觉睡得好长。她很久没有这么踏实的睡过了。
晁善从外面走进来，看了她一眼，“你比病人还能睡。”他把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解开绳结，“下来吃饭。”
“你刚才出去了。”
“没出去，”他鼻音浓重，嗓子比之前更沙哑了，应该精神好了很多，“天上掉下来的饭”
这人生起病来也还是嘴上不饶人。
而且好像对别人都不这样，就针对她。
“咱俩不能和平共处吗？”
“现在不和平吗？”晁善掰筷子的动作一顿，缓缓地偏头看她，身上有一瞬间寒气。
“你老针对我。”
“我针对你？”他胸腔一声闷笑，语气冷冷的，“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针对。”
他要想针对她，她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人要知足。”他磕磕筷子，意思让她动作快点。
班玫不情不愿的坐到桌前。
晁善买的东西都是她不爱吃的。她不吃的食物种类有很多，米粉面条这类的条状食物她都抗拒，包子饺子这种皮包馅的也不喜欢。
她在碗里随便拨了两口，“你刚才是不是把我敲晕了？”
晁善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菜，可能是生病的关系，看着食欲也不是很好。
两人正沉默着，隔壁突然传来了猛烈的敲门声。
连打带踢的，架势可比班玫之前那次猛多了。
“外面好像在敲我房间的门。”班玫突然反应过来。
“应该是张诗雨带人过来了。”晁善擦擦嘴，“那女的一直都很缠人。”
他叫她那女的。
班玫莫名心情很好。
“你刚才不是说我针对你吗？”他从桌前站起来，舔舔嘴唇，笑得一脸匪气，“让你看看什么叫针对。”
——
晁善就在门口靠着，对面是张诗雨带着四五个男的。
张诗雨带着一顶针织帽，眼睛又红又肿，看来这两天净顾着哭了，没有了往日的精致打扮和抹胸小短裙，只穿了宽大的衣裤。后面那几个男的看见班玫出来，比张诗雨还要激动，应该是护花使者。
她前一秒还是委屈巴巴的模样，抬眼看到班玫后突然变得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贱女人！”
“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那你为什么从他房里走出来！”
可晁善突然直起身子，挡住她与班玫的对视，然后手伸到身后把班玫又往里拽了拽。
这个动作的意味无需多言，他赤诚的护她在身前。
张诗雨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晁善，你看清楚是她欺负我！”
“我怎么听说是你先动的手？”他声音懒懒散散的，浓重的鼻音化不开。
“你听她胡说！”她恼羞成怒，声线都尖细刺耳。
确实是她先动的手，但她不想在晁善面前承认。
晁善虽然下手狠厉，但办事向来讲规矩，不盲目下手，他讲事非，分对错。
所以大家怕他，也敬他。
晁善微微回头，“你胡说了吗？”他问班玫，就像初遇那天他问张鑫是不是问心无愧一样平和。
“没有。”班玫从他身后站出来，声音淡淡的。
她平静的看着这个女疯子。
只觉得她万分悲哀。
张诗雨急了，疯狂拍打旁边的人，“打她，快去上去打她！”
她完全的失控，凄厉的哭起来。
毫无形象。
大抵是真的很难过，才会如此在喜欢的男孩面前不顾形象吧。
旁边一个男人这才晃过神，率先冲过来。
“动一个试试？”晁善声调突然高了几个度，也不似往日慵懒，而是像命令一般拥有震慑人心的力量，“我晁善要保的人谁敢动？”
这话一出口，张诗雨的人猛然顿住了。
真没人敢动晁善的人。
晁善也是头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着一个女人。
他就那么站在那，却让人新生畏惧
“晁善，所有人都可以踩在我身上，但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她浑身瘫软下去。
晁善没理，捏住班玫的肩膀就去按电梯。
“晁善，你想清楚了？”张诗雨声音都颤抖，“我哥会替我报回来的。”
迈进电梯门的那一刻，他回头，“老子怕过他？”
——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班玫有些情绪低落。满脑子都是张诗雨刚才哭得凄厉的样子。
