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心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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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蔓不太爱掺和麻烦事,来见了霍天青的真容,瞧见花满楼无恙,便要告辞。
而请他们过来的阎铁心,瞧见他们夫妻要走,急忙道:“黄先生和黄夫人,还请等一等。俺有一桩生意要同你们谈。”
黄药师理也不理这人,拉着妻子转身便走。阎铁心见此,好生失望。他本从别人那听说,有一对夫妻叫银钩赌坊的蓝胡子吃了大亏,想请来见一见,最好能用钱买一份平安。如今瞧见这对夫妻中做丈夫的态度冷淡,想来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可没想到这对夫妻连谈一下的兴趣都无。
阎铁心轻叹一声,见他们的背影渐渐远离。他的生意做大之后,笃信神佛,常年去寺庙道观捐香油灯火。或许是多年来诚心有感,阎铁心的心中蓦然生出了一种忧虑:这对夫妻来历神秘,连大智大通都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早已从其他地方得知,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才走得这么快。
他这番猜想,黄药师和白蔓可全不晓得。
本是既来之,则安之。夫妻两人到了何处,只要对方还在身边,都没有心慌焦急之感。这种不知何时就会换地方,换世界的经历,对别人来说,是一种恐惧和害怕。可对夫妻两人来说,便算是出门游玩了。
人生如此短暂,自然要及时行乐,才叫不辜负自身。
他们离开了珠光宝气阁,方出太原城,便看见在路中设伏的一群带着各色刀兵,杀气腾腾,蒙着脸的人。
黄药师先下马来,又将妻子抱下来,放在地上。他冷冷一笑,心想:他们是觉得自己不会杀人吗?
他的脾气早已不似当年那般暴躁易怒,这时心中升起久违的杀意,黄药师望着这群杀手,像是在看一群死人。
白蔓站在他身旁没有动,静静地望着丈夫出手。因为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只需要站在这里,黄药师便不会分心。
而那群杀手约莫有六十人,分作两堆向他们出手。许是因为之前动手的都是黄药师,对于白蔓,这群人只分了七个过来,想是觉得这位“弱女子”好欺负。
他们同时出剑,转瞬之间,已向白蔓同时刺去七剑。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本是无人能躲避的剑法。可白蔓轻叹一声,心想:怎么总有人想找死。
她在瞬间夺下其中一把剑,内力灌注在剑上,三息之间自戒酒之后,养好的手腕再无半分颤抖,将剩余的六把剑尽数斩断。
白蔓自来甚少出手,但若出手,剑不饮血,必不还鞘。
那边的杀手头领见她一剑封喉,短短时间杀了七个手下,再见黄药师闲庭信步,手指轻弹,玉箫所指,也在收割自己手下的性命。这才多少时间,已然死伤过半。
这首领心生退意,但上峰任务便是要留下这两人的性命,自己倘若失手被杀,死也就死了。可要是不战而退,那会牵连家人。
一想到此,他目光一转,打了个信号出去,让后面潜伏的人出来。
白蔓转头见丈夫正是悠闲,那堆人不过是叫他拿来耍弄,试试弹指神通的新改的地方,心中甚安。又见一堆人向自己冲来,微微一笑,便是毫不客气了。
她的剑光轻灵,变化奇巧。当日学剑,沉若本是要她学尽百家之长,在自行融化贯通之后,自创剑法。可白蔓资质悟性甚高,就是对武学之道不甚热忱,学了许多人的剑,就是未曾悟出自己的剑。
现今这群杀手用的剑法极杂,既有以力取胜的,也有以巧取胜的。旁人碰见要为难一会儿,白蔓却是不慌不忙,对任何剑法都有应对之策,每次都是先将剑斩断,又送人归西。
那柄普通的长剑在她手中,如同神兵利器一般,无论是什么剑,皆是一剑斩断。直到最后,那位杀手统领看着他们夫妻,闭着眼睛想了想自己的家人,拔剑自刎。
黄药师从他身上扯下一个腰牌,见上面是青衣二字,冷笑几声。他道:“我们不去找它,它反而来惹我们。”
夫妻两本以为是那赌场的老板不服气,找杀手来黑吃黑。按照江湖规矩,杀手是收钱办事的,并非是出自好恶,也基本不会跟要杀的人有什么恩怨纠葛。
如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一批杀手和上一批杀手都来自青衣楼,夫妻两人都觉得这可能不是赌场老板的报复,而是青衣楼要找他们的麻烦。
黄药师在那一处赢了几十万银票,是很多。但白蔓赢得更多,田地、矿场、马场、商铺、珍宝,什么都在赢。按理说,蓝胡子应该恨白蔓才是,可他反而对两人都很礼貌。
蓝胡子当时说,赌客赢钱,对赌场来说是好事,会有更多的赌客进来赢钱。那家赌场的老板,或许一时不忿,会想要对你们动手。那只要他回过神来,就应该祈祷你们长命百岁。
任何一个想要击杀赌客的大赌场,不管是什么人开的,都会让豪赌之人,心生怯意。这不是划算的买卖。
“药师,我们去找大智大通,问清楚青衣楼来哪儿?”
