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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乱世风华6


长月盘坐在木床上,久久未动。

        看完小圆收集到的,王海明书房里的那些东西,才明白往日所见只是冰山一角。王海明的关系网广阔强大,若不能一次解决,必然后患无穷。

        她在小几上铺起棋盘,自己跟自己对弈,一边思索着破解之法。

        西城也像是一个棋局,王海明、刘桂希、章伯…生而为人,五谷杂粮,七情六欲,心有挂念,大家皆为棋子。

        她拈起一颗黑子,轻轻放下,局势瞬间变幻。

        成者披金执锐,败者不见枯骨。

        长月开始了“送礼”之路,那些隐秘的、丰厚的资源被毫无察觉地利用着,庞大恢宏的天齐庙被逐渐渗透。

        有的人笑呵呵地收了礼,彼此互相含糊着打着太极;有的人眼睛发绿,闪烁着算计与贪婪的光;有的人生性疑敏,误打误撞想要踩着她向上爬;有的人直挺挺倒在深夜的暗窑口,瞪大的双眼写满不甘。

        她手下能用的人都动用起来了,明里的线,暗里的针,编织成狩猎的网。

        青龙帮

        刘桂希大马金刀坐在首位上,堂上摆着一个个黑檀大木箱。

        他手上把玩着来人送上的玻璃种玉狮,清透莹润的玉件仿佛流动着水波。

        “好东西啊,”他感叹道。

        帮派二把手刚刚把林远送出大门,听闻此言,他眯了眯眼睛,谄笑道:“这叶昂倒是挺舍得。”望向刘桂希,探寻着问道,“那我们?”

        刘桂希意味深长地笑了,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小玉狮,“天齐庙换血,对咱们来说,可不是坏事。”眼里闪过贪婪和狠厉,“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且长着呢,好处还在后头。”长月笑着对林远说,“他们一个个像饕餮一样贪得无厌,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顿了顿,“然后他就把命给我了。”她笑得温和,杀机渐隐。

        “江城那边去了吗?”她问道。

        林远肃然,“已经办妥了,江朔答应了。”说罢,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答应得太过爽快,我怕其中有诈。”林远表情严肃,目露担忧,“我们毕竟不是同路人。”

        长月解释道,“因缘巧合,我曾经救过他一命。”

        长月在一次历练时,遇到了被追杀的江朔,他爹江荣作为本地最大的军阀,树敌无数,江朔是最得宠的老来幼子,必然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可是救他的话,岂不是要担下很大的风险。”林远不太能理解,那时候的老大,自己尚且羽翼未丰,救人并不算明智。

        长月瞥了他一眼,“所以我是老大,而你不是。”如果不是当时的出手相救,怎么会有如今的投桃报李。

        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只是成为天齐庙的掌权人。

        “难怪,”林远咕哝道,“他让我转告你,必不负所托。”想起那位少帅亮晶晶的眼神,又看看自家笑着拨弄风云的老大,他沉默了。

        “出去走走吧,这种平静的日子不多了。”长月起步往外,林远连忙掀起架子上的大衣跟了上去。

        街市上一如既往的热闹,百姓们并不在意谁是西城的掌权人。

        上层争夺资源的分配权,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中层破解规则,一方面是要破解分配规则,让自己有资格吃到蛋糕;另一方面,要让自己成为次级分配的规则制定者,能吃到更多的蛋糕。

        而下层依靠交换,用劳动换报酬,务工,做小生意,养家糊口罢了。

        快过年了。街道上来往的马车、洋车大多新油饰过,体面了许多。两旁的咖啡馆,酒馆,旅社,也扫去灰尘,油饰一新。

        灯红酒绿,路旁也增多了各处来的舞女,都红着眼等着各处的阔人。

        长月看见旧胡同口背后藏着一座老旧的砖楼,上书“冰玉堂”,在昏黄的日光下显得有几分萧索阴冷。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自梳堂。”林远答道,“也叫姑婆屋,是一些女子不愿嫁人,自发聚居的地方。”

        长月缓步走了过去,林远站在胡同口未动。

        她回头,面上不解,“嗯?”

        林远讪讪笑道,“老大,这姑婆屋,男人进不得。”

        姑婆屋,男人止步,父兄莫入,一入姑婆屋终身自梳。

        自梳,自己嫁给自己,听起来非常美好。

        自梳当天,洞房之夜时,新娘会穿上特制的连体衣,上下相连,一针一线缝得特别牢固,还会自带一把明晃晃的剪刀。

        邻近的“自梳女”们会彻夜守护在新房边上,随时保护新娘免遭侵犯。

        自梳女自己,也必须终身“洁身自好”,如果还有世俗的爱恋欲望,就被视为伤风败俗的□□,不但人尽可辱,甚至被浸猪笼。

        孑然一生,临了只有姑婆屋的姐妹们帮收尸,孤坟草席,黄土一捧。

        长月坐在小马扎上,托腮听着眼前这个老人的呢喃絮叨,她想起在胡同外边那些穿着旗袍、身段婀娜的舞女们,又看看砖楼里这些未曾盛开就已经枯萎了的自梳女。

        一时觉得十分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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