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月东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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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还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吗?
夏幼清被他这句话吓得腿软,几乎要跌在地上。
羽沉舟背着她,摆了摆手,以示安慰,眼睛却根本不离对方。
“与你这喑人说话,真是无趣。”
黑衣人觉得无法劝说得动羽沉舟,自己再多说下去似乎就是自讨没趣,索性收了戏弄之意,打算不再玩弄面前的两只阴沟老鼠,他眯起细长的蛇眸,盯着已经痴傻的夏幼清,拿剑的手中聚起灵气来。
灵气在他的玄色长剑上缠绵,如黑蛟缠朽株,乌鹰悬枯木,夏幼清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她只觉得从他身后慢慢的聚起了风,气流在他的周身升腾,身后的树叶被刮的凌乱纷飞,自己和羽沉舟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
而这响声中却传来一阵惊扰鸡鸣,似是中夜丑时,月露云出,红光四起,夏幼清抬头看去,那月夜,杜鹃燃火般烧着着整个云霄玉宇。
中天上的月色映在三人眼中,露染猩红。
那殷红的夜月不知何时越出云端,佛光普照般降临,小镇沉浸在干涸凝黑的血色里,如同云蝇五毒浸死酒中。
红雾降在黑衣男子眼中,却是增添了几分愁苦之意。
刚才气焰全盛的他仿佛戾气全消,似是有些胆怯这升起的暗红血月,他的身子僵持而立,朝着远处怨恨的望了一眼,夏幼清看得极清,他握着剑的手在微微抖。
他加快了手中的进攻。
对方利箭般向夏羽二人附身冲来,人还未到,剑气先行,夏幼清只觉得迎风而来的空气化作千万把利刃,割破了空间气流,潮水一般朝自己周身挤压而来。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像是身处于四面都是铁皮做的巨块之中,上面长满了尖细的长针,被加速度的压迫与冲力扎穿皮肤。
夏幼清还未来得及躲避,便觉得肩膀一紧,脚下生风,羽沉舟抓了她的肩,踏了那堆草垛,便飞奔起身,失重感让夏幼清把眼睛睁的老大,她看着自己已经离地十尺之高,紧张又惊讶的反手抓紧了羽沉舟的胳膊,生怕自己掉落下去。
羽沉舟腾空而起,虽如鹰般敏捷,但因身受重伤,也飞不多远,他踩了几脚墙檐,跃了几个院子,却还是力竭,腿一软,带着夏幼清跌了下去。
二人俯冲地面跌了个踉跄,好在跌落的地方是先前聚过水的坑中,松软的泥泞缓解了冲力,羽沉舟勉强用萧撑着地,他的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件衣衫,邪腥味夹杂着臭味直钻鼻子。
近处有着红光摇曳,夏幼清这才缓过神来,他们已是逃到了谢瑾之的小院之中。
而当她清醒的同时,那剑气也落在了他们的面前,好在羽沉舟察觉的迅速,单手拈了诀,一个无形的屏障挡化了那几番剑气。
却是打的二人直直后退,一直低到谢瑾之的那座破旧小楼之下。
夏幼清的面前是两人被击时摩出的两条地陷,原本泥泞的小院划出了两条鸿沟,很快积水渗了进去。
小院的背后是血色的玉盘,无风亦无声,那看门人的呼声还在从门口矮屋中传来,夏幼清忍不住发颤,两手开始朝着胳膊大腿上拧,只盼着恶梦赶紧醒。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怕是4d电影也做不出这种体感来。
一旁的羽沉舟也早已气若游丝,他半扶着小楼的门框,紧紧的抓着夏幼清的小臂,夏幼清感觉到他的温度越来越冷,她想大喊救命却怎么都喊不出声,羽沉舟像是赴死一般,把她扯到身后,双手便抵上萧孔,似是在做最后的抵御。
音律飞快的从他的指尖倾泻出来,夏幼清听得那萧声哀鸣,带着一丝温暖,那音律如仙云出鹤鸣归,海潮起蛟龙升,在二人的周遭化为一座律吕壁垒,却是赶不上那黑衣人气吞山河的剑影。
那剑影寒光,仿佛淬了澹澹水何,风驰草靡的朝二人杀去,那杀气萧肃,席卷八荒,冲的是身后小楼吱吱呀呀的作响,红灯笼被粉碎撕裂,散在风中,门窗被绞成木渣,夏幼清听得眼前看不见的屏障发出冰化裂开的声响,羽沉舟的衣袂已被切割出碎布片的条条口子,她忙踏出包围圈去伸手推身后的门,却觉得手指刀切一般的剧痛,又收了回来。
屏障几近崩塌之时,却只听得身后有人忽的踹开木门,大喊一声,“快些进来!”