黄药师本要点头,又想到要找大智大通,要先找孙老头。蓝胡子说,这人常年住在妓院里,他脸上一黑,便道:“不,我们去找蓝胡子。”
“可是我们答应他,再也不进银钩赌坊了。”
“他出来,我们就不算违誓。”
白蔓噗得一笑,拉着他的手问道:“黄岛主,银钩赌坊这么远,那大智大通就在京城,你干嘛要舍近求远啊?”
黄药师搂着妻子的腰,回答道:“他好用啊!”
蓝胡子知晓大部分的江湖隐秘,还是个长得一般的男人。他打不过自己,就得乖乖听吩咐,当然是好用的。
若是带妻子去妓院,她恐怕瞧见那些美丽女子,就要开始心生怜惜,要是长得再可怜几分,更是得将目光都投向她们。
黄药师吃过太多这种暗亏。成婚前那跪在她院门前哀哀戚戚的男女,成婚当日赶来自杀在他们婚房前的相明珠,成婚后明知妻子不会收,还不停寄信来的各色人等。
个个都想同他争抢,个个都抢不过,便指责自己待妻子不好,不许她见外人。
他思及此冷哼一声,想到蔓儿见着小龙女美丽,和她说话都说不够,自己倒是被抛在脑后了。更不要说蔓儿见着阿衡,恨不得跟她做金兰姐妹,处处说自己的不是。
真是……真是不能让她到处发“好心”!
白蔓可不晓得黄药师又暗暗吃醋,她见丈夫脸色黑沉,以为他是觉得带自己去妓院不好。这倒是也不奇怪,瞧他对继女,好多事情都不跟她说,总觉得不合适女儿家听。结果呢……正是因为不同她说,反而叫继续多次生出误会,以致父女失和。婚前就因嫁妆的事闹了许久,认为丈夫偏心。婚后又因桃花岛的事,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好了,不去找大智大通,就不去了。可银钩赌坊太远了,怕是我们去一趟回来,青衣楼就没了。”白蔓靠在他怀里,“我们不如先去找花满楼?他的眼睛可是该早些医治了。”
黄药师嗯了一声,心中却想之前向丐帮买青衣楼的消息,除些散碎的江湖传言,什么都不知道。情报处处落后,现在只知道了是青衣楼的人找他们麻烦,可这楼在何处,管事的谁,该直接去找谁的麻烦,一点也不知。
一百零八楼,一个个挑过去,麻烦得很。不如一下找到主事之人,送两根跗骨针给他,再问问是谁指使的,快得多。
“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却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路上突逢大雨,夫妻两人找了处客栈避雨。白蔓才一进后院,便听见了这句话。
她望着院中的树下的阴影中,竟有个人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后却斜背着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一看见这个人,就不由自主觉得有阵寒气从心里一直冷到指尖。
白蔓眼前一亮,觉得必然是个高明的剑客,又忽而想到高明的剑客都爱比剑,当下有些跃跃欲试。说来奇怪,叫她和黄药师比武,白蔓总是懒洋洋的,没什么念头。
她出剑不饮血,便不还鞘。可白蔓岂舍得对黄药师下手?但若不来真的,而是你让我,我让你的,又有什么趣味?
看着丈夫新创武功,或是对旧日的武功进行改进。神色中的虔诚认真,还有专注的模样,那才是白蔓爱干的事。
她就喜欢看着黄药师,永远也看不够。
“放屁!”
“拔你们的剑,一起过来。”
“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白蔓听见那温柔秀气的姑娘厉声呵斥,剑光闪动,如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她秀眉微蹙,瞧得出这姑娘的武功不差,可要打赢那个人,却是不行。
这姑娘语气凶恶,可年纪轻轻,何苦送死?
白蔓正要出手救人,突听一个耳熟的声音轻喝道:“等一等。”
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
双剑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这个忽然出现的人用两根手指捏住。
白蔓见是花满楼,他的神色从容,脸带笑容。可速度很快,手指很稳,稳得像看得见剑在何处一般。灵犀一指,她自然也会,但她的眼睛看得见,花满楼的看不见。
“这要练多少苦功夫,才能如此精准?”
花满楼转头过来,目光似是望着说话的地方,微笑道:“十一年。”
他能分辨各种声音,各种味道,各种情绪,没什么稀奇的,都是练出来的功夫。
“七哥,你没事吧?”
殷楚楚望着脸前这个红脸的女子,又转头望着站在那里的夫妻,脸色不停变换。好在暗夜之中,倒也无人关注她,自无人瞧得清楚。
“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难道他不是?”