其实班玫自己心里清楚，这事是她过分了，女孩子的头发被糟蹋成那样，是个人都得跟她拼命。她扯了扯晁善的袖口，才发现晁善也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虽然看着又凶又坏，但其实是讲道理的人。今天怎么不讲了？”她语调轻轻的，和夜空里的星星一样。
“我又凶又坏？”他突然抬头。
“你听重点。”班玫无语，她明明是想问他为什么今天不讲道理。
“今天不想讲。”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街上开始零星飘几点雨滴，空气闷热潮湿，还夹杂着雨腥味。
“她哥哥会不会找你麻烦？”还是班玫先开口。
她记得张诗雨最后说，他哥会替她报回来。晁善看起来一直反感张诗雨，却又不明着拒绝，很有可能就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
可现在这个梁子结大了。
晁善皱着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他总是不去掩饰自己的坏情绪，就让们那样张显着，“会就会吧，反正早就想找我麻烦了。”
张诗雨的哥哥是之前六中的老大，叫张彪，今年刚从六中毕业。他前女友当时跟他分手以后开始对雷翀死缠烂打，为这事张彪没少找雷翀麻烦，都是晁善出面解决的。
张诗雨上了高中，脑子一抽开始狂追晁善，张彪是个妹控，她妹说啥他听啥。
他当时私底下找过晁善，让晁善对他妹好点，就算不喜欢，也别伤害到她。只要晁善对张诗雨好点，他就不找雷翀麻烦。
晁善突然停下步子，扭头望向她，“你担心我？”
“我不担心。”班玫摇摇头。
晁善背过身去，把路边的石子的好远。
“因为你是最强大的。”她定定的看着晁善宽大的背影。
尽管不想承认，但今天是班玫十七年来，第一次有了被别人护在身后的踏实感。
有人护着她，用坚实的背影告诉她：有我在，你可以软弱一点，做一枝不长刺的花。
——
周一的早晨总是特别可怕，因为要收周末留的家庭作业。班玫进班的时候发现班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纪一个人在讲台站着，双手抱胸，手中的教棍一下一下点在地上。
班玫不知道还往里走，站在门口和他大眼瞪小眼。
“知道几点了吗？”老纪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有一缕寒光射出。
班玫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九点。”
“九点多少？”
“……九点零零……”
老纪深吸一口气，想起校长嘱咐他不能按照管体育生的方式管班玫。他努力平复怒火，“是9：03。”
他拿着手中的教棍指向后墙的钟表，班玫看了一眼，确实是九点零三
“那个表不准。”她扬扬自己手中的手机，“我这个是北京时间。”
班玫第一次看到怒发冲冠这个词的真人秀，原来真的有人生气的时候头发会竖起来。
她默默的回避视线，坐回座位。
雷翀他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老纪的愤怒值已经冲到顶峰，班玫还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今、今天训练结束的有点晚……”最前面的男生磕磕绊绊的说。
老纪把手中的教棍往讲台上一拍，声音响到简直要把讲台震碎，“那还不赶紧进来坐好！”
班玫被这一嗓子吓得差点弹起来。她又一次见到了河东狮吼这个词的真人秀。
老纪一大早就心情不好，所以一整个早晨班里氛围都很诡异。雷翀离得好远用眼神示意她看手机。
班玫掏出手机一看，班群都炸了。
全部疯狂班玫，问她和晁善什么关系。
班玫挑挑眉，抬头看来=了大家一眼。结果发现所有人都一脸的激动难耐。、
她在群里发言【怎么了？】
【听说晁善放话了，说你是他的人】
【是不是真的？】
【贼！小晁爷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
【难怪上次他把校服都借给你了】
【你俩到哪一步了？】
班玫想起来了，晁善是昨天是说了这种话，但他的原话是“我要保的人谁敢动。”现在好像越传越离谱了。
班玫想了想，给群里发了一个200元的红包，红包的标题是：炮、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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