夏幼清又是被强行一掌推入了身后的门框之中。
紧接着,羽沉舟也扑了进来,那剑光冲着他的背直刺过来,却在接近门栏处,忽的没了光影,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这是黑衣人从未想过的事。
没有人能躲开他那柄黑剑“舆鬼”的致命一击,他又朝着那门口二人刺了几招,剑气如饿狼夜奔,却在越进门槛时冲入无底洞穴,无声中被它一一化解,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不禁皱起了眉头。
红光从小楼上方漏下来,洒在他的身上,那人抬手用衣袖遮住了月光,试图躲避着它退后,隐入了树荫之中,他的喘息急促了几分,有些生涩隐忍得味道在其中,盯着这座毫无奇特之处的小楼,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没事吧二位。”
夏幼清还未站稳,便被屋里的人搀扶了起来。
她这才看清救命之人的模样,一位身着赭色布衣鹤发松姿的老婆婆,一手住着拐杖,一手托起了自己。
老婆婆的头发似乎很长,被一根焦黑色的木枝挽在脑后,她的眉间有岁月烙下的愁容深涧。
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谢谢您……”
夏幼清手足无措的被她拉起,一时间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忽的左后方传来下楼的声响,谢瑾之把楼梯踩的吱呀作响,冲上来冲着夏幼清的后脑勺就扇了一巴掌。
“你死哪里去了!”
夏幼清被这一打才清醒过来,待她看清对方是谢瑾之,便捂着头长舒了一口气,“谢瑾之!你不发烧了吗?怎么又发病!”
谢瑾之抱臂瞪着她踢了一脚,“格老子的,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门口打得咚咚作响!还怪我!”
若不是心里惦念着羽沉舟,夏幼清绝对要跟这小鬼再次撕起来。
她懒得理他,有些心虚,想着自己是趁人之威时偷跑的,不敢实话实说,只是躲开了他的拳脚,去伏身旁气息渐虚的羽沉舟。
“快点搭把手,外面有个精神病要杀进来了。”夏幼清急的架住了羽沉舟,就要朝屋里拖。
“谁杀进来了?”谢瑾之鼻孔出气。
“我不知道,一个黑衣人,想要我俩的命。”夏幼清和老婆婆左右馋起羽沉舟,羽沉舟此时却不再流血了,衣服上的血色也暗重了许多,夏幼清皱起了眉头:“他伤的很重,急需急救。”
“那你赶紧把他扔出去吧。”谢瑾之厌恶的看了眼羽沉舟,生怕脏到自己一般朝退了一步。
“你怎么能这样!”夏幼清没有意识到谢瑾之会如此冷漠,他背靠着楼梯扶手,拦住他俩。
“这是我的房间,我可不要他死在里面。”谢瑾之伸了脚,扩大着自己的阻拦空间。
夏幼清急的握紧了双拳,眼见着夏幼清和他纠缠不下的时候,老婆婆开了口:“不用着急,那人进不来。”
“怎么可能,老婆婆,谢谢您救了我们,不过您还是赶紧跑吧,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闯进来。”
“没事的。”老婆婆拍着夏幼清的肩膀安慰道,“只要你待在这栋楼里,那人绝对进不来。”
“为什么?”夏幼清不相信她的话,刚才她可是差点要死在对方的手中。
“这栋楼被下了诅咒,恶鬼是进不来的。”
夏幼清觉得老婆婆是老糊涂了,净说大话,她想着跟她辩解也没有用,便把注意力放到羽沉舟身上去。
她扶着他坐在墙角,羽沉舟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他仰头外倒在木壁上,一言不发,只是用手拈了指,安静的自我静调起来。他的衣衫被风仞割的凌乱,血迹斑驳在前胸,随着他的调息起伏着,如同被风吹扬的寒梅。
“没事吧。”夏幼清一边盯着门口,一边担心的问着。
羽沉舟轻轻的摇了摇头,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类似于“嗯”的声音。
倒真如老婆婆所说,门外再也没有了响声,深夜寂静,她甚至能听清门口那守门人的呼噜声。
羽沉舟沉浸在调息之中,他脸上戴的面具已经被化割出无数条伤痕,歪斜的遮盖在他的面容之上。羽沉舟的下颌露出一部分来,夏幼清瞧得那发白的唇角垂着殷红的血。
夏幼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帮助他,她对医学并不怎样感兴趣,只是知道最简单的急救措施,比如血流如注时要即使对伤口扎紧,或者是利用碘酒之类的消毒,老婆婆递给她一张手巾,夏幼清接了过来,帮他擦拭血迹。
哪知刚碰到他的下颌,羽沉舟便紧张的别过头去,虽是反应快,但那张面具也奈不动颠簸,原本被黑衣人风仞削的凌乱的伤口忽的四分五裂,从他的脸上掉落下来。
羽沉舟的额前碎发垂落下来,掩映着他那双目若朗星的凤目。
夏幼清看过去,那张面如冠玉的容颜,似是雪消冰释,山静桂落,她迎上他躲闪的灵眸,只觉得那目光渡了几分柔情,眼波流转中,她只觉得融在迟日春风里,江碧鸟逾白,多的是花柔春软,景和风暄。
夏幼清痴痴的盯着他,反倒是让羽沉舟觉得目光不适起来。
他抬了手,细长的手指冲着她做起繁杂的动作,夏幼清看了一阵,才明白过来,眼前形如清涟白荷的男子,却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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