“当然不是。”
白蔓走上前几步,打量了西门吹雪一下,从旁边的几个女人手里随意夺了一把剑,只见剑光一闪,电光石火间,又将长剑还鞘。
“花公子若不出手,此刻你已然是剑下亡魂了。”
那红着脸拿着双剑的女子,本要嗤笑。突然发现那树被一剑分成了两半,正被花满楼扶着,缓慢地放在地下。
她心中吃惊,转头去打量白蔓。方才夜色深幽,月色不显,未看清楚。这会儿在月色之下,见白蔓一身红衣,容色极美,明艳不可方物,风姿嫣然,怔怔愣住。先是几乎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这般的美丽的女子,陡然间自惭形秽。后见这娇娇怯怯的女子,一剑之威,如此锐利,生出一种后怕的感觉。
“你用剑?”
“是。”
“你用的是什么剑?”
“你要跟我比剑?”
西门吹雪得眼睛亮了,他望着白蔓,像是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眼中的温柔,实在超出看向任何人。
黄药师见妻子的眼睛也亮了,像是孩子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充满了兴奋。
“什么时候比?”
“明日。”西门吹雪顿了顿,“等我会完一个约会。倘若我活下来了,我就来找你比剑。”
白蔓啊了一声,充满失望。她的兴致除了在黄药师身上,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听见西门吹雪的话,白蔓的眼中完全失去了兴趣。
她牵着黄药师的手,见院中还留着几个人。方才那位姑娘还在看着花满楼,而花满楼的未婚妻也正看着那位姑娘,这热闹好看啊!
殷楚楚瞪了一眼面前这女子,她就知道自己若不跟着来,不知会遗漏多少事。她忽然低声道:“七哥,夜深了,我们去休息吧!”语气中充满了对花满楼的关心。
“我……我叫石秀雪,刚才谢谢你了。”
花满楼微微摇头,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特别感谢的。
“你贵姓?”
“我姓花。”
“我是……”
“峨眉的三英四秀,花某也知晓一二。”
殷楚楚见那姓石的姑娘脸色更红了,跺跺脚,拉着花满楼的胳膊,对她言道:“姑娘,天色晚了,你不去追你的师姐吗?”
石秀雪的脸红得更深,她见眼前这女子拉着花公子的手,而花公子也好脾气地叫她拉着,也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你的声音很特别,我听得出来。”
“七哥!”
殷楚楚忽然大叫一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她紧紧地抱着花满楼的胳膊,问道:“你怎么能记得她的声音?”
“因为我是个瞎子。”
花满楼说得很平静,殷楚楚还在不忿,石秀雪已然愣住。这个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就能将她剑锋夹住的人,竟是个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月光照在花满楼脸上,他笑容看来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对生命充满了热爱的人,绝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别人比他幸运。
石秀雪痴痴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怜悯?还是爱慕?崇敬?
这场热闹看到最后,石秀雪被她的师姐们拉走了,殷楚楚不停地看着花满楼,看了许久,甩开他的胳膊跑了出来。
陆小凤本倚在门边,瞧她如此,忙将人拦住。他知道,要是就让这位姑娘这样跑出去了,花满楼是要去找的。本来已经招惹了不少麻烦事,现如今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殷楚楚恼怒地看着他,又转头看着花满楼,还看见了留在院中的那一对夫妻。白蔓眼中的兴致盎然,被殷楚楚给捕捉到了。她本想生气,大声地问那女人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结果瞧见她的容貌,忽然一下子觉得被她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先生,黄夫人,你们不是要去京城吗?”
“本来是要去的。结果青衣楼的人几次三番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来找他的麻烦了。”
“你们也遇到了青衣楼?”
陆小凤忽然起了兴趣,他自找的麻烦已经很多,现在对这对夫妻的麻烦也起了兴趣。
黄药师当下简略地说了一下过往,说到蓝胡子时,陆小凤的神色忽然变得认真。
天下间最有钱的人?
天下间谁最有钱?是霍休。
霍休的钱没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可他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如果他是青衣楼的主人,那么阎铁心呢?严独鹤呢?
阎铁心依靠四分之一的钱财,成为了珠光宝气阁的主人。招揽了无数的好手,连天禽老人的独子也为他所用,成为他的总管。
严独鹤改名独孤一鹤,当今七大剑派的掌门人中,就数他的武功最可怕,传说除了将峨嵋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之外,独孤一鹤本身还有几种很邪门、很霸道的功夫。
那四分之一的财宝,他又拿去做了什么?
陆小凤忽而想到西门吹雪的那个约会,真的只是个简单的约会吗?他心中生出后悔来。
上官飞燕请来了花满楼,是因为她对花满楼诚恳地说了自己的处境。
即使是一匹豺狼来找他庇护,花满楼也会让它进门的。何况这个柔弱的小姑娘,她知道对付花满楼的办法,就是说实话。
那么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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