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就业指导

第二天，西昂来到礼堂吃早饭时，哈利他们还没出休息室，德拉科却早已等在那里。

        “嗨！西昂！”他兴高采烈的样子让西昂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巫师大奖。

        她放下果酱，忍不住打着哈欠朝他走过去，“怎么啦？”

        德拉科把她拉到一侧走廊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吃完饭的学生从这里走过，“你猜怎么着！我昨天变出了守护神！”

        西昂看着他大大的笑容，还有眼底下的乌青，猜测他因为这个激动的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真的吗？”她笑着问。

        “你不相信我？”德拉科虽然口气佯装生气，但嘴角的笑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昨晚回到寝室并没有告诉斯莱特林那帮人，甚至是克拉布都来问他怎么笑得那么高兴——

        那傻子还以为他德拉科得了什么好吃的，想来分一口呢！

        “我相信你，”西昂眼睛弯弯的，“我当然相信你。”

        德拉科眉毛扬起，骄傲的样子像是刚被夸奖了的小朋友，“是一只独角兽！”

        “独角兽？”西昂又惊又喜，早晨的困意一消而散。

        “走！”德拉科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让你看！”

        吃完饭的学生越来越多，西昂内心很想去，可耐不住第一节是魔药课，“可快要上课了，下午再看可以吗？”

        德拉科想了想，他已经等了一晚上，也不差这一上午，“好吧。”

        这节魔药课，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当他们来到地下教室时，赫敏正在喋喋不休地对着哈利他们长篇大论——

        不知道哈利和罗恩又说错了什么惹到她了，西昂想着，和德拉科走到惯常的桌子上，开始搭自己的坩埚。

        斯内普这节课像是打定主意要把哈利当成空气，自从上一次的大脑封闭术课哈利不小心窥探了他的丑事，他就不再为哈利单独上课了。

        然而哈利很是觉得这种新方式到算是一种改善，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他很快就调制出一锅活力滋补剂。

        快要下课的时候，他塞进试剂瓶的瓶塞，拿到斯内普的讲台上让他打分，觉得自己总算勉强能捞到个“e”了。

        西昂一直埋头在自己浅蓝色的药剂里，书上说这时应该是淡淡的粉色才对。

        “快看那傻子！”德拉科幸灾乐祸的笑传来，让西昂终于从自己的坩埚里抬头。

        哈利的药剂样品掉在地板上摔成了两半，发出哗啦一声响。

        他瞪了大笑的德拉科一眼，堵着气回去想再装一瓶，却惊恐地发现坩埚里剩下的药剂都没了——

        “对不起！”赫敏捂着嘴巴叫道，“实在对不起，哈利。我以为你完事儿了，就把它清理掉了！”

        这让德拉科再次不留情面地笑出声，西昂在他身边，只默默地装着自己蓝色的试剂，她还是没能把试剂搅拌成粉色。

        德拉科心情很好地帮西昂处理了坩埚，还在和对面的布雷斯互相你一句我一句地取笑，“从没见过那么傻的！”

        这件事绝对能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被当作笑料讲上两三天！

        去上占卜课的时候，西昂都不得不听着德拉科不停地重复哈利的失误，却也不能打断他——

        “我心情简直是太好了！”他神采飞扬的样子西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早上的南瓜汤里被人偷偷加入了兴奋剂。

        三点钟的时候，西昂看着哈利从麦格教授办公室气冲冲地冲出来，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又忙着赶去找赫敏他们——

        他要偷偷溜进乌姆里奇办公室，找小天狼星聊聊。

        西昂走进办公室，只希望能早点结束，她答应了德拉科要去黑湖旁边看他的守护神呢。

        “孩子，坐！”麦格教授语气轻快地对她说，可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墙角有人抽了一下鼻子，西昂扭头看过去。

        是乌姆里奇教授，膝盖上放着写字板，脖子上围着花里胡哨的荷叶边，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却刺眼极了。

