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为你赔上前途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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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不想知道,”少年低着头,语气仍旧平静,“你听不懂吗?我对她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关心。”
“好。”晏修打了一个暂定的手势,“那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吧。”他顿了一秒,接着说:“其实当你知道刘雄怎么对待曲颜的时候,你就想杀刘雄对不对?”
少年一脸你在开玩笑的神情回应他的话:“傻逼么?你在演电视剧么。”
晏修也不在意,道:“所以你看了很多悬疑推理电影,制定了一套精密完美无缺的杀人方式,可你万万没想到,人已经被曲颜杀害了,等你赶到的时候,一切都于事无补了,所以你只能帮她善后,为她清理现场。”
“当时,曲颜和刘雄发生了争执,于是,她用砖块砸了刘雄,刘雄没有晕倒,曲颜不得已跑到厨房拿了水果刀,然后刺死了刘雄,她一共刺了三刀,第三刀是致命伤口。所以你模仿这个杀人方式,在曲颜被怀疑是凶手被我们带着的当天,你从王萱的口中得知了杨国伟这样一个有罪没有得到相应惩罚的人,你觉得这是最好的人选,你杀死了他,为了替曲颜做不在场证明。”
“够了!”少年的情绪已然接近奔溃的边沿,双眼紧紧盯着他,似锐利的猛兽。
就在晏修准备乘胜追击时,一名刑警进来,附在晏修耳边说:“许珀的律师来了。”
晏修脸色未变,他只看了一眼许珀,走出去。是许家的专用律师,微笑地与他握手:“晏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晏修面不改色地微笑,律师接着说:“在你们没有拿出证据前,我的当事人什么都不会说的。”
“24小时一到,请你们立刻释放我的当事人。”
……
“说我杀死了刘雄,你有什么证据吗?”曲颜看着晏修,脸庞仍然带着一丝倔强。
“这是证据。”晏修将证物袋推到曲颜面前,袋子里装着微沫的红屑,“这是砖块遗留的碎屑,在你的书包里发现的。”
曲颜轻轻抬眸瞟了一眼:“哦,我从小到大随身携带砖块防身,很奇怪吗?”
“不奇怪。”晏修道,“但是碎屑上面沾染了血迹,你要不要猜一下是谁的血迹?”
曲颜的身体轻轻一颤,却没说话。
晏修语气平静地说:“是刘雄的。”
当天勘查现场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发现砖块和致命凶器的水果刀,后来他和周炎在小区楼下的花坛上发现了几块有搬运痕迹的砖块。小区在做规划,很快就要重新建设,便提前运了一些砖块进来,有些还没走的居民就会拿几块压压东西,所以花坛里出现几块砖块不稀奇,但是有过搬运痕迹和干净的砖块就稀奇了。然后他们让检测员把这些砖块都带了回去进行检测,倒真让他们找到了砸刘雄的那一块。
聪明的人也会自以为是。
曲颜杀了刘雄以后,开始简单地清理现场,于是,她清洗了砖块、水果刀和地板一些指纹,当她把这些放在书包里打算丢弃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堆在花坛上的砖块。那个时候紧张而慌乱的她心想,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花坛里不起眼的砖块。于是,她把砖块丢在了里面,鱼目混珠。
可砖块被清洗了,也正是被清洗过,才让他找到了破绽。
至于水果刀,晏修猜测,应该是被许珀找到了,藏在了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
当时周炎不解:“为什么是‘找到’了?”
晏修想了想说:“因为他们不是共同作案。”
……
“我们检测过,上面有刘雄的血液。”
晏修的话落下,少女的脸色刷时苍白,在灯光下映衬下,更显光怪陆离。
其实所谓书包里的砖块碎屑和血迹,早已没有了。这是他炸曲颜的。可曲颜的反应让一旁的周炎立刻明白了,当初晏修那句“差不多了”,是因为他知道曲颜是杀害刘雄的凶手,却不曾想,许珀为了洗清曲颜的嫌疑,竟然杀害了另一个人,想必眼前这个少女,还毫不知情吧。
晏修说:“其实上次带你回来,我们就猜到了你是凶手。只是没有证据,也苦于又出现了一起一模一样的杀人案。”最后这三个字,他咬字加重,像是为了让曲颜听清。
果然,少女在听到自己是凶手时,神色微怔,似是意料之中,可听到一模一样的杀人案时,她的神色有些凝重,又像是没有听懂:“什么意思?什么杀人案?”
晏修没说话,而是拿出杨国伟死后的尸体现场照片递给曲颜:“就是他,和刘雄被害过程一模一样,凶手先是用砖块砸死者的头部,然后再用水果刀连捅死者,与刘雄不一样的是,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伤口。是一个男人的力道。”
曲颜的神色更加严肃凝重,她摇摇头,不可置信般的轻喃:“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或许是模仿作案……”
晏修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吗?”
曲颜怔怔的,在他的疑问下回答:“什么时候?”
“就在我们带你回来的当天,连死亡时间都计算好了。”
曲颜怔住了。
晏修紧紧盯着她:“你猜到是谁了,对吗?”
曲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晏修却没有管她,接着说:“我们并没有对外公布刘雄遇害的细节,所以除了凶手,几乎没有人能做到一模一样的案件来,可是‘凶手’就在我们的监视下,不可能会出去杀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在凶手杀人后,有一个人去看了现场,不但如此,他还可能替凶手清理现场,善后……”
晏修循循善诱:“你一定猜到了那个人是谁,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躲在你的背后,默默地帮助你,守护你,也只有他会保护你,爱慕你,哪怕为你对抗家人,为你善后,甚至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为你双手染上鲜血,赔上前途和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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