        “好了，话不多说，西昂，这次我们主要是谈谈你对就业的一些想法，帮助你决定六、七年级应该继续学习哪些科目，”麦格教授像是完全不在意乌姆里奇的存在，平淡地说，“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离开霍格沃茨以后想做些什么呢？”

        “嗯——”西昂支支吾吾，她昨晚只是粗略地看了看那一大堆就业介绍，并没有深入地考虑自己将来想做些什么。

        “咳、咳咳。”乌姆里奇甜腻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羽毛笔的沙沙声停下，“我想，做一名傲罗不错。”

        麦格教授看也不看她，继续问，“你说呢？”

        西昂摸摸鼻子，“我不清楚，可能，一名治疗师？”

        麦格教授点点头，目光扫过她灰色的眼睛，愣了一瞬，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问题，却发现这件事坩埚乌姆里奇已经插嘴了，她只能语气生硬地说，“不想做个傲罗吗？你的摄神取念，会有很大帮助。”

        “我，”西昂小声说，身子往前凑了凑，并不想让身后的乌姆里奇听到，“我其实并不能控制这个能力，也，不是很想使用它。”

        她只要看到别人的眼睛，脑海里就能出现那人的想法，尤其是德拉科。

        可西昂每次强迫自己关掉脑海时，思想却像潮涌一样钻进来，她想遏制住，却无能为力。

        每次课间在走廊里，有学生碰上她，总会避着她的目光走，让她不能不觉得这种无法控制的能力，不掌握也罢。

        可她喜欢看德拉科的眼睛，她喜欢读他的心思。德拉科总会在心里悄悄地表达对她的不满，每次她偷喝了蜂蜜酒，就能听到他恶劣的声音谴责她。

        德拉科的思想就像是一剂引诱的魔药，让她总一次次地放纵自己，摄神取念，钻进德拉科的脑袋里听听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刚要说什么，乌姆里奇就拔高声调，抢先一步开口，“西昂，魔法部是希望你成为一名傲罗的。”

        麦格教授也提高声音，“没关系，你不想用，那我们就聊一聊关于治疗师的事情。”

        乌姆里奇教授又咳嗽了一声。麦格教授把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你大概知道你需要学习哪些科目吧？”

        西昂犹豫着点点头，“嗯……草药学和魔咒学？”

        “当然还有魔药学，”麦格教授说，“治疗师是需要为病人配制药剂的，比如说满月的狼人，再比如说被毒异蜈蚣咬到的人，都是需要药水的。可你的魔药学，学的并不好，对吧？”

        西昂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魔药学确实学的不好。”

        “可斯内普教授很关照你，”麦格教授说，她看见乌姆里奇的羽毛笔又开始沙沙地在纸上飞舞，皱了皱眉，“如果你得了‘良’，我相信他也会让你进入他的提高班。”

        “咳咳！”乌姆里奇听了这话，又爆发出一声更加刺耳的咳嗽声。

        麦格教授终于把目光看向她，冷冰冰地说，“有什么问题吗，乌姆里奇教授？”

        “我只是在想，”她又恢复了甜腻腻的声音，“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傲罗这个选择，对西昂来说合适吗？”

        “刚刚哈利在这里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麦格教授冷哼一声，并不想给予她太多眼神。

        西昂感受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听麦格教授提到哈利，猜测哈利想当傲罗，却被乌姆里奇教授拒绝了。

        “不同的学生，我们需要不一样的对待方式。”乌姆里奇笑着，从凳子上起身，走进西昂。

        “我只在乎学生们的想法，而不是无所谓的人提出的命令。”麦格教授干脆地说。

        乌姆里奇把手搭在西昂肩上，癞□□般的脸蛋凑近，“西昂，你父亲，知道你想为魔法部效力会很高兴的。”

        西昂不着痕迹地移了身子，离开她粗小的手掌，那让她感到极为不自在，“不会的，他只会希望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像是灯泡突然灭掉一样，脚步重重地踏在地板上，坐回凳子上。

        “那，西昂，你还有什么疑问吗？”麦格教授和蔼地看着她。

        西昂摇摇头，她只要得知斯内普教授的提升班要求是什么就好了，剩下这些时间只要尽力让自己的魔药学成绩达到“良”就行。

        她在乌姆里奇灼灼的目光下离开了办公室，向城堡外的黑湖走去，德拉科会在那里等她。

        是一个安静的下午，这里不少没有课的学生在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有些坐在草坪上，嬉闹着以最轻松的方式谈论着即将到来的考试。

        德拉科等在树下，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魔杖。

        “你等很久了吗？”西昂走到他面前，抱歉地问他。

        德拉科抬眼，摇了摇头，脸上很快露出笑容，“来，我让你看一下我的守护神！”

        “呼神护卫！”他举着魔杖，声音大得湖边不少人都向这里看过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德拉科甩了甩山楂木魔杖，仿佛觉得这样子就能让守护神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他扭头看了一眼西昂，心里轻骂一声，又念了一遍咒语，“呼神护卫！”

        并没有独角兽跑出来。

        不少看热闹的学生都笑了，胆子大点的还冲着德拉科吹了声口哨，带着□□裸的挑衅意味。

        德拉科气不过，放下魔杖，冲那个学生喊，“格兰芬多扣十分！”

        西昂发现那是李·乔丹，他肩上带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要向城堡里走，听到德拉科这话，便笑得更加厉害了。

        “没关系，德拉科，”西昂安慰他说，“我也是练了好久的。”

        “我那天晚上确实召唤出来了。”德拉科瞪了一眼那群赫奇帕奇的学生，扭过头坐在树下。

        “我相信你，”西昂说，“我相信你召唤出来了，我也相信我们的守护神都是独角兽。”

        德拉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气消了一大半。

        “我只是可惜，那晚我没有看到。”

        德拉科拉过她，握住她的小手，终于笑出声，“以后会看到的。”

        “德拉科！德拉科！”布雷斯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看见树下的德拉科连忙冲了上去。

        德拉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耐烦突然涌了上来，他眉头紧紧锁起，像是看到了什么丢人的事情，“干嘛？”

        布雷斯忽略他语气里的不耐，瞥了身边的西昂一眼，还是耐着性子说，“校长通知调查行动组的人，去抓波特那家伙，他现在估计在校长办公室里！咱们现在去说不定能干个大功！”

        德拉科确实被吸引了，没办法，只要波特出事，他就高兴。

        他胸腔里像是有什么火把在点燃，已经预见了一会儿要去干的大事，正要答应，长袍的袖口突然被微不可察地轻拽了下。

        西昂没有说话，她知道哈利正在乌姆里奇办公室偷用她的炉火，但不想让德拉科去参加这次的调查行动组也是出于私心。

        “德拉科，我再给你变一变守护神好不好？”她凑近德拉科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

        德拉科站在两人中间，感觉西昂说话时带着蜂蜜酒的气味隐隐地飘进鼻腔，就像是自己也喝了酒一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布雷斯以为他点头是要和自己一起去抓波特那家伙，没想到他下一秒就说，“你自己去抓波特吧，别来烦我。”

        ？

        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看见布雷斯骂骂咧咧地跑走，西昂还是松了口气，对上德拉科盈盈的眼睛，知道要履行承诺。

        乌姆里奇的尖叫声突然从城堡里传出来，像是爆竹炸响划破天空，安静的庭院里学生们都陆续站起身，想跑进城堡里看看发生了什么。

        黑湖上冒出几个气泡，里面的巨乌贼像是被惊动了一般，在湖里动作幅度更加剧烈。

        德拉科拉着西昂皱着眉往前走，还在恼怒自己马上就要看到的守护神今天可能泡汤了，紧接着就听到乌姆里奇气愤的喊声，“拦住他们！”

        西昂看到城堡的大门外，两个小小的影子飞出，下面同学开始爆发出暴风雨般的喝彩声。

        弗雷德和乔治飞出敞开的大门，融入了辉煌夺目的夕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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